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内外兼修新手包
沈瑜对闲游仙良好的服务态度表示五星好评,开始翻看眼前堆积如山的典籍。
过不多时,便翻出三本合用之物:
第一本,名为《飞檐走壁》,是北方江湖上流传甚广的轻身之法。
各门各派的轻功,大多得与独门的行气功法配套。
否则内息运岔,轻则下肢瘫痪,重则经脉迸裂而死。
飞檐走壁虽然是常见的大路货,但修炼至高深处,妙处并不低于大门派的轻功身法。
对此刻连走几里山路,也会把裤管刮得破烂不堪的沈瑜而言,是很有效地补足短板的功法。
第二本,《形意.鹤形篇》。
形意拳是北方江湖中的大宗,十二形拳法名声在外。
据闻就连锦衣卫的“堂前十鹰犬”当中,也有不少宗师修习形意拳术。
沈瑜修这仙鹤迷踪拳,为的倒不单是攻守进退的武技,而旨在形意拳独有的发劲法门。
俗话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形意拳术调动、运用内劲的效率之高,是许多以名门自诩的拳法流派也比不上的。
正好弥补沈瑜目前守御有余,进攻不足的弱点。
至于修习鹤形拳,对修炼者轻功底子的严苛要求,也能借着先行点满《飞檐走壁》来满足。
两门秘籍之间,正好起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第三本秘籍,要比前两本薄上不少,文墨也更为精简撮要。
《内丹功残篇》。
内丹功,传闻中出自道门全真、紫阳二派共同尊崇的修道经典《丹经》。
这门功法阐述的,是内气修炼的基础法门。
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守精炼气,神魂如一。
长年累月,深根固柢,即可使长生久视,与天地同寿。
沈瑜不太相信世上真有长生久视之事。
至少大明立国近六百年,就没听说过有哪位仙家真能与国同寿的。
但他体内的内气,是透过修习铁布衫硬气功,自外而内地养得的。
无论是厚度还是精纯度,也及不上正经兼修内外的内家武师。
打好内功根基,使气聚丹田,厚积而成汪洋。
外可运气御敌,内可强健根骨,对沈瑜而言只有好处。
至于在无人指导下修习内功,会不会走火入魔。
沈瑜相信风险很小,毕竟他要做的,只是将功法修至入门水平而已。
接下来的事,交给炼命鼎就可以了。
他一手取了秘籍,另一手将源玉碎块放到闲游仙手中的黄铜汤勺里。
只瞧闲游仙将汤勺伸进铜盆之中,作出搅拌的动作,却无半点声响发出,也不知道是在搅拌着甚么。
“贵客的眼光很好。”
“武徒境界的诀窍在于炼筋。”
“若然内气不盛,透进筋脉的劲力不强,筋络便得不到足够的锻炼。”
“内丹功养得一口内息雄厚,形意发劲之法使内劲渗透大筋到位。”
“内外兼修,皆有小成时,离更进一步的‘武士’境界也就咫尺之遥。”
闲游仙眼里笑意柔和:
“武士境界的要旨,在练皮二字。”
“若无秘药相辅,不免事倍功半。”
“贵客到时若有大小相宜的源玉碎块在手,可再来寻小仙。“
“诸般丹药,小仙自有法子为您寻来。”
说罢,也不见她抬手施术,沈瑜身形即被一道轻风和缓送回了岸上。
再瞧那聚宝船时,已缓缓隐入夜色之中,再不复见。
沈瑜不由得心生感慨:
“若非身怀深不可测的道术,这杀头的生意也作不长久……”
“那宋应元的本领,或许也不在此人之下。”
“他到这龙门岛上,混迹于我等囚徒间半月殊不作为,到底所为何事?”
“是盯上了朝廷的源玉储藏?还是……”
……
苍茫大海之上,一叶孤舟轻渡。
风声吹落铜盆,声如金玉碰鸣。
一头青鸦乘风降落舟上,正好落在闲游仙隐在铜盆后头的白玉赤足之上。
闲游仙也未出手驱赶,双眸瞇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小仙自然晓得,那位贵客手中源玉甚贵,足以抵过三本秘籍的价格有余。”
“但指挥使让我以带他去见那位来填补差价,却是万万不能。”
闲游仙面色柔和:
“小仙还不想死。”
青鸦眨了眨苍白眼眸,似在以道术向闲游仙传达心声。
闲游仙缓缓地搅动着不知放有多少物事的铜盆,轻柔回应着青鸦的质疑:
“当初她说得明明白白,没她开口,锦衣卫的旧人胆敢擅自上岛,扰她清静,那便是死路一条。”
“那杨千虎背靠东厂,气焰何等嚣张,尚且不敢轻易招惹于她。”
“你我熟知她的性情,又怎敢轻越雷池?”
“大人也不必为那少年担忧,只要那位有意见他,就算那少年不刻意去寻,那位自会在他跟前露面。”
“真到了那时,小仙可得提早准备好把这岛上的大批源玉脱手的渠道才是……”
……
沈瑜自然不会知晓闲游仙与青鸦暗地里的盘算。
接下来的数日,他索性在浅滩旁找了个山洞暂居下来,日夜捕捉海中鱼蟹为食。
体力充足之时,便于浅滩上练习《飞檐走壁》的轻身步法。
只数日间,他落在砂地上的足迹,便从原本的清晰可见渐渐变浅。
若不细看,便已难以察觉。
炼命鼎表面之上,浮现的文字也化作了“飞檐走壁(入门)”。
这门身法相对浅显,沈瑜只耗费了这几日来自然累积的气血,便把它进一步提升到了熟练级。
轻身之法既已长进,后续修习形意拳中的鹤形拳时,进境也就更为快捷。
“鹤形拳(入门)”
可在研习内丹功秘籍时,沈瑜却颇有不顺。
屡次按照籍上所载般行气吐纳,总感有所窒碍。
原身全无道学根基,甚至没法确定,自己对经书上文字的理解是否正确。
当下便不敢再强练,只一转念,却是想起了同住一间木屋的宋应元。
宋应元表面上的身份,虽然是白莲教的神棍。
但他每夜打坐练气,五心朝天的姿势,却似乎出自道门正宗,而非外道法门。
不若拿着功法,回木屋处请其指点一二。
只要对方不提入教之事,便好歹先把这内丹功入了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