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捡回一只小奶娃
殷涟的步步紧逼,压迫地陈长毓简直喘不过气来。
她心脏从未跳过如此之快,面对殷涟的逼问,陈长毓仍旧硬着头皮道:“近日外祖父迷上了一品斋的杏仁豆腐,云康这才特意绕到此处,殷大人多虑了。”
不管殷涟相不相信,陈长毓始终态度强硬,一口咬定自己就只是路过许府而已。
殷涟轻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凉薄之意,“那郡主怀中的小孩又该做如何解释?”
“远亲的孩子,见生的活泼可爱,云康便想着带去陪外公聊聊天,也好给外公解闷。”陈长毓脸都要笑僵了,捂着怀里的孩子不肯撒手。
“原来如此,本官也是例行公事,还请郡主莫见怪。”殷涟收回审视的眼神,似是没有再追查下去的意思。
只是殷涟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格外耐人寻味。
陈长毓微微颔首,“那就不打扰殷大人办案了,云康告辞。”
直到马车再度缓缓行驶,陈长毓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她赶忙将怀中的小女孩脑袋托起来,拿手帕细细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年纪小小便没了父母,也是个苦命孩子。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陈长毓一边擦拭着小孩脸上的泪痕,一边轻柔地问道。
小孩仍在抽噎,说话似乎很是吃力,“许…许呦…呦。”
“呦呦,那这段时间跟姐姐住在一起好吗?”
察觉到许呦呦似乎不爱说话,说起来也是十分费力,陈长毓眼中更是添了一抹怜爱。
许呦呦点点头,本能地依靠着眼前这个温柔对待她的大姐姐。
陈长毓长叹一口气,抱着怀中的娃娃,手掌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心里却满是惆怅和不安。
依她的预感来看,许家被灭门或许只是开始,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整个京城。
陈长毓无心参与这些党派之争,只盼着这些人勾心斗角,不要殃及庞国公府而已。
只是身在朝廷之中,哪能由她说了算,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庞国公府。
经过许府那一遭,陈长毓本欲直接回陈府,好好安抚一下许呦呦。
但想到小娃娃说话异于常人的模样,陈长毓便想着把人带到庞国公府,让席玉好好诊断一番,也方便日后她照顾许呦呦。
“哎哟,好可爱的娃娃。”
见外孙女抱回来一个小团子,庞谌起先还有些诧异,但很快便被许呦呦的可爱给攻陷了。
许呦呦方才受了刺激,这会子正紧紧扒着陈长毓不肯下地,庞谌拿着拨浪鼓在一旁逗弄了许久,还是没能把小娃娃哄好。
见庞谌有些失落,陈长毓叹了口气,将今日许府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外公。
“这!”未曾想到许府竟落得这般惨状,庞谌一脸震惊,“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陈长毓摇摇头,道出了自己的猜测:“许未是四皇子的心腹,云康认为,此事应当是明成帝和太子二人其中一人所为。”
光从动机来看,偌大的京城中,能有这般势力,又盼着许未死的,应当就只有这对父子了。
庞谌眉间早已皱起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这事,应当没有这么简单,倘若是这二人,必定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况且只要许未倒台,许府便元气大伤,何必连府中女眷孩童都不放过?”
庞谌捏了捏眉心,语气沉缓地分析道:“这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悄无声息地灭了许府满门,事后也毫不遮掩,倒像是在挑衅一般。”
“挑衅?”陈长毓恍然顿悟,“怪不得……那为何这人偏偏挑了许尚书下手?”
“恐怕…他的目标远不止许未一人,只不过许未第一个遭此毒手罢了。”庞谌忧心忡忡,面容也沧桑了许多。
陈长毓这会子才注意到,庞谌头上早已是白发多黑发少,想来这些年为了庞国公府,他也是耗费了许多精力。
“这事先不急,明日早朝自能窥见些许风吹草动,圣上这会子怕是比咱们要着急多了!”庞谌摆摆手,佯装轻松道。
陈长毓点点头,不再多问。
确实,光天化日之下朝廷命官惨死家中,不管这许未是哪个党派的,幕后黑手都已经在明成帝的老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哟呵——郡主今儿个又来了?”
席玉这是循着饭菜香,自个溜达到了前厅来,手里依旧拿着那把白玉骨扇,摇的碧辛直皱眉。
一瞧见陈长毓怀中的小娃娃,席玉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了许呦呦肉嘟嘟的小脸蛋。
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孩,被席玉这么一掐,小脸瞬间皱到了一块,眼看就要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姐姐给你大肉包。”陈长毓连忙从桌上那一大盘肉包中取了一个,吹了吹热气便塞到了许呦呦的嘴里。
许呦呦抽抽嗒嗒的,小鼻子皱了皱,拧着眉啃起了肉包子。
“这么可爱的小孩,哪里拐来的啊,我也去拐一个玩玩。”席玉丝毫没有半分愧疚,反倒是嬉皮笑脸的。
陈长毓这回是真没忍住,朝着席玉翻了个白眼,“你若是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要不是考虑到留着席玉还有些用,陈长毓恐怕立马就要吩咐福伯将人撵走了。
将许呦呦的情况告诉了席玉,陈长毓有些担忧道:“你好好替小孩看看,可是有什么隐疾?”
席玉愣了愣,不信邪地逗弄了许呦呦许久,小孩冷着个脸,愣是一言不发。
席玉急了,一把将许呦呦手中啃了一大半的肉包给抢走,严肃道:“好好说话,不然这大肉包子就归我了!”
许呦呦急得泪花在眼眶中直打转,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下来,嘴里咿咿呀呀一阵,还是只能结结巴巴道:“还……还我……”
“啧。”席玉皱眉,将肉包子塞回了许呦呦的嘴里。
一把撩起小孩的衣袖,席玉探了探许呦呦的经脉,脸色瞬间凝重了许多。
陈长毓在一旁抱着许呦呦,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的席玉竟然如此严肃,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你可瞧出什么来了?”陈长毓抱紧了怀中软乎乎的身子,一脸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