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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摆摊小道童,不能送!

仙尊不太冷 雨夜行歌 8355 2024-11-10 21:54

  锦阳驿镇里通衢广陌的石砌大道上,琼玉楼并非只有一座楼宇,而是有数十座楼阁毫无规章地坐落于驿镇中,束衣少女付钱入住的琼玉楼位于锦阳驿镇祥华街街道上。

  在祥华街道往东的方向一直走,步伐快些的话,不出三日便可走到锦阳楼,而在祥华街道上生长着一颗高大健硕的老年银杏树,与驿镇中其他树木相比,它宛如一位气宇轩昂的秋衣老年人,俯瞰一群绿衣小孩子。

  老银杏树顶上密密麻麻地银杏叶,犹如一柄秋季大伞,遮蔽庞大的建筑楼宇,星辰月华慷慨地倾泻到树冠上,令它看起来是何其璀璨夺目,宛如一片散发着月辉的祥云,悬浮在夜霭之中。

  而在老银杏树底下,设立了一座红墙青瓦的飞檐庙宇,匾额上书“杏花祠”三个金光大字,里面供奉着一位杏花娘娘。

  据传说在非常久远的年代,国祚初盛的景国皇帝,命御前铁骑南下,开疆拓土,吞并曙国。

  当年景国铁骑军队以势不可挡的浪潮围剿亡国兵卒,一直追寻来到此处荆棘古林边缘,那时一位曙国女将不愿屈服于景国,自刎在了银杏树旁,她气机入树根,热血浸黄土,精神融古树,与银杏树融为一体,伴随着锦阳驿镇建筑完成后,不知多少年月的洗涤中,那日古树显灵,便是那亡国女将化作杏灵依附在银杏树中。

  当年景国皇帝查阅《国祚集贤录》时,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后,十分钦佩女将对曙国的忠心耿耿、刚烈不阿,当即降下圣旨,遂命一国之师亲自下榻锦阳驿镇,以玉牒、敕令、金劵、揭红幕等等繁琐大情小事,敕封女将为福德正神,建设香庙供奉她为杏花娘娘,得享百姓香火的同时,也为锦阳驿镇过往的各道修士、镇守铁骑送上福报。

  传言虔诚上香后,便会掉落一片银杏叶落在手中,虽说树木春初、夏盛、秋茂与冬衰,一年四季自然循环,银杏叶纷落如雨,但却唯有飘落于手心中的银杏叶蕴含福气,曾有人不信邪,伸手去抓那飘落的叶子,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银杏叶落在地上。

  此时,杏花祠前过往的修士川流不息,有人手拿几缕清香,在神龛上点香,虔诚许愿,祈祷有银杏叶落入手中,也有人对此视若无睹,嗤之以鼻,这个不知传了多少年的典故,真实与否,唯有一些年长老人在闲暇之余,惬意地坐在老银杏树底下,作为谈资而已。

  此刻,在杏花祠不远处,有一位容貌八九岁稚嫩的小道童百无聊赖地坐在树根上,一手双指捏着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他五官端正,眼眸却深邃如宇,宛如看破红尘的琉璃,头顶莲花高冠,眉心处刻画了一枚古纹,身上的道袍缝缝补补,身前的木桌腐朽不堪,身后插着的旗帜褪色严重,勉强能看清,这一面写着“上知吉凶,下知福祸”,另一面写着“抽签算命,观相道缘”。

  小道童看着过往修士,低头从怀中偷偷摸摸地拿出一本札记,下笔写着某些字,而后迅速收入怀中,低声叹息道:“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世道艰辛,门庭冷落,贫道糊口不易,快揭不开锅咯。师父,还差一签半卦,我就得离开锦阳驿镇了,你交代给我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此刻,小道童低头凝视着手掌纹路,如蒙大赫,片刻后收回目光,对过往的修士叫喊道:“来来来,抽签解签,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啊,贫道亏本价了,一签七两银子,一卦七两二钱……”

  然而过往的各道修士置若罔闻,甚至于不屑一顾。

  对于这位老银杏树下摆摊算命的小道童,周边店铺的掌柜、长住祥华街的修士都晓得,他来此摆摊已有五年多余,稚嫩容貌、瘦小身材从未变过,平时就是帮人摸骨看相、算卦抽签,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由于小道童容貌纯真,俊郎底子不错,不少仙家女修、店铺老板娘都来照顾他的生意,观观相,摸摸骨,至于面相如何,小道童也能道出个所以然来,虽然有点胡说八道,但又让人觉得有理有据。倘若小道童见有人抽签,桌案上竹筒里的一百零八支灵签,他对于灵签寓意,倒背如流,来抽签的修士,若抽中下签以下,小道童便会下笔成章,将祸福依兮捋清楚,道出其中忌讳,忧心忡忡地接过银两,若抽中上签以上,他便会喜上眉梢,当即下笔写黄纸敕文,为修士祈愿积德攒福报。

  驿镇中擅长神算卦相的修道之士,并不多见,小道童摆摊算命卜卦看相,逢年过节,过路的修士,店铺掌柜、老板娘,也都会来他这里讨一个好彩头。

  而这时,一位身姿绰约的风韵女人来到小道童身前,她身着一袭云霄轻裳,三千发丝如瀑,别着赤珠帘簪,风尘仆仆,一双水润杏目打量着小道童的稚嫩脸颊,嗓音软和,“小道友,小女子近来心神不宁,修行毫无头绪,鸿沟难跃,不知你可愿意为我算上一卦?”

  小道童欣喜不已,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悄然瞥了眼女人胸前那一幅宏伟风景,咽了咽口水,内心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思……

  风韵女人察觉到小道童的异样目光,羞赧一笑,伸出一双玉手拿起竹筒,微微摇晃……

  啪嗒——

  一支竹签掉落在桌案上,小道童拾起一看,下下签,当即板着脸,伸手掐指一算,愁眉锁眼道:“仙子,贫道观你面相如灼,眼内生火,气息惴惴似烹,此乃大凶啊,若如此放任不管,身死道消!但仙子莫怕,贫道有一解法,可帮你去火,事成之后,只收你十两银子便可。”

  风韵女人半信半疑,“当真?”

  小道童郑重点头,从衣袖中摸出一张黄纸,一根毛笔,置于桌案上,问着风韵女人的名字,女人笑而不答。

  小道童无奈摇头,思量再三后,俯身写着心静不如静心,静心不如心静,沐浴无人之境,心如止水,心无喧嚣,心无烦絮,心无杂思,心无祝福,心无祈祷,心无思念,此刻方知,心静之后再无微微的波层,静心之后再无层层的涟漪。

  风韵女人捻着黄纸,斟字酌句,不太明白其中深奥。

  小道童笑了笑,莫名道:“仙子,有些人出生显赫,却被门庭规矩束缚一生,而有的人出生贫苦,但却活得落魄不羁,修心一途,并非置身喧嚣红尘之外,而是身处红尘之中,经历过,拿起过,方才放下过。”

  相传天地有真人,口含天宪。

  风韵女人敛下目光凝结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哀伤,听闻此言后,内心愁绪豁然贯通,神采焕发,愈发的媚艳动人,她小心翼翼地叠好黄纸,从衣袖中拿出十两银子,轻放在了桌案上,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回眸朝小道童柔和一笑。

  “师父,山下女人当真是出山虎啊!”

  小道童目送那道婀娜多姿的背影离去,口中嘀咕,一粒粒拾起碎银两露出喜笑,起身拍了拍破道袍上的灰尘,心情愉悦地收拾着摊子。

  可在此时,风韵女人坐过的位置上,遗留着一枚赤翎玉佩,小道童哎呦一声,天降横财呀!

  当即飞快拾起,小道童环顾四周后,见无人注意这边,暗暗松了一口气,低头打量着赤翎玉佩,篆刻着“慕容茱珠”四个秀字。

  小道童若有所觉,深深地看了眼健硕的老银杏树与杏花祠,莫名地郑重点头,将赤翎玉佩藏入怀中。

  小道童收摊子收到一半时,顿时眼眸一亮,欣喜若狂,他当即正襟危坐,朗声道:“来来来,抽签解签,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啊!”

  视线中,束衣、旗袍、斗笠三位大小女子显然听到了小道童的话,但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小道童并不死心,大喊道:“云生时月缺,月满处云遮,风来时云散,云散而风止,四海安然号令天下,山呼万岁,洪福齐天也!”

  这一刻,旗袍女子才蜻蜓点水般瞥了小道童一眼,脚步未停。

  小道童垂头丧气,耸拉着脑袋,“师父,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道童骤然伸手,猛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险些散架,他朝过往的修士喊道:“上等金刚松制木桌,亏本大甩卖啦,一两银子,谁买!?”

  过路的修士嘴角抽搐,纷纷露出鄙夷,这破桌子白送都没人会要。

  ……

  柳心月带着沐含香、烮灵裳回到琼玉楼的一间雅间中,束衣少女将窗户虚掩,透过缝隙观察着窗外,石砌大道上时不时有玉盔甲胄的铁骑奔袭,她提心吊胆的状态松了下来,依靠在窗沿边,视线掠过斗笠女孩,停留在旗袍女子身上,忧然道:“怪不得最为强大的黑旗军会出现在驿镇中,原来如此,沐小姐,镇守驿镇的玉旗军为何会追捕你们?”

  旗袍女子端坐在妆奁前,看了一眼身旁的斗笠女孩,神色茫然,“我也不知道。”

  束衣少女若有所思。

  旗袍女子思量一番,正色道:“如今我与烮灵裳的处境,四面楚歌,柳姑娘,你相较我们而言,平安无事,我不想将事情牵连到你身上,所以……”

  柳心月察觉到沐含香神色纠结,问道:“所以让我离你们二人远远的?”

  旗袍女子郑重点头。

  束衣少女默不作声,退一步而言,她与旗袍女子、斗笠女孩相识不过一日,犯不着以身试险,退十步而言,束衣少女对旗袍女子的了解寥寥无几,摸不清头绪,便是连人家的身份都无从得知真实与否,她此时大可以一走了之,退百步而言,她无意间与旗袍女子结下了因果关系,倘若束衣少女心安理得地离开,最后旗袍女子稍有差池,因她而出意外,日后束衣少女深陷瓶颈破境时,无法了却一桩心事,那将会是致命打击。但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束衣少女,如何能问心无愧地撇下旗袍女子,独自离开,二女之间的接触虽然短暂,可柳心月却能从沐含香不谙世事的一举一动、神情各异中,能看出她宛如一位初出茅庐的小女孩,那种身处天大世界中的茫然无措是无法故作而为。

  而且不说旗袍女子让束衣少女无意间获得了天大机缘,就论在荆棘古林中,沐含香帮了柳心月一把,她就没有理由在旗袍女子无助之时,悄然离去。

  束衣少女思量再三后,正色道:“沐小姐,我不走,如今我们身处琼玉楼,玉旗军不敢进犯,我们安心等待我大哥,等他前来后,一定会有办法保你们平安的。”

  烮灵裳听闻此言,干脆依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沐含香若有所思。

  柳心月对二女无奈叹息,此刻她思量一番,凑到沐含香近前笑嘻嘻道:“沐小姐,方才在古玩街里,你得到蕴含天幽火的八臂小童子,且让我开开眼呗。”

  旗袍女子闻言,神色复杂不定,忧然道:“柳姑娘,店掌柜的说了,八臂小童子本领高强,倘若我拿出来,它会不会逃跑,或者攻击我们?”

  束衣少女若有所思,“应该不会,我以前读过三哥送的《形怪奇罗集》,其中便详细地介绍了幽浮子,它隶属于天地诞生的一种灵物,生性好斗,脾性古怪,属于良禽择木而栖的一种灵物。可若是它宜主的话,则会贤臣择主而事,沐小姐,八臂小童子人海茫茫中选择了你,定是你身上有某种对它产生依赖或者吸引的东西,也可能是你本人,所以它应该不会主动攻击。”

  旗袍女子听闻此言,思量再三后,微点颔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心神勾勒手腕处的破穹图纹,夺天弓骤然浮现在她的手中。

  “沐小姐,你……你这纹图竟是一件宝物!?”

  束衣少女讶异万分,眼眸放光,一轮弯月般的长弓,琼玉般的弓臂上,蔓延着一道道如丝线般大小的血色纹路,宛如熔浆在玉山上流淌,往复不息。两拇指大的幽浮子奔袭在夺天弓上,欢蹦乱跳,周身散溢着炽气,好似一道赤鸿围绕着长弓兜转。

  斗笠女孩徒然睁开双眼,迸现出一抹夕芒。

  旗袍女子诧异至极,夺天弓到手前并未如此异样,可是一件连下品灵器都不如的破残兵器,她能感受到手心的夺天弓蕴藏着浑厚力量,但却好似不为旗袍女子所用,心神尝试着调动其中的浑厚力量,仿佛顽石如海掀不起一丝涟漪,莫非是这八臂小童子的缘故?

  束衣少女定睛凝视着八臂小童子,惊异道:“沐小姐,这幽浮子好似如鱼得水一般,竟然对身处的环境毫无顽抗之意,看来你这件宝物,与它有某种联系。”

  旗袍女子疑惑不解,收起夺天弓后,问道:“柳姑娘,你身世显赫,见识宽广,幽浮子蕴含的天幽火有何作用?它又该如何为我所用?”

  束衣少女微微摇头,“沐小姐,至于如何为你所用,我并不知道,这得看你的造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基本常识。你手中的天幽火,与葬心火、契神火、道灵火乃至天释火统称为遗失五大神火,乃是顶级法器淬炼成神器不可或缺的一道火力。我等各道修士,只要能将体内的气息运用自如时,便可凝聚出灵火,如此之后,大可以将自身为炉鼎,炼制出拙劣的灵丹妙药,倘若想炼制品秩高等,且卓有成效又珍馐美馔的丹药,则需要借助外物,比如虚弥鼎、炼丹炉、渡尘灶等等,因为品秩绝佳的灵丹妙药,无论是所需材料、投入的精力,以及消耗的时间,炉鼎中的火力,皆是极为苛刻,稍有一丝分心,便会功亏一篑,所付出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旗袍女子听得十分认真。

  束衣少女笑了笑,“所以深究丹道与器道的修士,无一不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不论身处何地,都会被当地势力纳为坐上宾。”

  柳心月又道:“不过我不太喜欢这深究两道的修士,自命清高,唯我不凡,到哪儿都板着一张死鱼脸,说话正儿八经,可能都听不懂。”

  此刻束衣少女回到床沿边,依靠在床头翻阅着《雪中谪仙》。

  烮灵裳摘下斗笠,沐含香问她这斗笠哪来的,小女孩哦了一声,随意道:“有些不长眼的修士碰到了我,被我杀了,走之前收刮了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旗袍女子冷不丁地吸了口气。

  旗袍女子见二女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她回想起天衣阁老板娘的那一袭青衣,思索片刻后,迈着莲步走进浴室。

  沐含香环顾整个偌大浴室,阔大奢华、雕栏玉砌,以嵌入墙中的夜明珠为灯,假山上如小溪潺潺一般流下的温热泉水,绿植花卉、观赏锦鲤一样不少,让人沐浴其中犹如身在大自然。

  她褪去身上的旗袍、亵衣,搁置在桁施上,展露出世间罕有的丰腴玉体,伸手拔下发簪,三千黑发如瀑一般,垂落至腰间。赤足来到澡池前,迈入其中平躺下来,温水摸过锁骨,发丝浸底,闭目养神,任由假山上流下的温水洗涤玉体。

  片刻之后。

  沐含香起身走出澡池,犹如出水芙蓉,顷刻间玉体上的水珠瞬间蒸发,她将储物空间戒中的那一袭旗袍取出,搁置在桁施上,用竹簪随意别着发髻,风鬟雾鬓,换上亵衣,穿上绘着山水云霄旗袍,踩上莲霄布鞋,风情万种的古典温婉倾泻而来,撩人心弦。

  沐含香伫立在偌大的银华镜前,欣赏着镜中的自己,敛下目光低头看了看,并未发觉到风无尘送给自己旗袍有何异样,好似普通的布衣,会随着时间的洗涤,逐渐失去起初的神韵。

  旗袍女子望着镜中的自己,小声嘀咕,“难道风儿送的东西也不值钱?这不可能啊。”

  沐含香穿了小半会儿,见山水云霄旗袍并未出现预想的异样,正要换下来,小心收藏时,蓦然间回想起那柄油纸伞上绘画的山景图,好似旗袍、莲霄布鞋上的山水云霄景,这一整套旗袍装里,其中莫不是有何关联?

  旗袍女子当即取出油纸伞,撑开后,屏息凝神地看着镜中风韵美人。

  某一刻,旗袍女子的眉心处,揭开一道裂缝,泛着如皓月般的弱光,似那流淌的星河,徐徐围绕着旗袍旋转……

  药圃小洞天中,在侏儒木屋中熟睡的禄娃猛然惊醒,它起身走到草坪上,抬头仰望着天幕,整座小洞天仿佛改天换地一般,昼夜飞速交替,洞天苍穹之上,浮现一副山水云霄图,生动涟漪,宛如小洞天的投影。

  禄娃连忙跑回侏儒木屋,顿时一惊,福娃额头上的某一处,散溢着圣洁华光,小丫头凝视着那一处,好似正是主子敲福娃毛栗子的位置,禄娃小短腿用力踢了一下睡如死猪一般的福娃,“快起来,出大事了!”

  小屁孩哼哧哼哧醒来,茫然不解,“出啥事了?”

  福娃若猛然一惊,若有所觉地摸了摸额头,随着禄娃一同来到草地上,抬头望着洞天天幕异象,俩人参娃娃能亲切地感受到,小洞天内的灵气在剧烈翻腾,其中还有那奥妙无穷的天地之力。

  此刻,福娃额头上的圣杰华光飞掠而出,显化成一位身躯空灵的长发男子。

  福娃、禄娃神色惊喜,齐声道:“主子。”

  长发男子温柔一笑,抬头望着洞天天幕异象,收回目光笑道:“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了,你们现在看到我,代表我已离开,这不过是我留下的一缕心念罢了。小洞天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异象,也无需太过惊讶害怕,这不过是我留下的一点小手段而已,借这座小天地的力量一用,为她淬炼道衣法裳,好让她多一些自保的能力。”

  禄娃担忧道:“主子,小洞天中的灵气在急剧缩减,怕是对灵药花圃产生影响。”

  长发男子笑了笑,“你无需担心,小天地雏形,亦如生灵一般,会汲取所需养分,逐渐成长,只要天地源脉不枯不竭,哪怕遭受重创而分裂破碎,也有道法可医。至于这座小洞天将来会成长到何种地步,幅员辽阔、朝气蓬勃还是生灵涂炭、天地崩溃,这要看你们新主子的造化之功了。”

  俩人参娃娃听闻此言,面如死灰。

  长发男子板着脸,俯身便要给俩人参娃娃一人一个毛栗子,福娃禄娃丝毫不惧,还有一点想要长发男子赏毛栗子的举动,可长发男子伸出一半的手停滞不动,最后收回手,笑道:“要对你们的新主子有信心,因为……”

  福娃攥紧小拳头,神色坚毅道:“她是我唯一的女人!”

  长发男子哑然失笑,空灵的身躯消散不见……

  沐含香看到银华境中的自己,眼色骇然,身上绘着山水云霄图的旗袍、绘着山景图的油纸伞,以及那莲霄布鞋,这一刻宛如风景一般,青山氤氲雾气,秀水潺潺如溪,云霄涌动于天幕,似那山清水秀天地流转在旗袍上……

  片刻过后,沐含香眉心处的裂缝愈合,她好似与这一套旗袍装,有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心神联系。

  旗袍女子好一阵子欣赏镜中风韵美人,直到浴室传来敲门声,她才依依不舍地收起油纸伞,待一切恢复原装后,沐含香迈着莲步走到门后,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正是柳心月,笑问道:“柳姑娘,有何事吗?”

  束衣少女退后几步,上下打量着旗袍女子,啧啧道:“沐姑娘,你怎会又有一件我从未见过的衣服,而且如此好看,与你搭配起来,相得益彰,好像你就是为了穿这身衣服而天生,若是我三哥见到你,他绝对会诗出百篇来赞美你,话说回来,你这衣服叫什么呀?”

  沐含香柔和一笑,“旗袍。”

  柳心月羡慕道:“沐小姐,你还有多余的旗袍吗,送我一件可以吗?”

  束衣少女流露出一抹祈求之色,旗袍女子有些动容,正要开口答应时,小女孩严肃道:“不能送!”

  柳心月听闻此言,神色颇为不满,看向烮灵裳道:“为什么不能送呀?”

  小女孩的视线掠过束衣少女,停留在旗袍女子身上,郑重道:“你要明白,你送出去不单单只是一件衣服这么简单,一但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到你的秘密,定会召来无妄之祸!你要明白,匹夫无罪,但却怀壁其罪。”

  旗袍女子柳眉微蹙。

  束衣少女不以为然,认为小姑娘说的话过于危言耸听,“一件旗袍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烮灵裳冷哼一声,望向窗外,“若不是某人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我才不会管她呢。”

  旗袍女子若有所思,惊醒后步伐急促走到小姑娘身旁,祈求道:“灵裳,是不是风儿跟你说了什么事情?他还交代了什么?”

  小女孩不理道:“入大千世界的苍穹裂缝之前,他确实跟我交代了几样与你息息相关的事情,不过我不会一一告诉你的。”

  烮灵裳指了指另一间房,“趁着有空余时间,抓紧修炼,别一天到晚闲得慌。”

  沐含香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听话地走进房间,掠过柳心月时,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束衣少女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凑到小女孩身前笑嘻嘻问道:“灵裳,沐小姐的心上人,究竟是不是一位强无边界的修士?”

  小女孩斜督了她一眼,眼眸深处浮现一丝憧憬,她却隐藏得很好,随意道:“这突如其来的天劫异象,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束衣少女听闻此言,恍然大悟,正色道:“原来你早早便跟在沐小姐身边了,一直隐藏在暗处,并不是与她偶遇在小巷中。”

  小女孩笑了笑,“你还挺聪明嘛。”

  束衣少女神色露出一抹傲然,“那是自然,不过话说回来,我越来越好奇你们的来历和目的是什么了。”

  烮灵裳收敛笑容,撇了柳心月一眼,“好奇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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