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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明月

三千天道尽倾目 SkyMaker 3646 2024-11-10 21:54

  …………………………

  一双白嫩脚丫轻盈地踏在一阶阶洁白如玉的楼梯上,如起舞般在这如梦似幻的雪色殿内向上跳动着,来到了顶端的天台。

  明月高挂,洁白的月光犹如白昼,如雪般洒满了羽鸣地的角角落落。

  一名白衣的男孩正坐在窗前赏月,双脚伸出窗外,在高耸的楼边摆动。

  这时,一双手蒙住了男孩的双眼,同时伴随着来自身后稚嫩的嘻嘻声。

  “猜猜这是谁~”

  身后清了清嗓,用嫩嫩的童声故作很怪异的老婆婆声音搞怪,男孩没听完便哈哈的笑了出来,抓住了她的双手。

  “嗯……我猜能这么傻的是,小江!”

  “真是没意思,每次你都能猜到……不跟你玩了。”

  男孩掉过身,望着女孩气鼓的脸,伸出了手指一戳,女孩嘴里如放屁般发出了噗的声音。

  “噗哈哈哈哈哈哈!”

  “叶离!”

  这时,一束束烟花从空中升起,此起彼伏绚丽的色彩吸引住了二人的目光。

  高殿之下,都是身着白袍的信徒与欢庆狩猎节的群众,信徒们为群众散发着食物与馈赠,讲诵着经文教义,一同为羽鸣地祈福。

  “好漂亮……”

  “小江,你看那。”

  远处的广场上,声势浩荡的羽鹰神教教众尽是一席深黑色的羽衣,跳着步伐稳健刚劲有力的鹰神祈舞。领舞之女则是一席红羽,每身转腾挪,空中都会飘落带着花香的赤羽毛。每伸臂踮足,华美的舞步都让群众为之倾倒。

  “那可是羽鹰神教圣女,她起舞据说明月都要为她亮上三分。”

  “……哪有这么厉害,真是。”

  小江看着叶离目不转睛,吃起了醋,翻了翻白眼。

  “如果每天都是狩猎节就好了……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一起看烟火。”

  二人不自主的望向对方,

  这时,一名教众出现在了二人身后,唤住了二人,他本是孤儿,为人老实虔诚,深得叶离父亲叶教叶天纭的信任。故叶教赐名天止,伴其左右。

  “小少主,你在这里啊……叶教正四处找你呢,快和我回去。”

  “……哎,被你抓到了。”

  叶离做了鬼脸,便不管天止的阻拦,拉着小江跑下了天台。

  “小……小少主!”

  “叶离,你慢点!”

  这座冰雪宫殿内,烟花绚烂,色彩迷醉,似乎时间也随之慢了下来,它也想静下独享这段时光。

  不料,二人沉醉烟花美景中奔跑时,和叶教正面撞上,他身后站着天罡地煞二护法。

  小叶离望着天罡地煞高大魁梧的身影,咽了一口口水。

  “………父亲。”

  “小不点,看你玩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累……”

  叶教望着他的水灵双眼,和蔼一笑,弓下了腰为他擦去了额头的汗珠。

  这时天止也汗流不止,一路小跑追了上来。他看到叶教,立马站直了疲惫的身体,擦去了满头的汗水,跪膝行礼。

  “……教宗大人。”

  叶教微笑着默默朝他点了头,让他站起了身。

  “还跟我调皮,今天什么日子了,还要玩,嗯?”

  “……我不喜欢那些破仪式嘛,穿着不能动的袍子,还要站在一群人面前,烦死了。”

  “那……我答应你,做完这一次,就……允许你吃一次彩云球。”

  叶离望着叶教眼中满是宠爱,还有彩云球的诱惑,口水不自觉地滴了出来。

  “……两次,我还要吃炸鱼丸子,不许耍赖。”

  “我什么时候跟我的小不点耍过赖。”

  叶教轻柔地摸了摸叶离蓬松的头发,此刻叶离心中,他想要最简单的幸福,莫过于此。

  叶教望向了他身边的小江,眉间微颤了一下。

  “小江。”

  “……教……教宗大人,对……对不起,是我贪玩,带着少主调皮的!”

  叶教被她紧张的样子给逗笑了,露出了笑容。

  “我又不会吃了你,傻孩子,你这么乖,我怎么会怪你……我想给你一个小任务。”

  “……什么?”

  叶教发觉了瞪大眼睛,似有所说的叶离。

  “……认真监督叶离,不让他胡闹,可以吗?”

  两个孩子听后双目而对,一齐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可以!”

  叶教让一众人回避后,单独带着叶离进入了正殿。

  纯洁的月光透过正殿内数扇直顶天花板的高窗,铺满了整个殿内。

  殿内高墙上画满了宏伟华丽的壁画,上面画着的皆是历代天眼之子斩妖除魔,引领众生的景象。

  但初代天眼之子身旁的破碎裂缝与如此华丽的宫殿格格不入,好似有意为之。

  高挂窗外屋檐的一盏盏风铃发出的清脆响声在空旷无人的殿内悠远回响。

  “你还记得这里么?”

  “当然记得,母亲……在这里诞下我,也在这里……离开了我们。”

  叶教走上殿前的白玉台,背对着叶离,身上的白袍几乎让他与月光融为了一体。

  “是啊,不知不觉十二载,我的小不点也长大了……”

  叶离沉默着,看着台前的叶教双眼逐渐由黑色化为蓝色,周围柔和的月光也随他眼睛的方向发生了吸引扭曲,周围也产生无数细小的蓝色流质,形成一条条如脐带般的脉络朝他眼睛流去。叶离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并用手轻轻触碰了一条蓝色的脉络。

  叶离的双眼在触碰到的那一刻瞬间被蓝色充斥,无数动物,植物,人类在他脑海中闪烁,无数日夜的交替,无数文明的变迁。

  “……天眼内的万物之相与万事之理,你也该懂了。”

  叶离脱离了出来,虽只过去了一秒,但对他来说,几近是数万年。

  他眼前天旋地转,一切都如融化般扭曲不堪,好久才缓过神来。

  “……天眼?”

  “庄创世后,他将自己救世之力都汇于自己的双眼中,赐予了他选中的世人,带着他的意志引导世间万物。它是净化的无上力量,也是继承的血脉,不断涅槃重生的天眼为解救苍生而来,这是我们洞察脉的天命,我也该告知你这一切了……”

  叶离轻触自己眼中流出的蓝色流质,并将其点入了叶教的脉络中,连入了布满大殿的网络中。

  世间众生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都尽入叶离的眼中…………

  苏醒你的天眼吧。

  ……………………………

  “明久!”

  李苍见明久被鼠妖扑倒,陷入困境。迅速拉满了弓弦,要一箭射杀。

  李苍听得身后传来无数令人头皮发麻的喘息声,顿感不妙,拉满三箭并扑倒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杀了朝他扑来的两只狰狞鼠妖。可杀了两只,其后还有如潮水般的鼠潮,它们足以将二人轻松撕碎。

  李苍想抽佩刀斩杀,但成群的鼠妖很快淹没了他,尖锐的利爪不知在他身上划下了多少道口子,他挣扎着,他想在仍感觉到四肢存在下杀出重围。

  明久茫然间看见了被围攻,生死未卜的李苍,正在呼唤着他。面前压制着他,狰狞可怖的大老鼠面目也逐渐清晰,朝他龇牙咧嘴地嘶吼,口水随着嘶吼一阵阵喷在明久的脸上。

  丁震望着远处二人遇难,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啧啧啧,爸,他俩就算天生神力,这么多死老鼠,也得成碎渣子吧……”

  “碎渣子,骨头都不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便得意的驾马而去。

  “……苏醒你的天眼吧,小不点。”

  明久已经不知那是造雨人的声音,还是叶教的声音了,一切都如耳边的狂风,模糊且急促。

  李苍终于拔出了佩刀,一个挥斩将压在身前的四五只鼠妖斩杀,喷涌的鲜血完全染红了他。但这根本无法改变如潮水般涌来的无尽妖鼠群。

  他第一次感到了死的绝望,拿了命的斩杀。

  “啊!!!”

  李苍只听得明久一声呼喊,时间与空间也在这一声似乎都被压缩了,压在自己身上无尽的鼠群瞬间碎裂而亡,他也被一股莫名的冲击波震开数十米,撞在了一棵树上,在头脑一片充血下昏死过去。

  明久成功发动了天眼,可生疏的技法让自己也受到了冲击,同样被震荡了数十米,接连撞断了数根细木后,冲击过大直接坠下了深不见底的陡坡,无数尖锐的刺枝和碎石攻击着明久,他浑不在意,并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碎石堆,从而能依靠阻力停下。

  鲜血染红他被划破的双手,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尝试抓住石块。

  “放手,小子!”

  “不放!”

  明久还没说完,一根横木直直的撞在了他的后背,强大的惯性把他整个人侧飞了出去,深深坠入了池塘之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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