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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瑾瑜 袂幸 2491 2024-07-11 19:52

  “好,不过你最好找个由头搬出去住,如斯怎么留你都不要答应,这个小丫头鬼精灵的,你长久和她呆在一起,恐怕要出岔子。”

  真是知女莫若父,舒意也正有这个打算,原先计划的住一阵子就搬到王府去,现在,还是有个自己的住所比较好,反正玄雾阁最不差的就是钱。

  两人又闲着说了一些话,其实总共也没有呆多长时间,可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了,似乎是要下雨。

  “这天瞧着要下雨了,公主府还远的很,姑娘,咱们得快点走!”

  溪苏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伞,已经撑了起来以防万一。

  舒意摇摇头:“今日回玄雾阁,日后我们就搬回去,你待会找人去跟公主说一声,我改日登门拜访,对了,顺便把齐光给叫回来。等天气好了再回去收拾东西。”

  舒意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给交代下去,溪苏并不多问,姑娘做事情一向是有自己的原因,她不像其他几个人那样可以想得周全给出建议,顺着姑娘心意总是没错的。

  王宫的西侧口总是停着无数的马车,就是怕有个以防万一,玄雾阁在那也停着自己的马车,舒意归还了公主府的,还给马夫拿了赏钱,终究是坐着玄雾阁的车回去了。

  现在的她心绪乱的很,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整理和想出一个好的理由,若是现在回了公主府,反倒可能被人看出端倪来,这样不告而别虽说有些失礼,但贵在时间充裕。

  马车颠簸的走在路上,王宫离玄雾阁不是太远,还没走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响。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

  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在这上天怒恼了张玉皇

  怒冲冲差法海临了凡界,在这金山寺内把这方丈来当

  这一天许汉文来这烧香还愿,老法海拦去路是有语开了腔

  我算定你的妻是多了年的怪蟒,缠绕你结连理盗取真阳

  有许仙闻此言魂飞魄散,留在了文殊院他是未转钱塘

  那青白蛇一怒就找到了寺院,手指山门骂和尚

  放出来儿夫还则罢了,若不然青锋剑下秃头命亡

  众僧人急忙忙把这扇门关上,抱头鼠蹿往殿内藏

  小青儿拘来了鱼兵蟹将,众水族显神通他又水淹佛堂

  老法海坐莲台掐诀念咒,水也涨那个庙也涨漫不了山墙

  钱塘县的众~黎~民~遭了涂炭,数十万生灵水内亡

  半悬空又来了天兵天将,金吒木吒哪吒是托塔天王

  四值功曹二十八宿,梅山六将是灌口的杨二郎

  李天王一怒就祭起了宝塔,眼睁睁要把这白蛇来伤

  奎星爷发慈悲救她逃走,只因她腹内怀有状元郎

  老法海面对许仙开言道,我赐你佛钵你去把妖降

  许汉文接过了佛钵心肠变,那步履踉跄遘奔了钱塘……”

  唱的是太平歌词?这倒是稀奇的很,舒意记得在南越是没有这个行当的,没成想近日在街上却突然听见了,立马挥手叫停了轿子,继续听着外面的声响。

  唱戏的人似乎嗓子极好,声音透亮透亮的,半晌也不见有疲惫。

  “一路上点点飘残桃杏雨,萧萧不断那柳风扬

  也顾不得连理枝儿狂风吹散,也顾不得比翼鸟儿那树下伤亡

  玉碎珠沉人不在,镜花水月两分张

  穿大街过小巷来得多么快,启珠帘走进来这负心的郎

  白娘子见佛钵得得得得颤,战兢兢玉体粉了面的焦黄

  尊丈夫高抬手你把奴容让,止不住秋波儿她是泪洒千行

  奴为你贪红尘懒登仙界,奴为你产生下许家的儿郎

  曾记得游湖借伞百般恩爱,曾记得红罗帐下会鸳鸯

  那五月初五是端阳日,大不该夫妻对坐饮雄黄

  三杯酒下咽喉醉倒了销金帐,现原形吓得儿夫命见阎王

  奴为你长寿山盗回了还阳草,还与那护山的神将大战了一场

  多亏那寿星爷发了恻隐,赐了那保命丹回转山岗

  我进门来呀~用金簪那个橇牙关把那金丹灌下,搭救儿夫转还阳

  我只说到金山你要烧香还愿,这飞灾横祸受了欺殃

  到如今你手托佛钵回家转,口口声声要把妖降

  看起来红颜自古多薄命,空叫我眼泪流干寸断了肝肠

  奴好比月当空被这乌云遮上,奴好比瓦上霜难见日光。”

  天上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外头的车夫随穿着箬笠蓑衣,可终究有些耐不住性子,毕竟谁也不愿意淋雨着凉是不?

  舒意平常不是这样不体恤的人,可偏偏今日就想听这个人把这首太平歌词给唱完,往外走丢了一锭金子让他歇嘴,随后果然又是剩下了那见亮的人声。

  “奴好比弓断弦回天无术,奴好比东流入海隐入了汪洋

  我痛哀哀呀~忙把这个娇儿抱,腹内痛心内苦泪洒胸膛

  再吃口为娘断肠的乳,从今以后你离了亲娘

  埋怨休把这娘埋怨,那埋怨你爹丧了天良回头忙把这个青儿妹妹叫,你与我抚养这小儿郎

  忙把娇儿递过去,霎时间佛钵放了豪光

  白娘子压在了这雷峰塔,终朝每日那受凄凉

  好可叹十八年灾数才满,许梦娇中状元在这雷峰塔下是见了亲娘!”

  一曲唱罢,唱的人嘴是极快的,整首太平歌词下来也没用着多少时间,却偏偏吐字清晰,叫人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楚。

  舒意掀开帘子,以为是哪个戏班子在这里搭台唱戏,却不曾想只不过是三五个人,拉着二胡,敲着小鼓,中间那个唱的人瘦瘦弱弱的,叫人不敢相信刚刚那样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

  舒意突然就想着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瞧不起这些民间的曲艺人,天色不好,下着这么大的雨,却偏偏要坚持把整首曲子给唱完的人,整个世上也没有多少,就连刚刚的车夫不也是埋怨着吗?这些人风餐露宿却仍旧如此,实在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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