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还是打卡。)
次日清晨,在车厢里醒来,火炉烧的很旺,木槿给我擦了擦脸,“过了景河郡了,十二说到小点的镇子休整,然后接着赶路。”
“嗯。”我迷迷糊糊的应着,“昨晚的粥都分完了吗?肉干还有没有了,煮点汤给他们暖暖。”
木槿脸皱成一团,“煮吗?”
对了,我让他们带的肉干多是牛羊肉……平时在府里也没见她这么大抵触。
这一阵子在府里喝汤药喝的安顺了,有些不习惯外出了,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就地休整一下,有什么吃什么,不再进城只驿站换车马。”
木槿有些东西还需要重新适应,初八就简单粗暴多了,肯定会下令------只换马,不停歇,直达目的地。
颠簸的日子很是让人怀念,自从眼受伤痊愈后,我颠簸的日子屈指可数,竟是有些不适了,莫名怀念起来。
有些人只能同苦,不能同甘,说的就像是我和初一这样的人。
想想来路,想想去路,我这去天水城,到底是为了那天大的工程,还是去问明白他和解语花的身世。
帅爹和三弟都不是凉薄之人,我那二妹真是万不得已被掳走成定势,百分之八十可能会承认联姻,只是保住了此时性命,哪还能保住将来性命,彼时必是被拿捏在人家手里,娘家太远怎能及时撑腰,纵然带去泼天的嫁妆,到时候还不是被别人拿捏手里,叫天不应。
冯玉华到底怎么个想法,为了喻君慎可以屈尊降贵百般心思钻进我府里,此时却又掺和进三国联姻密事里,那夜与品殇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有没有可能串通?
因着关乎冯玉华,我从来不与喻君慎讨论此中可能,怕心中不愤,怕喻君慎为她辩解……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啊呸。心情不好了。
木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殿下,您吃点点心吧,这大半天了,您还没……”
我挥手打断,继续盯着手发呆,绑住了真能一生一世?帅爹和美妈绑过,可是为了权衡利弊,政治需要,帅爹又绑了别的女子,挤了太多人的爱情,太累了。
之于女人,不爱,随便是谁了,爱,是受不了守着空房擎等着爱人宠幸别人去的。
不知道美妈怎么忍受得了的,没办法理解,或许,我与这世道格格不入的观念仍根深蒂固地扎根我信念深处……
若是不爱,就好了,随便谁,婚姻里,随便塞进几个人,无所谓。
“殿下!”木槿抓住我的手,“回神!”
我茫然抬头,看清木槿的焦虑的脸,“怎么了?”
低头,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挖出深深的印记。
有些僵了,木槿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殿下,吃点东西吧。”她轻声细语地说道。
马车颠簸一下,慢慢停了下来鹦哥敲了敲车厢门,“主子,晋阳王爷拦路。”
我扶着木槿下了车,深吸一口气。
承潜黑着脸骑马横在路中央,风尘仆仆,“阿宝,你可真是让人好找。多事之秋,你还敢乱跑。”
“殿下恕罪。”十二四个跪了。
“不怪你们,我这堂兄也是颇有手段的。”
“我带的人也够。怎么不能四处走走吗?”我心情实在不好,不想应付。
“你要去哪里?”承潜下了马,随手将缰绳一扔,马就地踱步,并不跑走,“如今你二妹下落不明,你------”
“所以呢?”我口气渐渐不好。
“你怎么了?”承潜上前,皱着眉头。
我退后一步,“你管的到宽,家有娇妻麟儿,你跑这来干什么了?”
“我的人发现你在北门逗留之后并未进京,后来失了你的踪迹……我怕你……”
“多虑了,”我皱眉,“店铺有些不妥,我去处理一下,堂兄还是早些回京。”
“阿宝!”承潜脸色渐阴,“什么事情要你亲自处理?多事之秋,不可乱来!随我回京!”
承潜发了个信号,吹了一声口哨,“随我回去!”
十二他们瞬间打了鸡血一样临敌状态爆满。
承潜的人赶过来,对峙。鹦哥握着缰绳的手背蹦出青筋,紧张的脸都变色了。
承潜与我对峙一眼,无奈:“阿宝,我怎么可能与你为敌,你听我一句劝,随我回京,不然我就堵在这里,不放你过去。”
“你试试我的属下?”我冷笑。
“阿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急急忙忙离京,又不听劝。”承潜急急又上前一步。
从来都是待他客客气气的,此时心情极其不好,只想赶紧赶路,示意一月拉我上马,二月拉了木槿,“马车扔这里,冲出去,左右堂兄不敢伤我。”我笑。
“那你就敢伤我?!”承潜站在对面,一动不动,“你放马过来。”
我抽出怀中手帕挡住马眼,呵呵冷笑:“试试看?我又想起你的女人阴我入水那事了,呵呵。心中不忿。”
一月得我示意,开始驱动马跑了起来。
承潜一动不动,终于被手下拉走。
我收回手帕,把自己窝好,拿一月的外袍扯到自己头上,包好,“全速前进。”
终于找回多年前四处奔波窝在初八怀里骑马奔驰的感觉来,只是有点冷,打了个喷嚏后,一月放慢速度,终于停下,“主子,还是找辆马车吧,正月风寒刺骨,您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哼一声:“都怪承潜,好事找不着他,坏事全跟他沾边,怎么一遇到我这位堂兄,诸事不顺呢。”
木槿让二月扶她下了马,回头看了看来路,有些担心,“十二他们不会有事吧?”
我下马,摇头:“不会有事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甩掉承潜。我这堂兄胸中自有沟壑,怕十二几个被套出话来。终究不如初二初三老道些。唉,也不给我把所有人都教出师,冯初一,看你干的好事!”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想不起来了……
此去质问冯初一的身世问题,还是有些不妥,怎么都感觉二妹被掳与冯玉华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位品殇公子,哼,且等着吧,自有不会饶他的。
正午阳光温熙绵绵,适合慢步遛食,马上疾行却是冷风刺骨。
木槿再次受不住喊停了二月,于是我也再次下马,十二几个还是没有跟过来。
看着木槿冻得发青的嘴唇,我有些后悔,“你倒是包的紧一些啊。”
二月撇撇薄唇,“她不穿我外袍。”
“出门在外,没有讲究,你若是嫌二月的外袍味太大,我把一月的给你?”
二月楞楞不再言语。木槿笑了,“给殿下添麻烦了,我好像快要晕了……”说完,利索的倒掉,二月及时拎住衣领。
“主子,怕是风邪入体,不大好办。”一月把了把脉,瞪了二月一眼。
二月无辜的回望,又低头,“怎么办?”
三四五停了下来。
“前面找个村庄借住,找个大夫抓药。”
“此去二十余里,有个大点的城镇,不如直接去客栈,便宜行事。”
我把身上的外袍解掉,给木槿裹紧,瞪着二月,“你就不能再坚持坚持!”
“我外袍没味儿……”
擦。
二月将自己的外袍又裹上,抱着木槿,“主子,我先行一步。”
我瞅了眼三月,三月后退一步,“我守着主子。”
我瞪他,“就你轻功最好,你退什么退!”
“那我抱个大活人也快不了多少啊!”
“你去镇上找辆马车,回行路上不就正好接到二月和木槿了。”我扶额。
三月一溜烟跑了。二月抱着木槿跳上马。
一月扶了我上马,“主子,我带您慢行吧,二月前行一步。”
我点头。
“那主子,我先行一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