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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药膏

季唐风华 南闾 2917 2024-07-06 15:08

  “大父,我不是…”折从远立时有些郝然。

  折宪却已然明白他们再说的是什么,对折从远道:

  “不,大兄你教训得正好!大父,您也别拦着大兄了。”她看着折从志冷笑一声,“再不管束一下八兄,以后难保他还会把剑对着谁呢?”

  韩季有些同情地瞄了一眼折从志,然后又瞥了一眼折宪,他发现这个九娘子大度的外表下还是有点小记仇的。

  鬓发结霜的折家大父却是突然眉头一皱,“什么剑对着谁?志儿,宪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折从志脸色一变,讪笑着道:“父亲,你听我解释…”

  折家大父没有理他,而是对折宪道:“宪儿,从志又欺负你了?你给大父说,我帮你教训他!”说到这里,他视线冷冷地扫过折从志,再不见之前的温厚。

  折从志叫屈道:“什么叫我欺负她啊,你们谁不把她当个宝,我哪有这个胆子欺负她?她不欺负我都算好的了!你们也太偏心了吧!”

  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折宪,道:“宪儿,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折宪目光扫过正在不停给她暗示的折从志,冷声道:“他确实没欺负我,只不过找朱老抢夺当铺地契,把朱主事气得吐血,还差点把剑对着我砍下来了而已。”

  折从志瞪大了眼睛,怒急地就要反驳,突然之间,他看到韩季在不停地向他使眼色,急忙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了早晨韩季跟他说的那些话,于是他噤声了。

  感受到父亲的冰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折从志浑身一颤,他这个父亲虽然常年不回家,可是在他们几个堂兄弟心里,那绝对是比老郎主二爷折嗣伦还要可怕几分的。

  听说父亲少年时就曾因杀人背井离乡,后来回乡以后也不知道整日里在做什么,十分神秘,而这种神秘感,最给人以压迫力。

  折从志知道今天这一关自己要是过不去,那今后还真别想过好日子了。

  他猛地趴倒在地,把脑袋重重地贴在了地板上,道: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我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这才做了蠢事,求父亲饶过我这一回吧。”

  他想到韩季所说,最好要把眼泪也挤出来,这样增加真实性与可信度,他尝试了一下,有些做不到。

  眼泪不够,哭声来凑,可对于屋子里这几个人精来说,折从志演的着实不怎么样,韩季觉得也就勉强可以上一个流量小鲜肉榜吧。

  折家大父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韩季与折从志的眼神交流他也看在了眼里,但是韩季对大人的心理抓得还是挺准的,对于大人来说,比起惩罚你,他更愿意看到你诚心认错,诚心到伏地拜首的,遇到宠爱孩子的家长,几乎就代表着已经万事大吉了。

  从折从志被惯成这样来看,折父显然不属于严父的级别。

  而折宪,折从远两兄妹呢,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折从志这么“诚心”认错的模样,虽然演的有些假,好歹态度还行。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多蠢,把家族产业轻易送人,还把剑对着自己的血亲,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废物儿子!”

  折从志伏地不起,连忙应声道:“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是,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对九娘子动剑的,我那不是装装样子吗?而且,剑还是架在我自己脖子上呢…”

  “我不管你是不是装样子,也不管剑对着谁,你要知道,从远和宪儿都是你的亲人,她们不会害你,亲人之间切忌刀兵相见,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九娘,这次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按照韩季的说法,他还需要向九娘子道歉,不过他这不情不愿的模样,韩季都看得替他揪心。

  折宪扭过头去,折从志以前不和她吵个天荒地老都算好了,哪会主动道歉?她可不相信自家这个八个会突然间改性,她瞥了一眼身边不停对折从志使眼色还以为没人注意到的韩季,见他莫不关己的样子,一阵好笑。

  “父亲,”这时,折从志从怀中取出一卷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东西,折从志把这卷纸递给中年男人,道:“我知道自己以前做过很多错事,所以决定痛改前非,但又不像九娘那样精明能干,所以另辟蹊径,找到了这个东西。”

  “这是…”中年男人接过去一看,见到像是一张药方,“药方?”

  “对,这是药方,或者说是药膏方。”折从志趁机站起身来解释道:“这种药方可以熬炼出药膏,分别有止血,愈疤,缓疼,美容等作用,我便想到,我们可以制造这些药膏,拿到药铺里去卖,就会是我们折家的招牌。”

  “这些药膏功效如何?”中年男人见折从志神情不似作伪,便问道。

  折从志还没见过药膏,哪知道功效如何,只能按照韩季的说法,硬着头皮道:“功效比一般伤创药稍好一点,除疤和美容的药膏以前更是未曾见过。”

  “你怎么得到这些方子的?”莫说比金疮药好一点,就算是差一点,只要是秘方,那也足够成为他们的一座金山了。

  这个问题韩季早给他准备好了标答,折从志从容道:“前几日我在街道上遇到了一个外地来的老乞丐,衣衫褴褛,饿的不成样子,我给了他一些银子,他于是把他祖传的秘方送给了我。”

  中年男人不确信道:“这些方子真的有用?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吧?”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折从志道:“是真是假,大父按照方法制出了药膏,不就揭晓了吗?”

  中年男人点头道:“说的也是。”随后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儿子,不管他是不是诚心改错,但总算不像以前那般游手好闲,也算是知道为家族做事了,这就足够了。

  于是他道:“这次事情你做得实在太过了,我让宋管家监督你禁足两天,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反省,哪里都不准去。”

  折从志大喜,连连保证自己一定痛改前非之后就欢喜地走了。他走之前朝韩季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在说,我认你这个好兄弟了。

  …

  “你什么时候和他搞到一起了?”回去的路上,折宪面带审视地望着韩季。

  “能不能不要用“搞”这个字…”韩季嘀咕一句。

  “那好,我重新问,你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还有那什么药膏,也是你的主意吧?”

  韩季装模作样道:“什么我的主意?八郎不说是老乞丐给他的吗?”

  “嘁,信你才有鬼了,老乞丐。”

  “呵呵…”韩季尴尬一笑。

  冰凉的雪花让氤氲的香气只能在两人周身打转,香香的、暖暖的。

  折宪突然道:“不知道八兄怎么会听你的话,不过如果你说的话他听得进去,我希望,你可以多多劝导他。”

  韩季心道折从志那纨绔哪里是听他的话,折从志只听他逍遥日子的话。如果自己真跟他讲起来大道理,两人刚刚建立起的友好合作关系可能就要破碎了。

  回了房间,韩季注意到折宪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他看出折宪之前在书房时就心事重重,有些欲言又止,现在显然是把心事压在了心里,却又放不下。

  折宪翻了几页书,觉得无趣,又拿起账本,又因为亏损影响了心情,索性合上账本,对韩季道:

  “你下去吧,我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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