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在后天早上七点钟，那时候基本没人出门。”

　　从山上下来，刘文斌大大咧咧地让人往我车上放鱼和瓜果蔬菜。

　　“弟弟，不是哥不帮你，我得听我媳妇的。下回来，哥哥给你整全鱼宴！”

　　“哥，我明白，我……”扫了一眼人群，有几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下个月再来。”

　　“好好好，路上小心。”

　　我和刘文斌抱了抱，在他耳边说：“小心你身后那俩男的。”

　　“嗯。”刘文斌拍拍我的肩膀，“弟弟，一路小心！”

　　回去的路上差点碰上卫超集团的人，幸好他们在小路上，骑的又是自行车，我加大马力迅速跑了。

　　“姜海呢？”一回来我就去村小找姜海，他人不在办公室。

　　潘涛摇摇头：“我今天没见他来。芒哥，怎么样？顺利吗？长……”

　　我捂住他的嘴，将他提到一边：“别外传，现在不知道咱们村有没有人被收买！我先去找姜海，你别声张。”

　　“唔唔。”

　　姜海也没在家，他能去哪？不会在……

　　“老祖宗？”姜海果然在老祖宗家里。“我从长清山带回来的蜜三刀和甜瓜。”

　　“这么甜的东西给老祖宗吃？”姜海埋怨道。

　　“车上还有苦瓜，我能给老祖宗吃？”白他一眼，把吃的递给老祖宗。

　　老祖宗笑眯眯地接了：“你们俩闹什么呀，都是好孩子。芒子，把我二胡拿过来，我给你们拉首。”

　　老祖宗拉起了二胡，无人机闻声过来扫描，滴嘟滴嘟之后便飞走了。

　　姜海嘴唇微动：“事情进展如何？”

　　“后日早上七点，十个人。”他应该比我清楚流程。

　　“明白。”姜海起身离开，我躺在老祖宗的摇椅上听着如泣如诉的二胡独奏睡着了。

　　再醒来，天微暗。老祖宗坐在我对面吸溜糊豆汤，好久没有这样宁静的日子了。

　　“笑啥？”

　　“您吃饭看着真香。”

　　“锅里有，自己盛去。”

　　“我不客气了。”

　　在老祖宗那蹭完饭，慢慢遛达着回家。

　　“姜芒，谢谢了。”有人站在家门口冲我摆手。

　　“啊哈哈，不谢。”我一头雾水。

　　“芒子，谢了。”又一个。

　　我满脑子问号回到家，从姜珂那得知姜海告诉大家我奋不顾身冲到村外，找来了帮手，不必再为什么卫超集团烦恼了。

　　“话是没错，但有些过于夸张了。”八字还没开始下笔。

　　我爸难得的眉开眼笑：“你小子顺利出去平安回来就是本事！咱们大家心总算放下了。”

　　有时候，我爸比我还天真。

　　第二天一早，我去到姜海办公室提醒他尽快敲定十个人。

　　姜海努努嘴：“你，你爸，你妈，你弟，你妹，我爸，我妈，潘涛，老祖宗。”

　　“还差一个。”

　　“潘东陵。”

　　“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姜海摇摇头：“先不说，明天开始之前说。”

　　姜仁寿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说啥呀？你们是不是有计划打倒卫超集团？我年纪虽然大了，多少还是能出力的。再不济，我指挥指挥年轻小子们也行。”

　　“不……”我下意识直接拒绝他。

　　“好啊。”姜海打断我，“正要拜托大爷找几个壮劳力加强一下戒备。大爷您拟一份名单给我，上面的人你定你指挥。”

　　“哎！好嘞！”姜仁寿拍拍大腿，忙不迭地出去了。

　　姜海看着我：“记住了，奸臣也有存在的必要。”

　　“你教我？！”

　　“你这么多年混职场怎么还这么小白？”

　　我听着这话刺耳，反驳道：“我又不去接待客户……”

　　姜海叹口气：“你是想说不跟我一样每天面对各色各样的储户吧。我也干够了，如果不是外星人，我现在已经转到办公室了……”

　　他眼神飘渺迷茫起来，怕是要疯，我一把拉住他。

　　“现在你是咱村的领头人，是主心骨，村子没你不行。”

　　“滚蛋！拍马屁这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