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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牢越狱

梅雨芳菲 语不言妙 4057 2024-11-11 16:29

  话说三人从闹市被押走后,囚于一处黑暗地牢,那位少女母亲的遗体也被搬将进来,少女见状大哭,跪倒在地。雨寒兀自愤恨:“这帮该死的‘官府’真是无法无天!根本不听解释!”雪梅金刀离手,浑身狼狈,没好气的说:“拜托你能不能安静点,别唠叨了!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最重要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雨寒也气不过,不耐烦道:“怎么想?我们现在在监牢里!外面有那么多人把守,你还想试图设计逃出去吗?!”雪梅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试图逃出去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雨寒也觉得有些词不达意,解释道:“我没说不对,只是你能不能不……”雪梅步步紧逼:“不怎样?你说!”雨寒咬牙道:“你能不能不那么无情无义。”一语惊醒梦中人,雪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凉半截的她含泪道:“没想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不对的!”雨寒指责道:“难道不是吗?说什么我们和她没关系,说什么根本不认识,还说什么——”

  “够了!”雪梅掩面哭泣:“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以为就凭那几个破狱卒能拦得住我吗?你以为我真不能独自一人逃出去吗?我那样大费周章的跟他们解释,还不是想让你没事!”雨寒沉默不语,雪梅接着道:“这里是官府地牢,你知道被他们捉住会有什么下场吗?”

  “可是,你也不能置他人的生死于不顾啊!”雨寒解释道。雪梅冷眼旁观,看得清楚,伤心道:“我不顾?现在是别人不顾咱们的死活啊傻瓜!那些死狱卒会对你用尽千般酷刑的!说我无情无义,你对她倒是有情啊!刚认识一会儿就贴心的要命了!我跟你一起这么多天,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关心过我?!”雨寒尴尬道:“雪梅,你……你误会了,我……我只是见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雪梅早已泪水涟涟:“所以呢?”雨寒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我只是想帮她。”雪梅冷笑一声:“帮她?还是操心帮帮你自己吧傻瓜!”雨寒不明白雪梅话中的含义,正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姑娘,那少女突然开了口:“公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可不要这么说,跟你没关系,是那些官府的人太可恨!”雨寒连连摇头。少女叹了口气,缓缓道:“一切皆是因锦芳而起,锦芳难辞其咎。”

  “你叫……锦芳?”雨寒似乎已经忘了哭泣的雪梅。少女屈膝道:“小女子姓容,名锦芳。承蒙二位挺身相救,不胜感激……”雪梅怒气难平,冷冷道:“一句感激就算完了吗?!自己惹下的祸端,要我们来背黑锅,你倒是心安理得啊!”雨寒觉得尴尬,连忙道:“雪梅!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雪梅也不回头,气呼呼的:“傻瓜!你应该去问她!”锦芳低下头,摆弄着衣裙,小声道:“对不起……我才是官府真正要抓的人,那个所谓的‘逆贼’……”雨寒大惊,错愕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锦芳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绝望,缓缓道:“我本伦春族人,家住渝关外的嘉阴县。”

  雪梅突然觉得这个妹妹有什么难言之隐,顿时怒气全消,擦干眼泪,怔怔道:“嘉阴县?那不是大宋的边境?”锦芳点点头:“正是。二位可知近年来雪岭族屡屡犯进,在我大宋边境滋生事端。”雨寒想了想,附和道:“我曾听人说过一点。”锦芳接着道:“我爹就是嘉阴县令,眼见雪岭势大,他曾多次上书朝廷增兵戒备,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一个月前,雪岭人大举攻进嘉阴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爹他……率众力敌,以身殉国。”

  听到这里,雪梅有些沉默,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雪岭”这个名字,雨寒切齿道:“可恶!”锦芳眼角含泪:“爹临终前要娘带着我来汴京寻找一位故人,曾是爹的至交,希望通过他能禀奏皇上……”雪梅问道:“你爹为何不向渝关求救?”锦芳叹了口气:“怎能不求?爹爹多次向渝关求救,谁知守关的将领却说那些蛮夷之辈难成大器,不愿出兵。”

  雨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雪梅更加关心锦芳话语前后的逻辑,接着问道:“那你为何成了他们口中的‘逆贼’?”锦芳不慌不忙:“两天前我们来到汴京城,找到那位年伯的府邸,打听之下才得知他……他老人家早已染病身故,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堂兄~”

  雪梅仿佛窥出了端倪,接话道:“这位‘堂兄’可是那位宋大公子的爹?”锦芳点点头,雨寒紧张道:“那你们可曾向他说明来意?”又是一声叹息,锦芳话至痛处,双目紧闭:“岂有不说之理。娘亲她尽倾盘缠打通门人,谁知那宋安泰闻得奏报勃然大怒,居然命人要将我母女拿下。”雨寒惊道:“怎么会?!”锦芳摇摇头:“他说刚接到渝关军报,嘉阴县令勾结雪岭,聚众谋反……”

  雨寒捶胸顿足:“渝关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嘛!”锦芳哭出声来:“娘亲她拼死护着我逃了出来,官兵料定我们必会出城……”雪梅面无表情,沉沉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你们就在城中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锦芳点点头:“不错。可是娘……却因受伤太重……”雨寒连忙安慰:“容姑娘,节哀顺变~”

  雪梅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继续留在汴京?”锦芳收起眼泪,正色道:“个中原因容后再相说明,当务之急是要送你们出去,否则,锦芳万死难辞其咎。”

  “你难道有办法?”雪梅将信将疑。锦芳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神秘道:“小女子曾学过一些法术,催动药草可以令人昏沉睡去,待我对那些狱卒施法,你们便可趁机逃出去。”雨寒疑惑:“你呢~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走?”锦芳摇头道:“我不能撇下娘亲一个人……”

  “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雨寒大惊,攥紧了拳头。锦芳背过身去,伤心道:“怎么可以,娘亲为救我而死,生前女儿未尽孝道,不料最后竟然连口薄棺都没能……再说了,我已是戴罪之身,承蒙不弃,如若与你们同行,又将累及无辜,我不想——”

  “你别说了,我不会撇下你不管的!”雨寒态度决绝,盛气凌人。雪梅连忙劝道:“活着的人好好活着,这才是对仙去之人的最大安慰。我想如果你能平安脱险,伯母她在天之灵也会含笑的。”雨寒附和道:“是啊,再说了,我们不怕麻烦,咱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藏上一段时间,官府找不到我们的。”锦芳依旧坚持:“我不能连累你们……”听到这话,雨寒干脆往地上一坐:“你不走,我也不走!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留下来陪你!”

  雪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脱口而出:“怎么可以!你还要——”她想说的是你还要报父仇,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没相干的人不惜搭上性命。雨寒打断道:“我不管!只要容姑娘不走,我也不走!”拗不过雨寒再三坚持,锦芳这才答应一起逃出牢笼,身旁的雪梅有些不知所措,一直面带忧伤,默不作声。众人拜别锦芳母亲的遗体,破门而出。看守的狱卒早已昏睡,锦芳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神奇得令雨寒吃惊。一路迂回曲折,终于见到日光。

  锦芳探头查看,小声道:“这里应该就是出口了。”雨寒赞道:“容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能把他们一个个弄晕,这倒省了我们不少力气!”锦芳淡淡一笑:“公子过奖了,我只是用一种特殊的草药粉令他们暂时睡着,不差半个时辰,药效解除自然醒来。”雨寒觉得好奇,问道:“什么样的草药粉?这么厉害!”锦芳答道:“我家乡产的一种山野药草,名字叫做‘黎芗’。”雨寒哪里听过,怔怔道:“黎芗?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不过蛮好听的。”

  二人一问一答,完全无视身旁还有个人,雪梅神情哀伤,尴尬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雨寒这才发觉另有伙伴,尴尬道:“雪梅的点子最多,你说我们往哪边逃比较安全?”

  锦芳插话道:“终究还是给你们惹了麻烦……”雨寒微微一笑:“没事的,你放心,雪梅经验丰富,一定能有办法让官府找不到咱们。”雪梅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我们应该还在汴梁,眼下之际应设法出城。”锦芳觉得有理,随口问道:“可是,城门口有很多守卫,我们如何出得去?”雨寒惊喜道:“你可以再用那个黎芗把他们全都弄睡呀!”锦芳不及反应,雪梅冷冷道:“此法不可行。黎芗的作用范围有限,不可能同时波及那么多人。”

  “没想到姑娘对黎芗也有了解?”锦芳有些诧异。雪梅并未正面回答,淡淡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

  “恐怕你用什么办法都混不出去!”一声厉喝由空中传来,三位吃了一惊,抬头之间,前方正有一队官兵拦住去路,为首的那位名唤武进,乃天子牢巡防营长,他持枪而立,声如洪钟:“大胆逆贼!竟敢妄图越狱!当真可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雨寒冷笑一声,果断拔出佩剑。武进长枪一指:“你敢拒捕?!”

  “无论如何,我不准你再抓她!”雨寒话语坚定,掷地有声。两位姑娘内心各陈五味,痴痴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武进冷笑道:“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公然抗拒,本捕头可以将你就地正法!”雨寒愤恨难平,切齿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官府,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把好人当成坏人,把忠心看做叛逆,还说什么正法不正法,全都是歪法!”

  “住口!”武进怒道:“竟敢诋毁官府,又是死罪一条!”雨寒大笑三声,怒目而视:“我的罪名已经够多了,再加一条又何妨,废话少说,出招吧!”

  不由分说,三人便与众兵大战起来,眼见一个个士兵悉数撂倒,那武进愈战愈勇,一柄长枪使得犹如沧海龙吟,雨寒合三人之力居然未曾占得半点上风,眼看不敌,败下阵来。武进长枪已抵住雨寒咽喉,冷冷道:“哼,可恶逆贼,公然拘捕,难道真想作死吗!”雨寒啐了一口血,恨恨道:“死有什么,尽管杀好了!不过要放了她们二位!”武进手腕运劲,怒道:“居然还跟我讨价还价,你有什么资格!”

  雪梅拍地而起,扔下金刀,束手道:“没有资格苟活,总有资格死个痛快吧!若还是个男人,就别那么啰嗦,一枪而已,不用再犹豫了!”听到此处,武进怒火中烧:“什么?!你竟敢侮辱我?!好!想死,本将就成全你!!呀——”言罢便掉转枪头刺向雪梅,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嗖的一声,两道寒光由天而降,四朝白烟突起,武进挥划长枪,拨开烟瘴,三个人犯竟全然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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