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漳州平南王府邸,黑一在王爷面前小声汇报着什么。
“王爷,根据我们派往华京的密探回报,这几日世子殿下...哦,司马小侯爷私下安排了很多暗卫,在周边几个城池四处搜寻着谁。”
“哦?能让司马祁华大费周章的能是谁?有眉路吗?”
“这个暂时没有打听到。不过属下听闻小侯爷在外有个私宅,署名张宅。是以培养不知处很多暗卫的地方,这点司马侯爷也是知晓的。这张宅前段日子,有人看到有两个女子从宅子前驾马离去,这两名女子离去之后,世子殿下就跟疯了一般派人到处搜寻。”
平南王举起右手,示意了下黑一,神色惊异的推敲各种缘由,他恍然大悟的说道:“也就是说,之前你说起的那个桃夭夭失踪了,司马祁华是在派人找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本王还在想如何在司马祁华眼皮子底下抢人,没想到啊...这到送上门来了。”
平南王在堂中来回走动片刻,对着黑一吩咐道:“这事,不能打草惊蛇,你叫几个人给我盯劳司马祁华那些个暗卫,看看能不能跟着他们找到那个桃夭夭,如果找到,就给本王把人抢回来。这司马祁华虽然表面上与我等精诚合作,但是内里什么花花肠子根本琢磨不透,本王必须要有可以牵制住他的人,才安心。”说完,他坐回圈椅中,继续说道:“对了,这事千万不能让安然知道,那孩子对她那未婚郎君比对我这个父王可用心多了。”
”是,王爷。不过属下看,郡主这段时日变化挺大的,老臣也算是见着郡主长大的,这几日看着明显明朗了许多。”
平南王冷笑一声:“哼,这还不是因为那小子嘛,除夕夜宴那小子在皇宫大殿上跟皇上请旨完婚了。喏,八百里加急刚送到的,本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安然在华京的眼线如今可比本王的有用多了,估摸着前两日就知道了吧。”
黑一点头笑道:“王爷,郡主在怎样不过是个女儿家,又都这年岁了。撇开一切不谈,这小侯爷确实是才貌双全、家室又好,怎么看和咱郡主都是天作之合。”
平南王闻言,重重叹了口气,眼中带些哀怜,喃喃说道:“安然这孩子,本王对其着实有愧,那时年轻不愿被他人轻易掌控,自然少不了对她额娘冷言冷语。现在想想,本王那时实在糊涂啊。她额娘走后,本王心疼的紧,才意识到原来那心底啊,早悄然无声的进了一个人了。本王当然希望那孩子过的好,起码不要步我和她娘的后尘。但是,那司马祁华若是平常家男子,确是如意郎君。只是生在这乱世中,身不由己,那小子又是个不安分的,心里还有别人。本王,怎能不担心啊。”
黑一上前给平南王换上了热茶,宽慰道:“王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郡主蕙质兰心,嫁给小侯爷,未必吃的了亏。如若王爷真要与小侯爷合作,就更要想好后招,起码对郡主也有个保障。”
平南王重重点头,附和着:“正是,那天的场景本王历历在目,这小子越大越像他娘了,尤其那神态眉眼,就跟他娘走之前望我那决绝样子一模一样……哎,有时候,那鹬蚌相争渔翁未必得利,不过渔翁相争鹬蚌必然获利。他想挑起几波事端,本王就是担心我平南王府也在他的算计之中。那小子那天样子,你知道吗,一股子疯劲。若是没个能牵制住他的筹码,本王绝不会轻易妥协然后跟他一起疯的。”
“王爷清明,守着这漳州百年基业,几方周旋,亦可泥蟠不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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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祁华成亲后住的新宅院,育德侯府与镇国侯府就一街之隔。大年初七,两座侯府宅邸前后张灯结彩,到处充斥着喜气。
司马祁华看着放置在面前的绛红色黑边金绣锦缎喜服,眼中一阵酸涩,桃夭夭失踪已然七日了,这七日他派的人沿途四下搜寻,一直没有所获。
开始的愤怒、费解再到如今的惊恐、担忧,慢慢的侵蚀着他心底,他觉得有万千斤大石紧压在他胸口,这种心慌沉重的感觉,如影随形,窒息的厉害。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他连忙平复了情绪,拭去眼角的轻泪。站起身子,一切如常一般走到门口。
大夫人喜气洋洋,眉眼弯开带着几个喜婆往这边走来。
“母亲。”司马祁华赶忙上前相迎。祁灵儿这个做母亲的忙前忙后,事无巨细。虽然这场婚事,他有再多的无奈,但每每看到这个妇人,还是会从对方的一颦一笑中,让自己冰冷的内心感受一丝的温暖。
“怎么了?是不是这几日忙累了,娘看你脸色不太好。”大夫人关切的问道。
“哦,没有。可能昨晚和父亲在房中议事有些晚吧。”
“你那父亲真是的,这什么节骨眼了,有什么比吾儿成亲还大的事情。回头我就要去找他算账。”
”呵,父亲也就是跟我交代一些成亲后的琐事。他也是担心孩子,母亲就别怪他了。不知母亲前来所谓何事?哦,喜服吗?孩儿刚看到了,很精致。”
“你这孩子,不是说喜娘今个要过来,跟你核对礼单和迎亲的细则吗?”
“司马祁华连忙回道:“这个,全凭母亲做主。”
“那怎么行?你第一次成亲,有些规矩不交代,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来,柳阿妈,你长话短说吧。”
大夫人身后,一个体型丰腴,一身海棠色叠襟衣裙的妇人连忙上前,快速的说道:“禀告大夫人,小侯爷。明个卯时三刻,正是吉时。奴婢会和李大管家一起先出发去往漳州迎亲,此行来回大约二十日,回来一行会正赶上二月初一,大人之前给的行婚礼的黄道吉日。请小侯爷二月初一当日寅时就着喜服,城外十里相迎。”
司马祁华眼神飘忽,这一切的一切太过熟悉,让他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曾几何时,他也如此这遭听着喜娘的叙述,记着婚事的细节。
但是那时的心境是憧憬的、是激动的,和现如今的他真是大相径庭,现在想来,着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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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京二百里开外的阳平县,这个县城边域不大,但县令为官清廉,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到是繁华有序。
夜幕即将降临,大街上仍然热闹非凡,买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街道正中,风悠悠的吹着一座三层高客栈门口的旗幡,雾雨有些轻轻的飘在半空,来往的人们开始意识到,纷纷收拾摊位或者行装在大接上快速奔走着。
客栈内四周弥漫着诱人的佳肴香气,店小二正端着菜来回穿梭,店中处处是谈笑声和杯盏碰撞的声响,两个一身麻布长衫的年轻少儿郎,在门口拉扯交谈着。
“桃,桃兄,这个阳平客栈太过招摇了,你我实在不方便来此啊。”
“晴风,你大病初愈,我不能让你跟我在受累了,之前是姐...兄长自私了,你安心在这大吃一番,然后住宿在此。你放心,他们要找也是行迹可疑的二人,你一人在此断不会惹人怀疑的。”桃夭夭在她耳边焦急的小声说道。
“桃兄,说好的有福同享。你若执意要此,晴风也绝不会一人享其福,至你于不顾的。”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
“你别说了。”晴风耍开了手臂,态度坚定的说道:“除非你和我一起住在这,大不了你我装作不识,也好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这阳平县内居无定所来的强。”
桃夭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心一横的点头道:“好吧,那你先进去可以了吧?”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一跨入门堂内,一个身穿粗布褂子的店小二,就带着一脸讪笑迎了上来。
晴风闻言一愣,随后不解的问道,你怎知我是两人前来?
店小二谄媚的笑道:“咱这阳平县虽然不大,但也是庸烟两国来往商贩的必经之地,每天从咱这客栈经过的人少数上百。”他又把身子靠近了些,一脸戏谑的低声说道:“您和刚那位公子哥在门口拉扯,您二人穿着打扮神态又这么相似。咱大庸很多华贵都好这口,咱懂的。”
晴风面色一红,嗔道:“你,有辱斯文。”拂袖正欲转身离去。
身后的桃夭夭飞速上前,一把拉住晴风的胳臂,对店小二用着粗重的嗓音解释道:“小二哥,好眼力。只是我这...弟弟脸皮薄,在外人面前不喜与我亲近,这才有刚刚拉扯一幕。还劳烦小二哥给我二人准备两间厢房,你懂得哦。”桃夭夭挑眉嘱咐道。
店小二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点头笑好。桃夭夭继续吩咐道:“对了,厢房开好后,在给我送些上好的酒菜到屋子里。”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穿着,目光带了些疑虑。桃夭夭赶忙上前在其手中偷塞了一锭银子,悄悄解释道:“我那弟弟本是大户人家,可是你也看到了,如今这情况,他家中是断然不允的。我们穿成这样也是无奈之举。还烦请小二哥务必替我两人守住秘密。厢房不用上好,干净的就行。多的嘛,小二哥请自行笑纳。”
店小二笑呵呵的揣着银子,引着桃夭夭和晴风二人上了三层,还很贴心的给他俩安排了邻近的厢房。“两位客观,房中已备好了热水,休息片刻,饭菜一会就到。”
片刻,晴风敲开了桃夭夭的房门,不解的问道:“姐姐,你刚如此说,不是让那小二去嚼舌根嘛。”
桃夭夭笑着,摸了摸晴风发梢,温柔的说道:“我就要他们知晓,两个男子的断臂故事总好过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这样才能更好的打消有心人对你我二人的疑心。好了,回房休息吧,你身子骨刚好,用过晚膳早点睡。”
晴风恍然点头道:“嗯,姐姐,那我先回房了。也里有什么事,您叫我一声。”
房门关上后,桃夭夭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正中圆桌上,有些瘫软的靠在床榻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华京出来已有八日了,她和晴风为避人耳目,这段日子风餐露宿,居无定所。虽说也路过不少福华寺的分寺,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会给寺中僧人带去麻烦,而且司马祁华定然会猜到,她们二人离开华京会受到福华寺的帮扶和庇佑,所以一直都避而远之,能不叨扰就不叨扰。这么多天,只有今天,可以软塌安枕一夜。
她和衣而眠,疲倦劳累迅速席卷了全身,缓缓的进入了梦境。
又是那个熟悉的梦魇,她手举刀剑站在院中大开杀戒。画面一转,她身负重伤,浑身血污的倒在血泊中,身边传来阵阵的嘶吼哀嚎声。
她茫然的寻找着那细微的光晕,强迫自己在梦中看的更为真切,周遭影影绰绰的轮廓,虚虚实实。不远处,她一打眼,赫然发现地下躺的正是晴风的尸体。桃夭夭一个激灵,惊骇的从梦魇中喘着粗气一骨碌坐了起来。
天已然微亮,桌子上还放着昨日送来的饭菜。她记得昨夜自己睡着了,这些食物应该是晴风给拿进来的。对了!晴风,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感到一阵刺裂的头疼,就好像脑子中在被强行塞回着什么,疼的几乎要炸裂一般。剧烈的头疼很快席卷了整个头颅,她撕心裂肺的喘着粗气,满面惨白,嘴中下意识的发出呜咽的低喃声。
“啊~~~~嗯…….”
恍惚中,晴风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一脸关切焦灼的问道:“桃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请大夫。”
桃夭夭下意识的一把拉住正欲转身的晴风。她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头疼的痛苦感,渐渐消散。她的眼前变得开始清明起来,她望着晴风关切的神情,声音沙哑的说道:“不要去请大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是有些头疼,你将我包袱中最后一刻顺血丸拿给我。”
“桃姐姐。”晴风看了眼门口,声音压低了些继续说道:“这药丸虽说是了然方丈给你的,但您最近总是莫名的头晕头疼,总要寻个大夫确诊下病因啊。这药丸虽灵验,但治标不治本,更何况,这也是最后一粒了。”
桃夭夭报了个让其宽慰笑意,有气无力的说道:“先拿来吧。之后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晴风坳不过她,叹了口气,去取了包袱。
片刻功夫,桃夭夭的面色慢慢红润开来,精神也大有起色。声音也变得清朗了一些,“晴风,这阳平县过去没多远,就到黔城了,那里有我相识的商人。哦,就是之前我让你送锦帕的陈老板,到了那,我答应你会找个大夫好好瞧一下的。”
一个时辰后,两人为避人耳目,还是在各自房中用完了早膳,又梳洗修整了一番。才收拾好行囊,踏出了房门。到了楼梯露,楼下传来阵阵的嘈杂声,嬉笑声。
两人都有些不解的,一前一后下到了前堂。客栈外,热闹非凡,锣鼓鸣天。桃夭夭和晴风好不容易在挤开人群,走到门外,看个究竟。
人群中,到处议论纷纷。“哎?这哪家的迎亲队啊,真够气派的。”
“看样子,估计是哪家皇亲贵族跨地迎亲吧。”
“拉倒吧,这大庸的皇亲贵族哪家这么路途偏远,大费周章的出城迎亲啊。不过,这么华丽的马车我到还真第一次见过。”
“哎?你们看,车棋上写的啥啊?育德侯……”
晴风也在桃夭夭身后小声的嘟囔道:“桃兄,这育德侯是哪位侯爷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桃夭夭浑身一震,一股熟悉的记忆油然而生,从心底涌了上来。她悲哀的神情,眼眸中满是空洞落寞,撑着一边的墙柱上。低声回答道:“育德侯……看来咱们这是碰上司马世子……迎娶安然郡主的迎亲队了。”
晴风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快,不说过了春分嘛。这还在春分节里头啊。”
桃夭夭敏锐的听到这句话,她疑惑的望向晴风,耳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
晴风连忙摇手解释,桃夭夭打断了她,“算了,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这……育德侯的迎亲队出现在这也好,更是没几人能注意到你我……等这队伍过去,我们紧慢跟着,他在神通广大,也不会让暗卫去查自己的迎亲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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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风和桃夭夭一路悄然跟随,当夜就跟着这迎亲车队来到了黔城。
不过,黄雀捕蝉螳螂在后,二人一到黔城,就已经被几个黑衣人给盯上了。
陈老板的珍宝斋开在黔城最繁华的地段,这名字是他连夜出走华京,在锦绣雅斋的铺子内,留下的一封书信中提到的。
看来这陈老板确实是经商的奇才,这短短的半年的时间,珍宝斋就在当地黔城做的是风生水起,几乎家喻户晓。她们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这间华丽的铺子。
由于已入夜暮,珍宝斋虽未打烊,但来往的客人已经熙熙攘攘。桃夭夭带着晴风在铺子对面的小胡同中等了片刻,待铺子内已经没有光顾往来的客人。二人才谨慎的走近铺中。
“哎?两位客人,我们珍宝斋酉时三刻打烊。这是老板定的规矩,您若有意明个请早些来。”门口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瘦矮个,眼睑弯弯的男伙计满面堆笑的上前解释道。
桃夭夭笑道:“你们这店谱够大的啊,有生意都不做啊?”
这个伙计闻言一愣,但还是满面堆笑的耐心说道:“这老板定的时辰,咱个小伙计,只得照做。还请两位小公子不要为难的好。”
桃夭夭从袖袋中掏出一枚玉坠,看着是很朴素简单的白玉,但通体润泽,在烛火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她将这枚玉坠递给了伙计,温和的解释道:“我们两兄弟是你们家陈老板的表亲,这枚玉坠就是当时他赠予的。劳烦这位小哥将这玉坠转交给你们老板,就说他两个表弟路遇此处,前来拜见。”
伙计闻言,赶忙应承下来,说道:“哦,原来是我们老板的相识啊。请坐请坐。不过...我们老板现在不在店中。两位稍等,我这就去请管事的来。”
半晌后,门帘后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脸隆起的肥肉中,确生着一对精亮的双眼。他穿着一袭靛色绸缎长衫,派头十足的走了出来。“
听说二位小兄弟,是陈老板的表弟?不过,这玉佩老朽看的确实平平无奇,请问可有其他物件可以证明二位身份。”
桃夭夭摇了摇头,回道:“你将这玉坠交给你们老板,我们二人身份自然不就得到证实了吗?”
管事的中年人,嘴角虽笑着,眼中却满是嘲讽:“自从我家掌柜这珍宝斋开的风生水起后,就免不了一大堆穷亲戚想来分一份羹,我们这做下人的也是谨慎行事。”
“你!少狗眼看人低了。”晴风在身后怒呵道。
“晴弟,休得胡言。”桃夭夭打断了晴风的话,转而将脸上的笑容均数收齐,嘴角和眼眸皆是冷冽之色,她淡淡的说道:“劳烦管事的将这玉坠转交给你们陈老板,是真是假,一见知晓。”
中年人大笑起来,将玉坠子扔在桃夭夭面前的木桌上,讥笑道:“不管是真是假,替你们转达我能有什么好处啊?你们这种人我见了多了,无非不是想来占点便宜。刘二,给他二人五十文钱,就当我们珍宝斋做善事了。送客!”
晴风心疼的看向桃夭夭,自家主子身份在怎么特殊,但何时又受过如此屈辱。她当即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理论。桃夭夭瞪了她一眼,摇摇头。随即接过那五十文钱,对着掌事的和伙计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二兄弟就谢过老板美意了。不打扰几位,我等告辞了。”
转身那刻,她面容冰冷,一手拉着满面不可置信的晴风离开了珍宝斋。出来铺子外,她对晴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附在她耳后低声说道:“别吱声,这珍宝斋被盯上了。”
然后,她一脸悲愤的对着晴风骂道:“他娘的,那姓陈的,好歹一个村子出来。就给咱兄弟这点钱,打饭要饭的啊。”
晴风神情恍然,立刻反应道:“就是,大哥,要不是当年咱娘接济过他几顿,那小子早饿死了,能有今天?那个忘恩负义的。”
“走,这点钱虽少,但也够咱兄弟俩去好好吃一顿。”
语毕,二人枉顾着街上不明事理的过往路人满是鄙夷的眼神,勾肩搭背一派市井模样的朝着街道另一头走去。
墙根后,一个黑衣人小声嘟囔道:“老大,咱是不是搞错了,这二人看着也不像我们要找的人啊?”
另外一个黑衣人冷冷回道:“你在这铺子外继续盯着,我跟着在去确认一下。二个时辰后,城西仙女桥头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