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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补二十九章

九转千机变 子夜牧歌 4504 2024-07-11 19:53

  楚王府揽月楼。

  夜已深,然揽月楼内灯火通明。

  岳晓夜双目紧闭,双眉紧锁躺在那张大床上,梦中似被困住的斗兽般,口中不住发出哀哀低鸣。

  楚怀渊面色凝重地坐在床边守着她,将她一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鸣翠含着泪不停地搓她另一只发凉的手。

  余妈也湿着眼睛,为岳晓夜揉搓她冰凉的脚丫。

  长孙无苏面色难看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道:“太医不是说王妃身体没有问题吗?怎么还不醒来?”

  楚怀渊摇头,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岳晓夜,看着她在梦中痛苦挣扎,恨不能以身相待。

  长孙无苏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床柱上,恨恨道:“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手脚,看我不把他剁了喂狗。”

  楚怀渊眨了眨眼,他进去密林时发现长孙无苏正被两个蒙面人联手围攻。

  长孙无苏告诉他一身红衣的靖和郡主刚被另两个蒙面人劫走,远处似乎还能听到靖和的挣扎声。

  于是他没有多想追了上去,哪想到又多出两个蒙面人拦截他,然后抓着靖和的两个人也上来围住他。

  等他意识到不对时,靖和已经不见了。他竭力甩开蒙面人往回赶,却还是慢了一步,岳晓夜三人全部倒在那里。

  楚怀渊吓得心跳都停了,等他抱起岳晓夜发现她只是昏迷过去时,还松了口气。

  谁知鸣翠和余妈先后醒来,岳晓夜却始终昏迷不醒,仿佛在无穷无尽的梦魇中奋力挣扎。

  请太医来看过,却什么毛病也看不出,只说好好休息就是。

  然而,看着岳晓夜满脸的痛苦挣扎,他只觉得心痛如绞。

  闭眼深吸口气,猛然睁开双眼,他遗漏了什么?

  靖和郡主府内,整个府邸内最深处的大书房。

  白衣如仙雌雄难辨的男子坐在书房宽大的花梨木矮几边上,手中拿着一只酒杯,目光迷离地看着高案上的嫦娥奔月的宫灯。

  他的唇角噙着一丝凉薄的笑容,口中低吟:“莫道相思好,只恨相思早,若能不相思,何必相思老!”

  他低低一笑,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扔杯拎起小几上的酒壶,仰起头将壶中的酒尽数灌入口中。

  一早就躲在珠帘后偷看的靖和此时一把掀开珠帘冲了进来,上前夺过男子手中的酒壶,扬手扔到角落里。

  她怜惜地轻轻擦掉男子颈边的酒水,轻声劝慰:“云鹤,你到底怎么了?”

  云鹤突然低低发起笑来,一把揽住靖和。

  他紧紧按着靖和想挣扎抬起的头,扣在自己怀里,突然“当”的一声巨响,书房门被人踹开。

  楚怀渊与长孙无苏一前一后跃进房中。

  云鹤的身子如行云流水般瞬间坐起,同时拉着靖和坐了起来。

  长孙无苏看清眼前的情况,忍不住出言讥讽:“我说杨子嫣,你真本事啊!人传你男女不忌原来是真的!”

  他匆匆一瞥只以为这个美得不像话的是个女人,只顾斜着眼睛看向靖和,靖和原名杨子嫣,母亲是本是靖国公主,嫁与护国公杨不畏,生有三子一女,女儿就是杨子嫣。

  不过靖国公主从小习武,与护国公伉俪情深,长年与其在边关镇守,夫妻二人与所生三子皆在当年三国大战中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先皇念杨子嫣年幼,怜护国公满门尽殁,这才封靖和为郡主,准其召选赘婿,延续护国公血脉。

  不料靖和也从小习武,性格霸道,一般男人很难入眼,想占便宜的全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入眼的人家还未必就愿意当个毫无地位的赘婿,一来二去,被挑剔和想逃避的男人们对这个靖和郡主又恨又怕。

  这才传出现在靖和郡主飞扬跋扈的性子,和好色贪花的名声。

  直到后来认识并爱上了云鹤。

  云鹤表明自己不可能做靖和的赘婿,靖和却再也放不下云鹤,于是云鹤干脆男扮女装入了郡主府与靖和朝夕相伴。

  而靖和也开始有意掩盖自己与云鹤的真实感情,一举两得,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机搞臭自己的名声。

  就有了如今响彻三国欺男霸女,男女通吃的霸王花的名头。

  因为这种名声真的只对靖和不利,她实际所做也不过愿意多看几眼俊男美女而矣,所以旁人多是一笑置之。

  直到今天,被楚怀渊和长孙无苏抓了个现形。

  靖和郡主却腾地站起来,指着长孙无苏道:“长孙无苏,我还没有算你夜闯私宅的帐,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长孙无苏鼻子气歪,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当下就要发作。

  旁边的楚怀渊却从进了房间开始,眼睛片刻不曾离开云鹤的身上。

  此时楚怀渊轻轻瞥了长孙无苏一眼,成功制止了长孙无苏继续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也拉住靖和不让她再多话的云鹤。

  云鹤看到楚怀渊看向自己,轻轻一笑,风华无双,也不待楚怀渊开口,径直道:“那丫头没事,只是解毒之后必然的症状。”

  一句话成功让楚怀渊眯起眼睛,长孙无苏立即把目光重新放在这个俊美的不像人的男人身上。

  云鹤一笑:“我是受玉青山之托,调开你们方便他给那丫头解毒的,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他说着施施然冲二人一揖。

  看着二人明显疑虑不信的神色,旁边的靖和不依不饶道:“你们别把别人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楚王妃的毒若是不解,活不过一年。”

  楚怀渊和长孙无苏都是一震。

  靖和看着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还是有所怀疑,接着道:“云鹤是神农山第一大弟子,与千机谷并肩位列天下三大秘地之一。”

  她眼神重新落回到云鹤身上,爱慕地看着他:“骗你们对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楚怀渊不再说话,转身就走。长孙无苏白了靖和一眼,转身跟上。

  就听云鹤的声音悠悠地从他们身后响起:“莫道相思好,恨不相思早,相思摧心肝,相思催人老。”

  楚怀渊脚步微顿,只一瞬间,就头也不回地跃向浓浓夜色里。

  长孙无苏也跟着消失不见。

  室内,靖和扯着云鹤的衣袖不依道:“你什么意思?谁让你摧心肝、催人老了?”

  云鹤大笑揽住她重新倒在榻上:“那个人早就没啦,如今呢,只有你让我恨不相思早!”

  乾坤城,城主府,后花园。

  一片开满了粉白、嫩紫的漂亮叠瓣小花的青绿色爬藤蔷薇形成的拱形花架下面。

  一个两岁左右的孩童正坐在为她专门打制的小秋千上欢快的荡悠。

  粉红色的裙袄配上头上粉色珍珠花串梳就的两个抓髻,更趁得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上精致无双的容颜倍加惹人爱怜。

  旁边为她推秋千的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推得越加卖力。

  不远处的回廊里,城主夫人铁梨花藏在暗影里,偷偷看着孩子们天真可爱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身后乾坤城城主王奇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两个孩子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

  铁梨花没有好气的一把拍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道:“你还说!非跟那莫阿荻弄什么九转千机,好好儿的一个家,就这样给拆散了。”

  她的眼神带着无限怜惜看着秋千上那可爱精致的小人儿,口中却恨恨道:“我可怜的阿梨,这么小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王奇士用被打掉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无奈地道:“那可不是我非要跟阿荻弄的,那是阿荻自己放不下杀父夺母的血海深仇。”

  铁梨花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总是以什么江山恩仇为借口,伤害无辜妇孺。

  这种妻女都可以牺牲的男人,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王奇士干咳两声,道:“夫人,人家的孩子还在咱们这里呢,时不时问问情况,怎么能少了来往?”

  铁梨花杏眼圆睁,瞪着王奇士:“什么人家的孩子,阿梨明明是我的孩子,她爹娘早死了!”

  她突然伸手指着王奇士的鼻子道:“我告诉你姓王的,以后那个莫阿荻别想再在阿梨身上打什么坏主意,你告诉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王奇士大窘:“夫人,这孩子只是阿荻寄养在咱家的。”

  铁梨花一甩袖子:“我不管!”然后大步冲着玩得正开心的两个孩子走去,鹅蛋形的脸蛋上变脸般换上一副温柔慈爱的模样。

  柔声呼唤两个宝贝:“阿梨,彥哥儿!”

  两个孩了听到叫声回头,笑着冲铁梨花扑了过来。

  铁梨花蹲下身子,紧紧抱住冲到怀中的两个孩子。

  抱着阿梨那小小的软软的身子,铁梨花发誓,她永远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阿梨。

  东都西城凉山别院。

  一幢看起来只是普通民宅的房子里。

  外面的普通丝毫不影响屋子里面的奢华,主屋里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

  中间那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一具被红色宽绸绑成奇怪的形状的女子身体,吊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她的身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伤痕,红色血迹在床上粉色缎被上洇出一大片印迹。

  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喝茶的闵山毫不在意地瞥了床上生机已断的妙龄女子一眼。

  起身抓起身边一件大氅往身上的披,向床后面走去。

  绕过床后面,一扇小木门出现在眼前。

  闵山伸手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宽大的浴池,整个房间由上好的汉白玉打造。

  莹白细腻的汉白玉砌成的池水上空冒着蒸腾的雾气中,闵山扔下大氅,迈入池水中,选了一处靠池边坐好,闭上眼睛假寐。

  身后传来脚步声。闵山回头,看到别院管家老庄在前,后面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二人在闵山身前站定,老庄笑着道:“主子,这是万妈妈手下刚调教出来的摸骨高手,主子今晚可要享用?”

  闵山打量了一眼那身段婀娜的少女一眼,少女微垂着头,一副听话乖顺的模样。

  闵山回过头,伸手在池边按了一个凸起的玉石,池水翻滚,从池水中间升起一张汉白玉床。

  闵山伏身趴在汉白玉床上,闭上眼睛享受之前叮嘱老庄:“前面都收拾干净。”

  老庄笑着应了声是,冲少女摆头,看着少女挽起裙角,露出白嫩的小腿,转身快步离开。

  少女无声地下了水,来到汉白玉床边,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捏住闵山肩背的肌肉,开始轻揉慢搓。

  很快闵山全身的肌肉一点点放松下来。

  那双柔嫩的小手再次回到他的肩颈处,一只手捏住颈椎处的骨头轻轻揉按,一只手轻轻托起他的下颌处顺着揉按的力度轻轻摇摆。

  正享受着摸骨少女侍候的闵山突然一惊,睁开眼睛的瞬间,那正按着他脖颈处的手突然发力,前后齐齐用劲一扭。

  “喀喀”一声脆响,闵山的头突然被那双手猛然扭向不可思议的角度后,软软的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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