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因为钱影儿改变了命运轨迹,郑冰真和魏思辰大学没毕业就在一起了,原以为只羡鸳鸯不羡仙,现在看来,两人的甜蜜不过是作秀,照优优的说法,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分居两地了,除了上节目,她几乎很少遇到父母同时带她的情况。
哎。
钱影儿叹了口气,孩子有什么错啊?她为什么要经受父母的冷眼?她不过是被迫来到这个世界上而已,却要承着受着,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这是敌人的孩子,钱影儿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她无法对拥有相同经历的优优生出讨厌的情绪,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在剧组的时候,别人不给,她从不主动要。
这多像她自己啊,偷偷地藏在角落,等待别人发觉,从不主动去争抢什么,因为她知道,即便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还不如从不曾拥有。
“影儿阿姨你怎么哭了?”优优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她瞧见钱影儿盯着她看,手中怔怔地端着一张纸,那纸上写的什么她看不懂,只觉得影儿阿姨很伤心的样子,想到之前妈妈浑身浴血的样子,她后怕地抱住钱影儿,“影儿阿姨你是不是哪里痛?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不想你死。”
“阿姨不会死的,你妈妈也不会死,我们会一直陪着优优的。”钱影儿抹掉眼泪,这时候她无比庆幸这孩子还不识字,要不她该多伤心啊,还有她,她自己又该圆这个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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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快滚!是谁让你们救我的?快滚,通通给我滚出去!滚——”
钱影儿带着优优回到医院,还没到病房便见医生护士乱做一堆,郑冰真的病房里不断有东西被扔出来,砰砰啪啪好不吓人。
医生护士不敢上前,在门外劝道:“郑小姐你冷静一点,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你们让我去死,让我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救我?”郑冰真更怒了,抬手扔掉手边的花瓶。
“伤口?!对伤口,”她着魔似的盯着手腕上包扎的伤口,突然一把将它扯掉,伤口被她大力的动作扯崩,鲜血流水一样顺着她白皙的手掌蜿蜒而下,郑冰真瞧着红色的血,痴狂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该死,该死,让我死,这个女人该死。”
她的桌边有一把水果刀,她猛地抓起来,照着手腕上胡乱地割着,不知疼般,反复地割着。
“让你死,让你死,你怎么还活着,快死!快死!”
很快病床上,病号服上,枕头上,地上,都溅上了血,却没人敢上前阻止她。
“郑冰真疯了!!”
她的举动太过癫狂吓人,周围不知谁这么叫了一声,大伙儿回过神似的纷纷往后退去,只剩下钱影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不知是谁还悄悄将门带上,似乎这样里面人的生死,就能与他们无关了。
钱影儿开门进去,一只染血的花瓶恰好砸在她脚边,碧绿色的瓶身应声而碎,玻璃渣子刮过她裸露的脚踝,割出一条细长的伤口,钱影儿只觉得脚上一痛,没多想便上前去。
“钱小姐。”周围的人怕郑冰真伤着她,想去阻止,钱影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只见她整了整衣着,挺直腰杆傲气十足的踱步进去,她望着床上的人,睥睨道:“郑冰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斗不过我,所以才想死了一了百了?”
郑冰真举着刀子,正想瞧瞧是哪个没有眼色的人敢进来,正好拉一个垫背的,一看来人是钱影儿,气得眼儿都红了,刀子堪堪地停在皮肤表层:“明明你才是手下败将,斗不过的是你,你这个丧家犬。”
钱影儿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然临下地瞧着一身狼狈的对手:“如果你是胜利者,你为什么要自杀?”
“你!”郑冰真噎得说不出话。
“既然你是胜利者?为什么躺在病床上差点儿挂了的是你而不是我?”钱影儿又说。
郑冰真气急,梗着脖子嚷道:“我是胜利者,不需要你的肯定。”
“胜利不胜利的,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大伙儿有目共睹,谁胜谁负,心里有底,”钱影儿指着在场众人,“你敢问问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吗?在我们之中,谁胜谁负?”
“啊——你住口!”郑冰真疯了般将刀子指着钱影儿,恶狠狠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杀啊,你杀了我,只能证明你想掩盖你是个失败者的事实,欲盖弥彰的事情,你还少干了么?”
“郑冰真,你就是个逃兵,是个弱者,一个孬种,你这辈子都会是个loser,只能像个卑微的蝼蚁,仰望着我的成功。”
“我杀了你!!!”郑冰真嘶吼一声,举起刀就向她冲来。
周围人都吓坏了,想上又不敢上。
“赶紧报警啊!”
索性钱影儿这些年没少锻炼身体,应变能力还不错,第一刀躲开了,可是郑冰真的动作杂乱无章,眼看刀子就要捅到她身上,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捏住了郑冰真浴血的手。
“是你?!”郑冰真怨毒地瞪着来人。
“郑冰真,她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弱者,永永远远的loser.”褚文轩没费什么力气地将郑冰真的手掰开,染血的刀子啪嗒掉在地上,他轻轻一推,郑冰真便栽倒在地上,狼狈极了,她想捡回刀子,被褚文轩一脚踢开,郑冰真不服,张口狠狠地咬在褚文轩腿上。
“啊!”周围一阵惊呼,想上前,却被郑冰真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
钱影儿赶紧上去掰扯郑冰真,想让她赶紧松口:“放开,松口,你这个疯女人!”
“妈妈,妈妈你醒醒,我是优优啊,你别这样,优优害怕……呜呜呜,影儿阿姨……我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优优在一旁被吓得啼哭不止,钱影儿忙让身边的一个小护士将她带走,以防母亲的举动在孩子心里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