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麻将搭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女孩站在院子里背着小手,胸前显现出一道曼妙的曲线。
她望见李真好半天都没动静,便指着门口的小黄鸭拉杆箱说道:“帮我把行李箱提进来。”
“???”李真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来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不好意思,你恐怕是走错了,这是我家,不是民宿。”
女孩走到门口,抬头指着大门上的牌匾。“这里是赤鹿亭没错吧?”
李真挑了挑眉毛,牌匾上的金漆大字,的确是写着赤鹿亭三个字,因为画室的创始人李茂森,雅号便是赤鹿先生。
见李真不说话,女孩得意一笑。“既然是赤鹿亭,那我就没走错,快帮我把行李箱提进来。”
“所以,刚才到小卖部问路的,就是你?”
“是我。”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先把行李箱提进来。”
李真满脸黑线,提着行李箱进了家门。
女孩很自来熟地在院子里晃悠,然后一屁股坐在堂屋里的红木圈椅上,她靠在椅背上,狠狠伸了个懒腰。
随着她身姿舒展,原本过膝的裙角被慢慢往上提拉,露出来一截白花花的大腿。
李真把行李箱顺边放好,抬头刚好看见女孩举着胳膊挺着胸膛伸懒腰,白如玉藕的双腿,正一点一点从裙子底下显露。
然后,就在李真视线飘过去的时候,女孩猛一扭头,二人的目光就这样汇在了一处。
“咦~你在偷看呀?被我抓到现行了哟~”
李真老脸一红,转头扎进西厢房。“我给你倒杯水。”
“哎哟哎哟~脸红啦?想看就看嘛,姐姐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李真被这么一调侃,心里反而不是那么紧张了,他提着茶壶给女孩泡了一杯茶,头也不抬地问道:“行李箱提进来了,你找我干什么,可以说了吧?”
“谁让你把行李箱放院子里了,你得放到我房间。”
“???”
这女的不是神经病吧?
“都说了,我这里不是民宿。”
“我知道吖!”
“那你还让我把行李箱提到房间里。”
“怎么?作为这里的女主人,难道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吗?”
女孩抱着茶杯,一双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真。“还是说,你想让我和你睡在一起……哎呀!才认识第一天你就心急火燎的……”
心急火燎的明明是你吧!?
哪儿有女孩子莫名其妙就要搬进人家家里的?
还特么女主人?让我奶奶听见,我爷爷还能有好日子过?
希望奶奶今晚不要托梦,让我烧块搓衣板下去。
“妹子,你别闹了,好好说。”
“叫谁妹子呢!叫姐姐!”
“你多大。”
“75C。”
“???”
“听不懂吗?看来还是个小处男呢。”
李真一阵无语,气呼呼地坐到女孩对面的椅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
“呀!怪聪明的,坐在对面就能更方便地偷窥裙底了。”
“你有完没完!”李真紧紧捏着水杯,手背上青筋暴起。“不是还有个老人陪着你过来么,她人呢?”
“我外婆?她把我送到就走了啊。”
“她送你来这干什么?”
“干?什?么?”女孩狡黠一笑。“干~什么取决于你吖~”
“我特么……”李真强忍着把水泼过去的冲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一个女孩子家,张口闭口就是下三路,很损形象的知不知道。”
女孩瞅了李真一眼,抱着手翘起二郎腿。“那是因为在你们男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下三路。”
“也不全是好吧?”
“那我抬腿的时候你还偷瞄?”
“……”
“无言以对了,是吧?”女孩咯咯笑着,起身来到李真面前。
经过女孩这么一说,李真的目光根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低头是白花花的腿,抬头是鼓囊囊的胸。
于是,他只好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
但就在此时,一只涂着藕色指甲油的白嫩小手伸了过来,李真抬头看着女孩,有些不解。
“我叫阮怀玉。”
哦,可算正常点了。
李真撇了撇嘴,抬起胳膊和她握手,然后,这妮子竟然把手抽走了!李真尴尬地抬着爪子,握住了空气。
可能是察觉到李真的血压有点儿高,阮怀玉没再逗他,自个儿背着小手往堂屋西侧的耳房钻去。
穿过耳房就能进到后院,而后院只有三个房间,依次是空房,李真的卧室,和李茂森生前的卧室。
李真怕这妮子冲撞到爷爷的灵位,赶忙追了过去。
没曾想,这妮子只是进到耳房里,并没有从后门进到后院,她看着耳房架子上的许多瓶瓶罐罐,眼中充满好奇。
“听我外婆说,赤鹿亭的李茂森老爷子,是画人像的好手,这些就是他用过的颜料么?”
“这些是我用的。”
“你也会画画?”
“略懂。”
阮怀玉笑意盈盈地转过身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她乌黑的发丝镀上了一层璀璨金芒。
这个女孩,无疑是很美的,美到李真此时想把这个画面给画下来。
不过,看到她这副笑容,李真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其实,我知道你叫李真,我也知道你会画画,我还知道你今年21岁,父母在国外,你从小和爷爷生活,替爷爷经营着画室,我什么都知道。甚至,连你投喂的流浪猫是什么花色,我都知道。”
“所以?”
“所以,我是充分了解你之后,才愿意来到这里和你一起生活的。”
“所以,这件事经过我同意了吗?”
阮怀玉皱起眉头,踩着小皮鞋噔噔噔冲了过来,她抬起小手,食指戳在李真胸膛上。“你给我好好摸着良心重新回答一遍,老李,你要老婆不要?”
“所以,这件事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不需要你同意,茂森爷爷同意就行了。”
“那行,等我爷爷亲口告诉我,我就同意。”
“他已经去世了!”
“你也知道他去世了。”
这回轮到阮怀玉恨得牙根痒,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这么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明明都忍不住偷瞄了自己好几眼,晚上还指不定会靠着这两眼的记忆在被窝里干些什么腌臜事呢!
但是,这家伙的嘴巴,似乎格外的倔强,看来得想办法把他撬开才行啊。
那么,硬的不成,来点儿软的?
阮怀玉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儿嘴唇。
“别舔了,你口红掉了。”
阮怀玉低头。“哪儿?”
“嘴巴上。”
“哦,这叫唇膏。”阮怀玉瞪了李真一眼,又眯眼笑了起来。“我有个关于唇膏的笑话,你想不想听?”
“我还有个蛋糕的笑话呢。”
阮怀玉咧嘴一笑,目光在李真下半身扫了一圈。“是挺高的。”
李真赶忙伸手捂住裆部。“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无证驾驶这条歪路。”
“好啊,那你和我去领证。”
“你别逗我了行不行,你嘴里到底哪句是真话。”
“句句都是真话啊。”阮怀玉白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捻起一个颜料罐子,轻轻拔开瓶塞。“如果让你的脑袋开窍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李真够头看了一眼,瓶子里是满满的明黄色膏状物。“这显然是你的脑袋,不是我的。”
“你再说!”阮怀玉捏着罐子冲了过来。“你信不信我把这些东西倒在你嘴里,苦死你!”
“这是藤黄,不是黄连。”
“哦,那你等我找瓶黄连。”说完,阮怀玉折身在架子上翻找。
“黄连是药,你出门右转,两百米内有四家药店。”
“李真!”涉及到阮怀玉的知识盲区,李真终于占到了上风,小妮子瘪着嘴,肉肉的腮帮鼓得像啮齿动物的颊囊。“我好不容易拉下脸来给你投怀送抱,你就一点儿都不心动吗?”
“好不容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心不心动。”
“心动过那么一丢丢。”
“真的?什么时候?”
“你还没开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