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俩会退出乐坛。”陈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倒是让叶文飞和方伯安愣住了。

　　陈风以看着傻孩子的目光瞅着他俩，微笑着问方伯安：“你以为的乐坛是什么？是一个固定的地方？”

　　方伯安露出不屑的笑，“我比你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乐坛是个行业协会。专业玩音乐的人都受到协会规定的制约，而处于本行业巅峰的几个人来制定规则。坦白地说，乐坛就是那几个大佬。他们拥有最多的资源，一句话可以让顶级歌星从此成凡人，也可以让凡人成为大歌星，这才是现实。你永远不会懂。”

　　陈风轻晃食指，“我们所想的恰恰相反。乐坛只是个抽象的地方，协会只是建造在沙滩上的城堡，你所谓的大佬们只是虚假的权势者。对乐坛有决定性影响的是普罗大众。”

　　哈哈哈……嘻嘻嘻……

　　方伯安笑得前仰后合，叶文飞抿嘴笑。

　　“怎么证明歌手的实力？要么是曲高和寡的经典，由专业人士由衷地评价；要么是普罗大众用真金白银捧起来。即便是前者，实际上也需要由普罗大众来肯定。普罗大众虽不是专业人士，但对美的感觉很敏感。曲高和寡的经典必然属于美。”

　　方伯安和叶文飞都嗤之以鼻。

　　陈风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没有普罗大众真金白银的支持，你们乐坛怎么活下去？乐坛大佬给你们发工资，蜷缩在小圈子里自娱自乐？”

　　方伯安双眸中满是轻蔑，“你是想说当今的粉丝经济时代？呵呵，你真是个萌新，根本不懂里面的事。大佬们暗中操作，让粉丝们傻傻乎地给谁掏钱打榜，他们就乖乖地给谁掏钱，自始至终，都是大佬们在把控乐坛。”

　　“粉丝经济时代水分太大，只能是由公司投入大量资金引导傻傻的粉丝出钱。一旦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定然会被厌弃。到时候普罗大众真正的力量就会显现。”陈风打了个哈欠，“我们愿意退出你所说的乐坛。到时候谁的乐坛才是真正的乐坛，拭目以待。”

　　方伯安朝叶文飞露出讨好的笑，“这下你总该满意了？是不是该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陈风双眉不禁皱了起来，脱口而出：“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大你十几岁的女人当女朋友，你小子有毛病？”

　　叶文飞恶狠狠地剜陈风一眼，拂袖而去。

　　方伯安急忙追上去，还不忘高声解释：“你懂什么？我从小就听她的歌，这是情怀，你懂不懂？你能为情怀做到这个地步？”

　　陈风笑着回答：“我的确不懂，更做不到。你这不是变相讽刺她年龄很大了？”

　　方伯安的解释里本来就暗含了这个意思，不过是由陈风挑出来了。

　　叶文飞气急败坏地钻到车里，独自驾着车走。

　　“等等我，你等等我啊。”方伯安急切地拍着车门喊，但很快被甩到百步开外，一溜小跑跟着，还气呼呼地指着陈风，“你小子真够阴损，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陈风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哼一声，“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

　　等两人离开，陈风领着紫苏到姬贯众家。紫苏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炼制丹药的过程。

　　姬厚朴觉得很不可思议，目瞪口呆。

　　姬贯众则欣慰地笑，“算是让祖传的宝鼎传给合适的人。不过，我去纪家问过，连他们都不清楚上古珍珠治病究竟是什么原理。也许会对中医治病手段有用借鉴。”

　　“迄今为止，我见过两种上古珍珠，一种是散发能量，进入人类体内，会用能量净化身心，而且会增强五脏六腑的能力；另一种则和活性炭的原理较为相似，吸附让身心受到伤害的东西。”

　　姬贯众陷入了深思。

　　陈风继续解释：“我觉得前者像中医，后者像西医。中医的理论重要一部分是增强内脏的能力，就是增强免疫力。西医则擅长对身体的构成追根问底，前几年见到一种治疗方法，是用极微小的机器人到人体内，帮助人类解决患病的根源。”

　　姬贯众不满地白他一眼，“上古珍珠治病的方法都属于中医的范畴。有很多药材具有吸附的作用，而且易于排出。微小的机器人能做到？什么对身体构成追根究底？根本是胡乱摆弄，你没听过某个笑话，在外国的中世纪，风寒，放个血；肠胃不好，放个血……只会胡乱折腾人。”

　　陈风明白此时说不通，就转换话题：“老爷子，您有没有听说过方鸿雁？”

　　“方鸿雁？你说的是那个为音乐家们修理乐器的方鸿雁？你怎么会提起他？”姬贯众诧异道。

　　“听说他在乐坛很有权势？也许是同名同姓。”陈风觉得一个乐器修理工称不上在乐坛有很大的影响力。

　　“早些年我为他治过病，隐隐约约听说他现在是乐坛的大佬。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觉得应该就是他。那个人很有音乐天赋，仿佛是为音乐而生。”姬贯众捋着胡子由衷地赞叹。

　　“能不能带我去见他一面？我恰好有乐器要制作。”陈风央求。

　　“那不是什么难事。那是个很爱惜生命的人。作为算是救过他一命的老神医，应该一定会受到他的礼遇。”姬贯众往后仰头，紧紧地靠在沙发上，朝正在小屋里收拾草药的姬厚朴喊：“找一下联系方式，和方鸿雁约个时间聊天。”

　　姬厚朴应了一声，匆匆到另一个屋子里。

　　相约在周五上午九点在省城城郊的旅游景点桃花坞相见。

　　陈风随姬贯众在前一天晚上就到了。原本桃花坞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游客，可现在完全封闭，给出的理由是临时检查安全措施是否完备。

　　到了约定时间，姬贯众和陈风掏出身份证，被工作人员领了进去。

　　数千棵桃花树盛放，宛如一树树朝霞。两人穿过一条条鹅卵石小径，又乘着一叶扁舟驶过湖面，才到一排茅草屋前。

　　工作人员躬身，“两位稍等，我这就去请方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