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天和黑夜,相隔一瞬间。
火辣辣的太阳突然就窜进乌云不见了。
天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
此时他正在皮老板的安排下参加一个局。
什么局?
当然不是牌局,而是一个“洗”局。
按理说,依照他现在的财力,根本没有资格参与。
经过皮老板一阵神吹后,他就成了千年难遇的财神。
屋外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影响屋内的云淡风轻。
大家都是聪明人,简单的几句话语后就敲定了所有事情。
剩下的时间干啥?
喝茶!
他已经不想喝茶了,但外面暴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一个炸雷就在离他几尺的头顶当空炸裂,他一惊之下茶杯掉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茶杯时,怀中石头掉落在地。
仔细看时,那石头上的时针正在飞快的逆向旋转。
他突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旁人赫然,七手八脚的将他救起后,却见他眼神迷离,胡言乱语:
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界真霸道,有人为你不顾儿女,有人为你迷心窍。。。。。。
钞票,让人悲伤又苦恼。
天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大家面面相觑之时,他发疯似的冲进暴雨中不见了。
没过多久,那个局中的几位老板就进去了。
他因为那个炸雷发疯,因此没有参与签字,这反而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所脏东西都能洗的!
他推掉了所有的茶局、牌局、钓局、饭局,开始重拾初心,继续着他以前制定的计划。
只是偶尔会买上些玩具、学习用品等到皮老板家吃个家常便饭。
皮老板的女儿非常懂事有礼貌,见到她就像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他也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可是每次他买票票没有,开车就封路。
似乎是老天故意将他和家人隔绝一般。
他也委托皮老板驾车去过几次,可是每次回来皮老板都告诉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小区的存在。
因此,他唯一的寄托就是皮老板的女儿。
在这里,他能感受到一丝家的存在。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改变不了,就像在高贵的狗也改变不了吃屎的本性一样。
皮老板又去赌了,输了个底朝天。
房子、车子,所有的一切都输了。
皮老板没有向他求救,而是给他发了条简短的信息:“替我照顾她们,给她们一口饭吃,我下辈子做牛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皮老板选择了从18层坠落,就如同把自己送进十八层地狱一般。
赶到现场时,医护人员正将他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塞进裹尸带中。
这和高速路上他被塞进去的场景一模一样。
皮老板的老婆如何能经受得了这种暴击,当即晕死过去。
他一把将哭泣的女孩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女儿别怕,他不是你爸爸,爸爸在这里!”
所以说他也是一个细心的人,特意穿上了和皮老板买的一模一样的衣裤出现。
女孩儿不知是真的分不清还是超出一般人的懂事,依偎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叫“爸爸,爸爸!”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抚着女孩儿的后背眼泪夺眶而出。
他为她们重新租了一个两层小别墅,干脆他也直接住了进去。
每天准时开车接送孩子上学放学。
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
皮老板老婆脸上逐渐退去了悲伤,昔日温柔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
女孩儿的撒娇和十万个为什么让他每天都如同喝了百花酿造的蜂蜜一样甜。
虽然他只是扮演着一个死去的父亲角色,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他找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幸福。
他后悔以前的十一年他怎么就没有如此去做。
“爸爸,你变了,嘻嘻!”
女孩儿的的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头。
他好奇:“你告诉爸爸,哪里变了?”
女孩儿头头是道的说到:“不喝酒、少抽烟儿、不乱发火、不乱放屁,还有变年轻了、变得傻乎乎的了、反正就是变了,嘻嘻。”
他一把将女孩儿搂在怀里:“爸爸现在就变回去原来的样子!”
女孩儿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撒娇:“不,我就要现在的爸爸!”
女人做了一座丰盛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他和女儿像两只馋猫一般,没等碗筷上桌就用手抓着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食起来。
女人摇头苦笑,眼神中却全是柔柔的爱意。
吃完饭,他自告奋勇洗碗。
女人走进厨房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嫂。。。。。。嫂子?!”
女人却不依不饶,绕道前方双臂紧紧环绕着他闭上眼睛将热辣的红唇凑了过来。
“别。。。。。。”
他心慌意乱,这段时间他为了女孩儿,一直在称呼女人为亲爱的或者老婆大人。
如今嫂子两个字叫起来竟然有些生疏和别扭。
女人很主动,见他摇头晃脑的躲闪,干脆用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吻在了他的嘴上。
他想要挣脱女人的束缚,可是浑身竟没有了力气。
“羞羞!”
幸好女儿打开厨房门闯进来才将他从温柔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女人红着脸抢过他手中的洗碗帕:“你去陪女儿玩吧!”
他一时间身形恍惚,碰一下撞在厨房门上,脑海全是女人的温柔和烈焰红唇。
朋友妻,不可欺。
他刻意保持着和女人的距离,这让女人很不舒服。
终于,女人忍不住和他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女歇斯底里的怒吼让他无言以对。
他和她根本就没有结婚如何谈得上离婚?
女孩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一会儿跑过去拉着她的衣角、一会儿又跑过来拉着他的大手。
他一摊双手道:“亲爱的,我错了!”
他都不知道他到底错在哪里,只是为了女孩儿,他必须首先低头认错。
女人冷静下来,跑回屋里关上房门呜呜的哭泣。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女孩儿跑过来教他:“爸爸,女孩生气的时候是需要哄的,你一哄她,她就开心了!”
他恍然大悟,拿出原本是为自己真正的老婆打造的黄金项链走进了女人卧室。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走进女人卧室。
以往他都是在门口假装给女孩儿看的。
女人见他进来,手中还拿着礼物,顿时收了眼泪转怒为喜。
她背过身去,将脖子处乌黑亮丽的头发理到了一边。
他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拿着项链的手总是不听使唤。
好几次都是因为不小心碰到她柔滑的皮肤而将项链滑落。
终于,他将项链扣上了。
转过身来的女人梨花带雨,在项链的加持下更加的美艳动人。
他心慌意乱,隐约间,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变成了自己的老婆。
生与死的离别、人与鬼的相思。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把将女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窗外的月光照进了卧室,此时的世界宁静得只有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