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秦怀瑾刚从秦逾明的宅子里回来,就一下昏倒在摄政王府,底下的人没见过这种情形,知道王爷与皇上关系不好,也不敢进宫请太医,只有派着几个人守在床边观察着。
整个摄政王府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伐漠没来得及去领罚就先出城去山上找齐光了,其余人则是请了京城的上好的大夫在卧室外候着,生怕出了半点差池。
惊蛰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在屋顶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主子有什么病,其实血封营里面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既然主子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那么自己要传的话,自然也传不到主子耳朵里了,还不如先回去复命就是,只是她走的急,并没有看见刘管家悄悄的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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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帮他?”舒意正在玄雾阁里面等着消息呢,谁成想今着竟然说秦怀瑾出了事。
信或者不信,这是一个问题,舒意用茶杯盖子飘了漂浮在水上的茶叶,好半晌也没有说话。
惊蛰心里其实是担心着的,也确实想要让舒意帮帮自家主子,可面前这个人好像半点儿也不领情的样子,似乎还很怀疑她说的话。
“句句属实?”
舒意看了看惊蛰,面前这个矮个子的女孩子倔强的很,平日里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今日却突然与她絮絮叨叨把具体的事情给讲了一遍,脸上担忧的神色也不像是作假,难不成就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档口出了事情。
“是。”惊蛰面容坚定,让人不疑有他。
“荆芥,还得麻烦你一趟了。”舒意做了决定,很快就准备好了。
这岂不是天赐的机会吗?昨日才刚刚得罪了这位王爷,今天就有个机会能替他治病,借此机会套个近乎也是极好的,该求人办事的时候就得殷勤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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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这边刚刚下马车,伐漠却不知是在哪里得到的消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在门口等着舒意的车架。
“又见面了。”舒意语气轻松,一点儿也不着急,可伐漠却已经等不得了,拉着舒意的手就往秦怀瑾的卧房跑。
荆芥在后头看着伐漠疯了似的带着她家姑娘一路狂奔,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她想着这摄政王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想要最后和他们家姑娘告别不成?要不然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为什么不拉她这个大夫,却把自家姑娘拖到面前去。
“舒意姑娘,说你是真不着急还是假不着急呀?咱们王爷这个病来势汹汹,偏偏这个时候还找不到齐光,真是让人着急。”
舒意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齐光这个名字,只是印象依稀有些模糊,也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说过。
“王爷生病了,臣女自然是着急的,可大夫是我身边的那位小娘子,您把我拽到这来,只是陪着您干着急罢了。”
伐漠此刻才回忆起来刚刚舒意身边好像的确有个背着医药箱的人,只是他一时情急,把这个人给忽略了,现在想来真是闹了个笑话。
荆芥堪堪赶了上来,微微喘着气,似乎有些愠怒。瞪了伐漠一眼之后走进了房间,伐漠想要跟进去,却被舒意的话给拦下:
“荆芥脾气不好,你若是此刻进去,惹怒了她,她给你们家主子的药里头下点毒也不是不可能的。”
伐漠硬生生收回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陪舒意在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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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逾明几乎一夜没睡,坐在窗边吹了一夜的风,直到清晨才有人为他盖上了一件披风,
“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好,还要这样为难自己,你下回生病我可不会管你。”
是绛衣的声音,秦逾明有些惊奇:
“昨天下午才给的信,怎么这次来的这样快?我不是你师尊恰巧在闭关。”
绛衣傲娇的性子,怎么会承认自己以往都是被师傅关了禁闭才不能出来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不过这回还真不一样,那封信好巧不巧被他师傅的人给截住了,绛衣自己还没等到信呢,他老人家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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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造极峰。
“绛衣,你给为师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苏大将军被灭门,但是她的子女被人所救的事情,世界上知道的人一个巴掌也数的过来,自己这个徒儿倒好,偶尔爬墙脚听到了这个秘密,居然还不知道和他一样守口如瓶,反而大啦啦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现在皇室里的人不知道有几个都清楚事情的真相了,这叫他怎么能不着急?
绛衣有些委屈地跪在地上,早知道就不管那个劳什子舒意的死活了,秘密告诉了秦怀瑾他也不知道小心些,又让秦逾明给知道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师傅他老人家这个脾气,估计今天少不了一顿打了。
绛衣这个性子对谁都傲气的很,偏偏就是只怕他这个师傅,在别人面前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在师父面前就是一个温顺听话的小绵羊,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怕师傅?
他怏怏的开口:“徒儿错了,请师傅责罚。”
造极真人怒气冲冲的甩了甩袖子,到底也没舍得罚他。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苏大将军的子女一定也是有血性的人,不会明明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复仇的大计而无动于衷,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自己这个徒儿也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原本答应了玄雾阁那个老东西要护着两个孩子周全,可这件事情让皇室的人知道了,逾王还好说,是个天性善良的,可摄政王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点都不给为师省心。”
绛衣跪下,语气诚恳的不得了:“师傅,徒儿不会乱来的,徒儿答应你,一定会保证玄雾阁兄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