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轩扑了扑扇子,那香味变得刺鼻起来。他生生地忍住了不要打喷嚏,还要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晚吟身上,略带娇羞道:“大哥,你这是来给我和晚吟小姐说亲的么?哎呀,真是害羞呢。”
晚吟刚到口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兰儿也差点笑出声,还好她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忍住!
文哲轩蹙眉道:“什么说亲不说亲的?”
文睿轩一个兰花指,扭着身子娇声道:“大哥~这不是明摆着呢吗,你就不要再装不知道了啦。”
文哲轩看他那样子,俊眉拧成一团,眼前的一切越发辣眼。
一个大男人,穿红着绿的,腰肢还软的很,扭得像一个麻花。偏生那声音还娇滴滴的,也不知道打哪儿学的!
看来这个二弟,真的是皮痒了…
他逼着自己不要再看,冷声道:“睿轩,晚吟小姐和兰儿姑娘是来替你看病的,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文睿轩媚笑的脸一僵,不可置信道:“看、看病?”
文琳轩拍着他的肩膀道:“对啊,不然呢?”
文睿轩顿时涨红了脸,脸上的脂粉拧在了一起…妈呀,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
“我…我…”他顿时尴尬到说不出话。特别是低头看到自己那一身衣裳,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文哲轩冷着脸道:“还不快回去把衣裳穿好?”
文睿轩立刻去了,那身子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若不是那张脸太过俊朗,倒还真觉得像高挑些的姑娘呢。
文哲轩歉意地道:“抱歉啊,迟小姐,我二弟平时不这样的。”
晚吟道:“我看二公子虽瘦弱了些,但说话也是有力气的,不知他的病…”
文哲轩望着文睿轩离去的背影微叹一声,“他啊,平日里倒还好,只是每个月都要发病,一病就是七八天。我们请了好多个大夫来看,却也没查出病因,只说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晚吟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文琳轩抢答道:“我小时候见过,二哥发病总在半夜,他全身都会剧烈的抖动,冒出很多冷汗,整个人都没了血色。每次发病大概半个时辰,小时候二哥忍不住哭喊,总会惊醒府里的人,大了些后,二哥就硬生生憋着,挺过就过了。”说着,好似想到了文睿轩发作的模样,他有些心疼。
晚吟想着,脑海里却没有关于这种病症的印象。看来确实是疑难杂症,普通的大夫连病因都查不出,更别说治好了。
说话间,文睿轩已经换上了之前穿的青衫长衣,用白玉冠半束发,兄弟三人都是儒雅温润的气质。
他脸有些红,局促地给晚吟拱了拱手,“迟小姐,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晚吟笑着,“无妨的,我倒觉得二公子很有个性呢。”
文睿轩一怔,显然没想到晚吟会这么想。他还以为,自己吓到她了。
这下他尴尬地挠挠头,“呵…”
几人走进内室,晚吟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软垫和手帕,让文睿轩把手放在软垫上,她才开始诊脉。
她的手搁着手帕搭上去,细细诊断起来,兰儿在一旁看着。
奇怪,这脉象很健康啊!脉搏跳动有力,而且…好像还是个练武奇才!
她奇异地看了文睿轩一眼。
文睿轩也在期待地看着她。
她歪着头,继续诊脉,因为这文睿轩确确实实是有病的,只是不是身体上自带的病。
那么…就有可能是外物所为!
“文公子,你这病是从何时开始有的?”
文睿轩凄然一笑,道:“从我半岁时就有了,大夫们都说这是娘胎里带来的。”
晚吟摇摇头,“若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为何几位公子还有文小姐没事,反倒是你有事?足以见得,这不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几人眼底都露出惊喜之色,因为他们寻遍医生,都说这是天生的,没得救。
如今乍一听说跟其他人不同的诊断结果,他们好像都看到了希望。
“那…是不是代表有救?”文睿轩急切地问道。
晚吟皱着眉头,很是苦恼。她目前还诊不出是什么病,但至少知道这是外物的。
可能是中了慢性毒,但是文睿轩的症状根本不像普通中毒,倒像是…蛊毒!
她稍正神色,从药箱里拿出几根银针。
“为探公子的病症,需要用到银针,可能会有些疼,还请公子忍着些。”
文睿轩道:“无妨,我不怕痛。”
晚吟先把一根长针扎到他的虎口处,文睿轩觉得一阵酥麻刺痛难忍,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忍住了。
接着,一根根银针分别扎到了他的后脑勺、脖颈处,一时间,文睿轩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有些难忍的刺痛。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晚吟问道。
文睿轩如实回答,“感觉全身发热,刺痛,酥麻。”
“再等等。”
过了约莫一刻钟,文睿轩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起先他还是抓着桌角忍着,可到后面就再也受不住,开始低吼。
文琳轩急了,忙跑过去扶着他,转头看向晚吟,“你对二哥做了什么?怎会提前发病?!”
晚吟端坐在椅子上,仔细观察着他发病时的样子。
全身痉挛抖动,冒冷汗。
“文公子,能听到我说话吗?”晚吟轻声道。
文睿轩虽疼,但还是听得到说话的,他艰难地点点头。
“好,我问你事情,若是点头就代表是。你感觉头疼吗?”
文睿轩点头。
“头疼的时候是不是伴有嗡嗡的响声?”
他点头。
文睿轩的情况越发不好,文琳轩急了,对着晚吟吼道:“我二哥都这么难受了,你还问那么多东西,这是成心的吗?”
文哲轩怒声打断,“琳轩,注意言辞!”
晚吟并没有计较文琳轩的失礼,她继续开口问道:“除了嗡嗡声,是不是还有陌生的声音在脑袋里?觉得自己的神志渐渐不清,情绪暴怒但却无力?”
文睿轩点头,再也受不住,仰着天长吼了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这次的发病,比以往要难受得多,难忍得多。他从前还能生忍住,可先下他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