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坐在沙发上,手指攥着方包,眼睛盯着大理石茶几,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
桌子后面的男人面若冰霜,钢笔在指尖挥舞,良久,他似是等不及了,丢下笔,两叶薄唇缓缓开口,“想好了是吗?”
傅染抬眸看他,清澈的眼眸泛着一层水雾,叫他烦躁,下一秒,他低下头,继续拿笔办公。
“我…想好了,你说话算数吗?”
“…嗯。”顿了顿,他又道:“我希望你自己离开。”
傅染死死咬着唇瓣,一瞬间的恨意滔天,不服输的和他对视,“我需要时间!”
神情转变极快,盛流年笑了笑,后仰靠在真皮椅上,以一种倨傲的姿态看着傅染,似乎还带着一丝玩味,“时间,可以,毕竟就算去办离婚,办公证,也需要时间。”
“你!”
恨极了,她真想撕烂他的嘴脸,把他那副丑恶的内里给所有人看,顶着一张君子如竹的脸,干的不是人事。
“小染,注意你的态度,现如今,求我办事的是你。”
一句话,瞬间熄灭她所有的怒火,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的埋进了肉里,好想逃离,她害怕下一秒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什么惹怒他的话。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不打扰大哥了。”她起身,好看的眉眼带着怒气,低头,把唇瓣埋进围巾里,长腿刚跨了两步就被他叫住,“等等,坐着等我。”
傅染惊诧的回头看他,继而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媚眼如丝,怒意腾腾却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嘲弄,“大哥,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到我需要在你的办公室等你下班吧。”
“小染,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我是求你办事,可,你给我制定的条件里没有这一条,我凭什么要遵守?大哥,我们还没这么熟,说起来,你也算我的仇人呢。”
仇人?也对,拆散了一对鸳鸯,能不是仇人吗?
“好啊,你说我没有制定,那现在,我让你坐下来等我,也是我去捞盛南辞的条件,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无耻至极,他在玩什么把戏?玩什么暧昧?
“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她出言讥讽,长腿跨回沙发上,言语里的嫌弃盛流年不是听不出来,他动了动手指,表情生冷,眼神危险的盯着傅染的动作,他盛流年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轻视。
“要是你丢不下盛太太这个头衔,我想我不介意接手我弟弟的女人。”
“呵,大哥口味真重,可惜,没有盛南辞,盛太太这个头衔也只是头衔而已,毫无意义。”
他笑容轻蔑,不再回话,不过是想让她坐下来暖一会罢了,倒是把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表现给他看,毫无意义?他倒要看看这毫无意义是怎么个无意义!
她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茶几,今天这一行,倒是让她看出来眼前这个清冷阴沉的男人,或许对她有点好感,这一认知,忽的让她觉得盛流年也不过如此,卑鄙龌龊完全被他姣好的外貌身材掩盖,内里的欲望和无耻程度甚至不亚于深夜游荡的地痞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