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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竟如雾夜决血溅

九鹰血雨传 霄落染云 11410 2024-11-11 16:28

  林轩渐渐松开了他的脖颈,他摸着痛红的脖颈,剧烈咳嗽几声:“

  多年前,我为了一己私欲相继灭掉了许、白、夜、林四家,我为的是便是想要将《鹰骄北经》只要我得到了此秘籍,虽不能言之武功高手,但是自保还是不成问题。可是,我终究还是失算了……”

  众人听到后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他们如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生至一千米之高,一会儿而又落至二米之低。整个都是摇摇欲坠的。

  邓哲咬着嘴唇:“但是你们不要自以为有多么苦,可是我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你们觉得家庭破碎便会觉得痛恨难当。可是你们又有谁知道我,想想三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我生活在邓家村,村里百姓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我记事起就是在湖边,冰冷的湖水都拍打在我身上,又好几次我都被湖水冲走了,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只有拼命的爬,拼命往岸边爬,因为我知道只有回答岸边才有生还的可能,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抱起,把我带回家。”

  众人听完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擦拭着脸颊的泪水:“不必这样看着我,你们这些武林人士,将我家庭灭了自己还觉得心安理得,我问你们这些年过的好吗?

  自那日起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他们照顾我,那十年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一群黑衣人来到我家将整个村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可是唯独就是没有杀我,或许是留下我,要我要给他们报仇吧,毕竟一个人痛苦着活着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琴紫怡在一旁反复斟酌后道:“

  黑衣人谁都可以扮,但是有一种描述不了那便是武功。邓哲,你是从何处得知灭村者是许白林夜四大家的?”

  这句话确实问住了他,在脑海中搜索着线索,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住了。他道:“是多年前的一天,有一位神秘人说灭我村之人是许白林夜四家,只有我灭了,才算是真正为他们报了仇。

  众人听着他一声声讲述,虽有迷茫,但是也八九不离十。夜寒羽握着剑不断的砸在地上,不多时就已经砸出一个小坑。“邓哲,你着实可怜,先被灭了自己的家,又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可是江湖有此等卑鄙的手段那只有……”

  “华骁龙!”他们巫崆派干得都是摆不在明面上的勾当,他们已经丧尽天良,又怎么会管别人能不能活?他们每个人双手都沾满了鲜血,他们的无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逆子,快不快快回来!”这时一道声音传出,只见一人落在他们面前,定睛一看正是华骁龙,只不过眼中多了些愤怒,想要此刻便要将他杀死。

  “你……你是那个神秘人?”华骁龙长笑:“是不是真的难道你自己的心里不清楚吗?没想到你这么好看一直跟着仇人替他办事,即便你想杀我,但却是不能,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可以杀死我,只有你邓哲不行,你要杀死我就是大逆不道!这既是不忠也不孝之举啊。”

  邓哲愣在了此地,倒退两步,一脸迷茫望着他:“你是说,你便是我的父亲?”

  “父亲?我可没有这么好命,有你们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一个好儿子,所以我才不让你跟着我姓。”邓哲自然能听得出的话中之意,竟然自己真的是他的孩子,可是这样的父亲自己宁愿不曾有,他还甚至希望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没有那么多痛苦与不顺意的事情了。

  世间不顺眼的事情十之八九,又何必争辩那么清呢?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意事,如意或不如意不过是好坏罢了,何必争辩那么清呢?

  邓哲指着他暴怒而起,脖颈的青筋暴起双眼似乎将要从眼睛中飞出。他紧紧握着拳头:“那我娘呢,你可以不认我,但是我娘我必须带回家。”

  华骁龙往怀里一掏,摸出一个墨黑色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只见从袋子里滚出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头颅,无疑这便是他的母亲。邓哲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抱起头颅放声大哭:“娘……娘,儿子不孝,我来晚了,让您受苦了,对不起让您毁在了这个人手里,我来带您回家,回家……”

  华骁龙看着他如今这模样,竟然心中没有生出一点怜悯之心,反而是无尽的嘲笑。他洋洋得意的看着他:“邓哲,记住不过是一条人命罢了,我能让她生也能让她死。只要这不过是对你的警告罢了。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的娘,他临死之前也是为了你啊,让我放过你,我只不过下手重了一掌就将她拍死了。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要埋怨我,这可不关我事,她要不为你求情,我还会失手吗?所以邓哲便给我装你有多孝顺一样,我们倆个都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可是你娘是我害死的吗?不是,其实真正害死你娘的人是你,你才是最应该死的人。”

  邓哲听到他如此之言语,已经顾不上一切了,他已经被激怒起来了。拾起一把刀向他砍去,他身体微侧轻轻躲过就在躲闪之际,华骁龙抓住他的手腕往他肚腹一桶。

  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竟然有人能够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还是人吗?即便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原来最后导致四家被灭的人竟然是华骁龙,而邓哲不过是他的一把杀人的刀。

  他从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所抛弃,一直活在仇恨当中,这一世活的很累,甚至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这一世都是仇恨所遍布着他,临到最后竟然还是自己的父亲了解了他。

  生育之恩养育之恩,本来父母将孩子带来这个五彩的世界,自己应该感谢他,可是他只负责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行养育之恩,根本没有当起一个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

  林轩一掌推出,他虽反应极快,但是这掌却抵挡不住,直接将他打飞数米,趴在地上吐了一滩血。现在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知道自己并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便匆匆落荒而逃。

  这时林轩扶起了他,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喉咙间有一口气在来回流动,不过也极其微弱,好似下一刻就会断气。

  虽说是他从中挑拨将他们家庭而灭,可是说到底他也不过被人利用罢了。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被人欺骗至此,这一生就是一场笑话,他又怎么会想到被他人利用至此,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原本只是为了报仇雪恨,却未曾想被亲爹钻了空子,活生生变成了杀人工具,而自己却也是难逃一死。

  邓哲握着他的手:“林……林少侠,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学我,要……要擦亮眼睛看待事实,眼耳看到都不是……最真实的,你们要跟随自己……的内心走。我这一生……十分愧疚……不知道终其一生为了什么?我……”

  他断断续续说出这番话,未等完便已断了气。众人看见他脸上是一抹笑容,想了想便也释然了,他这一生真的是太累了,也太傻了,也太憋屈了……如今已死倒不如是一种解脱,他不用活着仇恨当中,自己也不用想自己父母为何要抛弃他,为什么……不过他在临死之际也知晓自己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孩子,至少他有一个和蔼可亲的母亲,竟然为此付出了生命。

  众人见他已死,心上未免一种悲凉。他将手中的火把一扔,熊熊烈火燃烧起来,遍布整个树林,恐怕这个树林任何时候都没有今夜这样别样红。

  闹腾一番早已累得虚脱,看着天色再有两三个小时便天亮了,他们便也没睡觉。之前的客栈定是回不去了。一般客栈见客人不在定是焦急万分,可这家客栈却是不急看来是跟‏‪‏‪‏‏‪‭⁠‫‎‏‬‮‏‪‭华骁龙是一伙啊,这步棋下得好啊。

  众人便一深一浅的在树林里走着。突然看到一所竹屋,但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住过人了,里面堪乱不已。这竹屋倒是处乘凉之地,可是现在他们定是没有心情乘凉了。华骁龙重伤他们一定会来寻仇的,以后恐怕就难了。

  他们坐在竹凳上,林轩当即发言:“各位无需担心,这祸是我捅的绝不会连累各位。”

  夜寒羽听后一掌拍在桌上,杯中的水也洒出来许多。他紧紧抓住林轩的手:“林轩你给我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们,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未来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也不敢去想,我只想告诉你,单单凭借你一己之力是打不过他们的,我希望遇到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扛,多多想想我们大家。”

  “对,不错但是我们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我们跟他结为兄弟看他还有什么话说。”白修染一旁道。

  二人拉过他,跪于地,他们三人饮过酒,立下誓,便结为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白修染将两只胳膊搭在他们二人肩膀上:“大哥,二哥。”

  他们露出喜悦的笑容,“说好了,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不离不弃。”白修染锤了他一拳:“那是当然,一辈子的好兄弟。”

  人在世,能够遇到能与自己无所不谈的好兄弟真心难求。一起饮酒作乐岂不快哉!

  二女看着他们三人豪言壮志不禁相视一笑,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心爱之人。而墨凝缨只是将内心那份心中的喜欢深深埋藏在内心。但是即便是这样众人都看在眼里,真心为她加油,也十分看好他们两个。可是谁也知道她对夜寒羽的心意,但是只有夜寒羽不知道。

  她那日只身前去寻找夜寒羽可是自己却不认识这位夜少侠,在这盲目中寻找,又顶着赤大的太阳,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当他再次醒来时居然有一位玉树临风男子守在她身边,那名男子简直就是梦中情人,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一番交谈得之他便是苦苦找寻的夜寒羽。这时邓哲伪造了一封信送他们手中,他们便也顾不得一切跃马直奔约定地点。

  可是经所种种,竟然未曾发现这就是华骁龙设的一个局,这个坑跌的惨啊。 

  他们正当聊得不亦乐乎时,突然听到远处的刀剑声。不禁心中一紧,林轩提起剑就朝外奔去。“轩,轩儿……”众人想喊住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轩赶到时,只见七八人围住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他的身上已经有数道伤痕,剑痕刀痕皆有之。这时一道剑风朝他后背刺来……

  林轩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有什么万一。

  他迅速转身拼尽全身的力气抵挡住了这一剑,一招便了决了他。“

  看来此人武功不低啊。”林轩一个激灵,拍着胸脯:“你走路怎能没声啊,大白天吓死让啊。”他抬臂擦了擦被吓出的冷汗。

  夜寒羽有些尴尬便笑了几声:“

  他的武功如此卓绝,可是那围这他那七人武功也不低啊。这下倒是有好戏看了,百年难遇竟然被我等撞上了如此那真是太妙了。”

  那七人从四面八方齐涌而上根本不给他留一点余地。他倒退了三步,“我来助你!”林轩大喊一句之后连连击毙三人,他们便已然丢掉了性命。

  这时他们已经注定到身后这几人,现在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他们不过十七八九岁的小孩竟然能在悄无声息间来到自己的身后而且自己还未曾察觉,如此武艺令天下没有几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只见一人衣冠华丽,手持宝剑也不是寻常之物,看来这个人便是这群人的首领。“你便是他们的老大?”那人虽还有疑惑但也还是答了:“不错,不知道阁下连杀我手下三人是何用意,是吸引我的注意还是想要无上的荣耀,还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这些我通通不要我只要两个条件。”那人接着说:“请说。”林轩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摇晃着:“第一

  放过他。”林轩指着伤痕累累的那个人。“第二呢?”那人接着又道。“至于这这第二嘛,那就是要你命!”

  “得寸进尺。”那人再也忍不下去了,本想着见他武功高强将要如今这副鬼模样,恐怕令他考上三天三夜都不止。

  既然已经闹掰了那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看招!”林轩拔出剑一挡,剑锋正抵于剑背上,他只倒退了半步,便已稳住。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不!不可能这招下去不死也要重伤,你竟然毫发无损,我不信!”

  他现在已经疯了,几乎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林轩见自己已经激怒了他而且剑法比之前要凌厉凶猛的多。自己只能尽力的躲开,有好几次都差点重伤,好在他都慎慎的躲开了。

  “砰!”两剑相撞,他从地高高拔起,一招便将他剑之震断,拼尽全力身上一转一脚踢在他胸口之上。那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在了树上。几口鲜血吐出后,便扑通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剩下三人见老大已死,心生痛恨。“砰砰砰”没等他们三人出招,林轩就踢出三脚,三人嘴角缓缓的流出血,手中聚力一掌劈碎了天灵盖,惨不忍睹。

  众人在刚开始只是为了救人,并未想要伤他们性命,只不过有时候即便心如此但是真正对敌只能全力以赴。即便如此也尽量不伤他们性命,可是他们却是一招比一招猛。他们本是不愿伤其无辜,即便他们做了些有失侠义之事,但也不愿意草芥人命,可是如今这般再不下手死的就是自己了。可是虽然除掉了自己也没有受伤但是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毕竟刚刚还舞刀弄枪的数人转眼间便全部成了死尸。

  他们见地上那个人已经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着喘着气,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能隐约看到人影。

  林轩扶起那人后,为他渡了些真气以防他伤势加重。那人撑着伤痛说道:“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上刀山下火海我绝对眼睛也不眨一下。”

  琴紫怡喂来吃了药后,便道:“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

  他思索片刻,便悲声痛哭:“我姓荣名炜,山东人氏,可是半路上却遭到仇人的追杀,我爹我娘还有兄弟姐妹相继死在他们的手上。我堂堂八尺男儿竟不能为家人报仇雪恨,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我倒不如跟了他们去。”

  他握住触手可及的剑朝自己脖颈划去,林轩却一掌将其击落。“你的性命是你的父母尽自己所能保下来的,他们给了你们第二次生命,我相信他们也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也不愿看到你如今这颓废的样子,你样子如何对得起他们!”

  众人见他实在是可怜便将其带回了竹屋之中。墨凝缨准备了饭食他便一下吃了五大碗看了是真的饿急了,一路逃命也甚是苦难。

  他向众人一一谢过之后正准备离开,但是白修染却将他拦住,死活不让他离开。荣炜刚刚已经见识到了他的武功虽不及林轩几人但是在这几人里,武功倒也不算太差。这四人里除了天赋异禀林轩,剩下几人武功相差不算大,要论差一点的那便是夜寒羽了,他并没有五虎的武功,相对于这几人终究还是差了些。而白修染虽说也是上流水平,也并未身肩五虎武功,但是他能集诸家武学所长补之所短倒是又一种境界。

  他见四人都不如好惹的料,便乖乖的听他暂且住下,找了一张塌倒头就睡。

  夜晚亭中,二人正在悄声交谈。不错,正是白修染跟琴紫怡。

  琴紫怡对于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是也知其意,只是他也看得出林轩是真心拿他当兄弟,真心不错,只是如今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然除了初来乍到那位,其余之人他们可以掏心掏肺交谈。

  “修染,现在来了个来路不明之人,我们以后要小心提防了。不可能那么巧,我们刚到这里,就响起了刀剑声,说出去谁也不信,他绝对是早有预谋。”

  还未等他答话,这会儿一人又朝他们走来。“寒羽兄你来了。”琴紫怡递给一杯茶:“寒羽,你也发现他有问题了?”

  夜寒羽望了屋内一眼,只不过实在是漆黑一片,确然看不清屋中所内。“他定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好笑,这正巧被我们撞见,这普天之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而且他称自己是山东人氏,且不知我在武夷山多年对其它地语言我并不精通,可是程执师叔祖籍便是山东人,他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氏。荣炜说所山东话倒是说的已不错,但是他却不知就他那山东话也是破绽百出啊。他是越南人。”

  白修染一拍桌,语声加重几分:“什么!他……他是越南人?你确定无误,会不会搞错了?”琴紫怡同样是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随后一语确让他们揪起心。

  “定是没有搞错,他绝对是越南人,可是他的武功怪异我实在是看不出,想必定不是中原武功。”白修染接着道:“那依照他的武功,我们这其中有人能够打得过他们吗?”夜寒羽摇着头,一脸沉思:“不好说,他定对我们隐藏了他真实武功,依照他的武功想要全身而退并不是什么难事,这莫不是……”琴紫怡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与他四目相对:“这个恐怕是在我们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场苦肉计啊,那岂不是将他留在身边,那不是危险了?”

  白修染臂一甩,轻声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乃是险中求生,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计在险中求,身处险境,定换其果。深辱苦中,就看两方谁下的棋子又快又稳,而荣炜则是把双刃刀使得好可以让自己脱离险境,使得不好则会使自己坠入深渊。但无论如何都不要将这把刀朝向自己,那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欢笑快语:“不愧是修染,能想到如此计谋恐怕除了你白修染没有旁人了,他令想不到我们会出此下策。”

  白修染脸上那笑容突然又消失不见。就像那树叶一样一阵飘过,便再也寻不到它的踪迹了……“但是,这些事暂且先瞒住轩儿,他这个人为人侠义恐怕……”

  “轩兄总该让他知道的,可是他不允许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自己的兄弟任何的不好。”琴紫怡挑了挑黛眉:“既然如此,那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吧,轩儿或许会对我大发雷霆,可是即便如此能让他认清真相便好。”

  “如若认不清真相呢?”琴紫深叹一声:“认不出,只能尽力避开荣炜,以求保命。”

  人们往往都会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梦境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而事情长长是坏则多好则少。当然眼下只是凭借推测罢了,他究竟是不是他们言中所人,那还需要观察数日,可是在这之前至少要小心提防。

  这一夜他们四人并未睡着,只是在塌上辗转反侧。当然今夜不仅是他们,还有一人也是夜不能寐,那便是荣炜,他望向窗外的月光,微细极:“月色暮暮,光寒使冻,各目望然,开戏上演。”

  他冷寒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的凄凉,那么阴森可怕,从未见过如此之冷的寒笑。

  第二日众人吃完饭后,夜白二人自告奋勇前去洗碗了,林轩不知,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二人走时向琴紫怡点点头。她已知晓二人则是其意。

  她将林轩拉在一旁:“轩儿,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林轩想都没想快语说出:“你是仙女一样的女子,你没有寻常女子对这个世道的担惊受怕,你从骨子里就散发着豪迈之气,自内而外的飒气换作任何男子都会敬佩,我有时候真心想与说一声谢谢,若不是你为二人寻回解药恐怕我二人早已死去多时。那时重语伤你,可是非但没有怨我恨我还依旧无反顾喜欢我爱我,认定我可是相伴一生的那个人。自那次你痊愈后,我便早已在心中发誓我此生决不让你在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言出必行。”

  琴紫怡听到林轩这样说心中很是欢喜,接下来要与他说的话,自己也就放心了。本来她还担心要不要与林轩说,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二人所发生点点滴滴他一直记在心里,那即便令他不悦定然也不会离开自己。

  人总是善变的,而每种情况下做出的每种举动都是无法预料的,琴紫怡并不知道,林轩也并不知道,他们自己的心中各有所思罢了。只不过他们的心都是好的,都是为对方着想,只是这种方式另自己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琴紫怡双手握住他的手腕那玲珑剔透的双目闪烁着:“轩儿,那荣炜定是个逞凶奸诈之辈,我们定要离他远些,否则恐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轩手掌紧贴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会胡言乱语?”琴紫怡打掉了他的手掌:“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比任何都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轩儿我希望你清醒一点理智一点擦亮你的双眼好好看看你周围的人,有哪些人值得你深交的人,有哪些人是值得你为之付出真心的人!”

  林轩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紫怡,你是我林轩一生挚爱也是我真心想与你相伴一生的人。我也知道荣炜使你并并不好受,也使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是我希望你多替我想想好吗,我真心想结交江湖上任何一个人想与他们成为好兄弟。不过紫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是多么的善解人意,虽然你常常调皮与大家开个破天荒的玩笑,无论你捉弄也好,其他的也好……你的无拘无束的性格,给大家带来了不少欢乐,我承认有你我的人生才会丰富多彩。可是你和兄弟都是难以割舍的人,都是我想保护的人,所以紫怡请你多多担待荣炜好吗?”

  琴紫怡见他如此说不通若换作以前自己定是就此作罢。但是现在她已经将整颗心掏给了他自己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爱的人有任何的危险。她的脸上早已浮现出担忧的神色,那一脸忧愁使人怜惜。

  琴紫怡上前紧紧抱住了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轩儿我希望你学会看清你身边的每个人,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无所遁形。让他们知道这个武林并没有颓废,让他们知道后起之秀虽然力量小,但也懂得人多力量大的道理。”

  林轩轻轻将她推开:“你如果这样那你就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我不可能身边留一个容不下我兄弟的女人。”即便琴紫怡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的眼里自己远远没有兄弟重要,此时身体如被抽空几步后退直靠墙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愤愤指着他说出:“林轩你混蛋!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将整颗心掏给你吗!“啊!”

  林轩背过身:“我不会留一个连我自家兄弟容不下的女人在身边,既然容不下我兄弟那还会容的下我吗?那我到最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琴紫怡上前将他身子转了回来,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啪”泪水在也止不住哗哗的往下流:“林轩我以前是很爱你,但是从此以后我会离开离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我希望你不要被他骗了,你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那居心叵测的人,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与寒羽修染他们二人多多交谈,因为他们比你精明的多,他们不像你这般愚不可及!”

  林轩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低声一笑:“是,我是愚蠢至极,我愚蠢到会爱上你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女子,我愚蠢到会听信你的谗言,我愚蠢到会见不到你会想你你受伤的时候我会担心你,现在想想我就想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果真是可笑啊。我现在甚至发现你接近我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想要将我……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你走吧,这次我不杀你,下一次我定会杀了你!”

  琴紫怡的脸上愈发冰冷,眼神之中再无星辰只有那使人寒冻的寒冷。“林轩你迟早会有一天后悔的,到时候你再后悔莫及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你要知道曾经有一位女子很爱很爱一个男子但是他累了,从此以后她不爱了,真正爱一个人真的太累了。”

  她提起剑迈着大步离开了这里,她没有一丝的留恋,因为这个地方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并无半点怀恋,似乎这一切并不属于她亦或许她根本不曾拥有过,即便拥有也是是玻璃般破碎了,再也无法愈合如初了。

  荣炜这时从屋外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林少侠早啊。”林轩虽已赶走了琴紫怡但是心中不免有些伤心,见他此明知故问倒是有些相信了她的话,但是也不能下定论,只能冷不丁丁回了他一句,便走开了。

  夜白二人早已听见屋外的吵闹声,可是他们又能干什么,这些事还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这或许就是他们的考验,是对爱情的考验,也是对他们自己内心的考验。

  夜寒羽一只手搭在他的臂膀上:“轩兄这次可是伤了怡儿的心了,刚才她是哭着跑出去的,我虽未看见但是那哭声……“哎”白修染也未说话,突然一拍桌子:“怡儿这样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毕竟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此地透着诡异。”

  “不能吧,怡儿武功也在你我之上仅次于大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白修染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林轩回到屋中抱着酒在那痛饮,眼角两行泪如注而下:“紫怡,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你,只是我一直将心爱之人和兄弟都放在了第一位,我不会允许心爱之人对我兄弟任何的不敬,同样我也不会允许兄弟对我心爱之人任何的不容。你们都是我林轩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无法割舍的人。”

  地上已滚落七八个酒壶,他躺在地上不断的喝着酒,此时的他跟以前已是截然相反,他即便是与琴紫怡恩断义绝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说断就断呢?那份情意将会一直埋藏在心底永不揭开。

  林轩喝的烂醉如泥,而琴紫怡也没有好在哪去,也是在一个酒楼里喝的已识不清东南西北了。居然看人都重影了。

  琴紫怡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桌子上那大大小小的酒壶不下十壶,只见他摇摇晃晃的走在柜台前,向他抛了一锭银子。店小二用牙咬了咬确定无误,便露出了阿谀奉承的脸色。他道:“这位姑娘有何吩咐?”

  琴紫怡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告诉你快些给我找一间幽静的房间,我不想让任何打扰你可明白?”店小二手中拿着银子但是已经吓傻了他看见柜台那五道裂痕脸色已经惨白。她厉声说了一句,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向他指路。

  她便挥挥手,向楼上走去了。把自己关在房间,泪水不断从脸颊滑下,样子着为怜惜。她此刻面貌也不是那般神采焕发,此刻一身酒气头发乱糟糟,哪是像十六七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活脱脱像已经三十多岁的妇女了……

  这个世间最可怕最伤人的并不是刀剑,也不是敌人的背后的刀,更不是亲友的背叛……最使人伤心的便是心爱之人的离开,这往往比杀了你还痛苦千百倍!

  “小姑娘,不过是区区一个男儿而已,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不如跟了哥哥我,我一定不会负你,你便是我捧在手心里的肉啊。”

  琴紫怡身子一抖便惊醒了,这时头也不晕,酒的醉意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仿佛就在这一刻全部都烟消云散竟一点也追摸不到踪迹了。

  她见坐在自己对面竟然是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虽说身材高大但是依然遮挡不住了他那极丑的面貌。此人便是江湖人称“一见吐百生”凤邪。此人阴狠毒辣,往往喜欢将少年少女捉了回去陪他玩,等过了一年半载时间一长他玩腻了便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定让你哭爹喊娘都找不到地儿。江湖上已有不少的年轻俊美男女已经死于他手,但是一旦被抓住,无论是江湖人还是百姓只能忍气吞生因为他们知道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落到好下场。其实众江湖中人并不是怕他,而是此人武功虽是平平无奇,可是他的独门可谓是天下第一都不为过,即便五虎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罢了。

  如此天下又有谁能阻止住他,一来二去这天下众人也就习惯小心防着他也就是了,若防不住他也只能认命了。

  琴紫怡虽见此人一副放荡不羁但是自己绝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是单枪匹马换作任何人就可以轻而易举了却自己的性命。自己虽然失去心爱之人,但是失去了他不代表失去了一切自己身后有江湖一大推朋友,更有在远在岛屿上的爹爹,他已经四十有余若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故,那他老人家下半辈子可叫怎么活啊。

  琴紫怡试探性道出:“我劝你还是快走吧,我爹便是“笛弦鸣天”琴箫到时候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要不想吃苦头现在走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琴紫怡原本想着用爹的名号震住他自己也好全身而退。可是,却未曾想到……

  “琴箫?”凤邪听到后竟然大拍手掌欢呼起来:“你竟然是琴箫之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年你爹重伤于我,直到现在这个仇我依旧记得,既然如此父债女偿也是情理之中。”

  他此刻正运气,琴紫怡便打断了他:“凤前辈你看你这就不对了,既然你是跟我爹有仇又不是跟我有仇何必找我的不快呢?再说了在这客栈里闹这么大的动静若官府找上门对大家都不好,你说对不对?”

  凤邪冷哼一声,将桌子那还剩下半壶的酒吸在了手中。他倒是也不嫌弃,不管是不是琴紫怡喝过的,他抱起酒便喝,不一会儿这半壶酒就见了底。他摇晃这酒壶见没了酒便将它扔在了一边儿。“丫头,我告诉你即便官府找上门我也不怕你知道为什么吗?”琴紫怡摇摇头。

  凤邪道:“我有个宗旨能跑决不打,要打我肯定是不打不过,要论跑我相信这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跑的过我。”此刻他竟然有些洋洋得意,或许在琴紫怡身上找到了当年的威风吧。

  凤邪身影一闪便来到了她的身后揪起她的衣领,破窗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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