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白宇的时候,白楚严猜到了自己对他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被言木知道了,幽邃如夜的眸子浮现了一丝冷漠。
白宇低头颔首,没有敢抬眸。毕竟老板吩咐过,伤没有好之前,不能踏进雪园,现在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其实也很心慌。
再心慌也比不上白泽了,夫人受伤是他保护不周,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自己的下场怕是比白宇更糟糕。
白行倒是淡定的站在他们身旁,摆着一副“与我无关,但是你们受伤有我扶着”的态度。
好在,言木不经意地发现到了男人看到他们三个的眼神,不含一丝温度,黑沉沉的。
言木瞬即朝楚严看去,一脸严肃和认真,义正言辞地说道:“他们三个人做得都很好,你以后不能轻易打他们,而且他们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意外,你打他们是不对的。”
闻言,白楚严垂眸看去,只见女孩一双澄明干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眉眼霎时不愉,低沉的嗓子反问。
“夫人这是在维护其他男人?”
“……”这是什么逻辑,神马吃醋?
不能让他占上风,明明事实就是他们三个就没有错,惩罚他们实在对他们一点都不公平,而且他们真的已经尽职尽责了。
“你看白宇,被你打了一顿,现在脸上都还有淤青”更不用提身上的伤了,她严肃道,“如果你要打他们,就就....先把我打一顿,反正我抗打,”
言木抗打也是真的,要不抗打,这么多年,早就被郭琴打得半身不遂了。
不过,她没有想威胁他,她只是不想别人因为她就受伤,那样她会自责,愧疚,难受。而且也答应他们三个,不会再让楚严轻易惩罚他们的。
她随便脱口而出的话,果然还是管用的,几秒后就听到了男人阴柔的声音,“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白行:“……”
白泽:“……”
白宇:“……”老板你偏私,夫人我举报。
言木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定定看着他,男人被她看得心柔和下来,把她拉进身边,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妥协道:“好,以后不打他们,夫人以后也不可在我面前维护其他男人,那样我会生气。”
他曲着手指在她秀挺的鼻头上轻轻滑顺下来,视线下移,扫过她粉粉嫩嫩的唇瓣和尖俏的下巴,但是左边的脸颊还未消肿的地方,总是刺伤他的眼。
那个女人还真是用尽全身力气掌掴他的女孩,他的夫人善良,可是他并不善良,他向来睚呲必报,凶狠残忍,况且还伤的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言木手受伤了,不能碰水,白楚严便义正言辞地要替她洗澡,她这样没有办法脱衣服,擦身体和穿衣服。
其实如果不是她受伤的是左手,他应该会强烈要求喂她吃饭。
言木闻言整张脸一秒红透,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虽然他们行房了不少次,但是都是盖着被子或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
替她洗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在她被他折腾没有力气然后又是睡着的状况下,但现在她脑子可清醒了,比睡了一觉还清醒。
她觉得她不过只是伤了个手而已,自己洗澡还是可以应付的,于是想要和他商量,“楚严,我自己来就可以,我不会让伤口碰水的。”
他的双眼漆黑幽深,黯沉得一望无底,灼灼地注视了她片刻,还是一副不容拒绝坚定有力的口吻。
“不行,我帮你,没有商量。”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公主抱去了卧室。
果然,男人还是男人,忍耐力在自己夫人面前就没有什么管用。
刚开始替她把衣服脱下还是一脸平静淡然,替她清洗身体也表情正常,但到最后手开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捧着她的脸使劲亲。
在她的唇上捯饬了好久,看起来有些红肿,脸颊的绯红色如挂在天边的晚霞,浴室的雾气在温热的空气中萦绕。
考虑到她手上的伤口,白楚严还是打消了和她来一场鸳鸯浴的想法,吻够了就从水中把她抱出来,拿过白色浴巾盖在她身上。
言木始终没敢正眼看着她,这洗澡将近一个小时,一大半的时间都被他亲吻,她既害羞又羞耻心作祟,哪里受伤不好,非要手掌受伤。
而且,她老公根本就不是认真帮她洗澡,借此缘由,故意索吻。
白楚严轻柔地替她擦干湿头发,动作轻柔小心,又拿来吹风机吹干,无师自通的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把他老婆照顾得困意来袭。
言木眼皮忽然有些沉,有一下没一下的轻阖眼的节奏,白楚严替她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垂眸看了她一眼。
淡淡的笑意,清冽的嗓音,似温柔似暧昧,询问道:“困了?”
她点了点头,而后身子一软,脑袋倒在了男人结实温热的胸膛阖着眼。
男人回抱住她,这种依赖感让他甚是愉悦,手掌抚摸她细腻柔顺的头发,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喝完牛奶再睡,我去洗澡,嗯?”
女孩从鼻音发出了一个嗯字。
……
深夜,书房。
雪园的佣人早已习惯书房被毁的情况,收拾利落干脆,短短几个小时,书房再一次干净得一尘不染,任何东西都安放在原来的位置。
白楚严坐在了黑皮沙发上,穿着一身银灰色居家服,却没有给男人添上一丝人间烟火气,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冰冷的气场。
“今天你们都跟夫人说过什么?”男人沉冷启唇,询问的目光扫向对面站着的三人。
“白宇的伤,老板和白董的事情以及老板的病。”白行回答道。
“没有其他的了?”
三人其实在言木找他们三个之前,他们已经严肃相互提醒,幻影阁在雪园是一个禁忌,尤其在夫人面前是一个禁忌。
所以无论怎么样,他们也决口不提幻影阁的事情。
“老板放心,幻影阁的事情,夫人一概不知。”白行始终恭敬淡然回答。
他的病倒是不怕她知道,但是幻影阁的存在才是他真实的另一面,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女孩走进他黑暗邪恶的一面。
“人捉到了吗?”
今天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打了他夫人的女人,他可没想过一刻要放过她,十倍偿还,是对弱者最宽容的方式。
“人已经捉到了,现在被关到地下室。”白泽接话说道。
三人显然是跟在白楚严身边久而熟,只要他随便问出,他们三个都能够心领神会的知道他在说哪件事情。
“很好,夫人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别的话。”白楚严问。
三人瞬间沉默,微微颔首。夫人是对他们三个说过别的,但是他们哪敢说给老板听啊。
“全都哑巴了?”男人不满的声音,阴冷至极。
白行深吸一口气,两人总是让他背锅,身先士卒地说道:“夫人说,工作大事听老板的,其他事情听夫人的,例如老板没有及时吃饭要告知夫人,老板病发作了要告知夫人,还有......”白行顿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还有什么?”
“还有老板要动手打了我们三个也要告知,如果老板要....要打我们,就要老板先把夫人打一顿。”
听完,男人削薄的唇暗冷地勾了勾,没想到他夫人已经学会了吩咐他的下属了,还以为她会一直保持温和的态度对待他们,有点女主人的味道了。
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生气,前两项还可以接受范围之内,这最后一项.....原来她这个想法下午就已经衍生,还以为晚上才突如其来的。
就这么害怕他会打他们三个??算了,自己老婆,自己得宠着,哪里会舍得打她,这不是变相地打自己吗?
“夫人说的,你们照做就可以。”
听完这话,三人显然愕然,不知道老板说得的是不是反话?不过他们觉得,他们要听夫人的,夫人的话比老板的话有时候管用一百倍。
……
街道穿梭了一辆辆闪着车灯的车辆,漫漫冷冷黑夜,无星无月。
徐橙带沈鸣去了城市里一些比较著名的景点,两人晚上又一起吃了饭,随后沈鸣把她送到了公寓楼下的街道。
“今天谢谢你啊,导游做得不错,抵消了。”沈鸣侧眸看向她,低低缓缓的声音,犹如一股碧泉。
“你这个人还挺容易满足的,也不知道是你钱真的多,”徐橙道,“还是你根本不在意你的车,叫我随便带你游游,就抵消了我弄坏你车的费用。”
相处了一天,沈鸣给她的感觉就觉得很懒散,而且有点丧,完美高挑的身材和好看英俊白皙的面容。
但她能确定,起码他是个好人,没有发现他有一点点的虚假,哪像俞野那个......
“想什么呢?”沈鸣在她面前摆了摆手,一双桃花眼带着一丝丝迷惑,询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被打断了思绪,徐橙回过神,“没什么,哦,你妹妹的事情我会帮你的,就当作我补偿一下费用了,你也不要太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先上去了,有机会再见。”
说完,徐橙推开车门,落入了如墨般的夜色,浓浓的,冰冷的。
回到公寓,徐橙心里闪过一丝丝不安,为什么她脑子会自动想起了俞野?神经质,肯定是她神经质了。
但是仔细数数,将近四天了,俞野一通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出现过,她有一刻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接受电话信息有问题。
很明显不是,不会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命尽国外了吧。
徐橙这个想法仅仅产生了一秒,她的脊背发凉就持续了好几秒。
挣扎着纠结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表示慰问慰问,可是好像又有另一种想法冲了出来,他有没有事关她什么事啊,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挣扎到最后,徐橙也没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她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么多,只不过出个差而已,再等等好了。
她觉得她的脑子炸了。
外面天气非常冷,正是寒冬,又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漫天白雪皑皑。
一间地下室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勉强看得清楚方位,四面八方都是冷冰冰的。
这里毫无一物,林可意被人带来这里之后,起初了嘶吼着喊着救命,而后嗓子干燥就停止。
被关了一天一夜,林可意没有进食没有喝水,整张脸都是苍白无血色。
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心惊胆战犹如一只小仓鼠蜷缩在墙壁上。
一顿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得林可意瞬间清醒了不少,整颗心脏仿佛置在悬崖边上,浑身都警惕的竖起寒毛。
这是绑架?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被绑架,她想象力很丰富,一下子联想到了电视剧里被挖心挖肺死无全尸的变态。
没过几秒,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门是一道铁门,声音嘎吱嘎吱地响。
她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楚来人,是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白行拿来了一张座椅,放在了中间,灯咔哒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瞬间倾泻了整间地下室。
林可意被突来的灯光刺痛了眼睛,抬手裆下了双眼,等适应过来,放下手。
只见一个男人坐在了一张被搬来的椅子上,倨傲阴鸷,拥有一副如同上天雕刻的面容,五官轮廓分明清晰,一双黑眸如同浸泡在寒水之中,不带人类任何一丝情感。
颀长的双腿交叠着,整个身躯轻轻一靠在背椅上,强大冰寒的气场。
在他身后,站着将近五六个黑衣男人,一概面无表情,像个机器人。
林可意感觉到,他不是来打救自己的,而是她噩梦的开始。
“你...你.....你是睡?”她的声音颤抖着,很久才完整地问出口。
好久,没有人说话,白楚严冰冷至极的眸子打量了几秒,削薄的唇轻启,嗓音不带任何温度。
“林小姐不是一向很威武的吗?现在像个鹌鹑的,怎么回事?”
林可意坐在地上,听见他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脊背比冰冷的墙还要冷。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问,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绑架她?
“这位先生,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抓错人了。”她骨子里本就高傲,强压惧意,清楚地吐出话来。
“本来我也不想认识你的,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骚扰我夫人,甚至还敢打她,我都不舍得让她受到一点点伤,你倒好,一巴掌把我夫人打成这样,你说,林小姐,我该怎么讨回公道呢,我夫人的伤,我每一次看我都觉得难受。”
男人一边说一边垂眸,冷白的手指把玩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每一句话像是在演奏死亡进行曲,肆意邪妄地散发着无可探寻的危险。
一巴掌?受伤?林可意很久就记起来,言木,她朝这个小助理甩了一巴掌,打完她就逃了,因为很多人都在找她。
她正想找地方躲得更严实一些,却不知不觉地被人抬上了车,然后就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
言木不是个小助理而已吗?夫人?言木是这个男人的妻子?怎么可能呢。
但是男人的话,不得不让她认清这个现实,她确实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讨公道?这个恐怖至极的男人会怎么向她讨公道。
为今之计,她急忙地双腿跪下,可怜兮兮地求着:“我不知道言木是您的夫人,求您放我出去,我可以向她道歉的,或者我让她把我扇回来,求求您,放我走吧,我肯定会向言木道歉的。”
听到这话,白楚严觉得有些可笑,薄唇邪肆地微微一勾,清冷危险的声音再度响起。
“扇你?我夫人的手太宝贵了,我都要捧在手心,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用来扇你,不用我夫人操劳,这件事也会满足你的,白行。”
这个男人,一字一句都在宠着他的夫人,明明是秀恩爱的话,却让人听起来阴森森的,
白行应道:“是,老板。”白行做了哥手势,后面的黑衣男子全部朝林可意走去。
林可意惊慌地瞪圆了双眼,嘴里惊道:“别,别过来......”
两个黑衣男人架着她的双手,像是要把双手折断,两个男人分别站在她面前,抬起手一个响当当的巴掌甩了过去。
火辣辣的疼痛让林可意侧倒了一边,还没有来得及缓和过来,另一边脸被另一个黑衣男人扬手又是用力一掌。
霎时,林可意又侧过脸,第一巴掌的男人又甩了过来……
反反复复,房间瞬间都有回音回荡,每一巴掌都是使劲全身力气,弄得林可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仅仅半小时,林可意的脸不是脸,像是被火烧得体无完肤,皮肉溃烂,血肉成泥,除了一双眼睛还能看清楚,其他地方没有是完好的。
男人始终是冷漠,不带一丝波动。
“停,”看到这满意的作品,很好。
而后他站起身,朝白行说道:“把她交给那群警察,这么自残的行为是要好好让别人来管管,而且不是还有官司吗?那就帮帮别人的,好歹也做一下善事。”
“是,老板。”
男人迈步离开。
……
白楚严从小栋楼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了正楼。
其实,地下室就在雪园正楼后面的小栋别墅,林可意就是被关在那里。
白楚严脱了外面的大衣外套,泛了些许雪花,搭在手里,见到了白泽站在了客厅。
“夫人呢?”
白泽颔首回道:“夫人在楼上,一直没有下来过。”
白楚严闻言,转身提脚上楼去。
这两天,言木跟他闹别扭呢。因为这次受伤,男人更有理由更加坚定地不让她出去工作了,还说以后也要跟着他去公司。
总而言之,除了待在家里,其他任何时候都需要待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时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不过,言木暂时也没有打算和他说去工作的事情,她想要去医院看看李泽航,毕竟是因为她,李泽航才受伤的。
而且,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明明保密工作在当时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有些狗仔还能捕风捉影,拍到了一张较模糊的照片。
这么突然的事故,Andy和盛传又有得忙了,前一段风波才刚刚解除,现在又因为她搞出了这一档子事。
她自责死了,而且李泽航现在状况怎么样,她根本不知道,打电话给Andy,只听见她说李泽航没有事,只需要休息。
就算没事,她觉得她也要去医院看看,他救了自己,一定要当面谢谢他。
提出想要去医院探望李泽航,白楚严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这些事他都为她解决,不用她操心,确实,李泽航的新闻热搜很快被删除掩盖过去了。
但是即使这样,根本不能消除言木的自责感和无力感,她一点都不想别人亏欠任何人,特别是触及生命安全。
她爸爸去世之后,她对人的生命变得格外敏感,有时候,她不愿别人为了她而救她,她觉得活着的人也会很痛苦。
奈何,她老公一点都不不善解人意,根本就是限制她出门。
以担心她在这么冷的天气会感冒,以她受伤不宜吹风为缘由,虽然出发点是好的,言木也没真的想责怪他。
原本还想和他好好商量,可是楚严就是死活不愿意,到最后她都忍不住有点生气了,接着又商量了几次。
终于,言木放弃了和他交谈。
言木坐在床上低头刷着手机,她关注着微博的动态,李泽航的事情几乎没有再出现在热搜榜里。
不过,她看着另一个名字,林可意,标题党是:林可意下落未明。
前两天还看到她,现在说不见了?言木也没打算了管了,听说盛传现在起诉她诬陷的罪名。
以往的风光盛名的女一号,现在频频负面新闻的被唾者。
白楚严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安静看手机的一幕,把大衣外套随意往别处一放,走到了床沿坐下。
言木知道他进来了,却也没有打算抬头看他。什么时候同意她去医院,再跟他说话。
白楚严淡然的面容,平静如水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他确信,她已经知道了他就在身旁,却假装对他不理不睬。
“还生气呢?”白楚严询问道,嗓子轻轻的,沉沉的。
言木很想闭口一句不言,但是她实在忍不住,抬头看着他,“楚严,我没有跟你生气,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
“他没事,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工,而且白泽也代表你慰问过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白楚严道。
“那性质不一样,李泽航是为我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觉得亲自去,而且我还是他的助理。”言木再一次颇为耐心地跟他商量。
“性质哪里不一样,你就是想去看他,他有什么值得好看的,又没有什么大事。”白楚严正言沉声道。
虽然他救的人是他的女孩,但是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补偿也补偿了,绝对不允许再去接近一个男人,也不容许整天想着别人。
她的意思被男人完全曲解,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言木不想跟他争吵,扔了手机,拿起被子不着缝隙地盖过了自己的头。
白楚严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他不过就是不想她去关心别的男人,只想着他一个,不行吗。
冷静想想,他的女孩其实就是善良,无论别人怎么对她,她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容易宽恕和原谅。
他自嘲了一下,怎么忘了,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一样,不同的世界,因此才会有自己的另一面,用来贪恋她予的阳光。
空气一下冷滞。
白楚严伸手想拉开被子,却被言木攥得紧紧的,她真的不想和他争吵,也不想因为这些事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此刻一言不发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白楚严轻轻拽扯了两下,也没有拉开,终于妥协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闻言,言木蓦地拉下被子,睁圆了眼睛,还参杂着一丝丝不可置信,“真的?”
听见女孩亢奋的声音,白楚严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连人带被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大腿上。
手掌扣着她纤细的腰肢,低低沉沉地“嗯”了一声,“仅限十分钟,十分钟就走。”
言木没回答,笑了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