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哪个人?”
大夫听完老张的描述,一脸狐疑,叫大夫不信,老张只好又重新讲了一遍。
“你说那位老妇家是一栋茅草屋?”
大夫又向老张仔细询问,还问了那位老妇家具体方位,等听清楚后只见大夫满脸冷汗,神色剧变,双手不由颤抖,结结巴巴地说着:
“那位老妇,……一个月前就已经……”
“已经怎么了?”老张急切询问,在老张的追问下,大夫只好讲述了那位老妇的事。
原来那位老妇有一个儿子,十年前就出门打工去了一直没回来过,老妇自己一人打理生活,过得很是凄惨,平常间村里人也会给老妇吃的用的,老妇也会帮村里做些小活,勉强维持生计。一个月前老妇上山砍柴不幸失落摔落下山,尸体是好几天后才让村里人发现的。老妇生前贫苦,埋葬是给她穿上了一件黑色寿衣,草草安葬在茅草屋旁。
听完大夫的讲述,老张心凉了半截,一时间竟是讲不出话来,张着嘴呆立原地。老张浑浑噩噩走出村子,只觉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直到又回到茅草屋才醒了过来。老张虽然害怕,但想到老妇也是苦命人,再加上帮助过她,应该不会为难于他,索性直接推开屋门,只见整个屋子空落落的,不见一个人影。在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只留下自己的脚印,哪还有什么老妇,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老张走出茅草屋,一番寻找下,竟真的发现旁边修建了一座新墓。新墓上有一张遗照,老张凑近一瞧赫然是那位断腿的老妇。老张差点吓得背过气,但又想到自己好歹是流传多代的赶山客,于是强忍恐惧,朝着墓就拜了下去。
“老太太,我也好歹救过你,希望你老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只是过路的,日后我定会多烧纸钱孝敬你老人家!”
老张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回到刚才遇见老妇的地方,只是那些货物居然不见了踪影,不翼而飞了。老张被这一连串的怪事吓得不轻,头也不回地就朝着阴背村赶。可奇怪的是,本来半小时路程,这次老张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到,心里更加害怕,早知道就不搭理那老妇,可开头哪有回头箭,既然回不到阴背村,那干脆就直接回家算了。
打定主意,老张朝着回家的路赶。可还是一样,无论老张往哪走,始终在茅草屋旁兜圈子。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老张没其他法子,只好进了茅草屋。茅草屋里漆黑一片,老张抹黑拿了张桌子堵住门,随后蜷缩在角落里休息。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砰砰砰连续三声,打断了老张的小憩。
“是谁?”
门外没人回应,随后又是阵阵的敲门声,外面不知何是刮起了大风,整个茅草屋被吹得摇摇曳曳,好像就快散架似的。
“强子,是你回来了吗?我老婆子可等你十年啦!十年啦啊!”
门外传来老妇的叫喊声,随后门剧烈地颤动着,似乎是老妇在撞门,老旧残破的门没能抵挡多久不一会就被撞开了。借着夜色,老张看到那位老妇,此时老妇的黑色马褂变成了黑色寿衣,眼神犀利冷漠,嘴巴大张,一直叫囔着“强子”、“等你十年啦”的话语。老张被吓得六神无主,躲在一张凳子后面发抖,此时他只想着时间快些过,等到了天亮就会没事。
不一会儿,老张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牢牢拴住,冰凉异常,抬头一看,只见老妇正蹲着用一双漆黑空洞却又散发冷漠的瞳孔盯着自己。老张吓得往后一倒,话都说不出来,爬在地上手脚并用仿佛是一只蜥蜴快速奔跑着,期间撞到了不少桌椅板凳,他只想着拼命逃出去,逃出这个鬼地方。终于,老张跑出了茅草屋,借着夜色,在小路上拼命狂奔,他不敢回头,只怕一回头就会看到那个可怕的老妇。
老张跟着小路不知跑了多久,他只知道绝对不能停下来,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老张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但还没休息多久,耳边就又传来了老妇的笑声,那笑声是多么的凄凉和诡异,老张只感觉鸡皮疙瘩直立,瞬间就站起来继续狂奔。老妇在身后一直笑,一直说:
“强子,你可回来了!”
“十年啦!老婆子等你十年了啊!”
“快来陪陪老婆子!”
……
老张不知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多少次,他只知道只要天还没亮就得一直跑下去……
老张意识再次清醒,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用手摸了下,空空如也,一道月光倾斜下来,房间再次明亮起来。老张抬眼猛地一瞅,这不还是茅草屋吗?这时,老妇那冷漠凄厉的声音再次传来:
“强子,你醒了。”
“这次就不要出去了,陪陪老婆子吧!”
“陪陪老婆子……”
老妇从黑暗中走出,朝着老张再次走来。老张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朝老妇一推,拔腿就跑,他不只道要跑去哪里,他只知道不能停下来,不能停……
最后,老张脚下一滑,从一座山滚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老张睁开了眼睛,一位灰衣道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说道:“你醒了!”
“我在哪里?你又是谁?”
“鄙人法号‘东泽散人’,你已昏迷了2天2夜,如若不是本道有缘相救,恐怕阁下凶多吉少。”
这为东泽散人把事情原委一一告诉老张,老张见自己得救很是高兴,而后又问:“那老妇呢?”
“说来话长,若不嫌贫道啰嗦,愿当说书人讲之。”
接下来,东泽散人详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