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是第二天才发现余味脸颊肿了,双手捧着,心疼得不得了,问怎么回事。经这一问,余味才觉得脸颊处灼烧感明显,轻描淡写地照直说了。白晚晚一听,眼神向上,神思凝聚,两指弯曲敲敲脑门,寻着蛛丝马迹,若有所悟地说道:“叶千红喜欢你是吗?”余味抵赖,说道:“没有的事。”白晚晚说道:“一个女人挡在一个男人面前,甘愿自己被人打,不是喜欢难道是因为江湖义气?离不了儿女情长。”余味说道:“你想远了。”白晚晚说道:“好啊,你不敢直接承认。那我换种方式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她喜欢你?”余味在白晚晚面前,清彻透明的一个人。遇到叶千红后,有意无意隐瞒了一些事。包括身体上的出轨。这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发生的,罪责自己已久,一直无法对白晚晚言明,还不如说根本没有这个勇气。被白晚晚一问,余味作假不得,说道:“知道。”白晚晚一笑,说道:“我还以为欧阳招她作秘书是为了方便自己,没想到是便宜你。”余味说道:“其实,据我了解,叶千红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你不怕我被勾走了,一点也不紧张?”白晚晚啧啧几声,笑道:“你离得开我吗?我离得开你吗?”余味紧绷的神经为之一舒,说道:“连醋都不吃了吗?”白晚晚故意脸一沉,说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火了。你要在外头养几个红颜知己,我也不管的。”余味抱过她,脸搭在她脸上,来回蹭摩,说道:“你说养几个好呢?多了会不会打架,不好管理?”白晚晚哈哈笑道:“你看着养。蹭得怪痒的,还痛吗?”余味说道:“痛。”白晚晚恨不能替他挨那几拳,对着他的脸吹了几口气,问道:“还痛吗?”余味说道:“几口仙气吹来,如春风抚面,胜似灵丹妙药,不痛了。”白晚晚说道:“罗兴那么讨厌的一个人,就没人收拾他吗?”余味说道:“你放心,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总会受到严惩的。”
余味挨打,每次都和罗兴有关,提起这个人,白晚晚厌恶他厌恶得不得了,心里不免担忧,余味则表现得无所谓,一个劲地粘着白晚晚,极尽挑逗之能,以分她心神。二人世界本就情稠意浓,这时,更是蜜里调油,恩爱之情述之不尽。一个人着实安抚,一个人着意撒欢,两人闹得不像个样子。还好家里有老人小孩,注意了影响,否则,非要闹个房顶掀天不可。
白晚晚忙完秀场的事后,接下来的两个月,打算休整一下。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奇巧的事。江心玉时装秀上的作品有三分之二竟然和白晚晚设计的底稿一模一样。杨不同力邀白晚晚助阵,为新和锐打造一个“麦穗两岐、双殊之花”的繁盛景象,诚邀各路明星各路媒体坐镇,以扩充影响力。阵势比白晚晚的时装秀大得多。白晚晚推脱了杨不同的邀请,却偷偷来到了现场。她想看看,这个江心玉到底有几把刷子,是否值得杨不同珍而重之地推她上位。至于新和锐的一姐之争,她毫不在意。一个人有没有才气,用作品说话。她喜欢设计,但不依附工作,这决定了她的自由空间。天马行空的灵魂得到解放,往往多出奇思妙想。
结果,坐在T台下面观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股热流直往脑门顶直蹿。何以叫道:“什么呀,模特穿的衣服和我们的底稿一模一样。”白晚晚从嘉宾席出来,边走边致电杨不同。三人来到休息室,白晚晚打开手机翻开相册,杨不同看了照片也是吃惊不小。白晚晚说道:“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解释。”杨不同喃喃自语,说道:“也许是巧合吧?”白晚晚说道:“说这话你自己也不信吧?”杨不同说道:“事情太突然,你看这样行不行?等秀场结束,我一定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何以说道:“杨总,事情明摆着,有人动了坏心思,窃取了我们的底稿,这个人是谁,想必你也是清楚得很哟。”杨不同哪料得到突然有这么一个插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场秀办得盛况空前,现场反响十分热烈,只能先保护这场胜利果实,其它的只能先放一边。有了这个念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守着白晚晚,寸步不离,如果她要冲出去一闹一宣扬,外面坐的不是助阵明星就是时尚达人,要么主编记者,事情一闹大,丑闻满天飞,新和锐的金字招牌怕是挂得不大稳当;江心玉方面更是不好交差。如今弄得这般田地,只怪自己作蚕自缚,自作自受。要两方面有一个比较妥当的交待,难办得紧了。这次,江心玉闯了一个大祸,锅得自己背了。杨不同第一次有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虽然内心觉得十分愧对白晚晚,但有些话并不适合拿到明面上说。
白晚晚看出杨不同的心思,说道:“你不用盯着我,我不会大闹会场。你该忙忙,这口气我要出的。这种做法已经触犯到我的尊严,就像小偷偷了我的东西,而那个小偷要受到法律制裁。”杨不同情知多说无益,心里明明白白,偏偏管不住嘴,还替江心玉说项,委屈求全地说道:“也别搞绝对主义,等我搞清事情原委再作定夺好不好?说不定是个误会呢?”白晚晚冷笑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要证据是吗?”不等杨不同作过多解释,带着何以走了。临走前,特意观摩了一下江心玉,见她春风得意,神彩飞扬,气不打一处来,且让她先得意着。
两人来到工作室,调取摄像头视频纪录。原来有一次,何以和白晚晚调笑说这个工作室好歹是个军事重地,涉及机密,不如偷偷装两个摄像头。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后来在网上买了个360度的真装上了。两个人估算时间,也就是两到三个月前的时间内,按这个时间点查找,刨去正常上班的时间,范围缩得很小了。耗费了一个多小时,视频画面里显示有情况发生:先是听见窸窣窣的开门声,一人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人。前面一人是江心玉的新助理,后面一人正是江心玉。两人进来,轻轻掩上门,开始翻箱倒柜,显然在找什么。找了半天,江心玉坐下来,扫视周围,眼神停在立橱上。她吩咐助理打开橱门,露出三排抽屉,眼神在神频中闪着亮点。江心玉说道:“底稿应该在这里,好好找,找完了要复原。”助理应声道:“好。”轻快地翻弄一阵,终于在上排抽屉中找到底稿,拿过江心玉过目。江心玉一手敲在这撂底稿上,敲得咝啦咝啦响,笑道:“对了,就是这个。”掏出手机一张张拍下来,说道:“用这部分换掉我设计的一部分,估计来得及。”拍完照片后,吩咐助理将底稿回复原位,然后,两人溜出门去。
白晚晚说道:“这两个摄像头装对了,不然,无凭无据,我们吃个哑巴亏还没地方说理去。”何以受了表扬,笑道:“老大,我有点先见之明吧?”白晚晚说道:“不错,给你表现打一百分。”何以说道:“办她!这臭婆娘手法太低劣了。你说她们开门的钥匙哪来的呢?又怎么知道这份底稿的存在?”白晚晚说道:“贼要惦记你的东西,这点下作的技术还是有的。”何以一脸鄙夷地说道:“这回看杨老头怎么护着他的小情人?”白晚晚说道:“这事他似乎还蒙在鼓里,江心玉连他也骗过了。依他现在迷恋江心玉的程度,对他期望过高就是对自己智商的不尊重。你等着看,他的表演不但让人失望,而且十分滑稽。”何以咬牙切齿,说道:“反正不能便宜了江某人,告她,让她身败名裂。”白晚晚点点头,肚子咕咕叫,才记起忙了半天,精神太过集中,忘了吃饭,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你想吃什么?”何以嘿嘿笑道:“上次吃的深海鱼还可以,嘴里还是那个味,就是太贵了点。”白晚晚说道:“就去那里,你要不要叫上田姿?”何以吐吐舌头,说道:“她逢请必到。”关好电源,关了门,二人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