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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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灯火在她眼前模糊不清,失血过多的晕眩充斥着她的脑海,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哥哥护着自己,摆脱了追杀他们的恶魔。
哥哥的呼喊让她睁开了双眼。
在她的床边,明久正看着她,小雏拿着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额头的血迹。
她吃力的起身望向腹部,伤也被小雏包扎上药,已脱离危险,技法相当娴熟。
“……你先别动。”
那女子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神志。
“我在哪……”
“这里是羽鸣明家府邸。”
“羽鸣国……”
她望着手臂被包扎的伤口,虽已被包扎起,但那残暴的血肉痕迹仍透过绷带泛着血色。
明久望着她,忽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知从瞳孔中冲入大脑,一层蓝色的密集如闪电般的神经网充斥了他的眼球,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眨了眨眼,便才使之消退。
“你是谁?”
“明久,明家二少明久。你呢?”
女子同样揉了揉眼睛,抚着额头望着明久。
“……小女子,飞流。”
硝崽一脸诧异,悄悄凑到一旁洗毛巾的小雏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这女的也没说话啊,少爷咋搁那自言自语呢?”
小雏望着二人的眼神,低语呢喃着:
“……洞察众独有的低语。”
“啥?什么土豆?”
小雏忽觉自己多嘴了,便推开好奇的硝崽。
“对对对,土豆,少爷说他想吃土豆了,快去做!”
“土豆?我怎么没听见……”
硝崽一脸懵逼,便灰溜溜的推开了房门,谁知正好撞到了门口偷看的明梓雯。
“……小…小姐?你也是想吃……土豆的?”
明梓雯嘟囔着嘴,一言不发推开硝崽,一跺脚便进去把明久拉出了房间,留下懵逼的硝崽直挠头。
殊不知飞流的袖口流出了一条苍白的毒蛇,它趁众人不注意,顺着床沿飞速钻入了角落。
“小雯你干嘛?”
明梓雯把明久拉到了老杨树下,她气鼓鼓的站在那,就像一条即将爆炸的河豚鱼。
“我干嘛?你一晚上没睡了,就看着她,一个陌生人,有那么好看吗?”
明久一时语塞,捏紧了衣角。
“你俩也是奇怪,啥也不说,就光互相看,她确实比我好看那么一丢丢……但也不至于这么垂涎欲滴吧!”
明久听到一丢丢三个字,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本来就是,甚至……本小姐还更甚一筹呢,切,不信拉倒。”
明梓雯嘀嘀咕咕,一脸吃醋的模样让明久宠溺又不忍大笑。
在房内,只剩下小雏和飞流二人,飞流望向给自己照料的小雏,似感知到了什么。
“我知道,你会低语。”
小雏两眼一愣,瞪得像铜铃,但仍故作镇定,为她擦拭。
“也不怪你,事变之后,死亡让大家恐惧,活着的代价是巨大的,只有隐藏自己才能活命……”
小雏望向她的双眼,青灰色眼眸中的瞳纹如清河般荡漾着滚滚波澜,她沉默了,愣了一会后,便继续为她擦拭。
“若……我能抓住那唯一的机会与之相搏,也许一切还会回到正轨。”
小雏似乎听出了端倪,好奇的她不忍询问:
“……你们怎有能力与那恶魔搏命,再怎么做都是没用的……”
小雏说着想起了什么,便语塞了起来,不再多言。
飞流沉默着,闭上了双眼,一滴乳白色的眼泪缓缓从她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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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羽鸣皇城内,一名黑衣的少年郎正在空地内射箭,其动作娴熟干练,三秒间迅速放出了四发箭矢,其速之快,如雷霆般划破了长风发出阵阵轰鸣,直指靶心。
“世子,好箭法。”
铃马刚从靶边走出,最后一发箭如闪电般从他身旁穿过,直中红色的靶心,和他只相距短短几公分。
“铃马,你来的正好。”
世子李苍,羽鸣国现任国君,正处当打之年,曾靠一己之力肃反了谋权篡位的郑氏家族,铁腕般的制裁让朝野又敬又惧,也让不可一世的新洞察教会在他面前占不得半分便宜。而他正在为自己的继任仪式狩猎大会作准备。
他将长发系成了干练的丸子,将桌上的一把钢刀抛给了铃马,自己拿起了一把木制的短刀,他简单的挥了挥刀花后,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铃马看着手中的钢刀,笑了笑。
“……又要打么。”
还没等铃马说完,李苍提着短刀便如旋风般杀了过来,老练的铃马也没因此慌了阵脚,挡下了李苍的一次次狂攻。
铃马眼见李苍即将正面突刺,便侧过身准备夹刀缴械,可谁知,李苍眼疾手快见招拆招,同样侧身,竟夹住铃马忽略的右臂,一个过肩摔将他翻倒。
铃马刚反应过来,李苍已经锁在他身上,木刃死死架在了他的颈上。
“……做得好,世子大人。”
李苍站了起来,并把高过他数个头的铃马拉了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别这么见外,喊我李苍就行。”
李苍倒了两杯烈酒,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另一杯递给了铃马。
“明日的狩猎大会,明久……他来么?”
“请放心。”
李苍望着皇城边如血的残阳,似有无尽的忧愁。
“……郑氏反贼勾结洞察妖道坏我羽鸣,虽已铲除反贼,但妖道未除,羽鸣一日不得安宁。明日的狩猎大会,将是我立威除妖的第一刀,不得有半点差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