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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酒店惊魂

神明的舞台剧 一曲成空 4866 2024-11-14 14:40

  坐上车康尔•德贴心的将她送至家门口。

  镇子主干道鹅卵石路面尽头倒数第三家,灰色的瓦顶棕红的墙壁带一个立了秋千的小院子,进门两侧栽种了两丛鲜艳欲滴的玫瑰。

  林一跳下马车,站在齐腰的围墙前,拎着篮子挥手感谢他免费护送自己回家。

  走出老远,科尔•德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

  以他家的经济状况是不可能娶到老安吉家女儿的,老爹已经在另一个小镇给他相中了一个好生养的姑娘。

  请原谅我不能述诸于口的爱意——安吉•贝尔小姐。

  林一站在门前,试探着向里推。

  “吱呀”

  木门应声而开,今天外面阳光明媚天空澄澈,屋内从窗外透进点点暖阳,将昏暗的室内衬托得颇为温馨。

  林一将篮子放在进门的长桌上,拎起裙摆向楼上走去。

  木制的楼梯笔直通往上一层,高跟鞋轻踩上去会传出微微的回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客厅,一整面用木框镶着的玻璃墙,一张长桌矮柜和几把凌乱摆放的休闲椅。

  另一边则是三扇合上的房门,林一一一推开通过柜子里的衣物,辨明了自己的房间。

  衣服花绢首饰繁多的肯定居住着女性,通身不离黑白灰三色的肯定属于这家的男性成员。

  至于剩下那房,则和自己的尺码不匹配。

  就这么几步路,硬是走得腰酸背痛,靠坐在自己房间床上小憩。

  “贝尔、贝尔,别睡了,全家都等着你一起吃饭呢。”

  迷迷糊糊间,林一是被一串轻拍脸的动作打醒的。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绿色的碎花长裙精致的妆容,金发碧眼颇为富贵大气的长相。

  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谁呀?

  猛的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哦,吃饭了哈。”

  妇人将手搭在她额间,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不解道:“也没发热呀,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林一赶忙打叉:“哪有,就是穿着束腰在外面走累了。”

  妇人立即忘了刚才的话,满脸警觉的警告她:“你可别给我偷偷脱了,让你父亲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林一抱住妇人手臂略带怨念的柔声撒娇:“母亲,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妇人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上次如果不是你哥提前回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就差点在你爸面前穿帮了。”

  林一嘴硬:“哪有?”

  “母亲,我难受死了。”

  妇人面容一肃:“这也是为你好,时下那家女儿不是把腰肢勒得细细的?”

  随后半是诱哄半是劝道:“你若想嫁个好人家过吃穿不愁的富裕生活就只能如此,现在吃些苦头总比日后后悔来得值当。”

  林一面上笑着答应,背地里疯狂吐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嫁个富贵人家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妇人抽出手:“你收拾好了就快下去,让你父亲等久了当心挨骂。”

  “好的,知道啦!”

  林一目送妇人离开,坐到梳妆台前对镜中浓妆艳抹发髻高耸的自己深感同情。

  解下颌下绸带,将帽子放在柜台,随后是发间饰品和与真发掺杂固定的假发。

  这个工作繁琐而细碎,一不留神就容易扯疼头皮拽下一缕真发。

  辛辛苦苦将头顶解放,林一已经痛得麻木了。

  生无可恋的拿起木梳理直头发,分出数股辫成小辫子盘在脑后,再拉开抽屉取出一朵粉色绢花插上。

  完美。

  幸好没活在这个时代,可怕。

  转身到衣柜前挑出一条浅色长裙,当脱下身上的橄榄绿蓬裙看到腰间皮革绷带,林一只想叹气。

  她为什么要到这地方遭这种罪?呼吸好困难,努力忍下想解开的欲望,扶着柜子换了鞋。

  内心松了口气,伸手揉活僵硬的脸部肌肉,深呼吸。

  回忆着以前电视里演的中世纪贵族小姐的做派,腰背挺直步履从容。

  侧身在境中看了下当前的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

  扶着楼梯下楼,看见桌前坐满的人,林一心里略有些紧张。

  特别是在主位妇人右手边,一个穿西装燕尾看似和蔼的中年男人看过来之后。

  他深邃宛如猎鹰的眼睛,不过往她这一撇,她就有种仿佛做错事的拘谨。

  靠近楼梯的主位坐着一名金发碧眼上了年岁的微胖男人,他从座位起身指着林一向管家谦卑的介绍:“穆勒阁下,这是我的小女儿安吉•贝尔,今年刚满十五。”

  穆勒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和挑剔将林一上下打量了个遍后点点头:“老安吉,你生了个漂亮的女儿。”

  随后话锋一转:“但光有漂亮的外貌,却没有智慧和与之相配的学识,是很难得到贵族夫人的亲睐和赏识的,外面多的是漂亮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富有男士身边凑。”

  老吉尔压低身子讨好道:“当然,正因如此我才想将她送往侯爵府,参加为期一年的女仆生活。”

  穆勒端起杯子尝了口暗红的葡萄酒,才在众多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这次选拔报名者众,可侯爵府只需三位侍女。”

  老安吉背地里舒了口气,这就是有商量和操作的余地。

  立即作出表示:“听闻阁下喜食羊肉,今年牧场里新添了三头羊羔和些许小麦。”

  穆勒不是很满意,但他也知什么叫适可而止,贪心不足只会毁掉他辛苦经营的身份。

  更何况,他俩原就暗地里有所往来,算了就当细水长流的投资了。

  一口饮尽杯中酒抬头带笑道:“好说,好说。”

  “贝尔,明天你就跟着我进侯爵的城堡,跟在夫人身边学习礼仪规矩。”

  老安吉笑容满面的拉过林一:“还不快谢谢穆勒叔叔。”

  林一赶鸭子上架,拎起两侧裙摆行了个生硬的屈膝礼。

  “谢谢,叔叔。”

  穆勒皱眉对老安吉道:“贝尔的基本礼仪还有待提高啊。”

  老安吉连连应和:“贝尔是我和玛丽最小的女儿加之年幼,难免溺爱了些,到了侯爵府还请您多加费心。”

  等两人寒喧得差不多了,林一终于被允许入座。

  摆在面前是一杯温牛乳和两块烤面包,桌子中央是三支烛台和一份烤火鸡、烤水果、炖鱼并蔬菜沙拉。

  偷瞟了眼见众人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拿起面包。

  “咳咳…”

  感受到桌上几人隐约投来的目光,侧过脸端起杯子费力的漱下嘴里,粗糙干燥如沙砾般挂喉的面包块。

  回头尴尬的笑笑,拿起剩下的一点一点用牙磨。

  至于桌上的荤菜,林一用刀叉切了一点尝了个味,就不愿再动。

  浓重的香料、寡淡的汁水,肉类独有的腥臊。

  她实在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离奇的烹饪方法,才能把菜的味道做得如此让人记忆深刻。

  吃过饭送走穆勒,妇人单独把林一留下:“贝尔,这是烤剩的面包,我在里面加了腌菜薰肉。”

  林一看着她递过来的托盘,连连后退摆手:“妈,我今天不饿改天再吃。”

  盯着林一落荒而逃的背影,妇人不解的摇头,这丫头。

  贝尔大哥跨坐在椅背,伸长手够过面包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妈,你别管她。”

  “这丫头指不定是高兴坏了。”

  贝尔二姐白了他一眼:“去给人当仆佣有什么值得着高兴的。”

  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天不亮,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家门口。

  林一睡眼朦胧的被妇人和二姐从温暖的被窝扒拉出来,摁在梳妆台前。

  黑白色女仆装小皮鞋,油光水滑干干净净的发型,与昨日判若两人。

  送上马车,妇人和二姐抹着眼泪挥着手帕,一大家子站在身后目送。

  林一被离别的气氛感染,掀开车帘一直朝后张望,直到见不着人影。

  回头车里还有另一名红发碧眼脸颊两侧长满雀斑的姑娘,林一不愿多生事端礼貌的点点头。

  两人疏离的笑笑,暗淡的天空逐渐放亮,太阳带着力量的温度投射向下方广沃的土地。

  最后一名侍女被接上车,精致的面容处处藏着心机的衣饰,居高临下的眼神。

  不用多说,两人就知自己是此行的陪衬。

  车厢内一直安静的维持着河水不犯井水的状态。

  行过怪石嶙峋牧草丰美的原野,踏过艳红如火奔放热烈的晚枫林,再经过一条在奔涌河流崖壁两侧修垒的石桥。

  终于一座位于山巅的巍峨古堡出现在眼前。

  驾马的车夫从怀中掏出令符举过头顶高声道:“奉莎卡娜夫人之命采办的侍女,就在车中,还望放行。”

  一名身穿甲胄,手拿长柄战斧的卫士接过车夫手中令符,仔细看过后递回并示意同伴放行。

  林一坐在原位昏昏欲睡,另外两女则各占一边悄悄掀开帘布朝外张望。

  连过几关终于进得城堡,平坦开阔的广场管家穆勒不知从何归来,正领着一名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中年妇女站在院中等候。

  三人依次下了马车,妇人双手叠在身前微仰起下巴挑剔的打量三人。

  在看到林一和雀斑女孩时,妇人眼神毫无波动宛如见到物品。

  而在看到妆容精致的莱西时,妇人眼中出现了微微的愤怒诧意,随后很快消于无形。

  若非林一一直在偷偷观察,差一点就漏掉了这个细节。

  穆勒开头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向三人介绍起了妇人的身份;格兰,城堡主人莎卡娜夫人的贴身女仆,主要管理和监督城堡内的所有女佣,地位和管家穆勒齐平。

  在搞清楚基本情况及常识后,林一扮演的安吉•贝尔正示开始了,她繁忙劳累的底层女佣生活。

  早上五点从只有一个小窗的阁楼通铺爬起,用头天晚上留在瓦罐中的冷水洗漱,然后打起精神到厨房给厨娘帮工。

  一天的工作从城堡主人起床之前到睡觉之后才算结束。

  到了晚上,林一基本已经累得四肢酸涨沾枕即眠。

  这天穆勒和格兰将全体男仆女佣召集到大厅,神情严肃郑重的宣布,莎卡娜夫人之子下任爵位继承人将从王城回到城堡。

  林一站在人堆不起眼处偷偷翻白眼,该死的封建贵族体系,这剧情是越来越离奇了,也不知后面会怎么发展。

  百无聊赖的听完两位管家恩威并施的训话,林一再次加入厨房忙碌的工作。

  临近下午城堡主人用餐结束,吃过简陋的餐食打扫干净厨房,终于有了半个小时休息的时间。

  城堡房间众多等级森严,像林一这种帮工的女仆也只比生火倒秽物的女佣好一点,连续拒绝几个颇带暗示意味的邀请。

  林一避开执班的守卫爬上城墙,站在空无一人的廊道,扶着城垛深深的呼吸。

  才这么几天,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原先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个地方虽然暂时安全,但对精神的奴役对身体的折磨一样令人窒息。

  抬头望天估算着回去的时间,再瞥了眼城堡外广阔的天地湍急的河流,她此时就如同被囚于笼中郁郁不得志的雀鸟。

  朝思暮想想逃离这个地方。

  从城墙下来恰好看到两位管家领着数名高级男仆女佣,站在外城恭静的等候。

  林一心思一转隐在墙后,装甲俱全的六名重骑,护送一辆四匹浑身雪白披挂金甲的宝马拉动的奢华车厢缓缓驶入。

  一名男仆出列俯身跪地以身作凳,木楠在车厢内揉了揉鼻梁,脸上一派淡然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仪态。

  踩在人凳上下车,站于一侧静等石柏扮演的大公爵之女维尔纳•帕尼。

  石柏捂脸,帕尼素来骄纵跋扈。

  听闻曾有,因口角争执闹市鞭杀贵族之子斩杀其随从的彪悍事迹,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拿捏这等人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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