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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利益

越明传奇 作家z6xcle 5409 2024-11-11 15:30

  第二天,徐邦如约又带着两个家仆来到了店里,在常掌柜的通禀下,来到里后院里间。徐邦一看,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大约三十岁年纪,一身文士长袍,留着一缕胡须;另一个年纪也差不多,只是白面无须,穿着一身宫中宦官的衣服。

  只见中年文士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想必您就是徐管事吧,鄙人是物源贸易公司的东家刘效祖,这厢有礼了。”

  徐邦不敢怠慢,赶紧还礼,但心中却是疑惑重重。他注意到一旁坐着的宦官,却动也不动,抬头望天,仿佛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徐邦心中有些发毛,暗自嘀咕这位神秘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刘效祖见徐邦盯着曹化淳,赶忙笑着解释道:“徐管事,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宫的曹化淳曹公公。”

  徐邦大吃一惊,连忙向曹化淳行礼,说道:“小人徐邦见过曹公公!”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家店与东宫有着某种关系不成?

  此时,徐邦感到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眼前的曹化淳,身为东宫的公公,身份地位显赫,而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管事。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始料未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徐邦看着曹化淳,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连忙拱手作揖道:“大人好!”然而,曹化淳却并没有回礼,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地说道:“罢了罢了,起来吧。”徐邦心中不禁有些不悦,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但他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对方可是宫里的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哪敢跟他们计较呢?这时,一旁的刘效祖见状,连忙笑着说道:“徐管事,请坐。来啊,快给徐管事上茶。”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人去泡茶。

  等双方落座后,徐邦迫不及待的就问刘效祖:“刘东家,不知常掌柜给您禀报了没有?鄙人想买您店里那尊琉璃佛像,刘东家能否割爱?”

  刘效祖看着徐邦,微笑着答道:“徐管事,此物实乃小店的镇店之宝啊!是不对外出售的。”

  徐邦有点不甘心,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着刘效祖深深一揖,说道:“刘东家,国公府老夫人寿诞将至,国公爷待鄙人恩重如山,鄙人实是想买下此物,进献给老夫人,以表孝心的,望刘东家能给予方便,鄙人感激不尽啊!”

  刘效祖见徐邦如此,连忙起身还礼,然后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下,说到:“徐管事既然如此相求,又是为老夫人贺寿,那鄙人就忍痛割爱,答应您了。”

  徐邦一听,高兴坏了,连忙问:“不知此物价值几何,我现在就叫人去取银子。”

  刘效祖捋着胡子,轻咳一声,说道:“此物制作困难,价格昂贵,也罢,看在国公府和徐管事的面子上,就按成本价,一千两银子卖与徐管事了。”

  徐邦心中一喜,这价格比他预料的还要低,连忙说道:“刘东家,鄙人对琉璃佛像也略知一二,此价实在太低了,鄙人愿出两千两银子。”

  刘效祖摆了摆手,说道:“徐管事,不必如此,一千两银子已经足够了。”

  徐邦又说道:“刘东家,您如此厚爱,鄙人实在是感激不尽,以后您的生意,鄙人一定多多照顾。”

  刘效祖笑道:“徐管事,您太客气了,您是国公府的人,能照顾小店的生意,是小店的荣幸。”

  徐邦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然后叫人去取了一千两银子,交给了刘效祖。

  刘效祖收了银子,把琉璃佛像交给了徐邦,说道:“徐管事,您收好。”

  徐邦接过琉璃佛像,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刘东家,此物果然是极品,您放心,鄙人一定会在老夫人面前替您美言几句。”

  刘效祖笑道:“那就多谢徐管事了。”

  徐邦一下子愣住了,一千两白银?而且还是成本价?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两三百两呢!一千两,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啊!这个刘东家,难道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吗?徐邦心中有些恼怒,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说道:“这个……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些,我实在没那么多银子啊!刘东家能否通融通融,再便宜一些呢?”刘效祖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并非是在下有意刁难徐管事,只是这物品的制作成本的确如此啊!”徐邦听后不禁感到十分失望,如果价格是两三百两,或许自己还能够咬咬牙买下来,但一千两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强行购买?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在京城这种地方,一旦闹出事端,自己根本无法摆平。更何况,旁边还坐着曹化淳这样的人物,显然这家店铺与东宫有着密切的关系,绝对不是他一个小角色所能轻易招惹的。想到这里,徐邦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遗憾。

  刘效祖看着徐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暗自好笑。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那副微笑的面容。而徐邦则是一脸的尴尬,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羞愧。刘效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便徐徐开口说道:“徐管事莫急,我这里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如果你能够帮我办成这件事,那么这尊琉璃佛就是你的了。”听到这句话,徐邦顿时喜出望外,眼睛放光地问道:“请问刘东家,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刘效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店所售的物品,徐管事应该是清楚的吧?目前这些东西只在京畿地区销售,但是如果能扩大市场,把它们卖到南方去,肯定会更受欢迎。而定国公与南京的魏国公是一胞兄弟,我想通过他们的关系,与两位国公爷合作,将我们店里的货物卖到南直隶和江浙一带。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一起赚钱,岂不是皆大欢喜吗?”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徐邦,等待着他的回答。

  徐邦听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事儿?他是知道这家店的物品有多么紧俏,销量是多么的大,关键人家是独一份,没有其他人竞争。定国公府也做生意,要不然这么大的一家子人靠朝廷给的俸禄怎么能够?现在府上的生意都是大管家徐飞在负责,但是徐飞快六十了,眼见的就要退休,虽然自己有机会接这个大管家的位置,但竞争者也很多,如果能办成这件事,大管家的位子不就妥妥的是自己的了吗?况且和这样的独家供货商合作,那银子还不滚滚而来,自己也能捞不少啊!想到这里,徐邦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财富在向他招手。

  徐邦越想越是兴奋不已,激动得难以自抑,他猛地站起身子,向着刘效祖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并充满感激地说:“刘东家如此看重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我现在就立刻返回定国公府,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国公爷,务必全力促成此事,请刘东家放心。”

  刘效祖也微笑着站起身来,礼貌地还了一个礼。然而就在此时,一直默默坐在一旁、未曾吭声的曹化淳突然缓缓开口,语气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交由定国公府去办倒也颇为合适,不过……”说到此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徐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和警惕,暗暗责备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位大神的存在。

  曹化淳抬起手,指向皇宫的方向,接着说下去:“毕竟这可是宫里的产业,你们国公府要是接手,就必须要格外谨慎小心,千万不能搞出任何麻烦或事端啊!”

  徐邦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连忙回答道:“绝对不敢,绝对不敢。请公公放心。”

  徐邦出了朱由检的店铺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国公府,并将这件事情向定国公徐希做了汇报。徐希听了之后非常高兴,但还是问了一下对方是什么来头。徐邦回答说是东宫那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徐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他深知当今皇帝喜欢搞钱,到处派遣税监和矿监,如今太子也开始效仿,这让他感到有些头疼。经过一番思考,徐希决定让徐邦全权负责此事,并先去与对方谈判,了解他们的条件。徐邦领命而去。

  得到定国公授权的徐邦又一次求见刘效祖,这次不光曹化淳在,还多了一个穿着明黄蟒袍的小孩。这可把徐邦给惊着了,要知道,这蟒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特别是明黄色的蟒袍,那只有皇家的皇子皇孙才有资格穿。经刘效祖介绍才知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五子,这下徐邦更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五皇孙殿下勉励了徐邦几句,就带着曹化淳走了,具体事宜还是和刘效祖谈。送走了五皇孙和曹化淳,刘效祖请徐邦坐下后两人开始商谈。

  刘效祖按照朱由检交代的,由己方提供货源,定国公府负责运输,交由魏国公府负责在南直隶和江浙销售。货品目前有香皂、肥皂、琉璃像、琉璃器皿,之后还将加上即将出产的琉璃镜,以后在南直隶和江浙,徐家就是物源商贸这些物品的独家代理人,价格就按照给宫中的批发价格。

  徐邦心里盘算了一下,像香皂、肥皂这样的长期消费品,虽然每块利润不高,但架不住量大啊,在南直隶每月不卖个三五十万块,魏国公府能好意思称地头蛇?而玻璃制品就更厉害了,随便一套玻璃茶具、酒具都要上百两银子,玻璃佛像就更贵了,里面利润大大的。听说后面还有琉璃镜,那利润就更惊人了。至于运输问题,可以走漕运,有定国公这面旗子,相信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找麻烦。

  徐邦心里想着,这次可真是赚大了,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在南直隶和江浙卖开,那徐家的财富可就要翻几番了。而且有了定国公和魏国公的支持,以后在南直隶和江浙,徐家的地位可就更加稳固了。

  徐邦越想越兴奋,他觉得自己这次真是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决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把徐家的生意做大做强。他要让徐家成为南直隶和江浙的第一大家族,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家的厉害。

  徐邦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感谢刘效祖和朱由检,要不是他们,徐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决定要和刘效祖和朱由检建立更紧密的合作关系,让徐家成为他们的忠实盟友。

  双方谈妥了条件,徐邦就赶回国公府禀报了徐希。徐希对这样的条件很是满意,关键是刘效祖说的独家授权,也就是说只有自己手里有货,其他人根本沾不上边,放在现代就叫垄断,这就保证了自己的利益。至于其他的自己暂时就别想了,这背后毕竟是东宫太子,能挣到钱就很好。

  事情谈成了,又有钱赚,徐希很高兴,狠狠的夸奖了徐邦一番,并命他以后负责和物源商贸的生意往来,同时老夫人的寿诞事宜也让徐邦负责,徐邦大喜,这说明自己接大管家的事情稳了,连忙叩谢。

  等到定国公老夫人寿诞哪天,宾客云集,所有礼物之中,刘效祖送的那尊玻璃佛像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尊玻璃佛像通体透明,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不禁为之惊叹。它的大小适中,刚好可以放在手掌中,让人感觉十分亲切。而且,这尊佛像的雕刻工艺非常精湛,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让人感受到了制作者的用心和诚意。

  这么透明无暇,这么大的一尊玻璃佛像,谁都没见过,看着这样的宝物都是羡慕嫉妒恨,纷纷询问此宝物的出处。已经事实上成为国公府大管家的徐邦得意洋洋的一通宣传,物源商贸的玻璃制品在北京城的权贵圈子里一下就出名了,前来店铺里看货,购买的人络绎不绝。

  与徐家的合作也已经开始了,南京魏国公那边一听赚钱的事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第一批的货物已经上了漕运大船起运了。徐邦站在国公府的门口,看着漕运大船缓缓驶离港口,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自己的产品开始在南方打开市场,这让朱由检感到十分欣喜。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其他事情,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搞定炼钢高炉和玻璃镜。炼钢高炉的问题相对来说还好解决,毕竟他是钢铁厂子弟,对于高炉的图纸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他需要先建一个小型高炉进行试验。

  但玻璃镜子的制作却让他感到十分棘手。他并不是学化学的,只知道现代制作玻璃用的是银镜反应,需要用到硝酸银。此外,他还知道可以用锡溶于水银涂在平板玻璃背后制作出玻璃镜。锡并不难找,而且也有专门做锡器的工匠。然而,他不知道如何提炼水银,而且水银是有毒的,他也不能亲自去尝试。

  朱由检决定叫来了曹化淳,询问他是否能找到炼丹的道士。曹化淳对此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五皇孙殿下找炼丹道士有何用意。他解释说,在嘉靖时期,由于皇帝梦想长生不老,所以炼丹道士大行其道。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有所减少,但在BJ周边的道观中应该还是能找到的。于是,朱由检命令曹化淳安排人去寻找炼丹的道士。

  曹化淳立刻明白了朱由检的意图,他深知五皇孙殿下对科学和技术有着浓厚的兴趣,这可能是他对炼丹道士感兴趣的原因。曹化淳迅速召集了手下,开始在京城周边的道观中寻找炼丹的道士。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位名叫李道真的炼丹道士。

  李道真道士接到曹化淳的邀请后,立刻来到了朱由检的府邸。朱由检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向他询问了关于炼丹的知识。李道真道士详细地介绍了炼丹的过程和方法,包括如何提炼水银等。朱由检听得十分认真,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在李道真道士的指导下,朱由检开始尝试提炼水银。他按照李道真道士的方法,将朱砂和硫磺等材料放入丹炉中,经过一番炼制,终于得到了水银。朱由检兴奋不已,他立刻将水银与锡混合,涂在平板玻璃背后,制作出了第一面玻璃镜。

  看着镜子中清晰的影像,朱由检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面玻璃镜的成功制作,不仅意味着他的计划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更重要的是,它为他的科学研究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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