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落跑王妃,深情最是无情人

第125章 风波初起

  楚若璃和青荷坐在火盆旁,做着针线。

  “怎么如此难啊,”楚若璃又被针扎了手,“扎的都叫我想起在玉阳宫的时候了。彼时宫婢无情,尚有人收拾。今日我自己将自己扎了,难不成收拾我吗?”

  “姑娘莫要心急才是,”青荷和紫鹃学过针绣,技法也是一流,“针线之法,如剑法,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学成的。”

  楚若璃泄气,本想给慕容澈亲手做一个荷包,这才开始,自己就已经不想做了。

  “算了,慕容澈的荷包想必都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才看不上我这粗制滥造的,”楚若璃丢下手中的东西,托腮望着火盆,“我还是想想送他点别的什么东西吧。”

  “再好的绣娘所制的荷包,哪里及得上姑娘对王爷的心意,”青荷道,“姑娘所作,不管如何,王爷定都是欢喜的。”

  楚若璃想了想似乎有道理,慕容澈要是敢不喜欢,就只能想个法子治治他了。想着,便重新拿起针线来,沉下心来,穿针走线。

  “王妃,”平凡急匆匆跑来,带进一阵风雪。

  “怎么跑得这么急,”青荷有些怒意,“姑娘身子不好,便是王爷来,也不像你这般冒失。”

  “顾不得许多了,”平凡气喘吁吁,“王爷下朝回府,便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莫说我等下人了,就是苏大人和薛大人也不敢同王爷说话。王爷此时怕是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劝,也没有人敢给王爷送去药汤。”

  “药?”楚若璃皱眉,“慕容澈怎么了?”

  “不瞒王妃,”平凡急切,“前几日王爷连夜为王妃雕刻玉佩,染了些风寒,怕王妃担心,故而不许我透漏半分。只是江太医给的是猛药,王爷虽已好了,还需调理几天才可。药已经好了,可没人敢此时去书房,我只得求助于王妃了。”

  “青荷,”楚若璃起身,丢下手里的东西,“你随平凡去取药,我先去书房。对了,再带上一壶姜茶。”

  楚若璃一听慕容澈又是发了大脾气,又是伤寒未愈,心急出门,连披风都不曾顾上系就跑了出门。

  书房内,地上一片狼藉,皆是被慕容澈扫落的书籍和棋子。苏言风和薛子靖皱着眉,坐在一旁看着,却是不敢出声。慕容澈未冷静下来之前,他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慕容澈,”楚若璃冒着寒风自落梅居跑进书房,冷得有些发抖。

  苏言风和薛子靖看楚若璃进门,便是看到了救星。怪不得平凡方才跑得快,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慕容澈,我有些冷,”楚若璃扑进慕容澈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怎不穿暖和些再出门,”慕容澈冷峻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身上本就不舒爽,还如此任性胡闹,若是疼了,我可不能替你分担。”

  “急着见你,便顾不上穿戴了,”楚若璃抱着慕容澈,大有要耍无赖的模样,“今日天寒,我想着你方归,定是身上寒冷的,已经让青荷去煮驱寒的姜茶了。到时我也喝一杯,便无妨了,”楚若璃又似才见书房中的两人,“言风和子靖也在,一会儿也要喝上一杯才好。”

  “多谢王妃,”苏言风和薛子靖装模作样的起身行礼。

  “慕容澈,”楚若璃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澈,“我受伤了。”

  “伤到哪里?”慕容澈一下子紧张起来,“让我看看,伤势如何,可让云兄来看过了?”

  “这里,”楚若璃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疼,就算云尘来看也没有用,只有你才可以治。”

  慕容澈看平凡不在门口,就知道楚若璃为何会来了。想必是方才自己发怒,平凡便去落梅居找了楚若璃来。

  青荷端了姜茶,平凡端了药,出现在书房门口。平凡看楚若璃抱着慕容澈,而慕容澈已无方才的怒意,才敢进门。

  “王爷,”平凡将药端到慕容澈面前,“该喝药了。”

  慕容澈瞪了平凡一眼,楚若璃却已经接过了药来。

  “青荷,给两位大人倒上姜茶,”楚若璃说着,拉着慕容澈坐在了主位,“从来都是你喂我喝药,我还没有喂过你呢。”

  苏言风和薛子靖端着青荷倒好的姜茶,别过头。这幕可不能看,不能看。

  慕容澈看别过头的两人,才喝下楚若璃递过的药。一勺又一勺,有楚若璃喂自己,觉得这药不苦反甜。

  “没有备下蜜饯吗,”楚若璃问。

  “王爷吩咐的,”平凡偷偷看了楚若璃一眼,“说是不用蜜饯。”

  “那多苦啊,”楚若璃用衣袖擦去慕容澈嘴角的药渍,低头落一吻在慕容澈唇上,“嗯,这样应该就不苦了。”

  “行了,这还有个不曾成亲的人呢,”薛子靖透过指缝,看着楚若璃和慕容澈,“你俩是不是该顾及一些他的感受。”

  楚若璃摇头晃脑并不在意薛子靖的话,慕容澈心里尽是满足,面上却装着不为所动。

  苏言风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只喝着姜茶。

  “你们下去吧,”楚若璃把药碗递给平凡,哄好了慕容澈,就该问问正事了。

  青荷和平凡带着空了药碗就退下了。

  慕容澈取过书房备用的外衣,给楚若璃披上。今日她已知自己大怒,不问出原因,定是不会离开的。

  “言风,子靖,你们如何看待户部一事?”慕容澈问。

  “户部的杨尚书素来与睿王交好,此番获罪入狱,又攀扯到阿澈身上,怕是睿王在背后捣鬼,”苏言风道,“只是往日阿澈与杨尚书并无往来,那些信件,那些字迹又是从何而来?”

  “此事是由翊王挑起,会不会是他在背后设局,”薛子靖道,“如今朝局虽是不明,但皇上似是有让阿澈登上储君之位的想法。只是,后宫并无亲近之人,不能探听消息。不如睿王和翊王来的能掌控全局。”

  “后宫素来不得干涉朝政,即便惠妃和齐妃有心探问,怕是只会惹得父皇不悦,”慕容澈指尖叩击着桌案,“此番父皇将我禁足府中,倒也是给我争取了一些时间。”

  “你意欲何为?”苏言风问,“莫非你要去查从户部尚书府中搜出的信件来源?”

  “不错,”慕容澈坦言,“不将信件出处寻到,今日是我意欲与杨尚书结党营私,明日怕就是我要起兵谋反了。”

  “皇上是明旨示下,不是口谕。让你禁足王府,你但凡出门半步,那便是违抗圣旨,”薛子靖有些担心,“说是结党营私,皇上已是不悦。你若再抗旨,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就将你下狱。”

  楚若璃倒是听得明白。无非是慕容泱对慕容渝的人下手,却不知被何人设计到了慕容澈的头上。只要证明慕容澈与杨尚书往来的信件是假,便可还慕容澈清白,这倒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到底是谁在设计慕容澈。慕容渝和慕容泱都有可能是设计之人,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不过娴妃想必不会坐视不管,”苏言风又道,“毕竟杨尚书是她的哥哥,或许可以从娴妃身上找到突破口,由她去找杨尚书,已证阿澈的清白。”

  “娴妃与杨尚书的关系并不好,”薛子靖叹气,“我母亲与娴妃是闺中便交好的密友,曾时常出入杨府,知道一些杨府之事。娴妃入宫后,更是与杨尚书断了关系,此番杨尚书入狱,娴妃恐怕避之不及,又怎会相助阿澈证明清白?”

  “尚书府如今情况如何?”慕容澈问。

  “杨尚书入狱,府中下人,年满二十的发配燕州,不足二十的女子充作官妓,男子净身,”苏言风回,“杨夫人当场自尽,随便裹了张草席就扔在了乱坟场。”

  楚若璃不由得一颤,“这杨尚书,是犯了多重的罪,竟让阖府上下皆不得善终。”

  “入冬前,皇上钦点新科状元做了巡按,持尚方剑和令牌,代圣驾南巡,”薛子靖回答,“查到下面的衙门有人克扣赈灾银,他便顺藤摸瓜,层层上查,直至查到杨尚书也可能涉及其中。他便密函进京,告知皇上。皇上派翊王彻查,发现杨尚书的确贪了不少的赈灾银。查抄杨府时,又在密格中发现了与阿澈的信件往来,圣驾更是大怒,便如此判了下来。”

  “我倒觉得,皇上未必相信阿澈与杨尚书有来往,”苏言风细思,“杨尚书向来是亲近睿王的,皇上不会不知此事。如今却出现了阿澈与杨尚书来往的信件,皇上怕是疑心有人做手脚,才会让阿澈禁足府中。”

  慕容澈回想养心殿场景,父皇虽有怒意,但毕竟没有听信慕容泱所说要彻查瑄王府的建议。照着父皇性情,即便不是大张旗鼓,也会派高公公到府上一探究竟。可父皇都没有,是因为相信自己吗?恐怕未必。

  楚若璃此时却想起了一个人,上阳宫时以媚药勾引慕容澈的妙雪。

  “不知杨尚书可有其他兄弟姐妹?”楚若璃问。

  “只有娴妃一个妹妹,并无其他了,”薛子靖回答,“幼年时他们兄妹关系甚好,我也是听我母亲说起的。只是二十几年前,娴妃的母亲是妾室,在娴妃十五岁时,怀了第二胎,请人到府上看过,说是个男孩儿,还说是什么文曲星降世,将来定会光耀杨氏门楣。主母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就在那安胎药里做了手脚。不仅腹中孩子不保,就连大人也一并药了去。要不说娴妃手段厉害呢,竟是以牙还牙,把主母给毒害了。这下好了,兄妹二人自此反目。看杨尚书中了功名,娴妃也不甘示弱啊,就进了宫。”

  “璃儿问此何意?”慕容澈觉得楚若璃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我不过就是好奇问问,”楚若璃一笑,紧了紧身上慕容澈宽大的衣裳,心下却有了主意。

  只要找到妙雪,以她威胁这杨尚书,还怕杨尚书不说吗?虎毒尚不食子,难道杨尚书竟忍心看自己的女儿充为官妓或是流放吗?

  “我只是担心,这新科状元难不成是翊王一党?”苏言风随地捡了一颗棋子在手上磨着,“杨尚书是睿王第一得力之人,这新科状元上来,就断了睿王一臂,很难不让人猜忌,他这是在向翊王示好。”

  “这风雪怕是要越来越大了,”一个女子走进书房,“不知瑄王殿下可做好准备了?”

  楚若璃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

  女子脱下帽子,不是李玉琴又是谁。

  “丽妃?”几人皆吃了一惊。

  “天寒地冻,丽妃不在暖阁待着,怎么来了瑄王府,”慕容澈起身。

  李玉琴瞥一眼地上的凌乱,就知慕容澈怕是因为被无端牵连,大发过雷霆。

  “看来王爷气极,”李玉琴蹲下身,随手捡起近身的两本书,掸了掸书页,“竟将书房弄成了这般样子。”

  “见笑见笑,”楚若璃从李玉琴手中抽过书,“发脾气的人,不是王爷,是我。娘娘是不知道,王爷回府的第一件事,就进书房,我这不是怕他在书房里藏个美娇娘嘛,就过来闹一闹。谁知正好让你撞到了。”

  李玉琴笑着,瞥向冷眼看着自己的苏言风和薛子靖,“两位何必这样看着我呢?前尘往事,是我身不由己。如今,想与几位讲和,将过往都一笔勾销。”

  “娘娘一身好本事,怎么会想着与我们讲和?”苏言风自然忘不了蛇谷之事。

  “苏大人,风波已起,多一个帮手,便多一分胜算,”李玉琴巧笑嫣然,“睿王有惠妃,翊王有齐妃,瑄王又有什么呢?再者说,此番无端出现的尚书府的信件,王爷难道不想知道是为何吗?”

  “为何选择帮本王?”慕容澈冷眼。李玉琴先是提醒自己提防慕容溪,如今又有帮自己争储君之位的意思,究竟是为何。

  “我与惠妃几人自王府便开始斗,斗了也有半辈子了,如今才觉出些意思来,”李玉琴自顾自坐下,“她们要给儿子争至尊之位,给自己争太后之位,可我不稀罕。只是想有朝一日,王爷能替我了了一桩心事而已。”

  “何事?”

  “铲除灵蛇宫,”李玉琴说得风轻云淡,似乎自己与灵蛇宫毫无关系,看几人十分错愕,便又笑道,“此事除了王爷,就只有江湖上的逍遥阁和无名山庄做得到。我想了想,除了在王爷这里,我还能说上几句话,帮上一点小忙,其他两处,根本就瞧不上我这号人物。所以,与其记着前事多一个敌人,不妨试着忘记,多一个帮手。”

  慕容澈细思李玉琴的话,确也在理。倒不如暂且答应联手,看看李玉琴究竟想做什么。她若真心相助,自然是最好,可若是还有些其他什么,前仇新账一起算,定不会放过她。

  楚若璃知道慕容澈决定了,李玉琴要是真心站在他这一边,对他来说是一大极好的助力。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