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止喜欢我,你也喜欢张雨星对不对?”
娄斯年皱眉:“那不一样……”
钱影儿打断他:“有什么不一样?”都能愉快的滚床单了还有什么不一样?
娄斯年很认真地想了想:“你是最重要的无疑,但张总是我的伯乐,没有她的提携就没有今天的我,我过河拆桥,怕是不妥……”
就像她的人生,爱情不是所有,他也一样。
钱影儿不想听他说这些,什么朋友不朋友,伯乐不伯乐的,在她看来,娄斯年和她有过一个夭折的孩子,和张雨星也有过,不管出没出世他都当了两次爸爸,她现在就想看看娄斯年怎么个二选一:“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娄斯年挺犹豫:“你让我考虑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和张雨星,选一个,有我没她,有她没我。”选一个很难吗?三角恋她本来就受过一次,她不想猜来猜去搞得伤心又伤身,人家赌王有能耐平衡自家四房太太的关系,他娄斯年凭什么以为自己也能坐享齐人之福?
“这个选择题根本没有意义,为什么你们不能共存呢?压根不冲突的好吗?这根本不需要选择。”他说的是实话,于他而言,张雨星是伯乐是上司,钱影儿是爱的人,他和她在一起与他待在道发压根不冲突。
为什么非得要牺牲事业成全爱情呢?他搞不懂。
可这话在钱影儿这边听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觉得娄斯年在逃避,他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两边都不想放,有这么好的事吗?他就实实在在一渣男。
是,他确实是情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女人稀罕他,一个张雨星就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这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阿三阿四阿猫阿狗,他有一颗博爱的心,可她没有。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委曲求全,心里明明在滴血还要笑着将最爱的东西分给别人。
“我看你是舍不得张雨星那娇滴滴的大美人!”她寒声说。
娄斯年也变了脸:“钱影儿你在无理取闹!”
钱影儿哈地笑了一声:“我无理取闹?你说爱我转身却跟张雨星甜甜蜜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那我跟褚文轩怎么样你怎么受不了了?”
“有事说事,别扯无辜的人进来。”娄斯年是真的生气了,想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得理不饶人的嘴。
“无辜?!哈。”钱影儿霍地站起来,娄斯年躲闪不及被她撞翻在地,“你居然说她无辜?我、我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娄斯年看见了,心中微动,恍然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捉住钱影儿的胳膊:“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钱影儿不想哭的,她抬眼望了望刺眼的太阳,生生将眼泪给憋回去:“问你的张大总裁去吧。”
她将娄斯年扔在了山顶上,像之前数次做过的那样,头也不回的、毫不眷恋的、狠狠地,将他丢弃。
娄斯年让助理来接的他,回去后直接去了张雨星的办公室,张雨星见他来,表情有些微妙,但一如既往的温柔,不知从何时起,面对他的时候,她一向端不起架子。
“回来就好。”这是张雨星说的第一句话。
娄斯年皱了皱眉,总觉得张雨星话中有话,但他不想扯那些有的没的,他现在只想搞清楚钱影儿那个摸肚子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影儿为什么会让他来问张雨星?
他忽然意识到,某些真相或许是他承受不了的。
“星姐,你和钱影儿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张雨星目色有些躲闪:“你想知道什么?”
娄斯年逼视她:“钱影儿当初为什么会和公司解约?”
张雨星笑容凝在脸上,她曲指扣着桌面,半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当初钱影儿合同临近到期,钱檀来我办公室闹了几次,死活让我把钱影儿的合同改成最高级别。
以钱影儿当时的名气,这要求多不合理你知道的,后来钱檀出车祸,我于心不忍,照钱檀的意思和她续约,谁知合同没到期,她又说要解约。”
娄斯年仔细琢磨她的话:“那这是她解约前发生的事了,你后来为什么又同意她解约了?”
张雨星垂着眼,眸中却闪过一瞬的怨恨,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轻易的站到钱影儿那边?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跟我闹过很多次,实在没有办法,我告诉她解约需要赔付违约金,但以她当时的名气,违约金额度太大她承受不了,于是她和我商量,能不能以现在的合约让她转到编剧部工作?”
“公司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的,但念在你和钱檀的面子上,我同意了,我告诉她只要她能搞定和褚文轩的合作,其他的我既往不咎。”
说到这里她显得非常内疚自责,向来高傲的女强人此刻眼里泪汪汪的蓄满泪花,懊悔不已,叫人心疼得紧:“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任务分配给她,她也不会跟褚文轩有接触……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这样的。”
“星姐不用自责,”忆起那段被伤得最深的过往,娄斯年也挺难受,但那就像他和钱影儿爱情路上必须遭受的苦难,就算没有褚文轩,也会有其他人,这点他深信不疑。
那个女人太过耀眼,只是她自己毫无察觉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张雨星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说得甚是艰难,“她和褚文轩情投意合,暗、暗度陈仓,被你撞破后,她决定离开公司,在你替她支付了一半的违约金后,褚文轩也替她支付了四分之一。”
娄斯年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只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张雨星的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难以接受,他霍地站起身,周身散发着可怕的低气压,偌大的办公室里感觉凉飕飕的叫人忍不住直哆嗦。
张雨星捏着拳头小心打量他的神色,她有点紧张。
半响,他说:“谢谢张总,我明白了。”
从星姐到张总,划清界限。
张雨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只暗自窃喜着,她很小心地收拾起表情:“我真的想帮她的,但她的性子……你知道的,太不近人情,”她说着怕娄斯年不信,拉出帮手,“这事儿米小慧也知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米小慧带过娄斯年几年,她这样说,不过是暗示娄斯年米小慧也知道这事,可以去找她对证。
“好的。”
娄斯年并没有去找米小慧,而是去找了他最不待见的人。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