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请息怒,这信上所言,怕是真的,臣等已在太子失踪附近都搜寻过了,除这封信外,再没有别的东西留下,臣担心,若是不照这信上所言去做的话,恐会有不测。”
奕歌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秦淮阳话音刚落,皇上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察觉到了脖子处骤然受到了巨大的压迫,呼吸一滞,便瞧见了一双盛满了厌恶与愤怒的眸子,那是她头一次有一种眼前这个盯着她的人恨不得杀了她的感觉。若不是很快皇上便松开了攥着她衣襟的手,她恐怕会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帝王的怒火,那仿佛可以摧毁一切的威严,只是稍稍施展一点就能让她吓得晕过去,更何况是这样的盛怒呢。
“你亲自带她去,若是带不回太子和献王,便给朕杀了她。”
“是。”
秦淮阳领了旨后便径直朝奕歌走过去,不由分说便将奕歌拎了起来,毫不怜惜地便大跨步地朝殿外走去,也不管奕歌跛着腿艰难地跟在他身后小跑着。
还没出宫门,奕歌便已经出了一身汗,飘落在她身上的雪花仿佛厌恶极了她身上的热度,不一会儿便化了去,弄湿了她的衣裳。而奕歌早就感觉不到身上的粘稠感了,她更担心秦淮阳要领着她去哪里。皇上明摆着要她的性命,可却突然松了口,只可能是因为等着她的会是另一个地狱。
一路上,奕歌察觉到秦淮阳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们辗转了好几处地方,跟在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每换一个地方,秦淮阳便要撤走一些人。到最后,便只剩下秦淮阳和奕歌两个人了。
这日,天还没亮,奕歌便被秦淮阳扯了起来,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便听到秦淮阳不耐烦地说道,“背上这包袱,一直往前走,不准回头。”
说着,奕歌怀里便被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包袱,而后便被推出了他们暂时借宿的破庙门口,她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秦淮阳,却瞧见秦淮阳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只好作罢,将包袱绑好便跛着脚往前走去。
奕歌往前走了大概十来里,便迷失了方向,这周遭都是荒郊野岭的,也瞧不出哪里是北,更何况她也根本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走到一处小山丘脚下,奕歌实在累极了,找了处稍微平坦些的地方便坐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一停下来,肚子便在不停地奏鸣着,好似在抗议。奕歌往四处看了看,除了茫茫一片的白雪,哪有半分人家的影子,更别提弄点吃的了。
奕歌无力地垂下手来,打到自己先前解开放到一旁的包袱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背了一路的东西,解开来竟然发现里面有两张烙饼,大喜过望。抓起来便往嘴里送,可吃得太急了些,加上这烙饼又干涩的很,不过两口便噎着了,奕歌着急得卡着喉咙,很是难受。瞥了眼地上的白雪,不过迟疑了片刻便抓起一大把塞进嘴里,直冻得嘴唇没了知觉,才觉着喉咙处的烙饼咽下去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不一会儿便觉着四肢无力,甩甩头想保持清醒,可却好似被什么拖拽着,越是想醒过来脑子却越发不清晰,最后便只觉得昏昏沉沉再也感知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