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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勘炁探术

黄巾妖道张角 忆辰楼 2891 2024-11-15 08:07

  “尹府、张府,还有马府,这三处都是炁气较浓之地?”襄楷一边问一边拿着张角递给他的陨石碎片上下打量。这块被张角用一张符镇住的石头通体乌黑,鸡蛋般大小,表面一半光滑一半则遍布细孔,小小一块却颇有份量。

  “嗯。”张角应到,“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是有人得了陨石碎片,利用这陨石从天上带来的炁气来施方术之法。”

  “是否还有其它的炁气聚集之地?”

  “我今日用紫竹杖测遍京师,暂时只发现这三处,其他地方皆是弥漫之气,非是源头。”

  襄楷想明了,这三处住的都是梁冀的死对头。

  “马将军会不会有事?尹颂这情况还能救吗?黄琼要如何才能避得这祸?“襄楷急得连连发问。

  “马府的那块陨石我寻得在手了,这石核尚未爆便被我挖出镇住,马将军应该无虞。司徒大人年迈体虚,这禁咒怕是早深入经髓,方术已无能为力,只能寄望医药之术延其性命。而张大人几番遭险都化危为夷,我猜张府处的炁气可能是浓度还不够,也可能是张大人的法正之气把它压制了。张府须得去现场勘探一番才要确认有无解厄之法。”

  张角在马府盗石之事可来日再解释。可如何让黄琼配合张角的调查呢?襄楷有些为难。方术之说近几十年已少人提及,更没有什么人相信了,让张角当面施展方术取信于黄琼也不可行,一方面,张角并非每次都能成功施法,另一方面,京城之地也是权术阴谋的凶险之所。百年前,左慈年轻时也公开展示过自己的方术,后成了各派势力的争夺与谋害对象,最终成了天下人尽知的妖人匿入深山数十年,这也是他在路上叮嘱张角不要暴露方士身份的主要原因。即便黄琼这般至交,襄楷也不敢让张角显一些神通出来。

  然而,襄楷不知道的是,有了紫竹九节杖在手,只要元素齐备,张角已经可以熟练施放太平经第一卷里的大部分方术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去黄琼那,明天再去司徒府。”襄楷到达京师与黄琼相会的那日,已告知身边的张角可尝试用方术来解黄琼身边的那些怪异,不知这黄琼信还是不信,先去试试。

  襄楷他们到达黄琼府上时却扑了一个空。黄琼被圣上连夜召入宫去了。

  襄楷决定不回去太学,在张府坐等黄琼。

  直到破晓之时,黄琼才一脸疲惫地回来。知道襄楷等了他一夜,连忙告知皇上召他入宫的原因:邓贵人病重。

  襄楷有点不敢置信,邓贵人这状况怎么和司徒如出一辙,忙问黄琼:“前几天邓贵人不还是好好的吗?刘陶的奏书还是她批给圣上审阅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病情如何?”

  “嗯,我也奇怪,我昨日戌时才告别的邓贵人,当时她神色好得很。听圣上说,邓贵人昨晚刚回宫就寝,门外的宫女就听得她在房里惊呼乱喊,进去见邓贵人双目圆瞪嘴诞垂胸,口中说的尽是听不懂的话。宫女赶紧报知了圣上请来御医,好不容易服了药睡去。御医说从未见过如此脉象和病征,除了用药让邓贵人宁神休息外,御医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圣上见邓贵人之病不是寻常之疾,便急召我和几个议郎、侍中、中常侍等入宫商议。我们让圣上广寻良医的同时,也要做好邓贵人病薨的准备。”

  襄楷看了一眼张角,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梁冀已经开始对邓贵人动手了。

  “张大人,近期京师怪事接踵,先是尹大人陡然病危,而后你也遇奇事险些丧命,现在邓贵人又诡异病重,加上马将军莫名被调离京师,这些迹象都和一个人脱不开干系啊。若是被他占得先机大事不妙。张大人务未小心,应速寻应对之策为好。”

  黄琼自然知道襄楷指的是谁。

  这几年梁冀和其妻孙寿越发蛮横,专权独断贪婪凶暴的程度日甚一日。其野心已从搜刮民之脂膏,渐渐地膨胀成了不可告人之想。夫妻俩专擅威柄,凶恣日积,逼得朝中无论高官小吏,若有迁召都要先到梁冀门前笺檄谢恩。梁冀的野心已经远不止于权钱,宫廷宦官以及皇帝最亲近的侍奉随从里,也都埋伏了梁冀的党羽。

  而黄琼经常和京师中那些不齿梁冀行径不惧梁冀之威的大臣们商聚,不知不觉已然成了他们的领袖,颇具当年李固之势。若这几件事真是梁冀使的手段,黄琼必是首要目标。

  黄琼听了襄楷的话并未慌乱,沉思了一会道:“博士所言甚是,但目前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时机还未成熟,圣上困囿于梁皇后之媚,同时也忌惮梁冀的兵权。情况我已了然于胸,博士勿过于忧虑。”

  襄楷对京师的情况不甚熟稔,见黄琼如此镇定自若也就安心了。眼下紧急之事是怎么消解张府的禁咒。

  黄琼虽觉自己的府上是有些古怪,但仍不是太信张角能用方术解决问题,襄楷想要一试,也便由得他们了。

  张角让黄琼将带他到了庖房。查看了一下灶台厨匮等布局,未发现什么异常。张角又问了那个行刺庖夫的生辰,算了一下也没有与黄琼相冲,是怎么会傀控的呢?张角觉得这张府里的炁气似乎比他昨天来测时淡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暗中施法的方士见两次行动都没有成功,放弃了?张角百思不得其解。

  张角在庖房里看不出什么端倪,便问起黄琼小妻的情况。黄琼让仆人去把小妻叫来,想起一会要去给马预出征九真郡送行,便对襄楷张角二人说:“两位移步去前堂候着吧,她很快便到。我答应了马将军今日去为他送行。我先行一步去把这朝服换了,两位见谅!于这府内切莫拘谨悉请自便!”

  黄琼说完拂了拂衣袖整理一二,辞别两人回屋更衣去了。张角看到黄琼拂衣时,似乎有一些黑色的轻雾从朝服中被拍打出来。

  一不会,仆人领着黄琼的小妻过来到前堂,小妻向襄楷张角二人详细说了一下那天的经过。

  张角问:“夫人那天是帮张大人整理朝服时晕过去的吗?”

  “正是。”张妾回答,“张大人着急去上朝,我见那朝服上有几处褶皱,便伸手去抚平,不料想刚抚几下,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夫人醒来后,身上可无恙?”张角问。

  “无恙。”

  张角想了想,问:“张大人的朝服,一般都是谁人浣洗?”

  “没有固定的清洗之人,但多数是一个庖夫的内人拿去洗的。”

  “庖夫?那个行刺张大人的庖夫?”

  张妾回:“正是。”

  襄楷听了这话,不禁抬眼望向张角。张角又陷入了沉思。

  回太学的马车上,襄楷对张角说:“疱夫之妻常出入市井,把朝服带回家洗好带来的路上太多人有机会接触到这朝衣了,藏入一块小石头在里面不是难事,怕是不好查呀。”

  “我知道为什么张大人有惊无险,邓贵人会突然重病了。”张角突然想明白了,“那个方士的目标并不是黄琼,而是他无法将陨石送入宫中,便将陨石藏于张大人的朝服内,借张大入上朝的机会去感染邓贵人。”

  这么一想,似乎就合乎情理了,襄楷也认可这个推测。但襄楷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是梁冀想谋害邓贵人,他大可以直接带陨石入宫藏到邓贵人身边,何需这么曲折?难道,那方士并不是梁冀的人?”

  襄楷觉得这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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