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小郭回到座位时,却发现我们的位置上已经有了两个不速之客。
浪哥正无奈地朝他们说道:“这里已经有人坐了,他们去上厕所了,马上就回来。”
明则是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人。
可那两人却是仿佛没有听见这一切一样,依旧我行我素地坐在那里。
“我没看见这里有人啊,等他回来再说。”占据我位置的那人抬起头来慢悠悠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十分嚣张的笑容。
“陈强,又是这王八蛋!”我惊呼道,这下我也明白明为何会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我内心忐忑至极,我不愿意惹他,可位置又是必须要回来的,否则我去哪里吃饭。我撇了一眼身旁的小郭,他正狂咽着口水,脸色苍白。
“喂,同学,这是我们的位置。”我站在陈强身边说道。我憋着一股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抬起头瞅了我和小郭一眼,优哉游哉道:“你们俩再等一会儿就好,我们待会儿就吃完了。”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我看了下他们吃饭的速度,估计还得有五六分钟,最重要的是他们占的是我的位置,我实在是不能忍。
“喂,你们刚才可不是这样说得!”明争辩道,“你们刚才说等他们来了,你们两就会让位置给他们的。”
明的声音有点大,周围顿时有了十几双眼睛被吸引了过来。
陈强望了下四周,哂笑道:“可我们现在已经坐下来了,你们又能怎么样。”
明拿他没办法,只能愤怒地盯着他,浪哥在一旁附和着劝道,希望陈强他们能够把位置还给我们。
或许是被浪哥和明激励了吧,我上去轻轻碰了陈强一下,沉声道:“兄弟,这是我们的位置。”
他还是不动。
然后我又轻轻碰了他一下,叫道:“喂,兄弟这是我的位置,你占了我的位置。”
他依旧不动。
我再次碰了他一下,继续道:“喂兄弟,你占了......”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块银黑色的薄铁板正朝我的脸拍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汤菜米饭。
“啊!”部分菜汤进入了我的右眼,一股剧痛袭来,我捂着眼睛痛叫了起来。而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来打得跌落在一旁,只听见背后传来几声女生的尖叫,也不知撞到了谁。而小郭亦是被这些汤菜波及,狼狈地避到了一旁。
“草*妈的,真**烦,走!”
我看见陈强招呼着另外一个人准备走了。
“草你妈的,你干什么!”明一把拉住了陈强的衣角,朝他骂道。不过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子,陈强猛得一下便是挣脱了。
我知道这时候我在不做些什么,我就真的不配做一个男生了。
我的脑海内仿佛响起了古惑仔的经典歌曲《乱世巨星》,“啊啊啊”我冲上去一把掐住陈强的脖子,把他往人群中推。
我实在没打过什么架,虽然看过古惑仔,却没有学会打人的方法,只知道掐脖锁喉。
陈强的力气比我想象当中的大,他很快就挣脱了我的双手,然后......
然后我就感觉脸上吃了好几拳,而小腹也吃了一脚。
“啊。”我像个轱辘一样滚在了一边。
不过惊异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只觉得体内好像有一股膨胀且强大的气息在往外涌,我爬起来后又朝他扑去,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挥着拳头朝他的脸打去。而斜眼间我也看见了浪哥和明直接踩在饭桌上跳了过来和陈强他们扭打在一起。
明打得最狠,浪哥打得最猛,我几乎被他们俩挤在了外边,好像被打的人是他们两个,不过无论怎样,我感觉这种滋味太爽了。就像小时候父母不让我们玩炮仗,他们总说那太危险,既容易伤人,又容易伤己,对谁都不好,但越是被父母叮嘱危险勿做的玩意儿,我们做时往往会更激动,此刻的我们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我一脚一脚地朝下方的陈强和另一个人踹去,也不知踹了多少脚,耳边只能听见他们俩的惨叫。
蓦然间,我被人冲后面一脚踹飞了,当我往后面看去的时候,只看见有七八个人冲了过来,嘴里咿呀骂着些模糊的脏话。
然后就有两个人朝我冲过来了,然后只感觉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剧痛。
“砰砰砰砰......”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那两个人踩了多少脚,亦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顾护着头,用背来承受那些脚印,这次我听见了打我的两人骂的话。
“草!”
“草*妈!”
“干他!”
......
我不知道浪哥和明是怎样的,但我想他们应该和我差不多,估计也是被一个被两三个人围着打。
“别打了,别打了,谁叫你们在这里打架的!”
“别跑,站在哪儿!”
猛然两声巨喝传来,然后我只感觉围着我打的那两人疯狂地逃窜了,再然后我看见另外两堆人撒腿逃跑,从七八对脚的缝隙中露出两个躺在地上的人,我看清了,那是浪哥和明。
我再度偏头时,看见了几双黑色的皮鞋立在了我的眼前......
“你们是哪个班的,谁允许你们在学校里打架的,不知道学校不允许打架吗!”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黄大心理学家厉声质问我们三。他的速度一如既往的慢,就如同他当初没有抓住我们在过道上打篮球一样,他没有抓住那帮人,但我想他应该是认出了其中的一些人的。
明说:“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是自卫......”
“谁叫你说话的,你们三个是哪个班的!”他继续朝我们散发着她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有些不爽道:“我们几个都是一班的。”此刻的我鼻青脸肿,外加一身灰,他没有认出我来。
“一班的......”他喃喃低吟着,又忽得叫道:“那又怎么样,你们班主任平时就教了你们打架吗?”
“是他们先占我们吃饭的位置,而且还是他们先动手,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只会抓我们几个。”浪哥忿忿道。
黄大心理学家家慢慢走到了浪哥的身边,手拎着浪哥的校服一角,喝问道:“你是不是不服气!”
浪哥将头撇到一旁,没有说话。
“我问你是不是不服气!”这次他更加用力拎着浪哥的衣角,但浪哥比他高差不多一个头,为了显示他的愤怒,黄大心理学家垫着脚试图让自己更高,可还是没有浪哥高。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和浪哥好像在亲吻一样,颇为滑稽。
顿了顿,他一下松开浪哥的衣领,怪声道:“年纪不大,个长得倒挺高。”说完,他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饮了一口茶,然后在面前的一堆资料中翻出一张白纸平铺到身前,幽幽道:“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过来把你们的名字写到这张纸上。”
我离他最近,第一个上去写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撤到一旁。
他一边品着茶,一边优哉悠哉道:“你们先回宿舍午休,稍后我和你们的班主任会去找你们几个谈话。”
“不会吧,班主任也要来找我们谈话。黄主任,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吧。”我颤颤巍巍说道。我有些怕老班,最重要的是我怕麻烦。
“没有必要?你们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点,还要看事情严不严重,如果事情严重的话还得叫你们的家长来学校一趟。”他满脸玩味地说道。
浪哥说:“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黄看着纸上的三个名字,朝我们说道:“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