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群人不是崇拜他们主人崇拜得要屎要屎的吗?现在这样,看来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嘛……”
嘴上这么说,但看着寂静无人的四周,芷沅走得越发小心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她对这座府也有一定的了解,那群护卫是真的护卫,不论她如何威逼利诱,他们都不会泄露这府里一丝一毫的信息。
因此,她可不会认为这样的一群人会玩忽职守,怕的是这群人发现了她,如今这样,不过就是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若是以前,明知陷阱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但她不熟悉这里的一切,自然不可如此莽撞,她向来明白凡事需得量力而行。
可警戒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蹙眉凝思,她倏地跳下树,顺着阴影,向不远处的房间跃去。
“这府里的主人貌似还挺有品味的啊……”
屋里头,一只足有半人大小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几枝墨兰,看着它,芷沅眼中不自觉的露出喜爱之意。
之前她就发现了,这座府处处栽满兰花,可见这主人也是一个爱兰之人,她虽然说不上是风花雪月之人,但不巧,她还就是对兰这一花中君子,情有独钟。
环视四周,将目光收回,“这些人咋这么麻烦呢,放个书还得专门弄个藏书的地方,闲得蛋疼啊……”
盗书是她中途才有的想法,不然顺了那群护卫的钱袋后,她就直接逃之夭夭了,她不用杵这儿干纠结,那群明卫暗卫的也不用遭她偷袭,受那些皮肉之苦了。
想到这儿,也是无奈了,那群人要是在她问他们藏书的地方,他们告诉她了,那多好啊,双方都不用遭累。
唉,想多了都是泪啊……
叹了一口气,她认命地找下一个地儿。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月华瞥了眼候在门口的库拓,不解,“怎了?”
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总算可以吐出来了,库拓将芷沅的种种行为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他倒也实在,虽然内心气愤,但也没有添油加醋,说的都是大实话。
“她现在在哪儿?”月华问。
“属下不知。”
“她何时进府的?”
“属下不知。”
“她还在府中么?”
“属下不知。”
“你还知道什么呢?”
“属下不知。”
“……”听着他的回答,府外众人一脸黑线。
月华无奈摇头,不再理会他,抬脚向书斋走去。
库霖瞅着库拓,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这弟弟在武学上的成就,是他们三兄弟中最高的,但他也是他们三兄弟中最最实在的人了,实在得有时候连他都想揍他。
“哥,主子问的,我,我确是不知啊……”挠了挠后脑勺,他一脸迷茫。
拍了拍他的肩,库霖无奈道:“嗯,没事,主子也知你不知。”
踏着碎地的月光,月华从远处缓缓走来,至书斋门口处,无意继续向前,心头一动,转身的动作顿住,脚步一转,伸手推门,抬步进去。
黑暗中突来的刺眼光亮,让藏匿于房梁处的芷沅,忍不住轻微眯眼,看着站在门边如谪仙般飘逸超脱的人,气息不变,心底里确是忍不住吐槽一句:她这运气真特么好……
她是真没想到她会偷到国师府里来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还得去找了,现在就只等他快点滚出去,她好尽情下手了。
屋内,月华扫了眼四周,并不在某处做特别的停留,举步前行,于书架处随手取出一本古籍,稍作翻阅后又将其放回去,似并无阅读之意。
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芷沅瞅着他,大爷,您不看书就好走了吧,憋阻挡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她默默吐槽时,月华已将书斋逛了个遍,就当芷沅以为,他终于要出去之时,月华却随手一招,屋内顿时通明,然后,他徐徐走至桌边,坐下,寂静的书斋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她呆愣地看着他的所有动作,他这是打算一直待在这儿的意思……吗?
噗……
一口喷发式老血……
求别啊……
她一直忍着,忍着不去想这件事情,但瞅着月华的行为,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感觉来得那样的突然猛烈,简直让她措手不及啊……
她真的很想……
去WC啊……
宫宴上,她空肚狂灌了那么多酒,WC的想法早已冒出,奈何没找着地儿可供她使用,她就一直死憋着……
憋着……
想到还要憋,她欲哭无泪,难不成她会做这史上被尿憋死的第一人?人类的生物本能让她一直平稳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
呼……
大门未关,凉风顺着方向,吹进屋内各处,将月华手中的书吹得沙沙作响。
初夏,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她咬牙憋着,膀胱的膨胀使身上的凉意显得愈加明显,耳边又是那烦人的书页声。
触觉和听觉上的双重刺激,使她的气息又是一乱,她,快要憋不住了……
“你是想要在上头过夜么?”
清淡又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芷沅耳中,她一愣。
然后反应过来,这死男人知道她在这儿?
她啐了一口,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