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号没有任何犹豫就回到了它的办公室，它认为自己不会再出去打交道了。刚推开门，就看见院长坐在它的办公椅上。

　　它的脸色不悦。院长悠哉悠哉地转着椅子，指间夹着一根烟。“您为什么来这里？”院长吐出一口烟，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上，反射的光使这幅情景显得有些滑稽。“来看看你的情况嘛，怎样，人们有没有叨叨你啊？”

　　143号垂头丧气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也不算叨叨……只是很不习惯当异类，我以为他们已经熟悉了超人类融入的生活了。”“唉，毕竟政府的消息总是没有小道消息快，你们在他们眼里还是和实际上有区别的。”

　　“我想保持礼貌的，可是他们都盯着我……”“我知道，超人类还不太招人待见，但我的眼睛绝对是客观的，你性格不错，确实适合做医生。”“要是政府不那么公开多好，就算知道名字也不认识，那样不是能更好吗？”

　　“……额，我不知道咋说，但是……政府也怕不安全嘛……这话不该我说，但是政府得保证民众的安全。”“那为什么要公开，难道他们忘了之前的条约了吗？！”143号的语气有些愤怒，紧紧盯着院长的眼睛（虽然它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额头）。

　　院长显然有点紧张：“不是，你别激动，我也没说什么。”143号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报告。院长立刻明白这是下达逐客令的意思，赶紧起身让出座位。“143号啊，我还是得说：别惹事，多适应适应吧。”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143号瘫坐在椅子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它的后脑勺，暖暖的，可是它并不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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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9号还坐在天台上，转着刀，午后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它的脸上，它试图直视太阳，可是差点流出眼泪。医院的床单被套悬挂在架上，雪白一片，随风舞动着。它今天看见了143号。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认出来了。它没有和143号交流的必要，所以不用去找它。

　　079号抻了个懒腰，掏出手机——虽然没有联系的必要，基金会还是分发了最新款的手机——它不打算在什么短视频软件上浪费时间，它拨通了053号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053号的声音响起：“喂？”079号就这样听着它的声音，似乎不想说任何话。“……虽然我知道你不想答应，但是好歹吱一声让我知道你没死。”079号沉默片刻，选择了比较幽默（反正它觉得）的方式：“吱。”

　　果不其然，053号笑起来。“你没事还是要刷刷视频的，了解一下现代的流行语，别被落下啊。”079号默默地听着，点了点头，有意识到053号看不见，随口应了一句。“嗯。”

　　“我们这边……不太乐观。”053号的声音沉下来，“纽约的人太多，什么人都有，那个把碎片带到纽约的人没找到。你说邪不邪门，那几天的风向并不能把红气球吹到美洲，它几乎就是顶着风飘过去的……它变了。”

　　“不过没关系，过两天我们就能得到红气球的消息了。”053号的声音又扬起来，它似乎不想让079号担心，虽然它知道它不会担心。

　　出乎意料的是，079号的声音传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