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上整整待了一个星期了,除了回去过一次镇上购买补给外,几乎都没有再次回去。
“我专门买一套新的潜水装置,快递已经到了,这次到镇上的时候一并拿了回来;本来想再买点氧气瓶,但这地方不是浅潜水圣地,压根就没有那玩意,只有那些游客到高原防止高反的小气瓶,就管那么十多分钟,一点作用也没有。想在网上买,快递也有些碍眼”,李艾玑说。
“我专门打听镇上的老人说,下个星期正好是专职的教徒去为佛像塑造金身的期会,到时候肯定不适合再做其它操作了”,邓云杨很担忧的考量。
“对,到时候岛上的小屋也将引来很多的外地入住者,尤其是怕他们会认为这是对神不利或者什么的,将给我们的工作带来诸多不便。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开始行动”,刘枢补充说。
“我没意见,这么多天的适应,该检验成果了”,江摇觉得再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需要面对这个事情。
大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便决定下水。
这天凌晨,四个人一起准备好后,江摇和刘枢潜入了水中。
“等各位上来,我带各位去喝羊肉汤啊,这次出去我把地点都找好了,老板娘长的相当不错,就是老板看起来有点凶,哈哈”,李艾玑边说边把取回来的东西整理好。
“行啊,你怎么不提前预约呢,上岸吃一口暖和的多好”,江摇心砰砰直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
“没问题,一会给你煮个八宝粥,随时等你上来哈;我放在肚皮上给你保暖等着”,李艾玑指了指他的肚子。
刘枢和江摇带好面具,比了个OK的手势,就跳了进去。他们面临的,将是另外一个崭新的世界。
邓云杨没有答话,一直在整理着他的挖冰工具,看的出来很用力。看着两个人沿着冰窟窿下水。邓云杨在窟窿里不停的搅合,降低水面凝结的速度。
“你们两人下去注意安全,别TMD有危险都往前冲”邓云杨还是忍不住支吾一声。
“好呢,保证完成任务”,刘枢看了他一眼,调了调自己的目镜,用力按了一下。
下水以后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湖深处潜去,越往下走,深水的恐惧便多一份。
整个青海湖其实并不是太深,不久便到了底部,刘枢在摸索中发现了自己上次在这边留下的记号,因为在陆地上的时候都一直在交流、模拟,前行的一路还相对顺利,到了最后一个记号点。
没有片刻停留,两个人直接往前走;这时,前方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影子正向他们飘了过来。
没错,是飘过来。
两个人呆住了,在这个地方碰到危险,无异于等死。
邓云杨拉了一下刘枢,两个人随即奔向了一个唯一的掩体,将自己藏了进去,与其说是掩体,不如说是一个水底的石头缝,两人几乎就是以平躺的姿势塞进了里面。
那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等靠近看清了,发现是一个类似龟一样的东西,大约几米长、3米宽,但是好像没有前进的动力,就这样从他们面前飘在了他们的头上,湖水在这里并不是很清楚,他们也不敢打开头灯看看,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其他原因?
江摇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他出发到青海之前,查过一些关于青海湖的事情,说是在1955、1960和1982年,青海湖周边的战士和渔民,都分别目击过怪兽事件,而且描述都很相似,莫非今天自己就遇到了。
氧气不等人,这样静止不动身体热量损失也受不了。
江摇和刘枢通过手势安排,不能在等下去了,两个人只能跑,为了增加逃生率,刘枢往左方先跑争取能够吸引外物的注意,然后江摇往右方游,希望两个人能够达到照片中的门那里汇合。
刘枢屏住了呼吸,用尽力气向前冲去,双腿后蹬的时候还特地把脚下的沙往上一扬,制造浑浊的湖水混淆视听,然后用尽力气往前游去。
江摇透过浑浊的湖水,眼睛盯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不敢眨眼,等待着最佳的时机逃生。
但是,那团黑影仍然在前方,丝毫没有移动;江摇心想,莫非是自己被盯上了,让刘枢能够得以逃脱,也算是了了心愿。按照计划,江摇也憋足了劲往右游去。
游了几步,江摇发现不太对劲,经常在健身房泳池锻炼的经验告诉自己,有游动较快或者较大的锻炼者从身边经过,或者从后边赶超时,自己的周边有一些不同的水波扰流,但此刻的自己确没有这种感觉。
江摇偷偷的往后一看,那个黑影还在那里,应该是一个没有动力的物体,或者压根对江摇两个人毫无兴趣。
反正也要面对,省得后来麻烦,江摇一横心,对着这个怪物游了回去。
距离近了,江摇看清楚了黑影的真实样子,一只做得像乌龟的潜艇一般的东西,做这个东西的人还故意按照仿生学进行伪装,现在外边周边已经长满了贝壳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的动力来源于下方的一个助推器,从水上往下看的话,有点像一个尾巴。
莫非这么多年来,在青海湖出现的怪物都是它,估计当时看到的人说的闪光的鳞片,就是这种东西的光反射,设计它的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江摇围着它转了一圈,希望找到进去的地方,但是已经被水生物种都给覆盖完了,没有找到究竟当年怎么进去,就连这个东西如何通过内部往外看的地方,也没有找到。
或者这东西压根就没有进去的门。
警报解除,江摇在这里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赶紧掉头往刘枢的方向游去。
江摇不敢抬头的往前游去,虽然他不知道前方是不是自己的正确位置。因为湖面结冰的原因,水底的能见度很低,所以对路的记忆不像陆地上那么深。
为了节省体力和氧气,江摇现在选择的是在水底行走,而不是游泳,一个不小心,被水底的水藻绊了一跤。
江摇弯下腰去准备清除水藻,下意识往下一看,绊住自己的不是水藻,而是一条铁链子;江摇低下身子拉住绳子,发现这条链子不是随机从水面掉落的,看样子是有人专门固定在这里的,也就是说这里有过人类的痕迹。
江摇以钢丝绳为中心,利用螺旋法则往外探视,以射钉能见左右5米为距离,当转到第15圈也就是约150米时,江摇发现了一个水底的凸起,这是那个在水底的门。
终于找到了。
这个门不是常规意义上建筑的门,而是有一个15度倾斜角的在地上的门,有点像地窖的出入口。
入口不像是一个新打开过的地方,看起来已经有几年没人动过了,周边的水藻长的倒是不如其他地方的茂密,淤泥也均匀的平平的铺了一层。
江摇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心跳又快了起来。他仔细的揣摩着门上的一切痕迹,用手将门上面的杂物都抹了一下,生怕留下了未能发现的线索。
门上有一个标志性的七星纹路,指向北极星的位置是一个孔洞,看起来像一个动物的巢穴或者一个洞窟。
他逐一摸了一遍北斗七星纹路,没有任何异样。
整个门结结实实,江摇往里使劲,门丝毫未动;江摇把周边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其他的机关或者是钥匙。在这深深的、流动的水底如果有钥匙,估计都已经不知道早被冲到哪里去了;钥匙没在门周围,那极有可能就在某个另外的地方或者主人的手里,看样子今天想进这个门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今天能够找到也算是幸运。
能够抵抗这么大水压力的东西,门后肯定是有一定支撑物,不然早就因为水压打开,湖水倾泻入内,江榕心里想,不知道这扇门后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空间。
眼看着氧气瓶气压一点点往下降,江摇显得有些失望,打不开门的情况也让他感觉有一些烦闷。刘枢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让江摇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压力感,湖底深处都是黑乎乎的一切,水面上的冰层对水下的光线影响更大,四周对耳膜的压力也让人难以承受了。
一切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让没有有笔恐惧症的江摇也觉得寒冷。
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拉住了江摇的呼吸管,江摇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对方没有再进行其他攻击,而是熟练的扯下江摇的呼吸面罩。
完了,这下要死在这水下了;江摇绝望的挣扎,对方也不肯罢休,将面罩压在自己的口鼻处大口大口的呼吸,另一只手紧紧的推着江摇的肩膀不让靠近,让两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是随即发生的事情,让江摇肾上腺素加快分泌,整个人瞬间清醒起来。背后这个人将呼吸面罩直接扔开,江摇肺里基本没有了气体,赶紧抓住面罩压在自己的口鼻处,贪婪的吸了几口气。
透过面罩目镜,江摇看到了是刘枢。
此刻的刘枢没有了自己的氧气罩,上身的潜水服也被撕开,手臂上明显能够看到皮肤下出现了黑色的纹路。
刘枢似乎不认识江摇一般,粗暴的一把把他推开,能够在水里产生这么大的推理,明显用的力量不小;或者说没有把对方当自己人对待。
刘枢径直走到湖底的大门前,稍作停留。
忽然,好像身体瞬间身体稍微变大了一般,肌肉鼓起、青筋暴出,全身痛苦般的在那里舒展身体,好像有股巨大的内在力量在往外膨胀。
江摇不敢出大气,也不敢上去解救刘枢。这个时候离的远一点,或许对两个人都是非常正确的举动。
紧接着,刘枢将自己的拳头伸向了门上北极星位置所在的空间,身上的黑色元素全部往拳头的位置聚集。江摇没有看的太清楚具体的操作。
……
门,打开了!
刘枢直接游了进去,或者说是被吸了进去。
江摇离刘枢本来不远,也明显感受到了这股吸力,趁势也努力往里游,刚转到门后还没停稳,一阵巨大的冲击力从里边冲出来,这股力量来的之大,几乎让江摇感受到骨骼断裂一般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有一股临近死亡的感觉。
忽然,有一种由内及外的感觉让江摇觉得,有一种和自身相符相合的外在力量让江摇感觉好受一点。
江摇没有被冲出门去,但是被重重的砸在了门后,身后的门竟然顶住了湖外巨大的水压,关上了;短时间内,周边的水已经被排干净,江摇坐在门背后的地上,惊讶的看着自己也逐渐显现的黑色阴影。
身后的氧气罐在这个事件中已经严重变形,没有了任何作用,面罩也不知道被吹到什么地方了。江摇赶忙手忙脚乱的去寻找,忽然间回过神来屋里的空气竟然可以呼吸,但这里已经没有了刘枢的影子。
缓了好一会江摇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类似通道的地方,后来想想这个地方的作用,应该就是门闸排水作用,类似于航天器的出入仓,创造出一个能够让水和空气交换的空间,间隔出水内和水外的世界。
但是这里的空气从哪里来,这是一个谜团;莫非自己现在在海心山的深处?但是从自己游的距离来看,应该已经离开了那个范围。
屋子的前方还有一个门,也是和刚进来的那个同样的标志,但是大小和材质、厚度明显感觉要低一个档次,江摇便学着刘枢开门的方式,将自己的拳头小心翼翼地放进空洞的位置。
明显的一阵巨大的吸力后,江摇感觉整个身体的能量都充斥在自己的手臂上,黑色的阴影出现了缥缈的变化,能量和门之间再进行着传递。
门,真的打开了。
大厅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明显的工业时代的建设,由岩壁四周围绕的楼梯往下走,大约10层楼高,但是下边貌似没有任何出入口,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大厅顶部也不是普通石材,而像是骨戨王城无头藏尸洞中那种类似于晶体的东西。
整个大厅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光源,深处水底也没有能量输入,但是却光线充足,能看清楚每一个细节,仿佛空气就能自己产生能量发光,或者说空中弥漫着许多发光的微生物,就像深海鱼一样通过生物电发光。
中间由七根柱子组成,布局完全就是北斗七星,每根柱子上面也雕刻了北斗七星的标志。
越往下走,江摇便感到越难受,身体撕裂的感觉随即产生,而且伴随着阵阵的头痛。江摇沉沉喘着粗气,眼皮却支撑不起来,大有一种快睡着的感觉。
江摇的脚步越来越沉,头感觉越来越轻,他右手死死抓住护栏,生怕掉下楼去,却看到自己的手臂不再是骨肉,而是黑色的缥缈的物质,像极了人们所说的灵魂。
江摇看了一下自己的全身,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人,而是一团类似于虚空精灵一样的东西。
江摇回头望进来的门厅位置看,另一个江摇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在与自己对视。凑巧的是,另一个刘枢也站在那里,两个人没有交流,就像是两座雕像。
江摇想要回去,但是更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充满好奇。
江摇来不及多想,硬着头皮往下走,到达了大厅的底部,此刻江摇看到的景象与刚进门看到的景象似乎有所不同。七根柱子所指向的北极星的位置,有一个类似于时空穿梭门一类的物质,与江摇的虚空身体有着相似的成分;从上面看,出于光线折射等原因,完全看不出这道门的存在。
没有丝毫疑惑,江摇身体不受精神控制,径直往门里边走去。
进入门没有任何压力,江摇来到了一个海底世界一般的通道里边,只不过这里没有鱼,通道看起来不长,完全能够看到对面的光。
再往前,六块石头竖立在通道的一侧,材质和屋顶的晶体材质一模一样,而且呈现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也是差了中间的最后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