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影儿愣住了,魏思辰也愣住了。
钱影儿心说这傻帽说什么呢?她借他钱了还是借他东西了?胡说八道什么?乱带节奏。
魏思辰心里骂骂咧咧的,神他妈不知检点的狗男女,在他面前秀什么恩爱?老子他妈准许你们秀了吗?等老子将她拿下,一定毫不吝啬地给你戴一万顶绿帽子。
“一个……”娄斯年的指尖缓缓划过嘴唇。
钱影儿的心猛地被锤了一下,小脸霎时间红透了。
魏思辰更想骂娘了。
“胡、胡胡胡,你胡说八道什么?!”钱影儿说。
她那晚不就是逃了吗?他还惦记着那吻呢?还要不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不害臊。
娄斯年别有深意一笑,清冷的眸子中有波光涌动:“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钱影儿咬牙切齿的,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鬼话,忙猛地一拍脑门,拖着他把身后的魏思辰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我这老年人记性,不就是舞台剧的一顿人情吗?走走走,咱现在就去吃。”
她不提舞台剧还好,一提,魏思辰更气了,脸黑得像锅底似的,这俩狗男女是想当着他面儿约炮吗?他说话了吗?
“慢着!”他亲昵地揽住钱影儿的肩,笑道,“影儿,你不是答应我今晚去喝酒庆祝的吗?你生日啊,忘了?”他说着,若有似无地瞟过娄斯年,挑衅又得意,心说你小子斗得过我?连她生日都不知道吧?
钱影儿瞬间懵了。
娄斯年则盯着他不合时宜的手,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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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R.E酒吧。
钱影儿捂着羽绒服汗如雨下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脱下,前面阴恻恻地飘来一句:“你敢脱试试!”
钱影儿秒怂。
说起她为什么会这么怂,人娄大少爷说了,她敢脱就是公然勾引他,一会儿出了什么“人命”他可不负责。
“人命”啊!“人命”……
原谅她思想比较复杂,这“人命”说的是哪一条?长肚子里的吗?
娄大少不像她,她充其量是个纸老虎,只敢耍耍嘴把子,而娄大少,人家是个行动派。
纸老虎敢和行动派斗智斗勇吗?
她那是自寻死路。
“我在R.E存了几瓶好酒,我和老板有点交情……影儿?钱影儿——”魏思辰钻进吧台内,挤开酒保的位置,在一众女人的尖叫与热情下,调酒的动作行云流畅,回头一看,最想被她关注的那个人却摩挲着酒杯神游太虚,这让他无比沮丧。
“啊?你说什么。”钱影儿这才回过神,盯着眼前的几个人,不明白她不就上了人娄大少的车吗?怎么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瞧瞧眼前的这些人,蔺可可、魏思辰、林晗、钱檀、导演等等工作人员都来了,最夸张的是,郑冰真居然也在!
她坐在离钱影儿最远的位置,埋着头一杯接一杯地灌酒,而魏思辰就在她对面,魏思辰耍自己的帅,郑冰真喝自己的酒,谁也不理谁,气氛极其诡异。
忽然,她抬起头,往钱影儿的方向看了一眼。
钱影儿心中一惊,想到那些事,难过之余,不由得有些退怯。
这时,娄斯年站到她身后,一手扶住她腰背,强迫她站直了,他说:“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你,慌什么?给我挺直了,要怂也该是她怂。”
钱影儿学他的样子,自信藤蔓一样顺着他的手传过来,对啊,她不必这么没有底气,本事是她的,不义也是郑冰真在先,她不该对每个人仁慈,有时候对一个恶人仁慈并不能拯救她,反而会无底线拓展她的下限,纵容对方成为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她和郑冰真可不就是嘛。
再者,蔺可可他们并不知道她和郑冰真之间的矛盾,或许魏思辰也是,她若一走了之,他们没准有什么想法。
不想搭理的人,当她不存在就好了。
郑冰真冲魏思晨举杯:“思辰,你好厉害啊,我今天才进剧组,你们关系好好,好让人羡慕啊!”
魏思辰得意地一昂脑袋:“那当然,也不看看哥是谁!”
魏思辰确实烦郑冰真,但他不反感她给自己带来的崇拜与虚荣。
这大抵就是他无法真正将郑冰真甩开的原因。
不论她多聪明多强势,在他面前她永远是最柔弱的那个,永远以他为主,以他的要求为使命,360度无死角地满足他身为男人的虚荣心。
很多时候魏思辰觉得,女人就该是郑冰真这个样子的,服服帖帖小鸟依人,甘心把风头全留给男人,这样的女人,他想全天下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可是那边,钱影儿对他越冷清,他越求之不得,心里就越是骚动。
久而久之,那影子,变成了他心底的朱砂痣,无数个孤寂的夜里,肆无忌惮照进他窗台的白月光。
这让他处于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他一边渴望着钱影儿,渴望着她幼时的陪伴,少时的悸动,还有成年后带给他的冲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自拔。
他是喜欢这个女人的,毫无疑问,但他同时也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感。
比如对她父母的鄙视,对她出身的嫌弃,对她依赖男人的行为感到不屑,还有一种微妙的期待与不甘,这个女人,她宁可跟那么多男人纠缠在一起,为什么独独不能想起他?
魏思辰想了很多,一直没有所谓答案。
或许真如别人所说,得不到的永远最好吧。
他熟练地摇动调酒器,1份伏特加、1份金酒、1份朗姆、3份百加得151°……
他将调制好的酒小心翼翼地端到那个女人面前,心中有说不出的仪式感。
他不知道会不会在他得到之后,这种病态似的渴望便会放过他,也许尝过之后,他会发现,白月光不过是嘴角的一粒白米饭,而朱砂痣,不过是墙上的蚊子血罢了。
这一切,只有尝过之后才会有答案。
钱影儿……
你是蚊子血还是朱砂痣呢?
钱檀和魏思辰碰杯,她大抵是喝多了,讲话前言不搭后语:“张雨星、小嫩模、面前这位,还有谁?魏思辰啊魏思辰,我一直觉得你这人挺适合走‘流量’这条路的,我为什么这么说?你懂得怎么招女人喜欢,在这一点上,你很有本事。”
“檀姐,你这样说,我会以为,我以后有机会红过辛英朗的。”魏思辰邪魅的笑着,不管钱檀什么反应,兀自用帅气的姿势调着酒。
不一会儿,他将第二杯“killer”送到钱影儿跟前。
“不是不喜欢过生吗?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