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娘舅
虽然有了浣衣局这第一个客户,但是朱由检知道,浣衣局负责整个皇宫的衣物洗涤,对肥皂的需求也是不小的。特别是以后还需要向民间推广,需求量就更大了,现在这种几个人手工作坊形式的生产肯定满足不了,必须建立工厂扩大生产规模。
可是这个厂不可能开在皇宫里,开在外头自己又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所以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自己来做这些事儿,身边的小宦官也不适合做,找谁呢?
朱由检陷入了沉思,他一边思考一边在房间里踱步,眉头紧皱。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人,刘淑女。他觉得刘淑女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她也很聪明,应该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于是,朱由检决定去找刘淑女。他跑出房间,沿着走廊飞奔,一路跑到了刘淑女的房间。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淑女正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她抬起头,看到朱由检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陛下,你怎么来了?”刘淑女放下手中的针线,站了起来。
刘淑女静静地躺在屋里的床上,菊儿乖巧地站在床边陪着她,房间内的烛光昏暗,将刘淑女的面色照得越发苍白。朱由检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房里,轻声问道:“母亲,您娘家还有没有亲戚啊!”刘淑女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轻声回答道:“你姥爷姥姥都在河间府老家,还有两个娘舅。”“娘舅?娘舅都是做什么的?”朱由检好奇地问道。“大娘舅在府城一家织厂做账房,二娘舅在家读书。”刘淑女耐心地回答着儿子的问题。朱由检听了大喜,做账房的娘舅,那肯定对经商比较熟悉。他赶忙上前拉着刘淑女的手,撒娇地说:“母亲母亲,赶紧派人把大娘舅接到京城来吧!”刘淑女很奇怪,儿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家中亲戚,还要把娘舅接过来,于是就不解地问道:“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做什么?”朱由检眼珠转了转,然后说:“我看母亲一个人孤苦,父亲又不常来看望您,所以想接娘舅来能看望母亲。而且…”朱由检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娘舅在织厂做账房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等娘舅来了,找个机会求求父亲,给娘舅个官身。”刘淑女一听这话,激动的热泪盈眶。她祖籍江苏海洲,后来移居河间府,被选为秀女入宫后没多久就被充入了东宫,她与太子朱常洛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因为生下了朱由检才有了淑女的身份。太子朱常洛一年到头到她的院子里来不了几回,本来就感觉很孤单,也非常想念家人。
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刘淑女心中充满了喜悦,这种喜悦难以言喻。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朱由检的脸庞,泪水情不自禁地滚滚而下。她哽咽着,声音颤抖:“我的儿啊,娘亲……”话还没说完,便哽咽得无法继续。
朱由检心里也泛起一丝伤感。虽然他的身体是朱由检,但灵魂和记忆却是陈志东的。他对刘淑女的感情,并不像对自己真正的老娘那样深厚。然而,刘淑女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将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对他关怀备至。
太子朱常洛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脾气喜怒无常。刘淑女作为太子的一个失宠嫔妃,生活的更加困苦。她将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朱由检身上,时间久了,作为现代人的陈志东对她也产生了一定的亲情。
看到刘淑女满脸泪水,朱由检急忙接过菊儿递来的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拭泪水。他安慰着刘淑女,说道:“母亲,那就赶紧派人把娘舅接过来吧!”刘淑女感激地望着朱由检,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和期待。
有了帮自己办厂的代理人,朱由检感到心中踏实了许多。在等待娘舅的日子里,他并没有闲着,而是一边不断完善生产方式,将制造肥皂的过程细分为几个流程;一边不断生产肥皂。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由检的努力和付出终于有了成果。当娘舅到来时,朱由检已经成功制作出了一万多块肥皂和二百多块香皂。这些肥皂和香皂,不仅品质优良,而且香气扑鼻,让朱由检感到无比自豪。
河间府位于河北、河南、山东三省的交界处,距离京城并不远。一个月后,朱由检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大娘舅。大娘舅名叫刘效祖,是刘淑女的亲弟弟。刘家是个普通的小户人家,按照明朝皇宫选秀女的标准,一般的秀女以及嫔妃甚至贵妃皇后都是从小户人家选取的,为的是防止外戚势力过大从而干预朝政,所以刘家也是这样一个小户人家。
大娘舅读书不行,只是个童生,为了生计就在老家的一个织厂做了账房。刘效祖进到东宫刘淑女的院里,先见过了自己的姐姐,姐弟俩差不多有十年未见了,一见面后抱头痛哭,朱由检就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之后刘效祖赶紧给朱由检行礼,口称皇孙殿下,朱由检赶忙上前扶起娘舅,细声细气的说:“娘舅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不要多礼。”刘效祖站起身,有点惊讶的打量着朱由检。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外甥,虽说是个小孩子,但看他的言谈举止,非常老成,一点也不像个小孩。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我是你娘舅刘效祖,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朱由检微笑着说:“娘舅,我记得你。我带娘舅出去,有些事儿要给娘舅交代。”
刘淑女慈爱的笑着说:“去吧去吧。”
朱由检带着刘效祖来到院子里的亭子里,让宫女给他们上茶。
朱由检说:“娘舅,我知道你在老家织厂做了账房,我想让你到京城来,帮我管理一些生意。”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我读书不行,做生意也不太在行,怕做不好,耽误了皇孙殿下的事儿。”
朱由检说:“娘舅,你放心吧,我会找人帮你的,你只要负责账目和管理就行了。”
刘效祖说:“那好吧,我听皇孙殿下的。”
朱由检说:“娘舅,我还有件事儿,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些可靠的人,我想在京城开一家织厂。”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开织厂需要很多钱和人力,而且京城的织厂很多,竞争很激烈,不太好做。”
朱由检说:“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钱和人力,而且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要做一些不一样的织厂。”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我不太明白,你要做什么样的织厂?”
朱由检说:“娘舅,我要做的织厂,不仅要生产普通的布料,还要生产一些高档的布料,比如丝绸和锦缎。而且我要在织厂里设置一些专门的作坊,生产一些特色的织品,比如刺绣和织金。”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这样的织厂,需要很多的技术和工匠,而且成本也很高,不太容易做啊。”
朱由检说:“我知道,但是我有信心,我已经找了一些技术好的工匠,而且我还会派人去江南学习先进的织造技术。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做,一定能做出高质量的织品,赢得市场的认可。”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你真是有远见和勇气,我愿意帮你,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这样的织厂,会不会引起其他织厂的嫉妒和排挤呢?”
朱由检说:“娘舅,你放心吧,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会和其他织厂合作,共同发展,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还会找一些有权势的人来帮忙,保护我们的织厂。”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你真是聪明,我听你的。”
朱由检说:“娘舅,还有一件事儿,我想让你帮我管理一些田地。”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我对田地的管理也不太在行,但是我会尽力去做的。”
朱由检说:“娘舅,你放心吧,我会找人教你如何管理田地的,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刘效祖说:“皇孙殿下,你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我愿意帮你。”
朱由检说:“娘舅,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好好报答
朱由检带着刘效祖来到院中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对刘效祖说:“娘舅,现在跟前除了我的母亲,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有些事儿想要你去做,不知道娘舅愿不愿意屈尊。”听到这话,刘效祖赶紧拱手行礼:“不敢不敢,愿为五皇孙殿下效劳。”朱由检有点无奈的说:“娘舅,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多礼数。”可是刘效祖从小受儒家思想长大,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早已深入心底,再加上又是第一次见朱由检,还是有些拘谨和惶恐,朱由检只好随他。
朱由检吩咐林塘拿来肥皂和洗衣服的家伙,给刘效祖演示了一遍。刘效祖看到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眼睛都直了。作为在商场中待过几年的人,他也具有一定的商业眼光,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小小肥皂所蕴含的巨大价值。
于是朱由检就交代他冒充卖肥皂的商人,还有在城外选址购地建厂的事儿,并许诺在合适的时候帮他谋个官身,刘效祖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和娘舅交代好了后,朱由检就让人请来了王德忠。王德忠最近都急死了,前面朱由检送来的肥皂早都用完了,为了办好差好搭上宫中的贵人,他急得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又不好去催皇孙殿下。在他等地薅头发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朱由检的消息,他急急匆匆就赶了来。
见过朱由检行过礼后,朱由检说:“王掌印,这就是那个卖肥皂的商人刘掌柜,也是我的亲娘舅。”
王德忠一听,心里暗暗高兴,心想这肥皂是皇孙殿下的舅舅做的,以后就可以直接联系他,不用通过皇孙殿下了。他连忙向刘效祖行礼,刘效祖也回礼,然后王德忠说:“刘掌柜,您做的肥皂可真是好东西,我们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用,您还有多少存货,我都要了。”刘效祖说:“王掌印,您太客气了,我这次带了一些过来,您先拿去用着,不过,这肥皂的制作成本不低,价格也不能便宜了。”王德忠说:“这个好说,只要质量好,价格不是问题,您开个价吧。”刘效祖说:“我们做的肥皂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一种是加了香料的,普通的一两银子一块,加了香料的二两银子一块。”王德忠说:“好,就按您说的价格,我先拿一百块普通的,五十块加了香料的。”刘效祖说:“好,您稍等,我让伙计给您拿过来。”
王德忠和刘效祖谈完了生意,朱由检又和王德忠聊了几句,然后王德忠就带着肥皂走了。朱由检看着王德忠的背影,心里暗暗高兴,心想这次终于把肥皂的生意谈成了,以后就可以赚钱了。王德忠听了心中一紧,心想原来是娘舅啊,这个刘掌柜有这层关系,想从中卡点银子看来行不通了。他脸上堆起笑容,谄媚地说道:“原来是刘掌柜啊,咱家有礼了。”
刘效祖赶忙拱手还礼,按照朱由检交代的对王德忠说:“听皇孙殿下说,王公公想要长期采购我的肥皂。”
王德忠说:“是的是的,不知刘掌柜能否劳神?”
刘效祖笑着说:“王公公客气了,这样吧,我按照一块肥皂二十文的价格,每块返给公公一文的利如何?不知公公需要多少?”
王德忠听了一愣,随即大喜,心里想这个刘掌柜真是太识趣了,本以为有五皇孙的关系,自己捞不到什么好处了,没想到这个商贾还挺会做人的,看来自己得多买点,要不对不起人家。于是赶忙说:“咱家管的浣衣局负责整个内庭的洗涮,目前每个月需要一万块肥皂,不知刘掌柜能否按时按量地供货?”
刘效祖一笑,大气的说到:“没有问题,别说一万块,就是十万块也能供。”
王德忠高兴的说到:“那就劳烦刘掌柜尽快送来。”
刘效祖说:“公公莫急,我已带来了一批货物,就在院中,公公现在就可以派人搬走。”
王德忠心里更是高兴,连忙让在门外等候的随从小宦官回浣衣局叫人手来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