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装时尚的楚汝侠、钱锦和程昊文拖着行李走在宽敞的机场内,步伐嚣张地完成了一场机场走秀,上了去往泰国清迈的飞机。
换上清凉夏款的三人一路游玩,最后停在了普吉岛。
楚汝侠穿着比基尼,外面套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衬衣,纽扣开到胸口,骑着海上摩托在近海驰骋,长发飘飞,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在阳光下显得刺眼,腿上的伤疤还很显眼。
程昊文戴着墨镜躺在躺椅上,衬衫敞开露出好看的腹肌,一条宽松的短裤,手里拿着一杯冰凉的饮料。
他看着楚汝侠让人胆战心惊的海上漂移,不放心地开口道:“女侠这种一旅游就寻求各种刺激的行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也不管管!”
和程昊文并排被埋在沙里的钱锦悠闲地扶着饮料的下端倾斜,吸管含在嘴里,淡定道:“从小就这德性。放心,别看她跳舞的时候跟鬼一样,运动神经超强。”
程昊文叹了口气,摇摇头。“每次看都心惊胆战。上次蹦极还非要给我展示三百六十度转体跳,妈的吓得老子一身冷汗,生怕她磕到哪儿。”
钱锦没心没肺地笑了。“那你是还没观赏过她的七百八十度旋转跳伞。”
程昊文赞叹不已地摇摇头。“你心真大。说来奇怪,我这人还是认生的,第一次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结果自然地跟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到后来都不乐意跟她分开行动了,偏偏这人跟匹野马似的,你不追着她,她能分分钟给你跑没了。”
钱锦笑了。“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嘛!”
“我其实一直想问,女侠背上的纹身上那疤,是怎么来的?”程昊文小心翼翼地看向钱锦。
程昊文把喝空的饮料放到一旁道:“小学的时候,村里的学校兴搞野炊,我刚去的时候不太会走山路,脚一抖摔了,老师都没来及反应,就楚汝侠一把抓住我,结果跟我一起滚了下去,最后快到底的时候她一把推开我,自己砸在了下面的石头尖上,血溅当场。奇怪的是,明明一起滚了那么久,我身上几乎没什么伤,她却没一处好的。”
程昊文咽了咽口水,将视线拉回海上,轻笑。“果然是女侠!”
“你爸妈那边儿,真不用去一下?”钱锦扭头看向他。
程昊文摇摇头,笑道:“这样对彼此都好。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女侠的,明明那么难受,却还总强迫自己去做。”
钱锦叹气。“自虐狂,有什么好佩服的!”
程昊文开怀一笑。
楚汝侠在稍远的位置一个酷炫地急转弯,往回转了回来,手舞足蹈地下了摩托艇,动作搞怪,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贯的嚣张跋扈。
“楚贱人,老子要尿尿!”钱贱看向来到近处的楚汝侠。
楚汝侠贱笑着张腿坐到沙堆上,低头看着钱锦。“叫姐姐!”
钱锦咬牙切齿地叫了“姐姐”。
楚汝侠满意地拿起一边的铲子,蹲到一旁开始刨沙。钱锦带着一身沙站了起来,来不及拍沙,先把楚汝侠的衬衣往上扣了一颗,转身就往厕所跑,沙尘飞扬。
楚汝侠发出嫌弃声,伸手把扣子又往下开了两颗。
程昊文忍俊不禁,拿起旁边的保温杯,递给楚汝侠。楚汝侠极不情愿地接过,坐到另一侧的躺椅上,喝水,幽怨地看了一眼两人的饮料瓶。
接下来三人又去了附近的潜水点,穿戴好工具后一起下了水。楚汝侠在清澈的水里穿行,四处看着,跟着鱼群翻滚,心情极好。钱锦和程昊文跟在附近,也笑得开心。
傍晚十分,三人走在沙滩上,钱锦和程昊文牵着手,楚汝侠倒退着跟两人说话,手里不时比划着。三人笑得灿烂,美得像一幅画。
不远处的摄像师忍不住将相机对向三人,就着晚霞停滞了那一刻的岁月静好。画面里的楚汝侠长发飘飞,有几缕滑过脸颊,笑得肆无忌惮。
第二天上午,三人坐上飞机返回,回到家中的三人洗了澡,瘫倒在沙发上,难得地叫了外卖。
三人围坐餐桌吃了午饭,楚汝侠回了自己屋,进了卧室,没了动静。
一个小时后钱锦进了屋,把人抓了起来。楚汝侠从混沌中起身,目光涣散地下了床,气氛阴沉。钱锦早已习惯,不以为然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又泡了一杯味道清新的养生茶,摆到阳台的小桌上,回了屋。
楚汝侠喝了水,坐到客厅阳台的躺椅上,点了烟,看着下方的景象。
电话突然响起,楚汝侠拿过,看了一眼没有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接起,声线冷清道:“你好。”
“汝侠,我是邓思源。”男人的声音传来。
楚汝侠愣了一下。“啊,你好!有事?”
“没。我回来了。晚上有时间吗?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对方礼貌地问到。
楚汝侠思量片刻道:“可以啊!”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邓思源仿佛松了一口气,声音变得轻快。
“热的,味道不要太重,你挑就行。”
“好,我订好了发给你。那一会儿见!”
“好。”楚汝侠挂了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抽完手里的烟,给钱锦发了信息。
楚汝侠拿起软垫上的书,盘起腿,将书摆到腿上,翻到夹了书签的页面,继续阅读,不时伸手拿过钱锦泡的茶喝上几口。
四点半时,楚汝侠进屋换了衣服,化了个淡妆,在客厅检查包里的东西。
钱锦推门而入。“你真要去啊?”
“他人挺不错的,有话当面说清楚,算是尽了礼仪。”楚汝侠放下包换了鞋。
“既然人不错,不想处处?”钱锦看着她。
“不想。”楚汝侠起身看向他,拿过背包跨上。“走啦!”
“有事打电话给我啊!”钱锦跟上,关了门。
“见个面能有什么事儿?”楚汝侠斜睨他,挑眉。
“那谁说得准,你这个人磁场从来就不对!”钱锦眯眼嫌弃。
楚汝侠白了他一眼,进了电梯。钱锦叹了一口气,回了屋。
“怎么,女侠真要去见她妈给介绍的相亲对象了?”程昊文惊讶道。
钱锦点点头。“嗯。说是人挺不错的,有话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程昊文挑眉。“那倒是。”
钱锦还是有些担心地坐下,不安地抖着腿。
程昊文笑着握住他的手。“女侠那么厉害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没事儿啊!”
钱锦忍不住再叹气。“你是不知道,那家伙的磁场有多怪,吸引的就没什么好人,就连装修房子的时候都能被已婚负责人盯上,都怪我那会儿太忙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女的,我可不想她又被占便宜。不行,我得跟去看看!”钱锦越想越担心,说着就要起身。
程昊文苦笑着一把将人拉了回来。“大庭广众的,对方好歹是个大学教授,不会的!”
钱锦蹙眉看向程昊文,程昊文肯定地点点头。钱锦松下来,靠到沙发上,盯着手机。程昊文无奈地摇摇头,一起靠下。
“所以,女侠才对男人敬而远之?”程昊文扭头看向钱锦。
“原因之一吧!”
“所以也不喜欢去酒吧。”
“嗯。那种欲望肆虐的地方,看她的眼睛没有一双是干净的。我也真是想不通,就算她有几分姿色,但长相也不是什么性感骚气的类型,怎么一个个的,都用那种眼神看她。”
“动物的本性嘛!我看你的眼神也算不上清白。”程昊文温柔一笑。
“这能一样吗?”钱锦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喜欢本来就会混杂着欲望,很正常。”
钱锦摇了摇头。“那些看她的男人,眼里喜欢没有多少,欲望和玩味太多。妈的男人都是些人面兽心的禽兽!”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总不能遇到的都那样吧?要不咱去庙里拜拜?”程昊文认真道。
钱锦终于笑了,伸手拍了他一下。“楚汝侠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信。这种混世魔王,最好别让神啊佛啊的知道她的存在。”
程昊文宠溺地抓住他的手扣紧。“我们就在家等着,她能处理好的。”
钱锦点点头靠到他身上,两人互相依偎着看电视,眼睛都不时往自己的手机瞟。
邓思源订了楚汝侠家附近的餐厅,楚汝侠很快就到了。邓思源起身,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楚汝侠礼貌微笑,走了过去。
“好找吗?”邓思源和她一起坐下,眼神认真地看着对面的楚汝侠。
楚汝侠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说得那么详细,怎么会不好找?等很久了?”
“没,我也刚到一会儿。”
“那就好。”
邓思源把一份菜单递过去。“点菜吧!”
楚汝侠接过,选了一个青菜汤和一个素菜。“肉你点吧!”
“你喜欢吃肥的是吗?”邓思源看着菜单。
“不,我喜欢瘦肉。”楚汝侠微笑。
邓思源愣了一下,看向她。
“不要跟他们提起。”
邓思源回过神来,笑着点头,眼神有些复杂,点了一个不辣的炒肉,又多点了一个素菜。服务员上了菜,邓思源帮楚汝侠添了半碗饭。
“你后天就上班了吧?”邓思源给自己添饭。
“嗯。你们还没开学吧?”楚汝侠动手吃饭。
“嗯,不过有教研要做。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休息一下。”
“你前几天跟朋友出去玩儿了?”
“嗯,去了一趟泰国。你没出去走走?”
“没有,在家陪了陪他们。过几天准备跟朋友去一趟欧洲。”
“那挺好。”
“你朋友也在这儿?”
“嗯,住一起。”
“真好!我的好朋友都不在这个城市,有了家庭以后几乎约不上。你朋友还没结婚?”
“没结,不过跟结了差不多。都是朋友,不影响。”
“那确实不错。”
两人随性聊着吃完了饭,边休息边喝茶。
“既然在一个城市,以后有时间我们就经常见见,你觉得怎么样?”邓思源开口。
“你是想跟我交朋友还是想追我?”楚汝侠直白道。
邓思源猝不及防,呛了一口,咳了起来。楚汝侠笑着递上纸巾。
“谢谢!”邓思源蹙眉擦了嘴和桌子,有些惊慌地看向楚汝侠。“你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大家年纪也不小了,有话直说,说明白了双方的时间都省了,不好?”楚汝侠挑眉。
“挺好的,就是挺突然的。”邓思源喝了口水顺气,继续到:“你希望我怎么做?”
楚汝侠轻笑。“这个可不是我希望你怎么做的问题,是你怎么想的问题。”
邓思源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楚汝侠,低头咽了咽口水道:“如果我说想追你,你是不是现在就拒绝我?”
“你对我有好感?”楚汝侠收了笑容。
邓思源点头肯定。“嗯。”
“那就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情侣。只能到这儿!”
“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邓思源追问。
“能不能长久,要相处以后才知道。但会不会喜欢,第一眼就知道了,不是?”
邓思源语塞,无法反驳。
“还是要谢谢你!我那天就那样走了,想必你父母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谢谢你,还想见我。”楚汝侠微笑。
“你是不想给我机会,还是不想给自己机会?”邓思源认真道。
楚汝侠低头轻笑,再次看向他。“都不想!相信我,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会逃走的。你的眼睛还算干净,我可不想往里面加什么东西。走啦!”
楚汝侠起身,离开了。邓思源怅然若失地垮下身子,叹气,坐着回了神,慢慢起身,去结账。
“刚才那位小姐已经结过了。”收银台的服务员微笑着说到。
邓思源愣了愣,礼貌点头,转身离开了,背影落寞。
楚汝侠进了1702,钱锦已经倒好中药。楚汝侠蹙眉喝下,表情痛苦地坐到沙发上。
“怎么样了?”程昊文问到。
“很好地说清楚了。”楚汝侠靠在沙发上。
钱锦坐到旁边。“看你的表情,人确实是不错吧!那干嘛不处处看?”
“再吓跑一个?”楚汝侠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确定这个就一定不行?”
“我累了。不想试了。”
“女侠,你这想法不行啊!咱要越挫越勇!”程昊文挑眉。
“我向来运气差,能遇到钱锦,钱锦能遇到你,已经用完所有的好运了。”楚汝侠邪笑,搂了两人一把,起身走了。
两人看着楚汝侠的背影,又看了看彼此,无奈叹气,去了卧室。
楚汝侠回到屋里,换了鞋,坐到客厅阳台,点了烟。
电话响起。
楚汝侠接起。“怎么了夜店女王?”
“出来陪我喝一杯嘛!”对方的声音显得低落。
“回了一趟家被榨干了?”楚汝侠贱笑。
“快点儿!”被戳到痛楚的冷清冷冷地吼了一声。
楚汝侠蹙眉。“又去夜店?”
“不是!平时这家酒吧。”
楚汝侠叹气。“成!等着。”
她挂了电话,换了鞋,又出了门。
楚汝侠走进灯光昏暗的清吧,眯眼找着冷清的身影。冷清正好回头,起身冲她招手。楚汝侠走了过去。
“温水给你点好了,体贴吧!”冷清笑着递上一杯水。
“我谢谢您啊!大晚上的不让老年人睡觉。”楚汝侠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冷清可怜兮兮地瘪嘴,眨巴着眼睛。“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找不到别人陪我。你就陪人家一下嘛!”
“最近没有小男朋友了?”楚汝侠挑眉。
冷清有气无力地搭在吧台上,叹了一口气。“楚汝侠,你从来不会觉得孤单吗?毕竟钱锦也有人。”
楚汝侠瞟了一眼四周,看了一圈形态各异的人间孤独,道:“孤独是常态,习惯就好。偶有陪伴,是幸事。但这事不能强求,强求来的,只会让你更孤独,还会混入痛苦和绝望。倒不如,单纯的孤单来得痛快。纯粹的孤独不会变,也不会逃跑。它能一直在你身边,就算世界末日,也不离不弃。”
冷清无语地看向她。“你他妈大学学的是哲学吧!”
楚汝侠大笑,搂住她的肩膀。“人都是孤独的,所以都在寻求陪伴,把那当作一种救赎,但往往不得善果。上天在造人的时候,用的材料叫‘悲剧’。不要挣扎了,喝了这杯酒,回家好好睡觉。”
“你大爷的!”冷清喝了一口酒,又要了一杯。“就没有不用强求的陪伴吗?互相需要那种!”
“有啊!只要你不放弃。”楚汝侠挑眉。
“所以你为什么放弃了?”
楚汝侠看向她,拿着温水碰了一下她的杯子,笑道:“懒呗!”
冷清嫌弃地拿起酒杯,和楚汝侠一起喝了一口。
“这世上,真的没人能够互相救赎吗?”冷清叹气。
“人本来就是种残缺不全的生物,自救都来不及,能互相救赎的,太少了。”
“你和钱锦,是相互救赎吗?”
楚汝侠吸了一口气,道:“是相互救赎,也是自救!”
“真好!”冷清继续喝酒。
“是啊!幸事!”楚汝侠扬起嘴角。
“我怎么就遇不到呢?”冷清微微抽泣,眼里有泪光。
“我也不能骗你说一定会遇到,但只要不放弃,就不算没有希望。所以,你就坚持一下试试呗!”
冷清委屈地看向楚汝侠,难过地点点头。楚汝侠无奈地笑了。
“美女,加个微信?”一个男人走到楚汝侠身旁,眼神充满玩味和暧昧,欲望横生。
楚汝侠瞟了他一眼,邪笑。“滚!”
男人变了表情,无语地笑了,嫌弃地白了她一眼,走了。
“所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冷清这会儿直接趴倒了。
楚汝侠歪歪头,思量片刻,笑道:“眼睛,眼睛干净的。”
“眼睛干净?刚才那男的眼睛里有眼屎?”冷清疑惑到。
楚汝侠大笑,点头。“超大一坨!”
冷清面露嫌弃。“恶心!”
“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开车来的吗?”楚汝侠起身去扶冷清。
“打车来的,要喝酒嘛!”
“这才回来就喝成这样。”楚汝侠无语。
“这老家,我是再也不想回了!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参一脚,烦死了!”
楚汝侠扶着冷清出门。“你每年都这么说。明年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又回去,何必说了打自己脸?”
“那我总得去看看我父母吧!”冷清难受地叹气。
楚汝侠没有回话,带着人上了自己的车,去往冷清家,把人放到床上,盖了被子。
“谢谢啊!你要不在这儿睡吧!挺晚了。”冷清含糊不清地说到,眼睛已经闭上了。
“不了,老子认床。睡吧!”楚汝侠关了门,离开了冷清家。
楚汝侠开车进了小区车库,钱锦站在车位旁等着。
“都说了不要下来了。”楚汝侠下了车。
“在酒吧没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吧?”钱锦搂住楚汝侠往电梯走去。
“遇到一个眼里有一大坨眼屎的!”楚汝侠笑了。
“卧槽,这么恶心!”钱锦面露嫌弃。
两人互相搂着上了楼……
崎岖的山路上走着一长串的学生,老师散落在其中。年幼的钱锦脚下不稳地走在最后,楚汝侠跟在他身后,旧竹篮里背着两人的东西,殿后的是一个较年迈的男老师。
山上的树被砍光了,只剩光秃秃的山体,到处都是杂草和石头。男老师看着四周,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万分。
钱锦一个趔趄,歪向下方。楚汝侠眼疾手快地丢了竹篮去拉,被拖下了山。男老师大惊,吼了几声。几个男生和男老师追着跑了下去。
楚汝侠搂紧闭眼大叫的钱锦,左手护在他身后,右手扶着他的头靠到自己身上,腿盘着他的两只脚,一路滚了下去。
快到底的时候楚汝侠看到那块凸起的尖石,蹙眉把钱锦推了出去,自己滚了下去。楚汝侠蹙眉一个闷哼,鲜血溢出。她咬牙伸出伤痕累累的手去挡后滚下的钱锦,看着哭成泪人的钱锦,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