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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小城赶路人 作家散淡阿迪 3034 2024-07-06 12:57

  20.高处不胜寒

  经过“银行卡”风波的折腾,常一帆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常一帆自责因自己的工作疏忽,导致史副县长凭空惹来官司缠身。尽管领导多次安慰,可他还是觉得心里有愧。

  市纪委将上次查实情况转报省里,省纪委却要求事件当事人到省里当面接受问询,说明情况。史副县长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和被调查的委屈,顾不上料理母亲的后事,带着常一帆赴省城,到省纪委陈清事实。

  问询,笔录,警示谈话;分开讯问,写书面材料,等待审查。

  几乎把上次的调查程序又走了一遍。

  一天折腾下来,史副县长的脸上已经是疲惫有加。出了机关大门,史副县长的手机响了,之前手机上缴关机,刚一开机,电话就响个不停。除了她弟弟报告母亲后事情况,基本上都是一些关心问候的电话。

  省城闺蜜来电话说,吃完饭再回去。史副一看,天已全黑了,两人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七点多了。史副对常一帆说,咱们不能亏了肚子,走,吃饭去。

  上午来时,她已知今天一天恐怕要耗在这了,便打发县政府司机先回去,说好了晚上再上来接。常一帆估摸,这会司机该上路了,到省城差不多他们也吃完饭了。

  他请示史副县长,要不要让司机现在开上来?

  史副县长长舒了一口气,说:不要了,今天太累。小常,咱们今晚住省城,明天上午回去。你跟司机交代一下……

  史副县长闺蜜祁总是个绝色女人,典型的“白富美”。她是史副念师范大学时的同学,用祁总俏皮话说是“同居四年”。人家省城出身省城望族,毕业后出了国。如今又“杀”回来,经营广告传媒公司,长袖善舞,赚得钵满盆肥。

  祁总见了面,跟史副县长来了个花式拥抱,调侃说:经历了风风雨雨,“冷玫瑰”更加娇艳了!史副推了她一下,笑道去你的,又开始胡说八道。我秘书还在这哩……

  祁总好!常一帆微笑着招呼。祁总这才注意闺蜜还带着小跟班,又诌开了,说:我说呢,敢情这跟班的是“小鲜肉”呀!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往餐厅走。史副县长最近一直郁闷低落,难得这么放松开心一回,常一帆打心里也觉得高兴。吃饭时,祁总公司的两个高管也在,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今晚四个女人。

  闺蜜不依不饶粘着史副喝酒,喝酒的理由五花八门,花样百出。两个高管跟常一帆搞起“车轮战”。常一帆因为跟着领导,起初百般抵赖,只是咪了一小口,害怕酒多误事;但架不住两个女高管直嚷嚷,史副县长对他说,小常,算了,放开喝,反正今晚住下来不走了。

  祁总对他开玩笑说,小鲜肉,你今晚放倒她们俩其中一个,归你了,扛回房间好好享受!

  史副县长笑着瞪了闺蜜一眼,唬她,别乱说,小常还没结婚呐!

  哟,还没开苞呵,我不信还是“童子鸡”。赶明儿,姐们教教你呵……

  史副掐了她一下,说越扯越离谱,自罚一杯。

  罚罚罚,老娘认栽了……祁总明显有了醉意,开始口无遮拦。

  常一帆被说脸上发窘发烫,恨不得早点离席。晚上十点多了,已经醉得走不成路的祁总还在大呼小叫,去唱歌去夜总会。史副县长红着脸说,改日吧,今天喝死了,我的头晕得不行!

  常一帆扶着她送她们登车离去,上电梯时,史副几乎是趴在常一帆身上,被他拖着进电梯。红酒后劲足,刚才又在停车场站着说话吹了一阵风,酒劲上来了,她整个人像滩泥一样软了下来。常一帆看着一箱多红酒喝了个底朝天,估计这几个女人每人起码一瓶以上。一瓶红酒对常一帆来说,差不多到了七八成;可对于史副这样不常喝酒的女人,就算是满顶的啦!

  叫服务员开了门,常一帆费了半天劲,和衣把她弄到床上躺着。殊不知,酒醉的人,一躺下顿时天旋地转。史副县长叫着,晕晕晕,我要吐,要吐……

  常一帆扶她进卫生间,她一脚蹲在马桶边,红色水状喷射而出。常一帆急忙闪开,袖子上还溅上几抹血红色的秽物。常一帆又是给她擦脸,又是漱口,忙乎了一通。

  跟她工作快两年了,第一次见她醉成这样,又是两个人独处,常一帆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对于秘书来说,领导对他不设防,就是最大的信任和肯定!

  醉了的史副,先是跟常一帆诉苦,又说了失去母亲的伤感,说着说着,竟委屈得哭起来。嘤嘤的哭声在半夜特别刺耳,搞得常一帆很紧张,可是又不知怎么劝慰。站在床边手足无措,任由她哭。

  女人一旦哭起来没完没了。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压抑哭泣,常一帆顿感职业女性的不易和委屈,一个当领导的女人难,一个离异单身的女人更难,常一帆刚才从史副伤心的话语中,已经听出县里有人有意借这次告状做文章,蓄意整垮她。

  到了快十二点,史副县长还在喊“难受”。常一帆觉得再呆在她房间里,显然不合适了。他给她头额敷了冷毛巾,就转身出了房,回到隔壁的自己房间。

  匆匆洗漱一下,常一帆方才解衣躺下,顿觉全身酸痛。刚才过于紧张,肌肉绷得太紧了,累得不行。

  半小时后,正当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隔壁的卫生间传来剧烈的开门和呕吐声,紧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呕吐和剧咳。

  坏了,又吐了!常一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怎么办?醉酒呕吐不止,要是昏厥,呕吐物堵住气管,后果不堪设想。常一帆还是决定起来,他飞速下床穿衣;给大堂值班的服务员打了电话,让她上来开门。

  当他和服务员进入房间时,吓了一大跳。史副县长正趴在马桶上,勾着头,像虾似没有声息。常一帆示意服务员搭把手把她搀回床上躺着,服务员拿拖把处理一下卫生间。

  服务员很担心,问明他们是一起来的,说你能不能帮忙看着点,要是她一个人出了事,那可不得了。

  常一帆说,没事没事,她是我领导,酒量不好,今晚喝多了……

  服务员这才放心出了门。常一帆倒了口水,给昏沉沉的史副县长喝下,她脸上这才有了血色样;否则,刚才刷白刷白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还真把他吓得不轻。

  今晚听酒后真言,常一帆总算是证实了以前的传言。

  办公室早就在传,这个结,始终都在,看来是永远解不开了。

  今晚听她只言片语,常一帆一个小猫猫,挠破头也想不明白,好好干事不就完了嘛!

  史副县长躺着又是一阵难受,躬起身子又作呕,但脖子一抻一抻,已经吐不出来了。刚才在卫生间,把黄胆都吐了,现在胃里估计是空空如也。

  “难受,难受”她含混不清叫着。常一帆埋怨道,你酒量这么差,又没吃东西,一晚上都在拼酒,醉了,能不难受吗?

  他弯下腰,给她牵了牵被子。突然,被她伸出的双手紧紧箍住,常一帆头脑片空白。

  他竭力辦开她的手,可酒醉的女人手劲出奇得大,根本动不了。再看她,微闭双眼,脸色酡红,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常一帆骇得魂飞魄散,这是领导呵,自己怎么这样。

  使劲挣脱后,她又搂住他。常一帆就这样让她搂着,见她意识开始模糊,沉沉睡去时,他慌忙逃也似溜出房间。

  到了自己房间,他还惊魂未定。假如今晚不是她,没准把持不住,他就上了。可对方是自己的领导,又是酒醉不省人事,这一步要踏上去,那才是万劫不复呵!

  常一帆一晚上也没睡踏实,就是这个夜晚,他才动了离开县府办,离开史副县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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