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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疏网密织

  却说雨烟和狄柱,因为同样忠诚于飞雁,本来并不熟络的两人,一下都对对方有了好感,虽然都很累,但还是愿意陪着对方逛街。

  当然,两人调拨给飞雁,这里面有达北的协调,也掺杂着一点儿达北的私心。为了保护飞雁,达北把自己的得力助手转换单位,放在飞雁身边,又物色了雨烟,供飞雁二选一。不想童局长对阴阳使者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很期待飞雁能做出成绩,把两人都配给了飞雁,还设了特侦科。而飞雁也是不负众望,上班伊始就成就大功,这也让雨烟狄柱倍增自豪,心情大好。

  两人逛着逛着来到又一处经营首饰的商场,女人从古至今都钟爱首饰,尤其是精致的江南女子,而狄柱自然是随着雨烟逛街的。虽然买不起,但只要见识一下,雨烟也感觉是一种享受。

  “有夜明珠的首饰吗?”雨烟问店员。

  “哟,那么贵的东西哪能在这摆着呀?听说有,没见过。”店员见他们衣着朴素,没好气儿地回答。

  “噢,对不起。你是专业的,我问一下有五彩夜明珠吗?”雨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便客气地问道。

  “呵呵,小妹妹,这我可真没听说过。要不你到博物馆问问吧。”店员见雨烟很礼貌,便也客气地回答。

  “噢,好吧,谢谢。”

  出了商场,两人去吃饭,找个角落坐下,先喝水聊天。

  “狄柱,你是不是特别佩服领导?”雨烟想起了这两天的经历,狄柱是第一个跟随飞雁办案的,便问他的感受。

  “那当然!领导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未卜先知。你也佩服吧?”狄柱有点儿小激动。

  “当然。你说领导是怎么未卜先知的。”雨烟很想知道昨晚的事情经过。

  “哎呀,都神了。领导就知道那里有暗室藏着东西,就知道还有人得来找,就知道那些人非常危险,要不是领导让我直接开枪,我可能就受伤了,甚至没命。今天审讯才知道,那几个人都是军人出身,打过仗当过土匪杀过人,你说多危险。”狄柱满脸的敬佩之情。

  “是吗?还说你保护领导呢,我看是领导照顾你还差不多。”雨烟撇着嘴不看狄柱。

  “哎呀,我是尽心尽力来的。可是领导不让我开手电,我也看不见啊,深一脚浅一脚的摔了好几个跟头。领导真厉害,乌漆麻黑的什么都能看见。再说都是领导安排我,直接就告诉我怎么做,我也不敢说啥呀。”狄柱很委屈,但还不忘夸飞雁。

  “真的?快说说。”雨烟兴奋起来。

  于是狄柱一五一十地把晚上的事和审讯的事一并讲了出来,他知道雨烟肯定都想知道。当听说劫匪害怕阴阳使者的时候,雨烟还插话讲了自己和飞雁去石砬子的事,讲了自己也相信飞雁就是阴阳使者,还神乎其神地讲了阴阳使者和鬼信使的对话,以及鬼信使如何厉害。把个狄柱听的合不上嘴。

  “我也要养一只信使。”雨烟听完狄柱的讲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噢,也行,可是上哪儿找去呀?”狄柱认真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雨烟撅着嘴。

  “那怎么办?”狄柱还很认真。

  “哎呀,你真笨!不说了,吃饭!”雨烟突然生气了。

  “啊?好。”狄柱莫明其妙。

  吃过饭,天色已晚,狄柱送雨烟回家。

  却说飞雁回到家里,倒头就睡,醒来时已过八点,便喝了口水,到厨房找吃的。才到餐厅,见姑姑在和爸爸妈妈聊天,便上前拥抱亲吻。

  “嗯,嗯,飞儿好乖!飞儿也很厉害!上班两天就成大功。”达北不停地亲吻夸赞。

  “飞儿,姑姑说你破了一个大案,是么?”归南是相信达北的,但可能是作为母亲,孩子成绩听多少遍都想再听。

  “也不算大,就是个旧案。”飞雁淡淡地回答。

  “飞儿,灭门惨案还不算大?还有那些财物,都能买下半个城了。非要炸毁半个城才算大案?呵呵?”达北笑着接过话,也是明显的夸奖口气。

  “嗯哼哼。我不知道有多少,没看。”飞雁闭着嘴儿笑了一下。

  “咱们飞儿总是这么淡定,宠辱不惊的。”归南笑着说道,眼里满满的爱。

  “是啊。嫂子培养的好。呵呵呵。”达北顺情说好话地笑道。

  “嗯是啊,爸爸妈妈辛苦。姑姑也辛苦。”飞雁站在归南后面,抱着归南摇晃。

  “好好,飞儿就是嘴甜。好啦,姑姑知道你累了,没叫醒你,做了好吃的,爸爸妈妈也借光了。还热着呢,去吃吧。”归南无比幸福地说道。

  “谢谢姑姑!”飞雁欢快地去吃饭了。

  一同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三人说话,满眼的爱,满脸的幸福。

  “飞儿,院子里的摩托车是局里的吗?”看着飞雁吃饭,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达北便问了一句。

  “嗯,是,局长送给我上下班用的。”飞雁边吃边答。

  “噢?”“噢?”“噢?”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局长可以啊,知道笼络人心啊!哈哈。”达北笑着道。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

  “你们局长和我说:‘你侄女太厉害了,了不起,是大将之才呀!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命令我,说完啪就挂了。真有效率,我被教育了,下命令也干脆利落了。’哈哈哈。”达北想起童局长的话,忍不住大笑。

  飞雁也忍不住笑。一同归南不知道怎么回事,归南便问达北:“啊?妹妹,飞儿怎么还能给局长下命令呢?”

  “哈哈哈,这话局长都没敢问。我也不知道,你问飞儿吧。呵呵。”达北停不住笑了。

  “呵呵呵,我当时特别着急,狄柱一个人在现场很危险,又有两个劫匪受伤需要治疗,还有有可能逃掉的劫匪还不知道在哪儿,所以急需支援。我怕局长问这问那的耽误时间,就直接下命令,我也好马上回去帮狄柱。没想到局长还真马上执行了,增援来的很快,也顺利把劫匪全部抓住了。呵呵呵,后来我自己想想也挺搞笑的。不过局长很开明,他明白我是为了抓紧时间,今天还下令局里,以后厉飞雁的一切命令都要执行。呵呵呵。”飞雁接过话介绍了一下。

  “呵呵,飞儿做的是对的,兵贵神速。”一同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夸奖女儿。

  “哈哈哈,好玩吧?嫂子。”达北还在欢笑。

  “嗯哼哼哼,是搞笑,飞儿也够胆大的。”归南也忍不住笑。

  一家人又欢快地聊了一阵,飞雁答应用摩托车送达北上班,才留住早起有事的达北。

  翌日清早,飞雁送达北到单位,自己便顺路早早上班了。因为大遮阳帽开摩托车很不方便,飞雁戴了个牛仔帽,用围巾蒙住脸,局值班员差点儿没认出来。

  雨烟狄柱此时还没有上班,飞雁便一个人查看雨烟归纳在一起的两个旧案,都是死无对证的无头案。一个是报案人的妻子怀疑被杀,杀人者却跌下山死了。一个是报案人的妻子失踪,怀疑被杀,却没找到尸体。都不详细,不知道什么原因。

  雨烟来到办公室,见飞雁已在,瞬间就脸红了。

  “没迟到,我送姑姑上班,顺路就来了,早了一会儿。”飞雁宽慰道。

  “噢,是。”雨烟的意思是以后也早来一会儿。

  “呵呵,我很吓人吗?”飞雁故意逗她。

  “啊?没有,不是。”雨烟真的腼腆起来。

  “呵呵呵,好了,不逗你了。雨烟,我们是好姐妹,不用讲身份。不要紧张。”飞雁尽量让她放松下来。

  “啊,好。嗯……我不是紧张,就是怕你不开心。”雨烟桃花新雨后似的粉嫩俏脸透着清秀的本色。

  “有好姐妹在身边,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是吧?”飞雁微笑着,让人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思。

  “嗯!雁姐,你真好!”雨烟抿嘴笑着,放松下来。

  “好的,雨烟,你先看一下这两个案子,如果不了解,去问一下当年谁经手调查的,询问一下过程,越详细越好。明白吗?”飞雁见雨烟放松下来,便安排了新事情。

  “好的,明白。”雨烟还有一大堆审讯记录等待阅读整理,但还是什么都不说,执行。

  飞雁继续翻查旧案,加强记忆。回想完毕,冲一杯咖啡,开始吃早餐。因为早起送姑姑,她还没来得及吃饭。

  吃过早点,飞雁拿出一本《周易》研究。这是她最近的喜好。飞雁博学冗杂,对书籍没有挑剔,只有喜欢和更喜欢。一同归南夫妻也支持飞雁的喜好,只要遇见没见过的,就给她弄回来,所以飞雁的书都能开一间小图书馆了。

  大约两个小时,雨烟回来了,拿着个记录梗概,开始汇报,概略:

  1949年夏,报案人姓孟,前清秀才,做过教书先生,后在小学校当老师,是个书呆子,但对妻子很好,百依百顺。妻子比他小二十岁,是童养媳,无业。日本兵败后,安全形势稍好,她便出头露面,靠着几分姿色,结交了三教九流很多酒肉朋友,关系极其复杂。而孟先生并不约束。可能是多年无子的缘故,孟先生像宠女儿一样宠着妻子。1946年春末,妻子离家未归,一月后,孟老师报案。但一直没有破案。妻子失踪后,孟老师整日神情恍惚,无法教书,学校便安排他做了勤杂工。之后不祥。

  1949年冬,大年之前,报案人姓韩,当时无业。以前靠坑蒙拐骗度日,但是家里却始终供着义字当头的关公。现在在工艺品厂上班,一样还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妻子面貌姣好,无业,很迷信,经常求神拜鬼的,因为始终不生育,在家里供了求子观音。年前给父母上坟祭奠,丈夫嫌冷不去,其实是从来都不去,就因为是岳父母。妻子便请熟悉的朋友帮忙,拿了各种纸艺祭品前去。丈夫一早出门闲逛,中午回家见妻子没回来,便询问邻居。邻居说上坟没回来,丈夫于是去墓地寻找。因为并没有去过,只听妻子说过大概位置,所以一路打听,好长时间才找到。但妻子已死于坟前,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报案后调查发现,妻子是头撞在墓碑上,晕倒冻死的。而丈夫坚信是被抢劫杀害,因为妻子的钻石戒指不见了。于是调查出当天一起去的朋友,但朋友当天之后再没回家。于是调查寻找了一周,才在墓地所在的山脚下找到,满脸是划伤,头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结论也是撞晕冻死的。详细搜查之后,并未在身上发现所说的戒指,因此无法定论。而丈夫不依不饶,但不久就销声匿迹了,原来是和朋友的妻子在一起过日子了。之后不祥。

  “嗯,挺详细。谢谢你。”飞雁听完,微笑着点头。

  “不谢。应该的。”雨烟高兴地回答。

  “好,先做你的事吧。中午请你吃饭。”飞雁笑着说。

  “好啊好啊,谢谢雁姐!”雨烟要跳起来了。

  飞雁呵呵一笑,便继续研究她的《周易》。

  快要到了下班时间,进来两个人安装电话。飞雁便叫上雨烟一起出去吃饭了。局里里里外外都得到命令,大小官员人等没人敢过问飞雁,而且神奇的是,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她。雨烟则官大奴大的样子,昂着头跟在飞雁身后,那清秀娇弱的样子有点儿搞笑。

  来到较远的一处饭馆,坐在角落,飞雁将帽子压得更低,加上围巾,从前面看不见一点儿面目。雨烟不明白,只按飞雁的意思点了菜,也不问,就喝水等着。

  过了一会儿,狄柱进来坐下,示意雨烟不要出声。

  雨烟有点儿懵,但不让说话也就不好去问,见飞雁与狄柱都看着窗外,便也看着窗外。但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由于窗子的限制,对面能看见的都是家庭式的小手工作坊,房间都很小,整个门面都敞开着,里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还能看见桌子后有师傅在忙碌,偶尔有人进出。

  一直到吃过饭,飞雁让狄柱先走,自己却依旧看着窗外不动。雨烟也习惯不问,懵然跟着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到了上班时间,过了上班时间,就一直在那儿看。雨烟努力想看出点儿什么,但除了人比吃饭时多了,其它什么也看不出来。

  三点多了,飞雁起身,雨烟糊里糊涂地跟着,两人走到街口,开着摩托车回到局里。

  “是不是在奇怪呢?”飞雁见雨烟抓耳挠腮地没法专心工作,便问道。

  “嗯,呵呵,是。”雨烟已经习惯了被飞雁看穿心思,尬笑答道。

  “你有没有发现有一家有什么不一样?”飞雁微笑着问道。

  “没有。”雨烟很诚实。

  “那一家师傅的腿是残疾,别家都迎来送往的,他始终坐着。而且他家来的年轻人居多,但都没有买东西。”飞雁告诉雨烟。

  “噢,是。”雨烟还是疑惑地看着飞雁。

  “呵呵,你觉着没什么问题是吧。看一看不买也正常,开门做生意不卖也正常。但是多数年轻人并没有观看欣赏挑选什么,只是和师傅说说话就走了,说明他们是在谈生意或安排什么事情。那么这种小手工作坊有什么事情那么复杂需要那么多人来谈呢?既不是买入原材料也不是卖出成品,因为去的年轻人都没出示什么东西。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是一个工艺品的销赃点,作坊只是个幌子,是联络点。”飞雁分析着说道。

  “啊,对呀!雁姐,你太厉害了!”雨烟如梦方醒。

  “呵呵,只是细心一点儿而已。想不想再去看看?”飞雁笑着问。

  “想。呵呵。”雨烟觉得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还可以做个伴。

  “那晚饭我还请。嗯?”飞雁抿嘴儿笑着。

  “好啊好啊,哈哈。”雨烟又兴奋起来。

  “现在可以工作了吗?”飞雁忽然问。

  “嗯!下班前就能做完。”雨烟高兴地答应。

  雨烟做完了手头的工作,飞雁便带着她又去原地看“风景”。

  有了飞雁的提示,雨烟也看出了门道。看看到了下班的时间,作坊也关门了,飞雁还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雨烟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看看外面,看看飞雁。

  已经吃过饭了,飞雁还是不走。快打烊了,那家作坊来了个年轻人,敲门后过了一会儿,门板打开一块,年轻人侧身进去,门板又关上了。约摸十分钟,门板打开,年轻人出来走了。飞雁站起身就走,雨烟急忙跟上。

  飞雁和雨烟远远跟着那年轻人,七弯八拐地来到一处宅院的后门,年轻人开门进去了。过了近半小时,出来另一个人,那人直接去了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飞雁并没有进去检查,而是送雨烟回家,嘱咐她简单记录下今天所见,然后也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飞雁安排狄柱去调查姓韩的,雨烟调查姓孟的,只查清生活习惯个人爱好什么的,越细致越好。两人都犯嘀咕:又不是保媒相亲,调查这些干嘛呢?但又不敢问,相互玩笑着分别去做事。

  飞雁无聊了一整天,下班前雨烟两人才回来,飞雁便又请两人吃饭,顺便听汇报。

  雨烟两人以为会有什么安排,但飞雁聊到再见也没说工作的事。狄柱送雨烟回家,路上两人也没有分析出个端倪。

  之后的一周,飞雁继续让狄柱做闲逛的不良青年,领着雨烟逛古玩艺术品作坊,有时还根本不上班,雨烟一个人逛。两人按令行事,也不问任何问题。

  又是新的一周,飞雁上班后很高兴,问狄柱的江湖混得怎么样了,狄柱回报:整个城区的各门各派都有小弟了。飞雁夸奖一番,又问雨烟,一周以来可过得滋润,雨烟回报:爽!然后飞雁便道:“今天给你俩放假,随便干嘛去,晚饭后来上班。”

  然后飞雁交代了晚上做事的一切细节,单等晚上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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