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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实想法

霞飞录 古直增生 1907 2024-11-11 16:39

  谢安见李景兰这个状态,轻叹一声,“老师,那您先照顾小兰姑娘,晚辈先告退了。”“不必,你先进去用饭吧,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李槐安颇为大度,在孩子的问题上他虽心疼但也不会迁怒于谢安。“那晚辈在里面等前辈。”谢安拱手施礼,转身进入厅中。

  张三此时已在厅中伺候饭菜摆放,说是护院,他更像李槐安的管家,见到谢安进来,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谢安也并未急于与他交流,只是轻拍他的肩膀,眼神中给予两分鼓励。张三心有所感,心下有些激动。

  不多时,李槐安带着李景兰也进得屋来,谢安连忙起身,“子宁,久等了。”李槐安表情有几分严肃,子宁是谢安的字,李槐安从未喊过,这乍一叫,谢安还有点不适应,连忙拱手道:“不敢,恩师如父,哪敢失礼。”“坐吧,我们先吃饭。”李槐安一摆手,带着李景兰落座。一众人吃的很安静,谢安偷眼观看,李槐安面色严肃,不复平时风趣,李景兰眼圈还有些泛红但是看起来已经平复了。谢安心下思索,一会该如何和李槐安说张三的事。

  一餐无话,饭后谢安陪李槐安在院中散步,张三陪着李景兰在不远处散心。“老师,张三大哥是什么时候来的府上啊?”谢安小心发问,“前几个月吧,不是很久,当时我去大同那边寻矿,碰见的,怎么?突然问起他了,是还记得之前劫你的事呢?”李槐安漫不经心地答道。“哦,那倒不是,只是看他似乎不像是武林中人,身上也缺乏匪气,倒更像个农夫,所以有此一问。”“是啊,此人确实是个农夫出身,身世坎坷,我也是可怜他们这一干人,乱世之中能救一个算一个吧。”李槐安感慨道。“哦?不知这张三有什么离奇身世?”谢安将话题渐渐引上正轨。

  “当初我发现此子一干人等的时候是在一处胡汉杂居的镇子上,当时他们正和一群胡人扭打在一起,我见他们式微就出手相助了一番,事后,他们就要在我这干活,算是报恩也算是寻个活路。我本来不打算接纳他们,毕竟如今这年景,流民遍地,兵祸横行,老夫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想再卷入江湖和朝堂。可是这小子带着人硬生生在我门前是一天天的跪着,我实在是不忍心,就把他们收留下来。嗨,你看这庄子,还是他们来了之后帮我重修的。”李槐安将当初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番,与张三信中所写一般无二。

  “老爷子,有一件事,晚辈还想再请教一下。”谢安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是时候将张三的事情提出来了。“哦?什么事?”李槐安轻捋须髯。“张三大哥早些时候和弟子提过一件事。”谢安恭敬回答。“我来猜猜看,是拜你为师?”李槐安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哦?老师能猜到。”“唉,自是能猜到啊。这小子又不是只和你一个人提出过这个要求。”李槐安轻轻摇头。“当初我不愿意收留他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知道他们原来占山时候干的事,老夫是赞成他们不欺压百姓的做法的,但是也同样能看出来这小子绝非能踏实的做个顺民。”“老师的意思是……”谢安看向不远处正陪着李景兰散心的张三,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此子虽然现在是个流民,但若是学了艺,有了本事,恐怕必将揭竿而起,争雄天下。”李槐安语出惊人,谢安大感震惊。

  “老师……”“人活得久了,见得就多一些,对一些事情,看的也通透一点,他心中有苦,有恨。多少年来,这天下战乱不停,国家看似繁荣,实则千疮百孔。老夫垂垂老矣,但是景兰她们还年轻,老夫实在不想她生活在一个战乱的年代。”李槐安轻抚须髯,他的胡子已经白了,一双虎目中闪烁着忧虑之色。谢安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理解这位老人心中所想,也理解他的所为。“老师,张三这样的人,如今越来越多,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您能留住一个张三,却留不住天下千万的张三啊。”谢安斟酌了一番,说出心中所想。

  李槐安扭头看向谢安,目光灼灼。“子宁,你我都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国家有难,我们这些人义不容辞,但朝堂之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一旦我们卷入朝堂之争,将永无宁日,这一点,你老师应该教过你。”谢安凝视李槐安的双眸,“老师,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侠义中人更应该锄强扶弱,我无意破坏规矩,只是求老师一件事。”“什么事?”“我想和张三去一趟雁北镇。”“你要替他出头?”“朝堂事不管,江湖事总要管管的。”“也罢,你既然要管这档子事,我也不拦着你,年轻人总不能像我这老头子一样。行啊,去吧,带上景兰。”“什么?!”谢安吃惊,“没听错,带上景兰。”“可是……”“可是什么?你这一镖可是把她打服了,你莫不是以为她会怕了?这丫头驴脾气,被你打服了之后就想跟着你学艺,直到打败你为止。怎么样,也是个女中豪杰呢。”李槐安言语中颇有几分骄傲。“那……好吧。”谢安也觉得这李景兰有点意思,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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