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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什么时候的事情 烟花未觉 4120 2024-07-11 20:06

  两个大项目同步进行,余味忙得如陀螺,抽一鞭子下去,根本停不下来。不管你富有还是贫穷,成功还是失败,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总有一摊子或大或小的事等着你做。你就是这样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兜兜转转地画着人生的轨迹。如果要脱离了这些,未免如行尸走肉,没什么趣味。

  想来创业多年,从组建东辰有限公司,到筹备成立东辰集团,旗下涉猎地产、建筑、新型建材、能源、运输、酒店等产业,今时之身份已非昨日可拟,其中各种滋味,只有余味自己方能体会。细细一想,所有的艰难似已度过,局面已打开,今日之成就全由两手奋斗得来,两者间的差距,一个在天,一天在地。思量之下,愰如隔世。假设自己一事无成,两手凄惶,该作何感想?

  这天,余味开车回公司总部的途中,接到一个电话,便改道直奔向那个打电话人指定的地点。其时,天色突变,海潮翻滚,拍浪击石,激起无数碎珠,大潮欲来之势,乌云直压而下,海天之间一隅,犹露万道金光,很有一番雄壮浑厚之气魄。这人经欧阳烟云联系,后直接与余味联系,原是他开了家私家侦探社,余味正是委托他帮忙好好查一下叶千红的来历。后来,余味和叶千红相处下来,更为关心她的个人安危,便将着重点放在到底是何人在恶意伤害她这个节点上,每次问起这个人叶千红总是讳莫如深,余味直觉她背后藏匿着一个大人物。余味告知侦探社的人,查到背后的这个大人物才是重点。他不想再看见叶千红受到任何伤害。当他亲眼目睹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失魂落魄、颤栗巍巍的神色,特别是惊悚的眼神,他下决心要揪出这个人,还叶千红一片安宁。此消彼长,反而对叶千红的来历不太关心了,至于她为什么通过薛总的途径,安排到公司做欧阳烟云的秘书,其真正动机是否在于接近自己,有何目的,更是不放在心上。显然,薛总得知内情,在丽云都出言暗示过,而且那天和叶千红在一起时,罗兴冲出来打人,种种迹象表明,箭头指向罗兴这个人,这个推断是正确的。只是知道内情的人无法明言,余味心内虽有推算,苦于没有证据,还是等于零。

  那人交了一个偌大信封给余味,说道:“余总,你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余味兀自拆开信封,头也不抬,说道:“尾款打你帐号上。”那人说道:“好说。”径自走了。余味掂了掂信封,看一眼茫茫大海,转头回到车上。刚进车里,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砸得车顶嘭嘭作响,前档玻璃为雨线所遮,雾气蒙蒙,视野一片模糊。

  余味深吸一口气,掏出信封的什物,却是一堆照片。照片里两人只消一眼瞧去,立刻能确定分别是叶千红和罗兴。有的照片罗兴在亲昵叶千红,有的照片罗兴在和叶千红说话,有几张显示罗兴动手欧打叶千红,叶千红踡在地上,抓拍到罗兴扬起又即将要踢下去的脚。余味只觉血气翻湧,翻了第一册,下面还有第二册,侦探所的人已经归类好。

  第二册比起第一册,无异更让人震荡。照片的广角背景拉得远,有些照片光线很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两个人。按照片里这深宅大院,监控布局严密,不易接近的架势,显然这房子里住着一位大人物,所说的大人物,是余味心里内定了这样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再看这人也是对叶千红做着和罗兴同样的事物,不过这人年龄要大得多,从轮廓上看发际线以上依稀已秃,两边往后倒,长些稀疏的毛发,脸面松驰,白净得很,应该是对焦后光线的原因所致,虽是角度远,却也看得个大概。有一张照片恰好拍到这人正拿着香烟烫白晚晚,烟头的火光微末一点,泛红泛暗。余味这一惊不小,更是怒不可遏,拳头不觉握得楞楞紧,骨胳作响,愰忽间以为照片上之人就在眼目前,一拳直挥过去,照片散了一车,拳头打在驾驶区域的台面上,闷声一响。余味察觉不到手痛是不痛,只觉上下牙齿相格,一股子怒气发不出来。散落的照片中,有一张特别清悉,更加规正了内心思量的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副市长。余味渐渐冷静下来,梳理白晚晚和二人的关系,一时气叶千红不自爱,一时又恨叔侄两人苟合一人,于职位于身份都是大不齿之行径,都是衣冠禽兽的败类,都是道岸貌然的无齿小人。余味渐冷静了一分,隐隐觉得叶千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正是这份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全面压制住了叶千红,做了某种不得已的妥协。种种疑云,种种答案,三人才知晓,而欲解三人关系之谜,显然,求解哪一个都不符合常规逻辑。

  综合来分析,白晚晚是两人的情人?理解成玩物更恰当。一般人对情人尚有三分妥当维护之意,对玩物才会任意驱使虐暴。可以明确一点的是,叶千红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她受到伤害无可比拟。一时,千头万绪,没有头绪。现在,余味最想见到叶千红,她要一时被别人怎么样,又或者想不开怎么办呢?越这样想,越是心急如焚。

  余味拨了叶千红的电话,几次无人接听。路上的车很少,大雨阻了行程。余味将车开得飞快,遇到几个隧道积水很深,阻碍通行,耗了一些时间,七弯八拐,总算来到叶千红秘密购房居住的小区。让楼下小卖部的人开了门禁,不巧的是电梯有故障,他飞快地从楼梯跑上去,跑到六层,靠着扶手弯腰喘气,顾不得累,又跑了八层。到了叶千红住所门外,按了门铃,无人应答。以为里面没人,深呼了几口气,擦了一下汗,正准备转身下楼,忽然里面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开门,开到一半戛然而止,传出打斗的声音。第二道门被打开一半,余味立即冲进去。一眼见到叶千红被一人拖曳在地,那人脸上鲜血横流,一只水晶玻璃盏碎在地上。看来是开门时二人争执起来,叶千红随手拿起玻璃盏敲了那人脑袋。那人猫腰低头拖拉叶千红,凭五短肥胖身材,就能确认他是罗兴。余味来不及多想,随手抓了一个物件,照着罗兴脑袋就是一下。罗兴吃痛,松了叶千红。余味赶紧扶起她,双手挡开,将她护在身后。再看罗兴,脸上全是血,血沾到眼睛上,不时用手去擦拭。余味顺手扯起一块抹布丢到他面前。罗兴捡起来抹了一把脸,放在眼前一看,殷红一片,盛怒之下,人已冲过来,说道:“姓余的,老子不弄垮你誓不为人。”余味不及多想,抄起一把椅子隔在中间,对叶千红喊道:“赶紧报警。”谁知这一声,起了奇效,罗兴气势汹汹的架势顿时化为乌有,用抹布紧紧捂住头部,绕开二人走向门口,说道:“小贱人,姓余的,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得楼梯响起嗒嗒的脚步声,余味手里握住一件称手的家伙什儿,跟到门外,不见罗兴人影,断断续续听到脚步声,确定他下楼了。

  余味安抚了叶千红,为了安全起见,对薛总略微说明情况。薛总立马安排了一些人,按照余味给的地址赶到楼下。这些人只在小区门口附近盯防,以防罗兴带人杀个回马枪。薛总随后赶到,知道两人未受伤,就在楼下转悠并不上楼。余味在阳台向他招手示意,便进来照顾叶千红。

  这时,叶千红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嘴唇上的口红沾得脸颊两边都是,双眼的泪水如同两股清泉,明明亮亮往下流淌,没有声音。她虽然泪流成河,却没有察觉到泪水,以为只是很冰的空气,或许是一种心情上的感受。余味找了一件衣服替她遮上,确认她受了一点皮外伤,挨着她坐在地板上。叶千红眼神呆滞,说道:“难道你没有问题问我吗?”余味摇摇头,说道:“我不需要问,我相信你。”叶千红擦了擦脸,才意识到满手的水渍是泪水,便收了眼泪,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了你眼泪就忍不住,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把我的事都说给你听。”余味挡住她的唇,说道:“以后有的是时间说,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不好?”叶千红惨淡一笑,再也控制不住,转身投入到余味的怀抱中,两臂牢牢抱住他,担心他会像空气一样,稍留一点罅隙,就会从身边跑掉。也不知道抱了多久,也不管地暗天黑,希望就这样,一直能到天荒地老。她想:对于我这样一个绝望的人,爱上一个人是唯一逢生的希望。心里有太多的苦,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尘埃落定时,能尝一口蜜糖,算是活过。我只是一个女人,身虽堕入地狱,眼睛却望向天堂。

  再说罗兴,几次发现叶千红不在控制范围内,找人找不到。叶千红所住的别墅里原本装了摄像头,远程监控就能监视叶千红的一举一动。近来上面风声日紧,叔父做了几套应急预案,让他时不时出国避风头,这样一来,叶千红难免失控。后来,慢慢觉察到叶千红假戏真做,对余味用上真情,他自然是恼羞成怒,要找两人算总帐。几次派人去余味公司堵叶千红,一一被她巧妙的逃脱。上次得知余味也在丽云都,便跟上叶千红这条线,蹲守之下,果然撞见叶千红来私会余味。忘了叔父的严诉训令,当场就和余味动了手。这次查到叶千红的秘密住处,瞅准时机,过来收拾她。正当他要强暴叶千红,罗兴突发奇想,顺便拍个视频让余味欣赏一下,正当两人撕扯之际,门铃声作响,叶千红如获救星,使了全身力气推开他,先一步跑开,开了等一道门,解了第二道门锁,被追来的罗兴拽住。罗兴试图将她脱到房间,绑起来,再堵住嘴,再出来看看来者所谓何人,却不知是余味。余味专为叶千红而来,换作外人,必在门外等候。余味一见此景,哪容多想,冲上去和罗兴搏命。哪容得再有人欺凌叶千红。原本心里对自己承诺过要保护叶千红,加之看了照片后,对罗兴叔侄二人如同见了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罗兴见余味突然冒访而至,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常来,如果不是我查到的话我都不知道,所以,他激起一股怒气,三下五除二,要给余味一个好看。他下手没个轻重,真要动起手,余味真没有他的狠劲和手段。后果如何敢计量。好在余味一句“赶紧报警”,罗兴嗡嗡作响的脑袋冷静下来,叔父的脸浮现在眼前,耳提面命的字字句句从耳朵里钻出来。当前严峻的形势他有所了解,组织要对叔父着手严查的消息盛传于坊间,在这之前的平静反而让人提心吊胆、胆颤心惊。叔父一倒台,下一个就是自己了。罗兴转念间,想到以大局为重,暂时吃下这个哑巴亏,便走掉了。

  罗兴恨两个人,一个人是余副区长,据说就是他实名举报了叔父,连他也深受牵连,行动不便。组织找了叔父数次面谈,表面上对其职务和工作影响不大,实则暗流涌动;第二个人是余味,这个人先抢他生意,又抢他女人,也是他除之而后快的人。

  用他的话说,在这个地界,他是跺一跺脚地面就要抖三抖的主,如今,缩手缩脚,如老鼠避白避明,落窝沟渠,本来狼狈不堪,这个时候,有人抢他的女人,他如何受得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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