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狩猎
贯彻三关填黑海,管教善者乘鸾鹤。
————《西游释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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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阳光透过雾气与林间的叶雨,洒在如梦似幻的林地内。静谧的林中,一只松鼠飞速爬下高树,抓起了那颗刚刚落地的榛果,啃食起来。它眨巴着水灵的大眼,丝毫不知身后蹲伏已久的李苍和明久。
他们的目标不是那只松鼠,而是远处享用着清晨挂满露水嫩草的星之鹿。
那正是狩猎大会的神话猎物之一,它有着如缀满星辰的夜空般通透绚丽的皮毛,完美的鹿头上是一对纯洁无暇的晶钻犄角。它们生性乖巧,但却对袭来的危险极具警惕,能达到迅速的闪躲,速度甚至能超越弓箭。
“可以了可以了啊,慢点……”
随着明久沉稳的指令,李苍无声地拉满了弓弦,瞄准了它。
咻咻咻!
三支箭矢如无声的奔雷,掀动林地的草阵,星之鹿周围形成了一阵残影,而后一声低哞,倒了下去。
“……中了!”
李苍和明久二人疾步上前查看情况,只见三支箭分别正中了鹿腿,鹿肺与鹿首。
眼细的造雨人从袋中钻出了脑袋,很快看出了三箭的技法之处。
“……嘶嘶,一支箭正中鹿大腿间的锁骨,锁住行动,它随后做出闪避,可这李苍……预判了它的方向,另一箭深深刺入了它的肺叶,锁住了它的呼吸,最后一箭不偏不倚,刺穿鹿首,真是神射手……”
三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世子大人,好箭法!”
“你可别吹我,再吹我可真打不中了。”
明久拔出了箭矢,轻叹了一口气。
“……哎,真是无聊哦,我就没看过你偏过靶,一点想和你比赛的兴趣都没有,我可怎么和世子大大大大人比啊!”
明久开着玩笑,割下了鹿角,挂在了马背后。李苍捡起了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头上。
“恨不得拉满一箭把你那张嘴射穿孔。”
“那样的话……李公子可能就会有唯一的偏靶了,哈哈哈哈!”
“臭小子。”
忽然周围的枝叶树丛间传出一阵急促的声响,这让明久有所察觉,他循着声响移动的方向环顾四周。
“怎么了?”
明久嘘声让李苍收声,数秒的寂静后,树丛间的声响也停了下来,他随后缓步靠近身前的树丛,一个飞扑冲了进去。
“明久!”
一阵扭动后,恢复了平静。
“当当!”
明久举起了左手,手心紧紧揪着一只金色兔子的双耳。那正是神话猎物中的金流兔,因其如希腊神赫尔墨斯的神速,故被公认最难抓捕的猎物。
李苍冷漠愣了一秒后,竟开心得像个孩子,大笑着把明久抱住。
“你居然能抓着金流兔!?你这臭小子。”
二人还在谈笑间,殊不知身后一双双血色的眼睛正死死盯住了他们……
此时,一支飞爪从不知何处飞来,捉走了明久手中的金流兔,明久也因此摔了一大跤,吃了一大堆烂树叶。
“……啊,什么人啊!”
这时二人骑着骏马来到了明久和李苍面前,正是丁震和丁三刀,手中正抓着明久刚刚抓住的金流兔。
“世子大人手下的明久公子的功夫果真了得,能抓着金流兔……既然明公子拱手相送,我也不可推辞,三刀,还不谢过世子和明公子?”
丁三刀抬着臃肿的脸蛋,敷衍地朝着明久和李苍行了礼,脸上还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嚣张脸。
造雨人不禁失笑嘲讽起来;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是觉得自己在出演猪头小丑的默剧么?飒飒嘶……”
明久脑中浮现出丁三刀猪头小丑的造型,忍不住想笑出来,便连忙吐了吐口水。
丁三刀随即恶狠狠的瞪向他,明久连忙解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嘴里还有泥巴,猪公子,啊不是,丁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误会我呐。”
丁三刀顿时被明久激怒,就要下马就打,丁震制止了他。
“哼,油嘴滑舌……”
李苍见二人被明久吸引,望向了丁震马背后挂着的猎物恶魔熊头,嘴角微微一扬,迅速抬弓射出了一箭。
丁震见李苍迅速射出了一箭,吓了一跳,看了看身周围,见李苍空靶,松了一口气,冷嘲热讽起来。
“传闻百发百中的世子怎么如此近也会射偏?传出去岂不是……”
李苍没有多言只是淡淡一笑,朝着丁震眨了眨眼,树上的马蜂窝顺势坠落,砸在了他的头上,碎裂的蜂浆和蜂群瞬间围绕住了丁家两父子。
“该死该死!”
丁真慌乱中丢出了金流兔,明久一跃接了下来。二人便灰溜溜自顾自的驾马奔逃了。
李苍随后又射出一箭,将他身后的恶魔熊皮钉在了树干上。
“多谢丁大人的好意了,李苍感激不尽。”
李苍看着地上抱着兔子的明久憨样,不禁笑出了声。
“……笑啥?”
“没啥。”
明久摸了摸脸,又透过地上水塘照了照。
“……脸上没有东西啊,真是。”
明久刚想起身,他脑中一道电波刺过,被刚刚看到的东西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缓缓看回了水塘,自己的脸缓缓倒映在模糊波动的小水塘中。
粗看只有自己和郁郁葱葱缠绕生长的枝叶,叶子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后闪烁。但他细看,被眼前的东西瞬间吓住。
那哪是什么泛过阳光的露珠,那是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正贪婪的盯着他们。
他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那些血眼都消失了,重新变成了露珠模样。
他擦去了冷汗,以为只是幻觉,随意的抬起了头。
一只流着唾液,穿着诡异铁甲的老鼠半人用它血红色的突出魔眼与他短短半秒完成了对视。
“什么!!!”
他被眼前的鼠妖吓了一大跳,明久的叫唤让它也激动起来,嘶叫着飞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