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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思念

走呀出征去 久安昭阳 3893 2024-07-11 19:50

  “你怎么就这么不乖呢?我来帮你问就行,你拄拐杖,走路多累啊。”浣沄心疼地说。

  才进城不到三天,李言棠就闲不住了。她想起自己还写了好多信没邮递出去,就想去驿馆问问邮信要多少钱。

  “总闷在屋子里,太无聊了嘛。”李言棠用撒娇的口气说。

  “那我们慢点走。你别走那么快。疼不疼?要不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浣沄,你不用这么紧张,这点伤不算什么。”虽是李言棠拄着拐杖,却是她拉着浣沄走。

  “让开!”几匹快马奔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李言棠和浣沄,浣沄吓得不会动弹,而李言棠困于腿伤,想走也来不及。

  这时,一道人影闪过,将两人往一旁护住。

  “你们没事吧?”那人侧头看着过去的烈马,嘴里问候刚刚救下的两人。

  “这位壮士,多谢你相救!”浣沄连忙道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那男子转过身来。

  “呀!怎么是你!”李言棠尖叫着扑到男子身上。身边的浣沄都吓了一跳。

  男子愣了愣神,仔细打量眼前的李言棠,没过一会儿,也露出惊喜的神色。“二丫!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丽和公主那吗?”

  “我原来是在将军府,后来随薛将军出征了,就来到这里啦。”李言棠拽着男子手臂,向浣沄介绍。“浣沄,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邵阖。我在书院时候认识的好朋友!”

  浣沄拱手。“幸会。我早就听言棠说起过你。我是她的好姐妹,浣沄。”

  也许是有李言棠这纽带,浣沄和邵阖刚见面就少了客套,像熟人一样聊开了。

  “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邵阖领着李言棠和浣沄来到福祥居。

  “这里的饭菜挺好,你们爱吃什么随便点,好久不见了,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李言棠也没和邵阖客气,一口气点了六道菜。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李言棠问邵阖。

  “我是来办案的,你不知道我已经到京兆府做捕快了吧?我去年考中了武举人,就进了京兆府。新人嘛,总是能接到去外地的辛苦差事,这一趟就是来燕赤关查案的。快结案了,这不,想着明天就回去了,所以在城中走一走,逛一逛,就顺便把你们两个从马蹄子底下给拽过来了。”

  “你明天就回去啊?那你晚点走好不好?我原本还想去驿馆邮递信呢,你回京城顺路,帮我捎几封信呗?”李言棠打着小算盘,让邵阖捎信,就省去了一笔大花销。

  “行,把信给我吧。”邵阖一边吃,一边递过来手掌。

  “信明天给你,现在还在城外的军营呢,我已经和伙夫长打过招呼了,他明天一早会给我带来。”

  “姑娘手臂是不是受伤了?”邵阖忽然问起一直在旁边静看两人叙旧的浣沄。

  “哦,这不是受伤。这是我天生的一颗红痣。邵公子放心,我没有受伤。”浣沄解释道。

  邵阖从未见过浣沄这般天姿国色的女子,想多看几眼,又怕唐突了失礼,总是斜眼偷瞄过去。

  粗枝大叶的李言棠没发现他的异常,还是嘻嘻哈哈地讲起两人的过往。

  和如鱼得水的李言棠恰好相反,在城外的薛将军一连几日都魂不守舍。

  “这将军最近怎么了?大战获胜,好像没一点高兴的样子,还天天阴晴不定的,动不动就暴跳如雷,这是中了什么邪?”一士卒不喜欢现下需要战战兢兢防备出错的状态,向同伴抱怨道。

  “我听说啊,将军喜欢那个叫浣沄的姑娘,后来,浣沄姑娘不是被司空将军给要走了吗?之后将军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八成是将军失恋了,所以无处发泄心中郁闷吧。”

  两人的交谈被钱伯听见。钱伯也记得薛将军之前救下浣沄时说得那番奇怪言论,好像薛将军认定了浣沄,先是入梦,然后是请来本人,可惜,又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也没办法,感情之事,他这个老人家也不是那么在行,他本人更觉得李言棠是将军的良配,奈何这情事如水,根本没有可以理顺的痕迹。

  转眼一月有余,在营地上巡防的薛将军看到河边的大柳树,又想起李言棠来。算算天数,估计伤也好的快差不多了,他毫不迟疑地唤来凛风,奔马南去。

  李言棠闲来无事,用小刀在削树枝,做弹弓。

  “你这是做什么?”司空将军好奇地问。

  “弹弓啊。”李言棠头也不抬。

  “我教你射箭吧,弹弓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真的?好啊。”李言棠愉快地拍手。

  两人走到校练场的箭靶前。

  “来,你拿着。肩放平,不要架起来,手臂拉弓时不要抖……”

  薛将军来找李言棠,见到司空两臂半围着她,手把手地教她射箭。那动作在正学习的两人眼里,不过是教授过程的正常举动,在薛将军眼里却是暧昧异常。

  “咳——”他假装咳嗽了一声。

  “薛兄!你怎么来了?是进城查防的吗?”司空走到薛将军跟前。

  “嗯,是。李言棠的腿伤,可好了?”他有些赌气地问司空。

  “应该是好多了,我看她都不拄拐杖了。”司空叫来李言棠。

  李言棠不想上前,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小的见过将军。”

  “好了就跟我回去,马圈的活还等着你呢。”薛将军没好气地说。

  想起邵阖从这里返回京城不到一个月时间,估计刚到京城,公主看到信,也不见得马上回信,就算回信,估计也得二十几天才能到这里。她想再等几天,等到公主的回信,不想这么快就回城外。

  “将军,我的伤还没全好。”李言棠怯怯地说。

  薛将军眯起眼,认真地辨别她是否在说谎。

  “将军,言棠的伤确实没好。昨夜我给她换药的时候还流血呢。都怪我,没看好她,前几天她逞能扔掉了拐杖,人没站稳,又在台阶上摔了一跤,所以,估计得再好生休养几天。”同是要来找李言棠的浣沄也如此说。

  听到浣沄的话,薛将军无奈地点点头,没说什么走了。

  “薛兄,吃过饭再回去吧。”司空将军冲着薛将军的背影说。

  “不用了。”

  院门口飘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怎么感觉薛将军似乎很不高兴?”浣沄扭头问司空将军。

  “我也不知道,来了也没说干什么,就这么走了,真是奇怪。”

  城外,薛将军留守阵地,又煎熬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总是随时能想起李言棠来。看到案上的公文,他就想到案角曾经她放的小黄花;来到书架前,他就想起她歪着头翻看书籍的认真模样;巡防时,抬头看见瞭望楼,他就想起那夜她站在上面张弓射箭;打开布放图查看,他就想起她琢磨布防图时与他脸贴着脸;听见河水流动,他就想起她在水中起舞,身姿婀娜……每每想到她,心口都传来微微酸楚。

  这天薛将军吃饭时,饭桌上摆着一小盘豆腐,令他想起她特意为他买的油炸豆腐……终于,他压抑不住相思,跨上马又奔回城。

  到了城中兵营院内,却没有李言棠的影子。薛将军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她去城墙上边值岗去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石阶,来到城墙上头。

  正在站岗的李言棠很无聊,嘴里叼着一根草,正在优哉游哉地吸食草心浆。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李言棠皮肤渐白,双唇也越发红润。薛将军看到那根草末端的红唇,不知不觉嘴上变得干涩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正了正心神,走到李言棠身后。

  “看什么呢?”

  “站岗能看什么?就是看看城外有没有敌情呗!”李言棠以为是其他士卒找她闲聊,头都没回。

  “那你可看到刚才有人骑马进城?”薛将军问。

  “看到了啊。是薛阎王嘛!估计他是来城中办军务的。”李言棠不以为意。

  “他是来找你的。”

  “怎么会?”李言棠满不在乎地说着,一回头,发现正是薛将军本人站在她身后。她拍拍脑袋,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去,好像不敢相信。然后,过了片刻,她才又转过来,发现薛将军还在,她连忙行礼。“将军!小的不知您来……”

  “跟我走!”

  “小的还在站岗呢……”

  薛将军根本没听她的解释,强行拽她下了城墙。因为走得太急,被他拽着拖在后面的李言棠又磕到了台阶上。

  “啊呀!”她痛得大叫一声。“将军,你走那么快干嘛?”

  薛将军连忙蹲下,瞧了瞧她的腿。见没有出血,他才放下心。“还能走路吗?”

  “能。但得慢点。”李言棠委屈地揉着摔疼的腿。

  不等她站起来,薛将军弯腰抱起了她。

  “哎哎!放我下来!将军!这样可不行!”李言棠连连拒绝。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薛将军冷着脸说。

  “我……”李言棠欲言又止。

  “嗯?”

  薛将军的冷酷表情足以威慑住李言棠。她只好任由他抱着。不过,薛将军却是将她直接抱到了凛风的马背上,而不是回到城中兵营。

  “怎么?要回去吗?我腿伤还没好呢。”李言棠扯出个谎来。

  “有伤回去养。”薛将军不由分说,也蹬上马背。“抓紧了,凛风很快。”

  不知是否是因为凛风太快,怕她掉下去,她身后的薛将军一手紧紧搂住她,另一只牵着缰绳的手,也握在她身前,使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

  策马驰骋,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薛将军的喘息声也在她耳边不停地响起,令她心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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