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刀斩虺蛇
村民惊恐的呼喊伴随着急促的锣声,瞬间打破了茅屋内的平静。
老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撑着木桌,身体微微颤抖。
长生小跑着扑进奶奶怀里,那双独特的眼睛中透露出极度的恐惧与不安。
“出去看看。”
秦墨拿好绣春刀迅速站起,裴无双紧跟其后,其余三人也随之跟上。
穿过狭窄的木门,只见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昏暗。
有几户村民打开门,战战兢兢地探出头,左右检查了一眼门上的黄符纸之后,又赶紧躲回家中,求佛告神。
这些茅屋的门上大都贴了几张乱七八糟的黄符纸,但不同于云沐道长留下的符咒,那些黄符纸都是在市集上的江湖术士手里买来的,对于驱妖驱魔,收效甚微。
妖风阵阵,带着一股股阴冷的寒气,吹得整个村子尘土飞扬。
那些门上的黄符在疾风中摇曳生姿,仿佛随时都会被撕扯下来,成为无用的废纸。
一团黑雾从远处的山谷林间翻滚而出,迅速向村子逼近。
黑雾之中,幽绿的眼睛若隐若现,闪烁着残忍与狡黠的光芒。
“轰!”
黑雾猛地降落村子,砸倒了一间茅棚,鸡飞狗跳。
所幸茅棚里关着的是禽畜,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尘埃落定,妖物凝聚成形,露出了本来面目。
却见它身形如山,头和身子都与蛇类无异,却长了四条腿!
皮鳞森森,泛着幽幽冷光。头部尤为狰狞,竖着的双瞳碧绿,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能吃掉一头牛。
“哞——!”
一头水牛晃荡着两颗大补之物,从茅棚废墟里蹿出。
“嗖!”
妖物修长的舌头如蟾蜍捕蝇般掠过,那大补之物不翼而飞。
水牛惨呼一声,血液井喷,继续逃跑。
兴许是水牛知道自己成了太监牛,以后在同类面前抬不起头。
抑或水牛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竟撞向井沿,一命呜呼。
虺蛇张开大嘴,发出“嘎嘎嘎”的笑声,似乎找到了新的快乐源泉。
出生啊!
居然把一头任劳任怨的水牛逼到自尽!
还恬不知耻地在那里笑!
不除此妖,誓不为人!
不过,那妖怪长得奇形怪状,却是见所未见。
这什么玩意儿?
秦墨剑眉微蹙。
回想前身读过的《山海经》里记载着:“有兽焉,其状如蛇,而四足,名曰虺,见则其邑大旱。”
虺?
秦墨无暇多虑,拔出绣春刀就往那妖物冲去,速度之快,一旁的裴无双甚至来不及阻止。
她迟了半拍,喊道:“秦墨回来!”
可下一瞬,她和陆仙芝、徐信凌、陈靖四人齐齐愣住了。
刹那间,只见秦墨带起一股宛如妖气的黑红色血雾,从那头四足的“虺蛇”身上穿过。
“歘!”
寒光一闪,虺蛇被拦腰斩断,妖血四溅,左右两截雄壮的兽身抖动几下,最终一动不动。
那妖孽竟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
秒杀?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裴无双内心无比震撼,默默凝视着秦墨,那站在蛇妖两截尸体中间的,彷如魔尊一般的高大形象,深深刻进她的脑海。
秦郎,神……神武!
“发生甚么事了?”徐信凌揉了揉眼,拍了拍脸,道,“秦墨……秦墨他……他一刀把妖物砍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转头愣愣地看了徒弟陈靖许久,冷不丁地在对方眼睛上砸了一拳。
“嗷!”陈靖痛呼一声,道,“师父您这是作甚?”
徐信凌丢了魂儿似的问道:“疼吗?”
“疼!”陈靖眨巴着肿胀的眼睛,委屈道,“师父您打我干什么?”
“看来不是在做梦。”徐信凌喃喃自语,“秦墨这小子,怎的突然间就和咱们不是一个层级了?一招卸下我的兵刃,一刀斩杀蛇妖,他莫不是捡到了什么武学秘籍,在偷偷研练?”
陈靖噘嘴说道:“师父,您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闭嘴!”徐信凌在徒弟另一只眼睛上又捶了一拳。
陈靖顶着两只黑眼圈欲哭无泪,哀嚎道:“师父,您又打我作甚?!”
徐信凌呵斥道:“让你多嘴!”
陆仙芝见那对活宝师徒斗嘴斗个不停的傻样,得意一笑:“哼!你们就等着给我师父提鞋吧!”
说着,他傲娇地瞥了两人一眼,蹦蹦跳跳地跑去秦墨身边,一脸花痴道:“师父你也太厉害了!你这招叫什么?教教仙芝好不好?”
“有空再说。”秦墨将绣春刀丢给他,道,“擦刀。”
不知怎的,裴无双见秦墨和陆仙芝有说有笑,竟莫名吃起了这两个男人的醋,鬼使神差地上前抢过绣春刀,“我……我来擦!”
陆仙芝左右看了师父和裴姐姐一眼,似乎闻见了爱情的酸味,古灵精怪地转着眼珠子,笑道:“你们是不是……”
“不是!”裴无双急忙打断,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低下头仔细擦拭刀上的血迹,细声说道,“我身上刚好带了丝帕,顺便擦一下。”
“哦。那我帮师父擦擦脸上的血,”陆仙芝坏笑着拿出自己的丝帕,作势就要去给秦墨擦脸,“可以么,裴姐姐?”
“不可以!”裴无双一把扼住陆仙芝手腕,瞪了他一眼,把刀递给他,“你擦刀吧!”
说着,抢过他手里那方干净的丝帕,踮起脚、抬起头,眼神闪躲地给秦墨擦拭脸颊。
秦墨看着裴无双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心里如同蚂蚁啃咬一般,痒得不行。
裴姐姐也太撩人了!
要不是旁边有三个电灯泡,小爷一定要好好地、狠狠地、深深地再爱她一次。
秦墨深呼吸一口,看了一眼徐信凌和陈靖,见那两个草包不知道在吵吵什么,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
看来只剩下一个电灯泡。
“陆仙芝,滚一边去!”他命令道。
“师父,怎了?”
“咳咳!”
听见师父咳嗽,陆仙芝懂了,脸蛋唰地一红,“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着,跑去一堵土墙前,面壁。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自己的师父正在和裴姐姐亲嘴!
师父!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陆仙芝心里莫名有点难过,但又不敢去拆散他俩,只好将怨气发泄在绣春刀上,重重擦拭刀面的血迹。
忽地,他听见绣春刀发出一声龙吟,紧接着是一句稚嫩的声音:
“嘶!别擦了!浪费血,还把人家的龙鳞擦秃噜皮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