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片叶沾身
郝叔洗漱完毕,习惯性地只穿了睡衣的宽松短裤,准备休息。忽然有人敲门。郝叔很纳闷儿,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
“请问找谁?”郝叔没有开门,问道。
“是我呀。”对方小声答道。
“夜扣斋门,恐佛祖见怪。何事捉急若此?呵呵呵。”郝叔听出是喀秋莎,很是异讶,打开门,让在一边,见喀秋莎秀发带珠,睡袍纱薄,曼妙隐约。为免尴尬,玩笑着问道。
“深闺寂寞,寻公子夜谈。嘿嘿。”喀秋莎见郝叔身材匀称健硕,腹肌明显八块,胸肌高耸,口水顿生。但人家已经以玩笑解除尴尬了,便也玩笑道。
“呃,虎狼环伺,小姐勇气可嘉啊。呵呵呵。”郝叔真的佩服喀秋莎的胆大包天,但也提醒她,被姐妹发现了会很尴尬。
“同病相怜,心照不宣而已。哈哈。”喀秋莎调皮地自我解嘲,大家都一样,谁也不笑话谁。
“哦?怎么感觉我为鱼肉了呢?呵呵。喝什么?”郝叔没有关门,只虚掩着,到小冰箱里拿饮品。
“是猎物更贴切。哈哈。红酒。”喀秋莎笑道。
“哟,没有备品。我联系前台吧。”郝叔回身打内线电话,“冰红干红?”
“冰红。甜甜的。”喀秋莎的言语也甜甜的。
当甜甜的冰红和冰块在酒杯里,“叮”的一声,酒杯碰在一起,气氛立刻暧昧起来。
“明天我带你转转。”喀秋莎微笑道。
“好啊。导游太漂亮,是不是费用也高啊?”郝叔笑道。
“帅哥免费。自我鉴定一下吧。嘿嘿。”喀秋莎笑道。
“那你付我一点吧,我这令万千女子抓狂的帅啊,影响修行,好烦恼啊。唉。”郝叔唉声叹气地说。
“呵呵呵呵,你脸皮好厚啊。哈哈哈。”喀秋莎强忍着不能大声笑,怕影响别的房间,但实在忍不住笑。
“失误,被你发现隐私了。呵呵。”郝叔笑道。
“哈哈哈哈,这也能解释为隐私?哈哈哈哈...你的帅不足以令万千女子抓狂,你的幽默确实令万千女子抓狂。有没有情债累累啊?哈哈,要实话实说哟。呵呵呵呵。”喀秋莎实在忍得痛苦,也不忍了,大笑着说。
“不堪重负了。呵呵呵。”郝叔笑道。
“哟,我应该理解为自信还是幽默还是兼而有之呢?呵呵呵。”喀秋莎兴致颇高,也有点打听隐私了,同时也想确认一下,郝叔是不是很滥情。
“你可以把我定性为渣男。呵呵。”郝叔自我解嘲似的说道。
“呀,还真是个好男人。不过我并不介意再给你增加些重量,压垮了,就老实了。哈哈。”喀秋莎有点调情的味道了。
“佛系帅哥伤人的,佳人小心火烛喔。哈哈。哦我天啊!这身材让人流口水啊!你们已经这么暧昧了吗?我是不是扰了好事了?罪过罪过。阿-门——。”厉胜昔推门进来,一样的睡袍纱薄,曼妙隐约,看见郝叔和喀秋莎的穿着以及红酒,直接打趣。
“呵呵呵,五十步笑百步。有好事你就进不来了。不过我们在谈心,你可以文明的回避一下。哈哈。”喀秋莎也逗趣厉胜昔。
“哎呀,说好的有福同享呢?见色忘友可不是华夏的推崇喔。哈哈。”厉胜昔说着接过郝叔递过来的红酒,碰了一下郝叔的杯子,“还真的是暧昧难当呢,”喝了一小口,“哦,嗒令,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吧。哈哈哈哈。”厉胜昔直接令两个人笑喷了。
“你好恶心,快坐下好好聊天。呵呵呵呵。”喀秋莎一把把厉胜昔拉坐在自己旁边,笑着说。
“好吧,放心,不会抢你的优质剩男的。不过帅哥大叔没有三妻四妾的我还真的不信。大叔是吧?哈哈。”厉胜昔打趣道。
“那必须的。要不多没面子。呵呵。”郝叔笑道。
“怎么,你不是没结婚的吗?”喀秋莎疑惑道。
“呵呵呵,没有。这是憧憬一下,做个白日梦。”郝叔笑道。
“干嘛?我是真的妨碍你们了吗?哈哈哈,但是我也不走。你说气人不?”厉胜昔笑道。
“没有没有,一起聊聊天挺好的。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混血吗?”郝叔怕喀秋莎尴尬,赶紧接过话说道。
“哇!大叔就是厉害呢。我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怎么看出来的?”厉胜昔好奇地问。
“直觉。我曾经认识一个中俄混血,气质谈吐很熟悉。”郝叔悠悠地说。
“沧海巫山?”喀秋莎问道。
“是的。”郝叔简短答道。
“哦,难怪,一定特别美吧?”喀秋莎又问道。
“是没有词汇可以形容的美,她是仙女。”郝叔神往地说道,静静地喝了一口酒。
“她回天庭了?”厉胜昔见喀秋莎忽然不语了,便问了一个可能沉重的话题。
“是的。我这个凡夫俗子不能跟随的。呵呵。”郝叔自我解嘲地说。
“天上无情,人间有爱。大叔不必执着。再说,仙女也不止一个。是吧?”厉胜昔说道。
“我已无全心,对后来者不公啊。如之奈何?呵呵。”郝叔尬笑道。
“若是一份就够呢?你会给吗?”喀秋莎问道。
“世上不乏奇女子,但总归让我遇到不怎么现实,所以不敢奢望啊。即便有幸,我也是个渣男的形象,有几个不讨厌渣男的呢?”郝叔悠悠地道。
“你没有隐瞒状况,不算渣男。相反,是诚实的好男人。你的一份负责的爱,比渣男的十分虚情假意还要珍贵。你不知道吗?”喀秋莎深深地望着郝叔说道。
“可能这一点只有你们女孩子才有发言权吧。谢谢!”郝叔真诚地说道。
“我觉得是旁观者清。要不你们谈个恋爱,我观察一下?哈哈。”厉胜昔插话道。
“单身的多了,真是什么样的狗都有,竟然还有看热闹不着急的。呵呵呵。”喀秋莎笑道。
“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呵呵呵。”郝叔也笑道。
“呀哈,这就一致对外啦?哦,我这心啊,拔凉拔凉滴!哦!”厉胜昔笑道。
三人都笑了。
“你们又漂亮又幽默,应该很多男孩子追的,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呀?”郝叔微笑道。
“那是。”两人异口同声,喀秋莎接着道,“一般人也不入法眼啊。呵呵呵。”
“大叔不是一般人,却名花有主了,要不你松松土吧。哈哈。”厉胜昔笑道。
“别把美好的事情说的那么龌龊,显得咱们没文化儿。嗯?呵呵呵。”喀秋莎自我解嘲道。
“哟哟哟,那么大硕士给文雅的风骚一下吧?哈哈。”厉胜昔笑道。
“呵呵,讨厌。应该说,情多莫因多情恼,情深总遇深情人。这才有文化儿嘛。”喀秋莎笑道。
“啊,酒好酸啊!大叔什么态度啊?哈哈哈。”厉胜昔笑着,提了一个尴尬到极点的问题。
本来郝叔是不方便插话的,但是被问到了,而且太难回答,搞的像当面相亲一样。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郝叔借诗词回应了喀秋莎,接着道,“天上人间都是客,何必眉头心头存忧愁?心中有家,也应有国,所以,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也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啊。”郝叔隐约地提醒厉胜昔,不要总是逗趣一个话题。
但是不逗趣归不逗趣,还真的难以撇开情爱的话题,毕竟是两个花季女孩,对爱情的向往和憧憬是闲暇时的主题。
“大叔,你认真的样子好有安全感啊。真的很迷人。”厉胜昔说道。
“谢谢!只是有一点家国情怀而已。长大了,既思家安,也虑国危。应该的。”郝叔真诚地说道。
“说的真好。男人本就不应只有儿女情长的,那没有格局,充其量是个多情种而已。”喀秋莎微笑道。
“是啊,我都有点儿迷恋大叔了呢。人生在世,总要做点什么,否则与行尸走肉何异?浪费粮食。”厉胜昔也眼含柔情悠悠地说道。
“真是人以群分。你们让我想起古人的一句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真的想和你们做好朋友,只是,我是个没上过学的人,是个白丁,怕是融不进你们的圈子。呵呵。”郝叔羡慕而自嘲道。
“怕是我们高攀不上呢,文凭不等于水平。既然这样,那就说好了,我们倾心而交,知己知彼。”喀秋莎微笑道。
“是啊。学富五车未必心系黎民百姓,大字不识也可智勇定国安邦,英雄不问出处,大叔何必妄自菲薄?和我们一起吧,说不定实现了你三妻四妾的美好憧憬呢。呵呵呵。”厉胜昔好听话调皮话一起来了。
“呵呵呵,你这么调皮不怕被闺蜜收拾吗?”郝叔笑道。
“她们自诩文化人儿,不屑与我一般见识。呵呵呵,再说,我一介武妇,她们打不过我。哈哈。”厉胜昔笑道。
“是啊,传说华夏女子崇尚三从四德,针织女红。认识她才知道,传说害死人啊!呵呵呵。”喀秋莎笑道。
“哦?她经常欺负你们吗?”郝叔微笑道。
“何止......”喀秋莎话没说完。
“别听她歪曲,我很淑女的......”厉胜昔话也没说完。
“哎呀呀,不脸红啊。不过在男孩子面前确实装的挺像的。说好的倾心以对呢?呵呵呵。”喀秋莎说话揭短。
“哎呀,文化人说话不要揭短嘛,留点好印象给大叔嘛。也是我自己草率了。哈哈哈。”厉胜昔自我解嘲道。
“好吧好吧,不过你还是有用的,和你一起安全很多。这算给你挽回些颜面吧,不可以秋后算账喔。呵呵呵呵。”喀秋莎笑道。
“你不是说,吃亏也是福,挨打学技术吗?你很享受呢。哈哈。”厉胜昔笑道。
“唉,总是打不过你,能怎么说?总归要找个台阶下嘛。呵呵。”喀秋莎自我解嘲道。
“你们都习武的吗?”郝叔好奇地问。
“要不怎么敢彻夜不归呢?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哈哈。”厉胜昔自夸道。
“哦,怪不得喀秋莎叫你们一起过来呢,而且遇到骚扰还那么淡定。你们是防狼组合啊?呵呵呵。”郝叔如梦方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们防小人不防君子,你是君子,不必担心。呵呵呵。抱歉。”喀秋莎笑道。
“我敢说,这洋妞儿今天一定后悔叫我们来了。哈哈哈。”厉胜昔笑道。
“别瞎说实话。我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的。嘿嘿。”喀秋莎挤笑道。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哈哈?”厉胜昔不依不饶。
“姐错了。留点面子。嗯?嘿嘿嘿嘿。”喀秋莎假装求饶道。
“好吧。帮你说两句吧。呃,大叔,我们洋妞儿不仅漂亮,而且纯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博学淑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厉胜昔还没说完。
“好了好了,没听出来是夸我。狗嘴不吐象牙。呵呵呵呵。”喀秋莎抢断笑道。
“你们都很纯真可爱,真的很难得。”郝叔笑道。
“她很好得,一得就能得到。哈哈。”厉胜昔歪解道。
“你好讨厌,不要脸......”喀秋莎羞笑道。
郝叔纵使幽默多才,此时也难以圆满说话了。他有一种感觉,这文化人不正经起来还真的无敌。很多的言辞经常被曲解得天衣无缝,偏偏自己又不好加入调笑,不言不语又显得不礼貌,真的好难应付。厉飞雁虽然也博学多才,和他在一起时也玩笑调皮,但关系不同,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但郝叔越是注意这些事情,两个美人越是痒痒,仿佛不被撩一下就体现不出她们的美。于是,郝叔笑道:
“那我就为老不尊了。来,干杯。酒壮怂人胆。”郝叔一口把酒喝下。
“哈哈哈......”两个美人笑得没法喝酒。
玩笑归玩笑,毕竟,恋爱这东西,不是多人一起谈的玩意儿。厉胜昔始终撮合一样开玩笑,此时喀秋莎心旌摇荡,她人美才大,今天是她人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相处的冲动。然而,有厉胜昔在,还不好意思摆明了说,所以,就变得有些小女人。
高级知识分子中,女士比较难以找到合适的恋人,尤其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性,年龄都三十左右以上,一般的男人入不得她们的眼,而成功又有魅力的男士不在乎女士的学历,基本可以任意选择年轻貌美的女伴,所以就出现了一些高学历的优质剩女,她们大多不愿将就,宁缺毋滥,宁肯单身,甚至不婚。喀秋莎和厉胜昔都是其中之一。所以遇到郝叔这种中意的单身老男孩儿,自然如饿狼见肉,想要吃下的。不过表面还是要矜持淑女一点,毕竟华夏人表达感情方式都比较含蓄,也是审美的一部分。于是,喀秋莎说到:
“南雁家北,暑来寒往,分飞几载,如之可乎?”喀秋莎意思是,如果她和南方的人谈恋爱,可能需要有几年异地恋,这样可以不?
“劳雁难飞,育子南归。世间本无双全法啊。”郝叔不赞同异地恋,还不如单身育子,家不能两地。
“唉!自古忠孝难得两全,治国必难齐家。金戈染锈,确也抱憾终生。献鬼谋一腹:大丈夫扫天下,何不家天下?”喀秋莎幽幽地说道。
“天下未平,何以为家?试问谁敢狂言?欺人者自欺耳。借以留情罢了。自古痴女薄幸郎,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何苦?”郝叔并不赞同地说道。
“唉!马踏轻沙,折柳观花,抵足而眠,莫问前程。也不错哦!”厉胜昔见两人观点有悖,折中道。
“嗯,但行好事。呵呵呵。”喀秋莎捂着嘴笑道。因为“好事”在这里有一语双关之妙。
“呵呵呵,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我明白真正的意思了。”郝叔笑道。
“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他采花不碰叶子,可不是不沾身么?”郝叔笑道。
“哈哈哈……”本来两人以为郝叔会说,在胭脂堆里能洁身自好太难了,能够做到实在令人敬佩,谁知郝叔是曲解诗句,好看的花,采,不好看的叶,不采。这把两人又笑得停不下来。
此时的郝叔不知道,其实他越是这样真实不做作不假装清高,女人越喜欢,她们才不相信世上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尤其是貌美如花的她们,自信而高傲。所以,郝叔自长大以来第一次被两个美人撩得有些被动。
“那么你不想采一朵吗?哈哈…”厉胜昔笑着问道。
“想归想,不过有梨花压海棠之嫌。呵呵。”郝叔笑道。
“哈哈哈……”两人笑得更厉害了。
郝叔就坐在那里欣赏着两个美人笑而不狂的撩人美态,因为美貌红酒加上曼妙隐约,每一个男人都爱看。而两人并不害羞,相反很享受郝叔的眼神,那眼神里是纯粹无邪的欣赏和赞美。此时郝叔也不知道,他的眼神是女人喜欢的,爱恋的,在女人眼里,心思纯净的人才有这种眼神,没有欲求,只有欣赏。但她们这些高傲自信的美貌生物很奇怪,你越是欣赏而无求,她越是想把自己的美好给你,所以在喜欢的人面前才显得色一点,而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很高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哈哈…我受不了了,大叔撩妹高手啊。呵呵呵……”厉胜昔笑道。
“呵呵呵,遇到对手了?受不了就回去睡吧。我们要抵足而眠了。呵呵呵……”喀秋莎捂着嘴红着俏脸笑道。
“哎哟哟,怎么突然这么男人婆了?这还是我们才高八斗的大硕士吗?好吧好吧,祝你们早生混血。告辞!哈哈哈……”厉胜昔笑着往外走,还把门带上了。
“呵呵呵,你们的友情真让人羡慕,不过,和你们相处会不会总是很狼狈?”郝叔笑着说。
“所以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大才子做朋友,生活才不至于无聊嘛。”喀秋莎微笑道。
“荣幸之至!那我们明天一起折柳观花吧?”郝叔笑着说。
“噢,这是赶走奴家的意思吗?奴家好伤心喔。不是说好了抵足而眠的吗?”喀秋莎假装难过地说。
“呵呵呵,调皮,门外还有一个偷听的调皮鬼,你们真是可爱。”郝叔笑道。
喀秋莎迅速拉开房门,果然,厉胜昔差点儿倒进来,两人咯咯笑着,喀秋莎忽然转身抱着郝叔,在脸上亲了一下:
“看见了吗?还看不?”
“哈哈,别丢人了,快走吧。”厉胜昔拉着喀秋莎跑了出去。
郝叔笑着摇摇头,美滋滋地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