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得越来越冷,街道上有些人穿上了冬装,这个秋天比任何一个秋天都要冷,这预示着冬天也要比任何一个冬天要冷。
淅淅沥沥的雨小到不会淋湿,但挡不住有人刻意为之,站在石桥上的修在等一个人,身上原本清爽的衣服变得湿漉漉的,也没有等到她。
“沙耶到底是什么?她有什么目的?现在失踪因为什么?”疑问不断涌上心头,可他并不困惑,只是想知道真相。
“沙耶啊,她是被扭曲出来的替代人物,如果犬太被救回她自然就消失了。”
“现在她失踪是?”
“你要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你什么意思?”
“她现在正在把仅有几天快乐打包,消失后就能在宇宙尽头有些消遣。”
“……”
修又不禁想象宇宙尽头是什么样子,虽然他知道应该想怎么救犬太,可他不想看到谁离去,这种矛盾险些脱口而出。不会看气氛的薄荷用胳膊抵着石墩托腮说:“要不不救犬太了,沙耶也是个不错的孩子的。”
他们这样说,犬太在里世界看马上触碰到他脚趾的怪物,停止无所事事,穿上鞋叫上鲍逃到中心,那里能拖更多的时间,在那的灯塔更能防御它们的进攻。
从显示器中能看到他们的状态,仓不禁感叹格林文能做的事,仿佛没有什么是她看不到的。在仓实验室外等待的薄荷接到仓的电话,带着修来到了核心实验室,那里和梦境里的实验室一模一样。
梦魇装置需要一个活跃的草莓棉花糖,和无数灵魂和记忆,但这里是格林文装置,仅需一点点爱和天价一样的电费就能进入梦魇世界,十分人性且划算。
“一点点爱是什么?”
“你可以问问百解电话亭。”
“这个我知道,有名的都市传说,但这和我问得有什么关联?”
“这几天格林文不愿意和我这个老人说话,我也不知道这新加的玩意是什么。”
“那么能启动吗?”
“当然,虽说不知道那什么爱,但……等我交个电费,你躺着就能进入啦。”
修静静躺在一个浴缸一样的装置里,在他的视野中他在不断下降,直到落到乳白色的海洋中,慢慢下沉。
“说起来有些下流,但这样你就进入你妹妹的身体里了。”
恐惧来源自未知,在梦魇世界里大部分是生存恐怖,对这些已经麻木的犬太和鲍勃来说;恐惧来自火力不足。
“但凡有几把M1887不至于这样。”
“那里有M1917美国制……”
“不,你永远可以相信卡拉什尼科夫,自家的东西用起来就是爽啊。”
“话说你为什么那样对庆典。”
“像我这样粗人,只要有钱,什么都干,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早已想不了什么对错。”
“我懂,分裂战争结束前我也暴走过,鬼知道都看见三途河了,走马灯都看完了,就啪一下回来了,我哪敢问啊,就这样装傻带薪休假,讲真你比我惨多了。”
“我觉得真正惨的还是响,不知道他们在那个世界过的怎样。”
“呃……我还以为你们现在需要我来救。”
“如你所见,该怕的不是我们,而是怪物。”
涌上的怪物不断被消灭,弹药十分珍贵,以至于被迫每一发都得命中要、害一发毙命。修迷迷糊糊的拿着没人用的左轮手枪,用子弹敲出一颗颗七彩的石榴花。
离开这里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只要击败所谓的“梦魇”——这一切的根源,就能离开。
过去不值一提,眼睛长在前面就是看未来的,一味的琢磨那些不甘,不如打理好脚边,这是现在修用仅仅九秒五十八悟出来的道理。
老式保险柜下是臃肿的身体,六条纤细的腿脚显得格格不入,锁孔的相机发出对焦的沙沙声,那就是梦魇,下巴的红色液体不断留下,只有犬太认为那是恶心的口水,修和鲍勃都觉得那是血泪。
“一起上?”
“不然挨个送?”
首当其冲的是犬太,兽人化的他衣服变成黑色,燃着黑色的火焰,手握长刀,斩击梦魇的躯干,跳在背上使劲的背刺,喷出的彩色颜料如同雨一样,没有什么异味,硬要说有什么不适就是味道不怎么好。
鲍勃吹着口哨,兽人化的他一身鳞片,身为蜥蜴的他尾巴燃起火苗,手掌喷出蓝色的火焰,火就像是黑暗中蝴蝶,恰巧照在它身上的光折射出灿烂的蓝光。犬太和修都能看见,他全身都在自燃,烧伤的皮肤上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脸。
“我知道自己的冤家很多,梦魇可不是这样就能打败的……说的和我打过一样,所以啊,就交给我吧。”
火能烧尽一切,也能带来温暖。鲍勃只是选择了自己活的不那么累,命运不会对任何人公平,源计划的影响让他患上严重的臆想症,他会幻想自己是火,然后点燃对方,最后化作现实。
灼伤对于鲍勃来说不痛不痒,想看他们在干什么,一回头梦魇就抡起石块向这边砸下。手腕靠在一起,火力立马翻倍,喷到石块上不一会变成了橙色,一摊岩浆在地上缓慢流动。
“刀借我一下。”
“哪把?”
“我看武士刀不错。”
“呃……小心一点,刀尖别砍坏了,没有保修的。”
“天啊,这时也要装傻的吗?”
“什么装傻?”
修和犬太同时问,鲍勃越来越看不透这俩脑子里想什么。
他拿着刀,割破手背,血滴在上面,白色的刀身变成樱桃红色,鲍勃讨厌这种红就多滴了几下变成了黑红色,他很满意这种颜色,用火烧一下割破的手背,握紧刀柄,一个箭步冲向前。
“绽放在刀上的火啊,原谅我的罪行,让圣火燃尽那些污秽吧!”
“好中二。”
修专门拆台没有传到鲍勃的耳中,他显然杀疯了。
带火的武士刀拉着刀光,橙色和红色舞成线条,如同太阳一样富有生机。不断旋转的刀形成一个圆,甩出的火焰碰到梦魇后迅速点燃,不到一会它就变成了个火球,虽然有些不怎么爽快,对于鲍勃来说是做了个好事。
“那么你这样就离不开了。”
“没事,这里的梦魇消失就和普通的地方没什么区别了,就是有些冷清,养伤种田什么的对于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再好不过了。”
“那行,之后可能来一个小姑娘,好好相处,之后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的。”
不知何时犬太的背后出现了一扇门,金色的把手凉丝丝的,打开一半是犬太寝室的样子,一切都回归到了正规,踏出去后刚想带修一起,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