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檀特不是时候的“咦”了一声:“哇,影儿,他好像是上次从你们家被我赶出去的渣男啊!”
!!
!!!
周围人登时耳朵竖的跟兔子似的,有戏啊!
钱影儿脑瓜子嗡地一下,心想钱檀宝宝我真是谢谢你啊,你要是真把人招进来了我就不跟你好了。
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
崔小文伸头往外招呼道:“娄哥,好像是彭导他们剧组,刚巧他们剧组聚餐,咱们要不进去拼个桌?”他说着小声凑到娄斯年耳边,“那个,钱小姐也在。”
钱影儿心想我去啊,崔小文你多什么事啊,这里多挤啊你看不到吗?再说你凭什么以为彭导他乐意和你们拼桌?我告诉你,你敢来我就敢走你信不信?
“这不好吧,”张雨星说,“这么多人,我们进去挤着也不舒服,还是换地方吧。”
“娄哥,你说怎么办吧?”崔小文问。
娄斯年看了看里面,“唔”了一声,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进去,张雨星见状慌了,央求地挽住他的手臂,“斯年……咱们走吧?”
娄斯年却抽出手,笑弯了眉眼柔声说:“可是我真的很饿了……”
钱影儿仿佛能看到娄斯年带着宠溺的眼神笼住张雨星,那张凉薄的嘴巴撒着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娇,曾几何时这些温柔与宠溺只属于她,如今他也能如此自然地对着其他女人了。
钱影儿忽然间没了胃口,拧开矿泉水抿了一口,冻得人牙根发颤的温度,叫她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心里都跟着凉了。
“怎么不吃?”伍妙妗问。
訾小雨气哼哼地夺过钱檀的吃食:“诺,还不是钱檀,瞎哔哔什么。”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钱檀生气:“你抢我东西干什么?快还我!”
訾小雨:“让你乱说话,不给不给就不给!”
钱檀:“訾小雨你太欺负人了,影儿你看她,她欺负我!”
“呃……”钱影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现在满心思只求外边的人赶紧走,哪还管得着眼前的人说什么。
“彭导,能拼个桌吗?”
钱影儿瘫在椅子上,不断给彭天路使眼色让他拒绝,倒不是说怕别人知道他们俩还藕断丝连,就算是离了婚,也依然有继续合作的夫妻,他们不过是分个手而已,没多大点儿事儿。
只是显然她低估了她那段过去的影响力。
一时间整个店里像按了静音键似的,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
“真抱歉啊老弟儿,今天我们店被他们剧组包场了,来了好几桌人都没坐下,要不……”老板娘抹抹额上的汗,她是真的不愿打破沉默啊喂~!
钱影儿心中疯狂叫嚣:走吧走吧赶紧带着你的女人滚吧。
娄斯年是搞音乐的,他们是搞影视的,不合作的话,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按道理是这样,可是他直挺挺地朝他们走来是怎么回事?
“彭导,能拼桌吗?”
“这……”彭天路犹豫了,他们这桌虽然人最少,但也挺挤的,这一下加三位,挤不挤得下不说,都是姑娘家家,人家愿不愿意还不一定呢。
“没事,这顿我请,彭导让我们三个拼个桌就行。”他摸了摸平坦的肚皮,可怜兮兮地说,“接连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什么都没吃,他们家的东西我吃惯了,让我换地方,我怕我还没到地方就饿死在路上。”
娄斯年长得好,说话好听,这么软绵绵地跟你撒娇,任谁都顶不住啊!
彭天路最先倒戈:“不就是拼个桌么?简单,老板娘,加几个凳子。”
“不……”钱影儿拒绝的话夭折在肚子里。
其他桌的也纷纷招呼:“我们这挤挤也可以,不一定非得要坐他们那桌啊,我们这边人多热闹,别去彭导那儿凑,他们讲话不好听,老气横秋的,看看他们桌上一顺儿的茶水就知道了,出来聚餐居然不喝酒?没劲儿。”
钱影儿等人默默看了看自个儿身前的茶杯以及里面飘着的绿茵茵的茶叶,心中悲催,难道自己已经被他们统一规划为“老年人”行列了?
张雨星倒没有钱影儿那么不自在,她很自然的坐在娄斯年身边,很自然的给他夹菜,像宣誓所有权似的,她一手举着酒,另一手托着饮料,娇滴滴地问:“斯年,你要喝酒还是饮料?”
这狗粮撒得!
她真该给他们颁发一个奥斯卡。
钱影儿面无表情地塞了块肉放进嘴里狠狠嚼着,这烤肉多好吃啊,怎么今天吃着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娄斯年温润一笑,一一接过张雨星手中的东西,就在众人以为又要被迫吃狗粮之际,娄斯年白玉般的手指直接顺走了钱影儿跟前的矿泉水。
“喂——”那是她喝过的啊!
“我喝矿泉水就好,这几天嗓子不太舒服。”无视女人的怒气,娄斯年眯眼笑着,眸子里印着星星点点,似是繁星跌入湖中,漾起圈圈波纹。
美男计!
钱影儿嘶地吸了口凉气,这男人又在故技重施,能不能别老来这套,她真的腻了!
“老娄你过分了啊!”訾小雨啪地放下筷子,当时他娄斯年怎么伤害她们家影儿的?现在当众搞暧昧几个意思?还嫌她们家影儿黑料不够多吗?
假惺惺。
訾小雨翻着白眼,就差当街骂他一句“渣男”了。
“别,”钱影儿拦住訾小雨,“矿泉水那么多,我换一瓶就是,又不是那一瓶特别香,况且我也没喝过,娄先生喜欢让给他好了。”
钱影儿说了慌,天冷,那瓶水她就抿了一口,在别人看来那顶多是拧开了没喝的矿泉水,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省去多余的麻烦,毕竟谁也不希望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娄啊,你和张总,好事近了吧?”几杯黄汤下肚,彭天路特没有眼色的问。
张雨星偷偷瞧一眼身边的人,娇艳的脸瞬间红了,嗔道:“彭导哪儿的话,我和斯年都还年轻,谈婚论嫁还太早。”
钱影儿忍不住向娄斯年看去,只见他低眉喝着手中的矿泉水,如玉的指节轻轻摩挲着瓶身,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他们谈论的是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