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还要上学,我想了想,剩饭吃久了,我不打算再吃了,还是在路上买点什么吃吧。我匆匆洗了把脸,开始收拾书包,我的手碰到了一个书本以外的什么东西,摸出一看是李园送的鲨鱼夹。我仔细看了看,放下书本,起身,来到了镜子前。镜子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子,她有着雪白的肌肤,长的不是倾国倾城,但也还不错,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带着金边眼镜,紫黑色的头发乱蓬蓬还没有梳,眼睛半睁着,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这就是我啊。对着镜子,我将头发往后拢拢,努力地带上那个发卡,这着实花了一些时间,我以前没有戴过这样的发饰。收拾完后,镜中的自己干练多了,也精神多了,我的头发不是很长,以前扎的马尾总是不太合适,今天一看这种发型确实更适合我,看来,李园还是懂一点发型的。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又看了几眼,不过我想了想,还是换回了马尾,至于鲨鱼夹,以后再戴吧,我不想让他产生什么误会,至少现在还不行。收拾完毕,我抓起书包,走出家门。
我来到了最近的早餐店,按理说现在的时间点上早餐店应该有很多人,然而在我眼前的是关闭的店门和一间昏暗无人的小店。店门上没有挂停止营业的牌子,我试着推了一下,门也没有锁。店主呢?我跟到一阵反常,不对啊,什么人开店会没人还不锁门啊。我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不大的门市里摆着几个散座,灯没有开,光线很暗。我往里面走了几步,“有人吗?”我喊道。回答我的只有回声。
忽然,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这声音让我很不舒服,听起来就像是小狗在撕咬皮革,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朝着厨房走去。“有人吗?”我掀起了门帘。
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位不见了的店主,他仰面倒在地上,眼睛大睁,面色青灰,嘴巴大张着,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他的左脸上破了一个骇人的脓创,黄白色的脓水还在往外流着,宽大的厨师袍动来动去,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物在动。我顺手拿起一个擀面杖,朝着地上的尸体扔了过去,霎时间,无数只黑色的老鼠从袖子里,裤腿里冲出,向四方跑去。我连忙抬起脚,避免爬到我身上。鼠群很快消失在阴影里,但我仍能感觉到,它们就在附近,在房梁上,柜子后,盯着我看。然而我并没有感到恐惧,只是觉得恶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害怕。我往前凑了凑,俯下身子查看店主,死的透透的了,而且整具尸体已被老鼠咬得惨不忍睹,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忽然,我忽然注意的他的喉结似乎在动,我稍微靠近,想要看得更清楚,就在这时,一只肥大的老鼠从死人张大的嘴里蹦出,我本能地用手一挡,老鼠正好扑到了我的右手上,它的毛发肮脏不堪,挂着暗红的血块,散发着腥臊之气,我急忙甩了甩手,老鼠掉到了地上,翻了个身,迅速逃走了。我的手上被它划出了一个口子,不深,很快就凝固了,没有浪费多少血。在这之后,我退出了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报了警。
警察没有给我造成什么麻烦,店主是疾病突发死的,老鼠是死后才来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多没人说不清。只有一件事让我奇怪,在我之前也有人尝试进店,可是,他们没有打开门,以为里面锁上了,就没有在意。我,是怎么打开门的。还有就是,发生了这事,父亲给我请了一天的假,他本来想还找人疏导一下我呢!不过真的很奇怪,我并没有害怕,没有太多的不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重新回到家里,早饭索性就不吃了,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再睁开眼睛已经中午了,我不想吃什么东西,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就事刷了会儿视频,开始继续作画。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日落,但我一直都有看,而且昨天,我有刻意仔细地观察过,我有把握,大体的轮廓光影不会画错。我昨天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勾勒,现在是时候上色了。我拿出昨天做好的颜料,想了想,动笔开画。血液含量高的氧化后成了美丽的暗红色,我用它画暗处,稍低一点成了殷红,我用它为主色调,再低的成了黄色,黄中透红,用它画天空。我没有直接描写落日,它已经落入了楼宇之间,但是通过颜色反应的光影,人能看出它的方位,其他的颜色我并没有加入,一方面真的不需要,另一方面它们也不配与这美丽的颜色同框。我画了很久,画得很认真,从中午画到傍晚,在看了看夕阳后又连改带画画到了日落点灯,颜料用完了在做,色调不对现调,直到晚上七点多,我才满意地停了下来,痴醉着欣赏这半成的画,我一定不会成为分母,一定不会。忽然,钥匙转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父亲回来了,我连忙收拾起来,放下了袖子,尽量克服失血带来的不适。起身迎去。父亲不知道有去哪里应酬了,酒气逼人,神志不清,我心里很不舒服,女儿碰到了死人父亲还在吃喝,但我终于没有发作,把他扶到床上,离开时顺便关上了他房间的门。
我回到我的房间,把画摆在窗边,收拾好染料,拿起手机,才看见李园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大意都差不多,就是表达关心和安慰,我有点无语,简单地回了几个字,他立马回了,但都无关紧要,我没有心情再耐心看,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心里也很是烦闷,加之时候不早了,我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