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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白袍人点化

黄巾妖道张角 忆辰楼 2987 2024-11-15 08:07

  听见白袍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张角骇了一大跳,一眼便知他人姓名,方术怎么会神奇如此?

  白袍人看出张角的疑惑,说:“我在张天师那里见过张坎,听他说及过你的长相,冀州之人有此头额者,不是你又能是何人?”

  听得此话,张角由惊转喜,忙问:“你见过我阿父?什么时候?他怎样了,可好?”

  白袍人仍旧是冷漠的语气:“七天前见过。我与他只是一面之缘,浅浅聊过,其余不甚清楚。”

  张角知道再不能问出些什么,但至少得知阿父没有什么危险,眼前这人应该也不是恶人,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

  “再问一次,你们为何来此?”白袍人见张角迟迟不答,有些不耐烦。

  张角如实回答:“回仙人,我们是来找一块石头的。”

  “陨石?”

  “正是。”

  “它被我先寻着了,已物有所主,你们回去吧!”

  难道眼前这个白袍人就是那个施方术之人?张角心里一寒。

  张角问:“如此说来,尹颂、马预、黄琼乃至邓贵人那里都是你施的法?”

  白袍人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仙人为何要害朝中忠良?”

  白袍人冷笑了起来:“哈哈哈。忠良?何为忠?何为良?这天已崩坏,他们忠的是这昏天,又怎佩得上良?”

  “梁冀一族祸国殃民,贪暴滥戮……”

  白袍人打断了张角的话,不屑道:“你是在讥我不先诛恶人吗?伪善无知!我要的就是这天崩星坠!我巴不得梁冀继续败尽这汉室气数,朝野越乱越好!你们维护的这天已是穷途末路了。你不见连年饥荒吗?你不见反民四起吗?人疫天灾四时轮转何时停过?来,你试着说与我听,这十三州有哪一县哪一乡是乐土?肉不腐不割,只能烂透后将它割去才能有新肉生出。你们忠这腐朽之天,怎敢称自己为良?我才是真正的在顺天意行天道,我定要将你们这天给换了!”

  不知为何,本惜字如金的白袍人突然说了这么多。这些话字字句句敲在张角的心上,驳得本就不善严辞的张角哑口无言。

  见张角眼神逐渐弥散,白袍人又补了一句:“张角,你也是习方术之人,慢慢参悟什么是才是真正的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法!”

  难道习方术到一定境界后就会变成这般与世间格格不入吗?张角又想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左慈。眼前这个白袍人迵异于左慈的邪,他周身风骨绰约,可怎么他说的话也是与自己从小开始学的儒学和黄老之道等完全不一样?他这样到底是正还是邪?

  一阵凉风吹过,张角清醒了一些。转念一想,白袍人后续还可能对襄楷、黄琼这些人下手,便将心一横,把紫竹九节杖竖起用力住地上一播,双手松开各掐一诀,口中念起咒来。这紫竹杖竟开始抖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声音虽细微,却直贯耳膜。

  张角对白袍人说:“我不能容你再肆意妄为!将陨石交出来,我不为难你。”紫竹杖在手,袁著晕倒没有外人需要顾忌,张角决定使出全力和这白袍人一搏。

  白袍人不以为然道:“哦,这陨石在我手中便是我的了。我倒要看看你的方术有多厉害,你要怎么把这石头取走。”

  说完,白袍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石头托在掌心。这陨石的母石也只比张角在马府找到的那块稍大一些,但颜色却是暗黄色,形状极为不规则,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它周围氤氲环游。

  张角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比划了个云箓飞召,起势之后双指朝白袍人一点。那根紫竹杖振幅加大猛地一弹要朝白袍人飞去。然而杖周围的砂石俱起,唯独紫竹杖弯曲嗡嗡作响杖头直指白袍人,杖尾却陷在地下飞不出来。

  白袍人哈哈大笑:“张角,你确实聪明,木土相生,知道先将杖尾插入地下吸蓄土力。可你忘记了这是竹林,泥土之下尽是竹鞭呀。紫竹杖尾入土便生根,它怎么飞得起来?方术你悟得能施,这只是第一层,你还得要会依形而动,依势而为,依境而施,这才能进入方术的第二层。”

  白袍人这话点醒了张角。

  张角收了手诀,腾空而起一脚踩向紫竹杖的杖头,将杖原本的飞腾之力向下贯入。地下的竹鞭被紫竹杖一激,尽数破土而出,高达数尺朝白袍人直刺而去。

  白袍人跳起,借助一根青竹的反弹之力荡出许远,避开竹刺。

  张角拔出紫竹杖去追。

  白袍人眉头一皱,斥道:“不要用常人的武艺,你是方士不是武夫。若用勇武之功,你这孩儿打得过谁?”

  张角立定,左手捏诀右手将紫竹杖掷出。那杖并不是直飞向白袍人,而是陆续地撞击白袍人周围的竹身,不停地借力反弹,折线前进追击白袍人,这么一来,白袍人就无法判断竹杖的飞行线路,难以躲避。

  “孺子可教。”白袍人赞了一句。纵是这样,紫竹杖还是近不了白袍人身。白袍人又开始骂,“你只会这一种方术吗?组合起来用!愚钝之极!”

  张角心中奇怪不迭,这是在斗法吗?怎像是在点化自己?心里虽疑着,却依白袍人的指示,内守太冲,左右互导,口中大喊一声。

  竹林里的竹子开始摇晃起来,只要白袍人一靠近,他身边的竹子便顺着风势合拢夹击。白袍人躲闪得越来越吃力了。

  “好了,不耍了,你仔细看好了!”白袍人决定不躲了,立定身形,托住那陨石母石的手五指张开。紫竹杖见有虚可趁,便朝白袍人的眉心飞去。

  白袍人直直不动,待紫竹杖快飞到面门时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根紫竹杖被死死定住在空中,一动不动。霎时风停竹定,只有片片竹叶如雨丝落下,证实刚才的激烈。

  白袍人伸手将杖取下,左手握住,右手拿着陨石向张角慢慢踱来。

  看到这番场景,张角的心情好像从山顶直跌入到谷底一般,呆若木鸡。自学会太平经第一卷后,又得到了紫竹九节杖,他的自信心前所未所地高涨了起来,觉得只需要假以时间,这普天之下能敌他神通的可能难寻一二。可是刚才,他已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地疯狂输出,却难损这个白袍人分毫,被他谈笑着戏弄不说,还不费吹灰之力地收了自己的紫竹杖,怎会有如此通天之人?

  白袍人走到张角身前,把紫竹杖塞到他手中,说“张角,这杖是个好物,还与你吧!”白袍人好像换了一个人,语气柔和了许多。

  张角望着白袍人,他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是幻象吗?

  白袍人继续说:“你阿父所托之事,我已完成了。你要记住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细细琢磨,找到你自己的答案。”说完,拍了拍张角的肩膀。

  “我父所托?”本就惊愕的张角听了更是瞠目结舌

  “嗯,这是他最后能帮你的了。以后的路,就只能你自己走了。”

  “我还能见到阿父吗?我好想他。”张角好像明白了什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白袍人也不回答张角的问题,只是摇摇头,唉了口气。

  白袍人待张角心情平复了一些,对他说:“我受你父之托出山寻你,偶得此石。既然已经寻你之事已了,我也懒得再理这尘世之事,我回山去了,此石为陨石之元核,你小心收好勿为人知,日后定有所用。”

  白袍人把陨石交给张角后,指了指还晕着的袁著,接着说:“你这朋友快要醒了,给他敷些蛇药吧,醒后速回,崖下之人应该等急了。”说完,白袍人转身朝竹林走去,没有回头,消失在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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