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见她的声音后,脚步猛地顿了顿,似乎不太确定,他还捞了捞耳朵,随后,他迟疑的转过身。
钱影儿以为他终于在她的说教下良心发现了,正想借着酒劲儿唐僧附体,那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那张熟悉的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钱影儿愣住了,脚上的疼也忘记了。
“娄斯年?你怎么会在这?”
对方歪着脑袋盯着她,反应似乎迟缓了一瞬,紧接着,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隐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庆幸、喜悦、解脱等等复杂的情绪。
醉酒的钱影儿想当然的没看出来,只被他的温度吓了一跳,刚想锤他,对方却捉住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端闻了又闻,之后,又不顾她的反抗,凑到她颈间使劲一嗅。
“你属狗的啊?”钱影儿不悦,像看神经病似的,尽管她的脑袋晕眩,眼神也不太听话,但她也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些。
孰不知这些小表情在娄斯年眼里可爱极了,他猛地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低声喟叹:“谢天谢地,真的是你。”
钱影儿挣脱不开,生气极了,两个拳头七上八下地锤他:“你能耐了啊,敢当着我的面和张雨星开房,我、我我我……我决定把你打入冷宫,再不跟你好了,什、什么玩……”
话没说完,那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娄斯年推开卫生间的门,抱着她走了进去,咔哒一声落了锁。
……
……
不知过了多久,钱影儿腿脚发软眼皮打架的被娄斯年打横抱出来,刚才那一场情事实在太过激烈,她的神智已经很不清醒了,额发间全是汗,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娄斯年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干燥而温暖。
崔小文正在车上打瞌睡,听见动静赶紧下来帮忙。
实际上他挺尴尬的,作为一个单身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摆明了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人家快乐了,秀了他一脸,多么悲剧。
崔小文琢磨着,他要不要也去找娄哥请个假,来一场旷世的跨国之恋?
“娄哥,你和钱小姐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要去吃个宵夜?”他问。
“嗯。”娄斯年正小心翼翼地将钱影儿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想到刚才,他的内心忍不住又澎湃起来,身体也跟着蠢蠢欲动,但他没有将视线移开,而是贪恋的,想将这个女人的一切印在眼底。
崔小文看见他那眼神,感觉自己又被虐了一把,猛吸了口气,搓了搓脸,他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到半路,钱影儿身体难耐地扭动着,浑身燥热,她本能地抱住身前的人,脑袋就在他胸腹间蹭啊蹭。
娄斯年浑身一僵,眸色一紧。
钱影儿这种反应他太熟悉了。
她像蛇一样攀上他的脖子,嘟着嘴,眼尾嫣红,眸色氤氲带着雾气,滚烫的气息喷在他同样灼热的皮肤上。
“年年……我热。”
娄斯年呼吸猛地变粗,他觉得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爆炸。
驾驶座上的崔小文尴尬了,满脸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为什么在车里?他应该在车底啊。
娄斯年抱着怀里的人紧了紧,当机立断:“你下去。”
???
崔小文石化了。
……
夜半三更,崔小文悲催地踏着月色走路回家,一边走一边诅咒娄哥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下次再也不送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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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影儿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凉意甚是舒服,稍稍驱散了被酒精灼痛的感觉。
她睁开眼,只见訾小雨和钱檀围在她的床榻边,訾小雨皱眉捏着温度计,钱檀则满脸担忧,手中握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额头。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訾小雨说,“你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你们……”钱影儿一怔,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刚想问她们为什么在这儿,脑中最后的画面好像是她被张雨星灌醉了,又好像看见了娄斯年……
可是刚张口,发现嘴巴干涩得厉害,喉咙也似被火钳烙过似的,疼得慌,身子骨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手上还打着点滴。
“你醒啦!”钱檀率先说,“我跟怪叔叔去吃好吃的,然后就看见你被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带走了,我让我家司机追了好久才把你救下来,你快谢谢我。”她弓着身子,双手捧着毛巾,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尤为可爱。
???
钱影儿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她说的什么,敢情娄斯年送她回家,钱檀以为他是拐带妇女的坏蛋,于是让她老爸和司机把娄斯年截下来了?是这样的意思不?可钱檀爸爸不至于不认识娄斯年吧?都一个公司的……太假了。
两天了,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訾小雨在旁听得啧一声,一把推开钱檀脑袋:“你别听她瞎说,这几天咸蛋超人看多了,总意淫自己能拯救苍生。”
“可不是嘛,咸蛋超人是最厉害的!”钱檀据理力争,訾小雨鄙视地昵她一眼,“咸蛋超人和动感超人谁更厉害?”
“唔,这个那个……”钱檀懵了,悄摸摸蹲到墙角真的在盘算咸蛋超人和动感超人哪个更厉害。
“你可真厉害,两句话就把她打发走了。”钱影儿满是赞叹,想她要是被钱檀黏上,没几个小时听她叨叨是没完没了的。
訾小雨哼声:“对付这种小孩子,就不能用正常思维。”
钱影儿笑笑,勉力撑起身子,接过訾小雨递来的温开水,抱在怀里发呆。
訾小雨见状于心不忍,有些话在嘴边兜了几个圈终是收了回去,“害”了一声:“老娄他临时有事,托钱檀爸爸送你回来,我放心不下跟来了,也亏得我,要不今儿就帮你收尸了。”她说着掏出温度计,“看看,这都烧到快40度了。”
说起来钱影儿的病情很奇怪,两天了,反反复复的发烧,钱檀爸爸叫来的家庭医生看了看,说只是受凉,加上过度疲劳导致的,验了血,没什么异常。
可挂了两天水,还是不见好,訾小雨和钱檀只差把钱家那个庸医拖出来打一顿。
好在钱影儿终于醒了,两人的心终于踏实了。
“你也不必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