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天地,山河雄壮,地域辽阔无边,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仿佛一尊巨人,冲破层层云海,只为让身躯能更为接近地触摸苍穹。
巅顶之上,环顾四周,地势平坦,有位身着一袭襟然旗袍,身段高大丰腴的女子,此刻跌坐在地上,脸颊上滑落两行泪痕,泪眼婆娑,远眺前方,呢喃道:“风儿,你在哪儿?难道你真去了仙界三十三重天,可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不会撇下我,从不对香姨食言,要一直陪伴于我……”
沐含香如今身处这陌生的一方天地,可以说独自一人,无依无靠,心里难免会忐忑难安,怕之若无,她不知道下山离开巅顶之后,一人走在深山老林之间会遇到什么山魅精怪、蛮荒野兽,其性情如何,见自己一人,是否会心生食人之意。又或者碰到山林野修,脾性如何,是否会二话不说便出手,抢财劫色。之前男子便对旗袍女子郑重地提要道,修士的世界,弱肉强食乃是摆在面儿上的一道法则,其中忌讳颇多,尔虞我诈,所以在道行境界还未强大到能威震天下的时候,修行之路上,一定要低调行事,哪怕是路遇不平,也不可理会,只管走自己的路。路上所遇之人,不管对方如何的热心亲切,皆要留一抹心眼,不可全身心的信服,更不可将自己的秘密不留余地的告知,男子说过,你的秘密暴露的越多,在别人眼中,你便越弱小,说不定上一刻还在谈笑风生,下一刻便兵刃相间。
良久,沐含香收敛思绪,伸手抹了一把泪花,抬头注视着苍穹之上的三个太阳与两个月亮,眼神逐渐地变得坚毅,“风儿,不论你身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此时,天幕缓缓落下雨滴,细雨绵绵,雨滴落在旗袍女子的发髻上,她看了眼手指上的储物空间戒,取出一把油纸伞,起身打开后,转身离去……
云海三层,层层分明,细雨倒落在云海之间,极为怪异,雪白的云海中,有一位身着雪白长袍的雍容女人端坐在云端,白发长有五六丈有余,轻声吟唱的同时,她的周身散发着道道虹光,宛如雨中的彩虹。
雍容女人低头凝视着下山的旗袍女子,若有所思。
容貌美丽雍容女人身为此处域国,皇帝陛下亲笔下令敕封的镇域云神,一国之师提名,身份名正言顺,为域国镇住一方天运,掌管一方天域,监控或者驱逐闯入飞掠在这方天域中的修士道人、山魅鬼怪,百年一次更迭降下祥瑞气象,福佑域国疆土上的黎明百姓、城镇附国。她也不怕来者是何人,道行高低,有域国站在身后,可以说是手握杀生大权,说难听点就是狐假虎威。雍容女人原本是一条河域的河婆,为域国朝廷兢兢业业、不遗余力,不惧金身破碎、身死道消的态度询历河域,抵挡来自别国的侵犯。时近万年,她从三等河婆,再到一等河神,如今被提携敕封为镇域云神,修为高深莫测,自然是在一方天地域境混得风生水起,得享一国之运的洗涤。
她也乐得轻松,尝到了返老还童、寿元无疆的甜头。
只是今日雍容女人定神修炼之际,天降异象,苍穹虚空被硬生生地撕裂,时空寸芒灌溉而下,导致她掌管的天域云海汹涌翻腾,天运濒临崩溃。此等国运大事,在雍容女人的地盘上发生,若不是她道行高深,竭尽全力维护云海气象,镇住天运。不然的话,天运奔溃,域国追究责任起来,雍容女人脱不了干系,轻则在云神金身上活剥一层皮,重则直接打碎云神金身!
雍容女人之后看到旗袍女子降落在云霞山巅顶之上,从苍穹裂缝中,还有一位身现血煞气息的白发女子,一位妖气滔天的小姑娘,最后一位,不知男女,刚出苍穹裂缝,便隐匿身形,断了气息,饶是她那可媲美衍神境巅峰武道修士的神灵道行,也无从寻觅。
这让雍容女人对这几位天外来客,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凝神镇住天运,修复云海气象。
此时,雍容女人伸出雪白无暇的玉手,捏起一团云雾,另一只手结着道诀,浮现一串串散溢着天威的敕文,融入云雾中后,化作数十只雪白的纸鸢,一只金芒夺目的纸鸢飞散而去,告知下方地域的山水正神,见到这三位大小女子,不可冒犯,不得草率行事,一切等待域国天子的圣旨密令,方能有所动作。
崇山峻岭之中,神树遮天,终日不见阳光,将所有的光亮都掩盖在其中,幽暗的森林,阴风阵阵,风吹落叶。
一袭旗袍着身的丰腴女子,行走在深山古林中,风声稀旎,周围的植物被浓郁的灵气滋润,皆是庞大人高。
吼——
突兀间,一道凶戾的吼声震耳欲聋,驱散振翅高飞的飞禽,让这寂静的密林,显得愈加压抑。
沐含香集中精神,寻声望去,顿时一惊,前方偌大的古树枝梢上,趴俯着一只深绿色的猛兽,它与周围的绿意宛如一体,若不仔细寻觅,或以为只是古树的一部分。
此时,猛兽那双精锐的眼眸,寒光冷溢,额头处泛起两道潺潺溪水般的气息,一直延伸到尾部,它紧盯着旗袍女子,胡须微翘,龇牙咧嘴,口中的獠牙若隐若现,甚是吓人。
沐含香凝视着如犊牛一般的猛兽,体内的真元极速运转,化作数之不尽的真气回朔奇经八脉,汇聚气府天阙。
旗袍女子算是初出茅庐,不知前方的猛兽那两道气息为何物,若是深谙世事、经验丰富的修士会明白,此兽所散发而出的两道气息,归属体内灵丹气府,以此为证,它是一头二品灵兽。灵兽品秩,一至九品来说分三等,下三等、中三等与上三等,其力量实力可媲美修士炼气、筑基、金丹境。
此刻,树梢上的猛兽虎步轻轻一跃,便从十几丈高的古树上,转瞬之间跳在地面之上,庞大的兽躯极为壮实,通体深绿色斑纹,仿佛披上了大自然的一层保护膜,令它的行踪更加隐匿。
此时,云鬓猛兽来回踱步,凶戾的眼眸紧盯着旗袍女子,好似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时机。
这一刻,风中掺杂着一股血腥味,猛兽徒然低吼前冲,虎步大踱,庞大的体型快如疾风,眨眼之间便来到旗袍女子近前,壮硕的后腿猛然发力,一跃而起,风声嘶嘶呼啸,前爪展露出镰刀般的利爪,扑兔一般攻向旗袍女子,仿佛欲要撕裂了眼前人。
沐含香瞳孔微缩,在一微妙时刻,双腿弯曲呈跪,身形向后一仰,与猛兽庞大的体型擦边而过,腥臭味顿时涌入鼻息,令人作呕。
当猛兽身形刚落地,掀起一阵尘土时,旗袍女子右手搭地,身形婉转,伸出左手一把攥住了猛兽粗壮狭长的尾巴,在它回神反扑之前,双手紧紧抓住,手腕回转之间,顷刻间发力,硬是将猛兽庞大的兽躯来了一个过肩摔,狠狠将它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旗袍女子高大丰腴的完美身段,在外人眼中柔弱无骨,可体内实在的力量十足,更何况还是一位炼气十层的修士,对付一头二品灵兽,绰绰有余。
云鬓猛兽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疼得宛如五脏六腑绞在一起,哀嚎连连。
沐含香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抓紧兽尾后,硬生生地将猛兽往地上砸了十几下,直到云鬓猛兽断气死绝方才停手。
旗袍女子微喘粗气,伸手擦拭了额间汗水,督了眼已死的猛兽,转身离开,内体一口真气,飞跃至树枝上,以一步十数米的距离飞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沐含香一连赶了几天的路,几乎未曾睡眠,累了便坐在树枝上,依靠着古树休息片刻,在这人生地不熟、危机四伏的陌生世界里,稍有不慎便会殒命。旗袍女子不禁郁闷,自己身处的这片古林,仿佛茫茫林海无尽头,站在树顶之上,一眼望去,不到头啊!她本以为一连赶了几天的路,可以走出古林,不曾想仿佛只穿梭了古林的冰山一角。
旗袍女子期间也遇到了许多形态各异、体姿不一的飞禽走兽,也出手杀了大半,怪异的是有些猛兽体内,竟然有一粒花白的内丹,毫无瑕疵,亦如珍珠,其中散溢出浓郁的气机,令人看上去便觉得不凡,她思略一番,决定暂时收入空间戒中,或是遇到其他修士,也能问问这内丹有何用处。
此时,沐含香若有所觉,转头朝一个方向望去,改变原定的路线,飞掠而去……
远处十数里外的密林一处水潭边,百丈方圆的地域,似乎一场恶斗刚落下帷幕,古树倾倒,狼藉一片,有数人躺在地上,鲜血淋漓,身首分离,断肢横陈,到处皆是一片血腥惨烈的画面。
“尔等义剑门之人,可真是一群无用废物,在义剑山白白修炼了多秋年月,我原以为你们会很厉害,看来是我高看你们一眼了。”
说话之人,手持一柄三尺青锋,翩若惊鸿,时有剑鸣声传出,长头束发冠,身穿一袭绿袍,身材修长的男子,语气妖艳而轻蔑,有三位身穿绿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各配一柄长刀,如扈从一般恭敬站在他的身后。
在绿袍男子身前不远处,只有两男一女还活着。
此时一位白色长衫男子单膝跪地,面色病白,用长剑抵在地面上,听闻此言后,艰难起身怒视着绿袍男子,“楮墨,你身为魔道中人,身为幽林山长老的子嗣,用上品灵剑出手偷袭我等,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我义剑门弱小废物,你真不愧是“魔道”中人!大家一同来荆棘古林修炼,斩杀灵兽夺宝,我义剑山素来与你幽林山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杀我门中同胞,若我回去,定要禀告门主,请他老人家发令,倾尽全门之力,也要为死去的弟子报仇!”
白长衫男子的胸口处,一道剑伤极深,且隐隐泛着绿光,似乎有某种强烈的剧毒在扩散。
绿袍男子置若罔闻,啧啧笑道:“卿释天,你真不愧为义剑门长老的三儿子,被我凝炼的剧毒所侵蚀,竟然还可支撑甚久,看样子,你应该踏入了筑基境后期吧。”
楮墨浮现一抹轻蔑的邪笑,缓缓踱步,以他筑基境后期的境界,丝毫不担心对方会跑,看了眼那一位身着淡粉色束衣的貌美少女,若有所思,伸手指向束衣少女,笑容玩味道:“卿释天,这样吧,我可给你一个活命机会,你将她的衣物给我脱了,从此做我的奴仆,你便可不用死。”
束衣少女听闻此言,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
卿释天闻言,怒不可遏,回头柔和地看了束衣少女一眼,他咬了咬牙,沉声道:“要杀便杀,如此废话作甚,即便是死,我也要护她。”
束衣少女梨花带雨,哭腔颤抖,“师兄!”
绿袍男子冷哼一声,略带惋惜道:“好硬的骨头,不做我的奴仆,还真是可惜了。”
而此时,另一位白色长衫的男子突兀间朝楮墨跑去,再双方中间跪了下来,拼命磕头,祈求道:“楮公子,卿释天不愿意,我愿意啊!若是楮公子能饶我一命,我愿给你做牛做马,永世为奴。楮公子要欺凌柳心月是吧,真是好眼光,她可是我义剑门门主的小女儿,素来是掌门最为疼爱的一颗明珠,追求者、爱慕者数不胜数。若是这一壮举被传出去,楮公子您的大名一定会变得如雷贯耳。”
卿释天怒吼道:“辛风,你住口!”
楮墨深深地看了眼跪地男子,冷笑一声,“若是这一壮举被传了出去,别说什么如雷贯耳,名声不再臭下去就不错了,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爱慕柳心月的其他山门弟子,要找我寻仇,你说,我要是去驿镇上,不得成了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
辛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谄媚道:“楮公子,是我不会说话,您真是聪慧过人,我心甘情愿跟随您身边,为您出生入死也不惜。”
柳心月娇怒道:“辛风,你好歹也是我的师兄,更是门中长老的子嗣,平日未曾少受我爹的照顾与栽培。你如今为了活命,竟然跪在楮墨面前,还甘愿做他的走狗!等我爷爷出关,我便将今日之事,告诉他老人家,到时候就连你爹也脱不了干系。”
辛风回头看向柳心月,嗤笑道:“等你能活着离开荆棘古林在说吧,你爹栽培?得了吧!若非我爹乃门中长老,是你爹需要极力拉拢的对象,就你那老不死的爹,他会多看我一眼吗?别以为我不明白,你们柳家,早已看我和我爹不顺心,整日想着除之而后快,现在要死你们自己去死,我才不想陪你们找死!”
辛风神色尖酸刻薄,似乎早已和柳心月积怨已久,束衣少女怒不可言,遥想以前,他和其父远游此处,一同加入义剑门。长衫男子依仗着自己的父亲,深受束衣少女父亲的竭力讨好,在门中作威作福,欺负修为弱小的女弟子那都是常事,更过分的是有一次,辛风竟然偷看束衣少女沐浴,还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丑态百出。这件极为影响正派门风的事儿,若非长衫男子的父亲出面,恳求义剑门门主再给辛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此事柳心月跟辛风没完,门中规定,男弟子不得对女弟子,轻浮调戏,轻则打断长生路,赶出山门,重则就地处决!
楮墨看着辛风,面无表情问道:“你当真要做我的奴仆?”
长衫男子闻言,如获大赦一般连连点头,手脚并用爬到绿袍男子的脚下,急促道:“我愿意,我愿意,能成为楮公子的奴仆,此乃我的福气,只要能为楮公子您效力,我辛风万死不辞!”
楮墨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手握剑,哧地一声,一剑穿心辛风,后者瞪大眼眸,难以置信地盯着前者,嘴唇微动,说不出话来,绿袍男子轻声安慰道:“万死就不必了,一死就足够了。”
绿袍男子的境界本就高过长衫男子,更何况是在对方猝不及防地情况下出手,攻击要害,辛风自然避无可避,长剑抽出,他应声倒下。
远处树枝上的旗袍女子看到这一幕,本想转身离开,但又想到好不容易碰上修士,便打消绕路离开的念头,静静看着,随机应变。这种小场面的战斗,根本如不了沐含香的眼,她可是经历过“神魔”大战的女人,白衣男子那擎天法相,山河正神、灵狐脂苑的金身法相,不知比他们强了多少倍,仿佛一根手指头便可摁死他们。只是他们的境界修为,高出旗袍女子几个境界,若有意外,她唯有全力以赴,倘若实在打不过,逃跑再说。
束衣少女悄然间靠近执剑的长衫男子,担忧道:“师兄,你还能运气吗?我们是跑不掉了,与其被楮墨羞辱虐杀,倒不如你我合力一把,拼死一搏,哪怕杀不了他,起码也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束衣少女拔出别在腰间的长剑,黛眉竖立,凝视着绿袍男子,准备赴死一战!
卿释天眷恋地看了眼柳心月,而后紧盯着楮墨,低声道:“师妹,对不起,我们这些师兄弟本来是想带你出来历练一番,涨涨见识,本以为凭借我们的修为,一路上也不会有人敢蓄意骚扰,即便敢出手,我想依靠我们义剑门的山威名号,对方也会忌惮三分,哪曾想到此次碰上了幽林山的魔道修士。师妹,等会师兄我会以全力与其拼杀,你趁混乱之际,赶紧逃跑,前往离此处最近的驿镇,不要管我。我们义剑门离此处遥远,找一处安全之地藏身,用门中密法拟信号,通知山门求助,相信不出十天,门中师兄弟便会前来救你。”
束衣少女听闻此言,毅然摇头,“不,师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长衫男子欣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玉佩,递给束衣少女,“师妹,请将此物交给我大哥,没什么好说的,就说见玉如见人,以后跟两位哥哥不能一起喝酒了。”
话毕,卿释天紧握手中长剑,一步踏出,周身剑气滔天,这一刻爆发出末然剑气,直直冲向楮墨等人……
“师兄!”柳心月竭力撕喊,哭得梨花带雨,不舍地看了眼卿释天,伸手一抛手中长剑,跃然而起,踩在飞剑上飞掠而去。
暗处的旗袍女子见束衣少女往这边御剑飞行,暗自思量一番后,玉足重重跺树,力道之重,使得擎天古树裂痕蔓延。沐含香身如飞燕,扑向御剑飞行的柳心月,在束衣少女一道惊呼中,将她推落飞剑。
二女落在地面上,束衣少女挣扎离开旗袍女子的怀抱,目光警惕又夹杂着惧意,凝视着比她还高出两个脑袋的沐含香,伸手召来飞剑,直指旗袍女子,沉声问道:“你是何人?难道也是幽林山的魔道中人?”
旗袍女子微微摇头,轻声道:“不是,我不属于任何地方,你在此等候,我去杀了那些人再跟你说明白。”
束衣少女欲言又止,旗袍女子转身离开,来到水潭边时,本就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的长衫男子死在了绿袍男子的手中。
绿袍男子刚收剑,便发现了远处的旗袍女子,他眼眸闪过一抹疑惑,女子奇装异服,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服饰。待绿袍男子又仔细看时,他眼眸深处不由浮现火热,旗袍女子容貌温柔贤淑,虽不年轻可也算是中等美人,而她的身段在衣饰的包裹下,亭亭玉立,高大丰腴,完美得不能再多一点点,比自己的所见过的少妇、女子好得不知凡几,不可谓是世间少有。
楮墨凝视着沐含香,他能看出眼前的高大丰腴女人,身上所流转的气息,只有修士炼气十层,这让他胸有成竹,可以将旗袍女子收入怀中,尽享天伦之乐、鱼水之欢。
楮墨当即柔和一笑,“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你是在这古林中迷路了吗?荆棘古林危机四伏,你只有炼气十层的境界,很是危险,不如与我结伴而行,你我之间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沐含香面无表情,她能从楮墨的眼睛里,看出来他在觊觎自己,漠然道:“想得倒是挺美,你也只能想想。”
绿袍男子收敛笑容,阴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只能用手段征服你了!”
旗袍女子置若罔闻,怒视着绿袍男子,周身汇聚出剧烈的真气,掀起衣袂飘飘,而后凝聚出一柄湛蓝色四尺虚剑,悬浮于身前,剑气肆溢,搅得周围如狂风袭来一般,声势浩大。
绿袍男子对于旗袍女子展露出的招式,轻藐一笑,他骤然间拔出上品灵剑,打了数个剑花后,身前滞留着灵剑剑花的道道残影,如虚剑一般。
“剑敕!”
旗袍女子玉手轻挥,便瞧见四尺虚剑飞掠而去,同时爆发出洪水一般的剑气,仿佛要将绿袍男子等人彻底淹没在剑气洪流中,一击必杀!
绿袍男子手中灵剑如龙出渊,顷刻间那一道道残影虚剑便与剑气洪流碰撞在一起……
躲在暗处的束衣少女见到这一幕,震撼不已。
这一刻,剑气肆溢八方,铿锵兵鸣声不断,双方虚剑对峙,绿袍男子依仗着上品灵剑,明显能看到他的残影虚剑,正一点点地殆尽旗袍女子的剑气洪流。
楮墨正得意笑时,他恍惚之间,督见沐含香的剑气洪流中,从虚空中涌入数道金丝玉线般大小的浩然剑气。
正当绿袍男子不知为何,讶异之际,旗袍女子的剑气洪流徒然间威势爆涨,宛如洪水倾倒而来,彻底淹没了绿袍男子等人。
惨绝人寰的叫声传来,楮墨等人被剑气洪流撕裂,真正的碎尸万段!
旗袍女子收敛真气,看着死无全尸的绿袍男子等人,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而后不再思索,转身望向躲在远处的束衣少女,喊道:“可以出来了,没事儿了。”
束衣少女连忙快步而来,她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旗袍女子,来到气绝的长衫男子身边,泪水滑落玉脸,蹲下身形看着他的脸颊。
沐含香不知该如何安慰,柔声道:“别太难过,将他的尸体好好安顿吧。”
柳心月怔怔无言,从怀中取出一个袖珍小袋子,默默地将诸位师兄的遗体收入袋中,做完一切,她来到沐含香身前,深深鞠躬,感激道:“多谢道友相助,能让小女子为诸位师兄收拾遗体,今日之恩,我义剑门记住了,他日定会报答。”
旗袍女子温柔一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束衣少女微点螓首,跟随旗袍女子飞掠而去……
“谁!?究竟是谁杀我儿?”
于此同时,在数座山岳之中,正中心的一座青山建筑群中,一道愤怒的低吼声从一座古殿内传出。寻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衣古袍的中年人坐于古殿高坐之上,他愤怒的面孔显得格外狰狞,额头青筋暴起,一双犀利的眼神如同噬血魔兽一般。
此人正是幽林山二长老百毒道人。
此时百毒道人紧盯着手中的一块石头,眼眸深处透露出一抹凄哀。
此石为毒生石,乃是楮墨的一颗生命之石,原本璀璨绿荧的卵石,此刻却如同路边小顽石,灰暗普通。百毒道人见状便知晓了他的亲儿已死,如今他能做的,便是为他那薄命的儿报仇。
“主人请节哀。”此时,在百毒道人身旁的一位老孺出声安慰,又道:“主人,今日大少主从封魔宗游学归来,看望您老人家,届时您将此事告知大少主,您也知道,大少主的师父,乃是封魔宗的宗主,相信有大少主这层关系,封魔宗定会鼎力相助。以封魔宗的实力,查清是何人杀了小少主,不在话下,报仇之事,更是轻而易举。”
百毒道人听闻此言,眼眸闪过一丝阴沉,“此事,不可让门主和其他两位长老知道。”
老孺点了点头,“明白,他们若是知道了,不仅不会出手相助,怕只会在一旁看主人的笑话。”
百毒道人眼眸凶戾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